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磬倒没有隐瞒,轻描淡写:“我虽然不熟悉他,不过他姓顾,新城姓顾的,我知道的不多,但有头有脸的,我也只认得一家。以策宇的背景是请不起顾宗严的。” 虞枭这下子真正明白沈秋语所说的聪明人是怎么回事了:“周先生,虞某佩服!” 周磬有意拉近两人的关系,笑得得意:“我们也闲聊这么久,就不必称先生这般见外了,彼此直呼其名吧。” 虞枭也感觉出周磬有拉拢之意,也不推辞:“好。” 周磬心中十分欣赏虞枭的爽快,不免又生出别的心思:“你今天帮了我,我表姐那边你打算怎么办?如果你不好开口的话,我可以出面帮你解释一二。” 虞枭也不傻,深知如果此事真让周磬替自己去辩解,沈秋语肯定不信自己没被收买,只得婉拒:“那倒不必了,我会亲自跟沈师姐解释的。” 周磬被拒习惯了也没太在意,笑着说:“看得出,我表姐很信任你,你们的关系想必也很好吧?” 虞枭再次表明:“我进律所之后,一直和师姐并肩作战。” 周磬这次难得由衷地说:“我倒有些羡慕你们。
第4章 纷繁 顾宗严结束了律所的其他工作才赶去长姐顾云英女儿的生日,顾云英年长顾宗严十几岁,长姐如母,对顾宗严格外关心,顾宗严与顾云英的两个女儿关系又十分亲密,所以无论多忙也自然要赶过。 顾宗严刚进了顾云英亲自替二女儿韩楚楚订下的酒店,就听到里面宾客喧闹,似乎还请了韩楚楚最喜欢的乐队助兴,紧接着就听到一个清脆的少女声:“小舅舅,你怎么才来?”不用看,顾宗严也知道是韩楚楚看到他,直接迎上来。 顾宗严看着眼前这个今天刚满十八岁的少女,不免有些感慨自己的韶华易逝,上前亲呢地抱了抱韩楚楚:“刚忙完就马上赶过来了,来,送你的成年礼。” 韩楚楚也不客到,拿过礼盒,笑眯眯地说:“还以为今天小舅舅会带女朋友过来了呢,结果还是被工作绊住了。” 韩楚楚说者无心,但还是戳中了顾宗严的内心,他不由想起了虞枭,没想到这么久没见,他似乎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也似乎还一直单身一个人。 顾云英走过来替顾宗严解围:“楚楚,你刚才还烦那些亲朋催促男友的事,怎么现在你到来烦你小舅舅了。” 韩楚楚顽皮地吐了吐舌头说:“我巴不得小舅舅不找女朋友呢,那样小舅舅就会一辈子只疼我一个人了。” 顾云英忍不住点了韩楚楚的鼻尖:“是啦,不知道是谁小时候非要嫁给小舅舅。” 韩楚楚撒娇道:“啊,妈,都过去这么久了,就不要再拿出来说了嘛。” 顾宗严被眼前母女逗乐了,暂且忘了刚才的思绪,宠溺着对韩楚楚说:“无论我找不找朋友,都会一直疼你的。” 韩楚楚开心地抱着顾宗严的手臂,顾云英看了一眼远处韩楚楚的姐姐韩莹莹和她父亲韩致琦正在陪宾客,便教育二女儿:“楚楚,今天你才是主角,过去陪你父亲见见他的朋友,这种事不要总让你姐姐帮忙。”韩楚楚听话地点头,过去韩致琦那边。 看到韩楚楚走开,顾云英对自己的幼弟略带一点歉意:“楚楚她,还是太不懂事了。” 顾宗严摇着头说:“长姐,你不要这么说,楚楚她很好。”说着,顿了顿,“你也不用总把我当作小孩子了。” 顾云英知道顾宗严近些年来独来独往,除了律所的工作,和一些必要出席的活动,他几乎都是一个人,每次问起感情问题,他总是推说工作太忙或者暂时没有遇到合适的,但顾云英却知道他过得很辛苦,也希望真正有一个人能走进的生活。 周磬吩咐司机把虞枭送回DX律所之后,一看时间还不算太晚,主动拨通了他女朋友游思瑶的电话,结果却听到那边甚是热闹,游思瑶只得暂时避开人声,找了个相对安静的地方:“怎么这会儿给我打电话?” 周磬故作不满:“怎么,想自己的女友还需要预约?” 游思瑶对周磬的情话向来没什么抵抗力,含羞带笑地说:“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周磬暧昧地说:“我现在就在新城的公寓等你啊。” 游思瑶略带吃惊,她压根不知道周磬已经回来了,略带失望:“今晚不行啊,大boss派我过来参加韩致琦女儿的生日party,走不了。” 周磬表示理解,玩笑:“告诉韩致琦,你男朋友想见你。” 游思瑶也知道周磬在玩笑,他两交往时间不长,周磬又时不时出国,而且周磬完全不似同龄人那般张扬,对于自己的私生活更是捂得严严实实,游思瑶从开始跟他交往那一天就知道,如果周磬不想主动公开他们的关系,他们大概会一直保持地下恋情。 两人又闲聊了两句就挂断了,周磬的手机瞬间又响起,随手点开,那边已经传来一个男声急切切:“周磬,听说你回新城,今晚红宿有局,过来吧?” 周磬捏了捏眉头说:“不去了……”话还没说完,对方又扔出一句话:“你要是不来,就自己给邵信柏一个说法吧。”说着,手机似乎递给了另外一个人,邵信柏在那边不给面子地说:“蓝承安,你请不来人就扔给我了?” 蓝承安在那边阴阳怪气地吼道:“我哪有你邵将官有面子啊!” 