虞獍自然知道封民期的心思:“是他,但这件事跟他没关系。” 封民期也猜到虞獍一定会极力维护虞枭,毫不避讳地捅破:“可能你还不知道,周磬一大早就把虞枭叫去了工地现场,听说还单独见了死者的遗孀。” 虞獍一直在查死者和持枪者的关系,并不知晓虞枭居然也被卷入其中,一时没法出言袒护,封民期退让了一步:“我自然是相信你的,不如让虞枭出面自证清白。” 虞獍毫不退让:“你如果信我,就不要去麻烦我哥,更不要再提自证清白。该查的事情我会替你办好,但我的底线,你知道的。” 封民期不好强求,只得装作为难:“好吧,我既然信了你,自然不该疑虞枭,”话锋一转,“但若查出他确实有所牵连,我也不会坐视不理的。” 虞獍紧紧盯着封民期,知道他的话绝对不是玩笑:“你打算怎么处理?” 封民期知道虞獍根本不可能让任何人动他哥一根毫毛,转念间露出暧昧的笑:“我就让他把你交给我,任我处置。” 虞枭从工地返回DX律所,还没顾上吃午饭,就接到了江路童的电话,江路童因为虞獍交代的工作,晚虞枭一步去了工地现场,死者的遗孀被警方直接带走了,江路童也只得跟着一起去了警局,借着虞獍的关系,终于从熟悉的警察嘴里得到了一些有用的消息——警方从死者附近的渣土内搜到了三把枪支,而且枪支的所有者就是虞枭之前负责的枪击案犯,江路童废话不多说,直接把获得所有情况告诉了虞枭,虞枭也不由一愣,他今天也不过是照顾周磬的面子,才专程跑了一趟,莫非周磬知道些什么? 虞枭连忙问:“死因出来了吗?是他杀吗?” 江路童尽量避开人群压低声音说:“警方还没有出结果,等死者家属出来,我趁机打听一下吧,这边来了很多记者,有点奇怪。”正说着,就看到一个男人拖拽着死者的遗孀出现在大庭广众之下,记者纷纷涌上前去拍照采访,巴不得从遗孀口中挖出什么猛料,那个男人替遗孀挡住了记者,自我介绍:“我叫曹凯成,我现在是死者家属的代理律师,有什么问题尽管问我,家属的情绪不太稳定。” 江路童赶忙将这边的突发情况告知虞枭,曹凯成以法律援助的身份接下了死者的案子,在死因尚未明确之前,他保留起诉项目公司的权利,而且透漏死者生前并没有重大疾病,死亡时间过于蹊跷。各种话术引得新闻媒体脑补出一场阴谋论。 虞枭听完后,猜到曹凯成肯定是有所图谋的,打算自己先去找他试探一下,随即又想到这么大阵仗的新闻,周磬肯定早就看到了,他虽然不在乎给予死者补偿金,但绝对不能容忍有人借此讹诈他。 虞枭默默叹了口气,已经顾不得思考自己为何会被卷入枪支案的问题,第一时间拨通了周磬的电话,此时周磬正带着他的女友在餐厅用餐,也接到了公关部打来的电话,他直接让公关部自行处理,他的态度就是他不在乎多花点钱让死者家属得不到赔偿。 出乎周磬意料的是,虞枭的电话马上也追了过来:“虞律师,你如果是找我说曹凯成那个新闻,我已经让人去处理了。” 虞枭明白现在首当其冲的是要先说服周磬:“周先生,我知道你有专业的公关团队,但这种舆论战一旦打起来,对死者家属的伤害太大了,她们会被媒体围攻的。” 周磬站起来,冲游思瑶示意单独接个电话,然后走到一个角落,不悦反问:“你什么意思?让我放任不管?任由他们抹黑我不辩解吗?” 虞枭顿了顿说:“周磬,我知道在这件事上你的公司没有任何应该被指责的地方,但死者的妻子也只是听信了曹凯成的一面之词,也许,也许可以用不那么激烈的方式解决。” 周磬很满意虞枭的坦诚,笑着问:“你有更好的解决办法?” 虞枭知道有了回旋的余地,立马说:“给我点时间,我这就去找曹凯成,看他到底想干什么。” 周磬沉默了片刻回复:“好,晚上十点,如果你搞不定,就由我来搞定。”挂断了电话,周磬返回餐桌,游思瑶也从手机上看到了新闻,奇怪的问:“这代理律师是谁?” 周磬气定神闲地说:“策宇的代理律师。”游思瑶并不清楚策宇最近和周磬商谈的事,但她上午去工地接周磬的时候,也大致了解了一下情况,跟负责项目的企业并无关系。 游思瑶本想出声询问,但又碍于自己身份比较特殊,怕是问多了,周磬会心生不悦,只得暂时压制住自己作为媒体人的职业敏感性。 周磬的心思再挂了虞枭的电话后,不免有点新奇,揣度着虞枭会怎么解决曹凯成,这个思绪越发不可收拾,连和游思瑶聊天都显得有些敷衍,饭后,他果断地让司机送走了游思瑶,并没有把约会延续到第二天的打算。 当天晚上,周磬居然比虞枭还先一步找到了曹凯成的所在地,这家伙今天不知已经喝了几家夜店了,旁边陪酒的人也换了好几拨。周磬在二层的小包间冷眼旁观,等着虞枭的出场。 虞枭大约是九点多才在夜店找到了喝得醉醺醺的曹凯成,显得很是仓促,看来也是跑了几家夜店才在这里找到曹凯成。 曹凯成酒气熏天,指着虞枭:“哟,虞大律师,没想到我们这么快又见面了,你也来这里找乐子吗?”似是忽然想起虞枭的性向,嘲讽的更来劲了,打着酒嗝,“呵,我忘了,你不喜欢女人,这里不合适你。” 虞枭耐着性子,好脾气地讲:“曹凯成,我有点工作上的事想跟你私下聊聊。” 曹凯成表情夸张般受宠若惊:“虞大律师是要跟我谈工作吗?我真是万分荣幸啊,不过我现在已经下班了,有什么事明天去我的办公室找我吧。” 虞枭不理会他的说辞,直接戳中他最在意的点:”我知道你接这个案子的目的,你现在不跟我谈,难道还指望周磬找上你吗?