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的,白石真是变态,什么东西都有,上下五千年,人类进化史,种族大团结,肛肠学解剖,动物大世界……裴苍玉一边翻一边觉得自己太纯洁了,简直不配当成年人,翻到后面简直恐性了。 “我靠?”他一愣,居然翻到了一张电影的碟片,他拿出来看,这是纯纯的爱情电影,他初中的时候看过一遍,男女主的爱情把他给感动哭了,因为是realman不能哭,他只在日记里抒发过对电影的喜爱,后来日记被白石看了,气得裴苍玉差点跟他打一架。 裴苍玉把这碟拿了出来,十分怀念地摸了摸,连黄色都不想搞了,他决定看纯纯的爱恋。嗯,就这么定了。 他给自己倒了杯牛奶,放了电影看。 巨大的荧光屏忽闪着映亮他的脸,裴苍玉窝在沙发里,看着画面由一个秋天的重逢开始。伴着悠扬的音乐,开始一段相遇和回忆。 裴苍玉瞌睡地点着脑袋,似睡似醒。 音响里还有声音传来。 “如果你能被拆解,被分成组成要素……” 裴苍玉皱了皱眉,慢慢地睁开眼。 “……你又那么自私,在别处撞碎的心也不愿分给我。” 裴苍玉开始发愣,这段话,他是不是在哪里听过……? “……我实在没有办法,我只能画地为牢。 我总不可能心甘情愿。 我想我一定不是心甘情愿。 不会有人心甘情愿。” 想起来了!裴苍玉瞪圆了双眼盯着屏幕。 “所以我不喜欢你。”男人这么说,却又往前上了一步,“我爱你。” 想起来了…… 裴苍玉想起来,他听过这段话,白石除了最后三个词,完全地重复了这段台词。 除了最后的三个字。 除了“我爱你”。
第21章 兽之道-7 作者有话要说: 白石所知道的事 *时间点接为点与线-5,影像厅次日 裴苍玉晕了过去。 电影还在放,叠在一起的男男女女正在吻着树丛与飞鸟地奔向生命大和谐,裴苍玉却索性晕了过去,白石慢慢从他身上起来,跪坐在一旁,看着不省人事的初中同学,脸还是羞愧的红色,身下湿漉漉。 白石站起来,抱着手臂看他,现在这房子里没人,管家都不在,没人能来照顾裴苍玉。 他迈着步子下了楼,去给自己倒了杯酒,马达拉从地下室跑出来,喜气洋洋地给他咬来一个小铁盒。白石接过来打开,里面是上次他卸掉的人的牙齿。 他啧了一声,盖上盖子,随手扔去一边,继续喝他的酒。 裴苍玉醒来会怎么办? 要怎么做,糖还是鞭子? 他放下酒杯,伸出自己的手,愣愣地盯着发着呆,手上还有裴苍玉温热的背的触感,摸过的脊椎骨,那一道嵌在背上扭动的硬骨,像通了电似的,让只是想想的白石就觉得手发麻。他转过头看向马达拉,马达拉吐着舌头摇着尾巴,快乐地回看他。 白石伸出两只手:“要我上去就舔左手,不然就舔右手。” 马达拉呼了两口气,嗅了嗅左手,嗅了嗅右手,舔了一下右手。 白石拿纸擦了擦手,语气冰冷:“不是让你闻酒,废狗。” 马达拉委屈地呜咽了一声,耷拉着耳朵,在主人再次伸出两只手时,舔了左手。 他的主人烦躁地站起来朝楼上走:“真是废狗,麻烦。” 做什么都是错的马达拉在原地转了个圈,趴回了地上,闭了眼睛睡觉。他的主人上了楼,把地上的裴苍玉捡起来,抱起来,抱回房间,换了床单,在想帮忙换衣服的时候,停了手,把被子甩在了他身上,下了楼。 “我已经仁至义尽了。”白石对着被他大晚上叫来的周临渊说。 周临渊很困,他只是点了点头,看着他老板:“然后呢?” 白石掂起球棒,砸碎了花瓶,然后把球棒扔给了周临渊,周临渊转身吹了声口哨,后面的人捋其袖子开始砸,砸出了速度,砸出了风采,有个甚至飞高盘碟,朝着穹顶的吊灯甩去,然后又在碎片落下来时抱着头嬉笑着跑远,愉悦的破坏者们。 白石优雅地喝着红茶,喝了两口嫌凉,皱着眉随便吐在了地上,又把杯随手一甩,啪得碎了一地,自己上楼睡觉去了。有人砸一楼嫌没意思,再接再厉朝二楼走,刚扶上楼梯把手,就被白石盯住了。那人愣在原地,看着白石凶狠的目光。 周临渊在后面说:“不能上楼,不能下地下室,就这里吧。” 男人躲着那目光,转回了身。 第二天,管家一来就吓坏了,他那张常年缺失表情的脸上露出了堪称错愕的神色,说出口的第一个字就破音了:“怎……咳,怎么有人敢?” 白石插着口袋下楼:“我砸的。” “那就好。”管家迅速接受,连问题都没有,“我现在去叫裴先生起床。” 白石顿了脚步:“好。”跟在了管家身后。 等白石调整好巅峰演技出现在裴苍玉面前时,收获的却是裴苍玉极其排斥的目光,那把厌恶写在脸上的抗拒感,让白石觉得非常烦躁——他对上裴苍玉就有些烦躁,要不是他磨练演技多年,差点就要动手了。裴苍玉甚至拍掉了他的手,这让白石握在口袋的手握成了拳,他的牙根痒起来,他想把裴苍玉摁到地上去,让裴苍玉重复一遍昨晚叫的春,好记得自己是个什么东西,可白石没有,毕竟他是演技派。 