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她不知所措应了一声,心口扑扑乱跳着,这么俊美的男人居然会找自己一个半老徐娘说话,不对,十年来第一次有男人居然会找自己说话。 “请问他住在这里吗?”石勇微笑道。 “哦,他不是去世很多年了。”婶婶皱了皱头,这些年总有不少记者啊香客们慕名前来,说是要拜访大师故居。 “您知道他住在哪吗?”石勇追问道。 “我知道,我带你们去吧。”阿度抬头看着他们,长得真好看,特别是脸上贴着花花草草的那个。他心里暗暗说着。 婶婶刚要责骂他不回去洗手吃饭,但一看到这两位大帅哥动人的笑容,不禁忍住了。 “早点回来,不要跟坏人走了。”婶婶对着三人背影喊道。 “坏人”,小白听着这个字眼,一阵忍俊不禁,善与恶,真的有那么清楚的界限吗。 二人随着阿度七拐八绕,几乎跨越大半个村子后,才到达一处破败不堪的旧房前。“就是这里了”,阿度冲他们露出灿烂的笑容。 “嗯,谢谢你。”石勇蹲下去,认真看着这位满头尘土的小孩。真可怜,他心里嘀咕着。 “ 嗯,不用谢!”对方十分得意回应着,这是世界上第一个会对他说出“谢谢”的人。 “我们不是坏人,”小白幽幽说道,“阿度经常带人来看这个古老的房子吗?” “嗯,你怎么会知道?还有,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小阿度闻言,不禁瞪大了眼睛。这位叔叔真美啊,比电视上的明星还要美。 “你自己说的。”小白眨了眨眼,笑道。 “你们可以像之前那些客人一样,在这休息的,村里没人会赶你们。”阿度压低嗓子说道,“对了,你们晚上吃什么呢?”他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似乎饿了。 “嗯,我们有带。”石勇随即从背包里取出一块面包,“分你”。 “啊?”阿度望着那金灿灿的糖霜,忍不住猛吞了几口口水,他一直盯着,手指抖了几下,还是不敢上前,”婶婶说不要吃坏人给的东西” 他喃喃道。 “坏人?”石勇苦笑道,他在犹豫下一步怎么办。 “阿度,过来!不要吃坏人给的东西!”突然半空中爆出一声怒雷,婶婶扯着嗓子吼道,眼神里的怒火几乎要燃烧开来。 “坏人?”小白暗自嘀咕道。 待婶婶带阿度走远了,二人才从尴尬境地惊醒了。石勇对着那远去的背影,长长叹了一口气之后,就推开这破旧老屋的木门,低头走了进去。小白也紧跟其后。 与房子破旧的外形相比,室内并没有想象中那样尘埃满地,反而有定期打扫的痕迹。室内陈设简陋,一个简易的书架上整整齐齐摆放着一些书籍,几张石凳,靠窗的木床上甚至还放着一条被子,破旧但是干净。 石勇走了过去,刚坐在木床上,那木床便吱呀作响,吓得他连忙立起,生怕一不小心将它坐塌了。 小白见状,不禁偷笑两声。此时,他立在书架前,盯着这些本厚厚的书籍,这些书籍大都关于佛学知识,剩下的几本便是空净大师的读书笔记了。 “学霸,先过来吃饱了再看吧。”石勇已经蹲坐在石凳旁,他将背包放在膝盖上,临时充当桌子。此时,”桌子”上放着两块面包,两瓶水。 “嗯,”小白不客气蹲坐了过去,”你刚刚要是分了一块给阿度,那剩下这块面包怎么吃?”他一边拧开瓶水,低声问道。 “你的那份给他,我来吃剩下的。”石勇眯起眼睛,淡淡说道。 “啊?哦,嗯。”小白闻言,忍不住悲叹道,自从来到特情局,似乎自己就没吃饱过一顿。 之前训练时,章队总是挂着一句:天将降大任于斯人,必先劳其筋骨,饿其体肤……随后入队刑事局,林队更是决绝,”温饱思□□。”于是,他便渐渐饿习惯了。奇怪的是,他自己也没因此饿晕了或者病倒了。”我大概天生是个怪胎吧,”他经常自我安慰道。 想到这,他端起了那个面包,正准备一口咬下去,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石勇忽地起身,他警觉地藏在门后,透过门缝往外望去,居然是那位婶婶端着一盘饭菜走了过来。她现在站在门口,抬起手,似乎在犹豫要不要敲门。 “吱呀”,木门一下子打开了,石勇笑嘻嘻迎接着来人,”谢谢啦,给我们的?” “嗯。”婶婶不好意思红了半边脸,大概还在为不久之前的咆哮难为情。 “那……这个回敬您。”石勇一把抢过小白手中那尚未祭嘴的面包,递了过去。 “啊?”小白忍不住低呼了一下,但转瞬间,他的眼睛亮了起来,估计是阿度闹着要吃。 “哦,哦,那就谢谢啦。”婶婶的脸更红了,结巴说道。 “这个……也请您拿回去吧。”石勇端起那盘饭菜硬推给她,“我们已经吃饱了。”他看得出婶婶的日子过得很是拮据,春寒料峭,她却裹着一件破旧单薄的秋衣。 婶婶一阵感激,急忙回去了,阿度还在家等他。 “都这个时代了,竟然还存在如此饥寒交迫的可怜人啊。”石勇合上门,幽幽叹道。 “你是在说我吗?”