“ 曹凯成戏演够了,站起来,晃晃悠悠地跟着虞枭走到夜店的厕所旁边,流里流气:“好了,虞枭,你想说什么?” 虞枭好言相劝:“放弃这个案子,你明知道即便对簿公堂,死者的家属也不可能拿到更多的赔偿,还有可能因此背上敲诈的罪名,你只是再利用她们。” 曹凯成哼笑承认:“是啊,我就是在利用她们,我也能猜到判决的结果无非就是现在达成的样子,可Carillon的股票一定会被波及,他投资的地产也会受到影响,这才是我想要的。” 虞枭不解:“你为了策宇公司,值得这么拼吗?” 曹凯成用力摆手,坦然:“不不,不是为了策宇,是为了你!我要赢你!不惜任何手段!” 虞枭放低姿态:“如果你只是要赢我的话,我可以向你认输。” 曹凯成大声怪笑:“哈哈,好啊,那你去告诉周磬,接受策宇的赔偿,我也就会放弃这个援助。” 虞枭目光一凛,没想到曹凯成得寸进尺,竟以此为要挟:“这不可能,他不会同意的。” 曹凯成看到虞枭为难的表情,得意嘲讽:“那是你的事,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说服他,哪怕去舔他的jb!”说完,做出一个恶毒的嘲笑。 虞枭很少因为别人歧视他的性向而愤怒,但这次曹凯成的话,却让他有些失控,他握紧了拳头,很想向曹凯成的脸上回击,他不想听到自己和周磬的关系被人用口舌牵扯上如此肮脏的交易。 但他还是控制住了自己,深吸了一口气:“我最后问你一次,你放不放弃这个案子?” 曹凯成扔下一个轻蔑的冷哼,回到夜店内,虞枭一拳砸在墙上,愤怒被疼痛代替,周磬悠然自得地走出厕所,吹了一声口哨引起了虞枭的注意 周磬毫无诚意地道歉:“不好意思,我不是有意偷听的。” 虞枭万万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周磬:“你怎么会在这儿?” 周磬所问非所答:“这夜店并没有禁止我入内啊。” 虞枭推了推眼镜掩饰尴尬:“我好像把事情搞砸了……” 周磬抬手看看腕表:“虞律师,还有三分钟就要十点了。” 虞枭只得厚着脸皮垂死挣扎一下,再多争取点时间:“抱歉,能再给我…… ” 周磬却直接拨通了自己的手机,打给公关部的负责人:“喂,是我,今晚的新闻稿不用发了,陪曹凯成那种货色打舆论战,他还不配。”虞枭没想到周磬居然主动放弃了舆论阵地,忍不住给他分析利弊:“那势必会影响你的……” 周磬又把问题扔回给虞枭:“虞律师,你不如想想该怎么帮我?” 虞枭确实也早就做了如果曹凯成不肯妥协的打算,无奈出声:“我打算直接去找死者的家属。” 周磬挑眉:“好啊,算我一个。”
第7章 暧昧 江路童下午跟了遗孀一路,很容易就摸到了她的住处,不出江路童所料,这个女人住在下城区的贫民窟,肮脏的地面,难言的气味,江路童对此并不感到陌生,她本还担心自己找个什么借口才能进到女人的家中,结果却发现那个死者的女儿,一个人出门,在这么混乱的地界,她的母亲若不是伤心过头,怎么会让一个五六岁的女孩独自出来,江路童看着毫无防范心的女孩,猜测她应该一直在家里等消息,恐怕还没有吃过饭,江路童把自己随身携带的糖果递给女孩,女孩怯怯地看着陌生的江路童,江路童善意的谎言,称自己是她父亲的同事,想找她母亲谈一谈。女孩乖巧地领着江路童回到家中,死者的家很小但却不乏温馨,妻子两眼无神地发呆,迟钝地意识到有人进了自己的家,江路童谎称自己是她丈夫的同事,过来看看有什么能帮忙的吗? 妻子反应了片刻,才想起律师的叮嘱,小声地说:“曹律师不让我见你们,他说你们会套我的话。” 江路童对曹凯成的厌恶又提升一个档次,她认真地解释:“如果你不想跟我说话,那我可以给你女儿做点吃的吗?她应该还没有吃过饭吧。”没等女人的回答,江路童直接走进厨房,发现里面的食材并不太新鲜,干脆直接叫了外卖。女人不知所措地看着江路童陪着自己的女儿玩,江路童也察觉到了,似是自言自语:“我也是在贫民困出生,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依然没有什么变化。不过你女儿还是比我要幸运一些,她还有你。” 死者妻子听到这句话之后,忍不住哭了起来,哭过之后,情绪似乎恢复了冷静,江路童递给她一杯水,她喝了一口,缓缓地说:“你也许不信,我真的不是为了要更多的赔偿,我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一夜之间人就没了……他怎么就扔下了我和女儿……” 江路童默默地听着,这个可怜的女人从接到死讯后,就一直在接受所有人的盘问,可却没有人愿意听她说一说。死者妻子絮絮叨叨说了很久,江路童明白一个女人带着孩子要在这种地方继续生活下去是多么的艰辛,当年自己因为是弃婴,被强制送进了福利院 ,幸运的是遇到了虞枭,否则她也不知道现在会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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