他扮演着…… 对对,就扮演一个勇于追爱不成的小基佬吧。当然最重要的是要保持温和,裴苍玉最喜欢温和的人。 设定完毕。 Action。 影帝白石在看见裴苍玉叫狗马达拉的时候,还是露出了怅惘的表情,因为实在不属于角色,便很快地收了起来。 *** 上午十点白家要开大会,没完没了的大会,这一次是关于白银华死后名下资产的分配,虽然凶手未定,尸骨未寒,可秃鹫一顿不吃就会饿死,更不要说虎视眈眈的白家人。 可大会前,白石还是要去见丁川。 即便今天阳光明媚,丁川还是缩在他幽闭的房间里,开着最大功率的加湿器,窝在最里面咳嗽,伸着枯手捂着嘴,把血接住。 “今天,”丁川终于咳停了,“有把握把彭住投下来吗?” 白石小心地回答:“交代好了,您想让谁来替?” 丁川指了指旁边一个穿西装的男人:“丁思宇,你见过。” 丁思宇朝丁川鞠了个躬,便走到了白石身边。 丁川喘了两口气,平复下来:“传媒就由他接手,明白了吗?” 白石点头:“明白了。” 丁川突然笑了一下:“你今天,特别听话啊。” 白石也笑了:“那是因为,您今天特别会说话。” 丁川哼了一声,摆摆手,让白石离开。 “还有一件事。”白石临走时停住了脚步,“Z区跟案的警察查到了,是个叫屠资云的警察。” 白石看到暗影里的丁川猛地动了动,半张脸伸到了阳光下,浑浊的双眼闪着疯狂的光,却还压抑着声音:“是吗。” “您认识吗?” 丁川又靠回去:“你走吧。” 白石和丁思宇向他告别。 丁思宇三十五岁,人高马大,对丁川忠心耿耿,但对白石这种背叛自己本家半路加入丁川一派的人就不是那么友好了。 他瞥了一眼白石:“等到了会上,话由我来说。” “好。”白石语气温和地回应,看也不看他。 “你不要乱说话,他们都是老油条,你玩不过,再让川哥失望就不好了。” “嗯。”白石弯弯眼和善地笑,并不看他。 他们朝大门口走去,在花坛旁,站着一个漂亮高挑的丰满女人,红裙勾出曼妙的曲线,手里夹着一支细长的笔,盯着花园里的向日葵,看见走来的两人,挂上了笑容,朝白石招了招手:“好久不见。” 白石回报一个同样的微笑,请丁思宇先去车上等,他说几句就过去。丁思宇目不转睛地看着这微笑的漂亮女人,呆呆点了两下头,离开了。 白石走过去,两人脸上如出一辙的微笑同时卸下,取而代之的是冰凉的冷漠表情。这不奇怪,白石“温和”演技,一脉相承的微笑,从嘴唇到眼角,都是跟她学的。 “说什么?”白石开口问。 “这院子根本就不适合种向日葵,为什么非要种?”女人弹了弹烟灰,灰飘在她的裙子上,她瞥了一眼,没去管。 “关你屁事。”白石转身要走。 “你现在又跟裴苍玉搅在一起了啊。” 白石转过身,靠近她,搂住她的腰,把她往自己身上拉:“管家说的?” 女人默认。 白石放开她,她只是耸了耸肩:“做人要有自知之明。” 她把裙子上的灰抹成了一道,就着灰涂了两把,把裙子弄得更脏了:“要不要再给你开点药?” 白石没理她,离开了。 虽然没等多久,丁思宇已经有些着急了,他皱着眉问白石怎么这么慢,但白石没有理他。从那女人的嘴里听见裴苍玉的名字,简直把白石的暴躁全部勾了起来,此时在他耳边的嗡嗡的男人,更是让人烦得不行。 高耸入云的大楼里,今日决定传媒产业的归属,车一停,白石就挂上了笑容,丁思宇也要拉开车门下去,被白石拦住了:“你从停车场上去。” 说着自己下了车,对着采访的记者笑脸相迎,丁思宇不由分说地被司机拉走。 幽暗的停车场穿过一阵一阵凉风,哪比得上富丽堂皇的白氏大楼光芒耀眼,权利的中心,富贵的正中央,丁思宇打了个冷颤,有些忿忿。 丁思宇在丁川身边已经十二年了,见证过丁川从高处直接摔到现在的位置,什么白家的恩怨情仇,什么上一辈的纠葛,他都见过。当年他就是这么一个默默无声的角色,即便在白家和警方连手献祭丁川之后,他甚至没有被双方追查,他本来以为就这么算了,自己都准备回东南亚捞鱼去了,没想到丁川绝地重生,甚至找上了他,理由就是——你以前不够显眼。 捞鱼显然没什么赚头,丁思宇就跟回了丁川,丁川身边还有条狼狗,那就是白石,那疯狂,狠毒的白石,杀人当喝水,没有痛感,还有精神病,一边吃药一边玩刀,吃完药就呕吐得天昏地暗,对别人下手狠,对自己下手更狠,曾经只是因为有人说了白石不爱听的话,白石就在那人的舌头上刻了个“贱”字,在丁川出面调停时,说顾忌那些人的尊严,让白石道歉,白石不道歉,他说既然说出来的人有惩罚,那听的人也该有惩罚。白石那树枝直接捅进自己右边的耳朵,当场就流一地血,从此聋了。本来还想捅左边的,被丁川拦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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