小白狠狠白了他一眼,心里却一阵苦涩,他忽然想起了一个人:大富大贵的何二公子说不定日后可以捐助一些。 只是那厮到底在想什么呢?小白一想到这,他的内心就狂躁不安。自从那晚,自己回答了那道有毛病的选择题之后,何子都似乎整个人都不好了。 “一人一半,”正在小白发呆时,石勇已经将书架上的书一分为二。此时他安静地坐在木床上,看起他的那一半,这破旧的木床应该不会马上塌下来吧,石勇暗自安慰道。 小白摇了摇头,抱起另外一半,又蹲坐在石凳边。 室内无灯,借着月华,二人勉强浏览完大致内容,都没看出什么特别的信息来。 “睡啦,明天再说。”石勇一蹬腿,便沉沉倒下睡去了。 小白蹲坐在石凳旁,抱紧双肩,勉强打着盹,却无法入睡。饥寒交迫,他脑子里一直跳动着这四个字。 拍了拍酸麻无比的腿,小白轻轻推开门,走了出去。入夜,周围一切空寂幽黑,除了惨淡的月光微微落在某处,目光所及,皆是漆黑一团。 “去……看看那户人家?”小白的脑子里突然蹦出一个念想,他看得出婶婶是个有故事的人。“ 可以吗?”他冲着屋内呼呼大睡的那人问道。 凭着记忆,他一路摸索着,很快便寻得那位婶婶住的人家。 静夜,屋前幽幽飘出一阵女人细细的哭声。”婶婶?”听着这声音,小白心口不禁咯噔了一下。 “你怎么了?”小白轻轻走上前,蹲了下去,盯着对方问道。此时,她蹲坐在门槛上,双手捂脸,上半身埋在膝盖中,不停抽泣着。 “啊?”闻声,婶婶惊叫了一下,惊恐的目光在月光下显得十分凄凉。大概是恐惧过头,她居然动不起来,只死死呆坐在那。 “我应该不是坏人。”小白轻然笑着,露出一排洁白无瑕的皓齿。 “你来做什么?” “找一个答案。” “什么?” “你认识李祝或李生吗?”小白决定切入正题,他一向不喜欢拐弯抹角。 “什么?”婶婶迟疑了一下,平淡地摇摇头。 “你家姓李吗?”小白指了指悬在门口的一道红灯笼,那上面赫然写着”李”字。这个村子里,几乎挨家挨口都悬挂着大红的姓氏灯笼。 “嗯?” “你应该认识他们吧。”小白挑起了眉头,露出不可捉摸的微笑,”我下午观察了一圈,除了你家和空净大师家门口宣挂着李姓灯笼,其他家门口挂的姓氏灯普遍都是陈、林、郑等。从灯笼来看,你们的祖先应该是客家人,保留着族人的特色文化。那么,我想知道,李祝或李生,他们的屋子又在哪呢?”小白语速极快,低着嗓子说完。 “不知道。”婶婶听完,便起身走进屋内。 …… “昨晚你跑哪里去了?”石勇凌晨五点半准时起床,他的生物钟一直很准。此刻他用手拍着小白的头,冷冷说道。 “啊”,小白揉了又揉困倦的眼睛,万分无奈地站起来,由于蹲坐得太久,此刻他的腿酸麻无比。“我们要做什么?”他问道。 “出去走走。” 二人漫无目的地转悠在村子里,这是个依山而栖的小山村,村民们集中居住在中间一块平原中。村附近有条长河,由于地势落差较大,在村外日夜不歇地咆哮着。 此时虽然将近早上六点,由于天气寒冷,加上特殊的地理条件,这里仍是一片漆黑,几无人烟。 “你看!”小白推了推石勇,往不远处的一个林子指去。只见幽黑阴森的古树下,出现了好多个土垒的坟墓。 “都是无主的啊!”小白悲切说道。他的目光迅速瞥向那些墓碑,上面都没有刻亡者名字。 “嘘”石勇突然一把捂住他,将他拖向一旁的草丛里蹲下。 小白惊讶中急忙看去,只见远处一个女子小心翼翼走进林子里,她的臂弯处还挂着一个篮子,篮内赫然放着一叠纸钱。她进入林子前,还特意回头观望了四周几遍。 “婶婶?”二人看清了来者之后,猛的大吃一惊。他们在草丛里耐心等待着。过了许久,婶婶又带着空篮子出来了,她眼睛红肿,大概是哭过一场。 等她走远,二人便急忙窜了进去。果然,在一个无名氏的坟墓前,有些许焚烧过的余灰。二人绕着土堡走了几圈,根本找不到特别信息,只好悻悻离去了。 “你觉得她会去祭拜谁?”返程路上,石勇低声问道。 “不知。”小白摇了摇头。 “你找过她?昨晚?”石勇突然问道。 “嗯。” “难怪。”他想起刚刚婶婶奇怪的举止,应该是受到了什么刺激。 “你们终于回来啦!”阿度端着一盆什么吃的东西,此时站在木门前,急切看着他们。” 快吃,要凉了。” 石勇连忙小跑了过去,接过那盆爱心粥,无比愧疚地看着他。看那小手冻僵的程度,应该是在外面等了许久。 “快进来吧。”他推开了门,” 刚刚你可以直接进来的。” “嗯,不了。”他犹豫地抬起脚,又迅速放下来,”婶婶说,不能随便进陌生人的房子。” “哦,好吧,”石勇苦笑了一声,他想起昨天婶婶咆哮的情景。”那请等下,这个送给你。”石勇打开背包,翻了一会儿,摸出一小瓶五颜六色的糖果出来。 “我……我……”看样子,阿度又在犹豫不定能不能收这位叔叔的礼物,但是看起来实在太诱人了。想到这,他不由伸出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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