邵信柏知道周磬肯定一字不漏地都听到了,笑着对电话里说:“周磬,你看着办吧。” 周磬约游思瑶不成,反而有送上门的人选,便点头同意了。 虞枭回到DX律所,看到沈秋语的办公室灯还亮着,便敲门进去,沈秋语抬头看到虞枭,知道他找自己肯定是要说今天商谈的事,沈秋语随口问了一句:“怎么回来的?” 虞枭到没有隐瞒,坦诚地说:“周先生的司机送我回来的。” 沈秋语有些惊奇:“我这表弟倒是对你另眼相待啊。” 虞枭解释道:“大概是今天在谈判桌上,我帮了他。” 沈秋语坐直了身子,很重视虞枭接下来要说的话:“哦?怎么回事?”虞枭想了想说:“师姐,今天商谈比我想的要复杂。”沈秋语示意他继续说。 虞枭直接扔出一重磅:“师姐,如你所料,周磬已经知道策宇的新投资人是TIMO集团,他绝对不会轻易松口的。” 沈秋语不免感慨:“我就知道我这个表弟没那么好对付。” 虞枭给沈秋语分析:“师姐,倒也未必没有回旋的余地,周磬应该是欢迎TIMO的加入,他在意只是自己在策宇的股权变动。” 沈秋语听到这里,想明白虞枭所说的 症结所在:“难道商谈是因为策宇作梗而进行不下去的?” 虞枭点了点头:“策宇应该是想借此收回Carillon这个大股东的控制权。” 沈秋语所担心的事并没有发生,却让策宇擅作主张地操作给搞砸了,难掩厌烦:“可恶!居然Carillon和TIMO都被他耍着团团转!” 虞枭出言安抚:“今天TIMO的律师也参与了商谈,他回去应该会把具体情况告知高层的,TIMO集团应该很快就会做出反应。” 沈秋语平复好情绪,又重新坐回到位置:“你今天见到顾宗严了?”虞枭这时才意识到,师姐一早上就知道顾宗严会参与商谈,难怪会派自己过去,一举两得,但嘴上还是继续说:嗯,不过没有找到机会私下聊聊。 沈秋语只知道虞枭和顾宗严学生时代关系极好,两人又频频受到教授的赞许,就算毕业后联系少了,但再见面不应该有更多想聊的话题。她忍不住奇怪:“你们不是很久没见了吗?” 虞枭停顿了一下,点头:“对,毕业之后就没怎么见了。” 沈秋语提起以前:“我还记得你们在法学院的时候关系很好啊,怎么反倒是毕了业就疏远了。” 虞枭若有所思解释:“平时都挺忙的吧,就不怎么联系了。” 沈秋语虽然没得到一个合理的解释,但也懒得追究这种小事,只是提醒虞枭:“你抓紧点时间,无论如何要跟顾宗严谈一谈,不然等老师离开DX律所,恐怕会有人钻空子。” 虞枭犹豫地问:“师姐,你觉得顾宗严一定会来我们律所吗?他现在所在的律所也很不错。” 沈秋语倒像有十足的把握:“老许那家律所,我还是有些了解的,他的客户大多依靠政要,顾宗严留在那儿对他当然是有好处的,但对顾宗严却没什么发展前途,不然以他的能力,怎么可能现在还没成为合伙人呢。”顿了顿,“如果顾宗严肯来DX,他的发展绝对不止现在这样。” 顾宗严的能力没人比虞枭更了解了,听沈秋语这么一说,他也意识到这些年顾宗严发展得并不如意,以顾家的资本做后盾,他应该比自己走得快。想到这里,虞枭说:“好,我会找时间约他谈谈。” 因为周磬的出场,红宿再次掀起一阵小高潮,一群喝得本来就东倒西歪的人,这时已经看不清对面的人是男是女了。周磬偶尔也会参加这种party打发时间,不然也没机会认识邵信柏,蓝承安看着陪坐在周磬身边寸步不离的邵信柏,难掩一脸不爽的表情,狠狠地骂了一句bitch,就走开了。 周磬也不是什么善男信女,他今天来红宿本就是奔着释放欲望而来的,他起身看了一眼邵信柏,示意两人换个地方酣畅淋漓地大战一场。邵信柏也因为身份的问题并不方便寻找合适的床伴,虽然经常出入这种酒局,但由于各种限制很难保持稳定的关系,一次偶然的机会遇到了眼光极高的周磬,两人难得一啪即合,两人对彼此都很满意,活儿好不黏人,关系从第一次就订下了基调,谁也不会影响到谁的生活。 事毕之后,周磬半躺在床上休息,趴在他身旁的邵信柏忍不住伸手抚摸着周磬的腹肌:“怎么忽然回来了?” 周磬半玩笑半糊弄的说:“说想你,你信吗?” 邵信柏翻身侧卧着看向周磬的侧脸:“呵,你嘴里有真话吗?” 周磬扫了一眼时间,盘算着该回去了:“这取决于听的人信不信。” 邵信柏也看出周磬心不在焉了,主动提:“我过两天要去趟K国。”周磬一听,本打算提议散伙回家的话又咽回去了,反问:“要乱?” 邵信柏又重新趴好:“不是。前几天新城发生了枪击案,你知道吗?” 新城并不禁枪,发生枪击案自然也就不是什么新鲜事,但前几天的新闻他确实有看到,想不出这跟K国有什么关系。周磬点头说:“一死五伤那个?” 邵信柏接着说:“死的那个是K国毒枭的侄子” 周磬知道事情不简单:“有点意思。谁干的?” 邵信柏摇头:“不清楚,枪手身上查不到更多线索。” 周磬不解地问:“那你去K国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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