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在外面。” “噢噢,那你忙吧,有机会再聊。”他说道,“祝你们一切顺利。” 候齐安笑起来:“谢谢。” 他挂断电话,看孔苹还没有出来,车附近也没人去,就想着等一会儿,站在原地给泰里奥发了张图片。 接着他收起手机朝车走去,走了没几步,电话就又响起来了。 候齐安拿出来一看,是泰里奥,不会是惊叹自己发照片速度快吧。 他接起电话。 泰里奥的声音很快,很严肃。 “听着,我不知道怎么跟你说。但那不是安塞尔。” 候齐安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么?” 泰里奥重复了一遍:“这不是安塞尔,我不知道他是谁。” 候齐安像被凉水浇了一头,愣了半天没有动,他只能听见电话里传来的声音,却有着诡异的恐怖涌上心头。他看着孔苹买完水朝车走去,而车下面,聚起了一摊油,正在从加油箱处往外渗…… 候齐安反应过来,他朝孔苹挥着手臂大喊:“苹果!别过去!!跑!!!” 孔苹停下来,转头看他:“啥?” 候齐安朝他跑去,而巨大的爆炸火光轰然亮起。 *** 安塞尔正倒着车进车位,他来接施远尘。他们的调查取得了良好的进展,跟着一起忙前忙后的安塞尔也觉得心情不错。 他吹着口哨,钥匙圈在手指上晃,埋着轻松的步伐朝大厅走去。 还没出停车场的时候,有人突然拍了拍他的肩。 胆小的安塞尔吓了一跳,踉跄了几下,扑到了墙边,转身一看,是个高个男人,跟自己差不多高,不过稍瘦一些。 鲁鸣月笑了笑,拿着罐咖啡,递给他:“喝点咖啡吧,警官。” 安塞尔警惕地打量他:“您有什么事吗,先生?” 鲁鸣月执着地把咖啡递给他:“喝罐咖啡吧。” 安塞尔摇头:“我不喝咖啡,从小我就……” 鲁鸣月不耐烦地翻了个白眼,自己拉开拉环,自言自语:“他妈的我就知道不管用,非说到时候喝点咖啡就行,不还是要动手……” 安塞尔看着这个奇怪的男人,只想跑,小心翼翼地问:“您还好吧?” 鲁鸣月几口灌完咖啡,把易拉罐往地上一扔,朝安塞尔笑笑。 “周临渊,等下不要打我。” 说完对着安塞尔的脸就是一拳,安塞尔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鲁鸣月打得毫无还手之力,蹲在了地上,看着鲁鸣月的拳脚雨点一样地落下来,他只好抬手臂挡。 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但这种疼痛感,逐渐模糊。 鲁鸣月打得很愉快,很久没这么打人了。 他这拳奔着鼻子去,却被人握住了手腕。 他看着对面的男人慢慢抬起狠戾的双眼,赶紧向后退,但被人拽着手腕没能移动,只好陪着笑。 “说好了不打我的,你自己不喝咖啡的。” 周临渊看了一会儿他,甩开了他的手,鲁鸣月晃了几下。 他摸了摸身上,掏出了一块手帕,看了一眼,嫌弃地啧了一声,擦了擦自己的脸。 鲁鸣月走过来,笑了笑:“白石说,可以开始了。” 周临渊瞪了一眼他,转身要走。 鲁鸣月在后面跟着他,拉住他:“但有点变动。” 他刚跟周临渊交代完,就听见后面的停车场里响起了费左华不耐烦的声音:“鲁鸣月,你好了没?” 鲁鸣月和周临渊分开,各自走向不同的方向。 鲁鸣月笑嘻嘻地走过来:“好了好了,请吧大小姐。” 费左华白了一眼他,根本不想搭理。
第144章 绿橄榄-12 费左华一手扶着方向盘,一边低着头试图翻自己的手机。旁边的鲁鸣月头枕在手臂上,侧侧头看他:“不好吧警官,开车还分心啊。” 费左华看了一眼他,不回他话,继续看自己的手机,自言自语:“怎么一上路就没信号了……” 正巧前面的车响了几声笛,费左华才猛地抬头,转了转方向盘,把车牵回原先的路上,鲁鸣月看着他笑:“要不我开吧警官,您忙。” 费左华不理他,慢慢地停下车,停到路边,再次打开手机,信号格还是只有一格,他给施远尘发了条短信,就看着那句话的旁边不停地打着圈圈,发不出去,他啧了一声。 旁边鲁鸣月还在幸灾乐祸,费左华便叫他:“喂,让我看看你手机。” 鲁鸣月说:“求我。” 费左华一下黑了脸,鲁鸣月赶紧掏出来给他。 费左华看了一眼,和他一样没信号。他把手机还给鲁鸣月,往车窗外望了望,天已经黑了,路边尽是旷野,百里望不见电线杆,但前方隐隐约约看得出灯火亮堂。费左华再次打火,希望走过这段路信号能好一些。 鲁鸣月舒舒服服地靠在椅背上:“警官不要担心,你很安全。” 费左华冷笑了一下:“你觉得我怕你是吗。” “怎么会,我知道你不怕。”鲁鸣月闭上眼,抱起手臂,一副准备睡觉的样子,“但你怕白石。” 费左华脸色冷下来,他转头看鲁鸣月,后者已经闭上眼不动了,他便伸手把车灯关掉。 车速不慢,也足足开了一个多小时,这地方比他想象的远。 和镇长住的社区比起来,这里就朴素许多,没有社区规划出来的绿化地,没有专业保安,只是一片普通的住宅区,还有不少荒废的房子,一眼望去,楼房里灭着不少灯。 费左华停了车,打开车灯确认了一遍地址,是这里没错。 灯一亮,鲁鸣月就醒了过来,他打了个哈欠朝外看,费左华盯着他:“来过吗?” 鲁鸣月诚实地点点头:“很多年前来过。” “来干什么?” “躲几天。”鲁鸣月把窗户摁下来,远远地望着荒废球场上断掉的篮球架,风把他的刘海吹起来,“我和白石躲在这里,丁川的人会来给我们送饭。” 他趴在窗户框上:“我们躲了一个星期,这里很荒凉,就像世界末日,只剩我们两个了一样。” “因为什么要躲起来?” “不能说。” 费左华冷笑一下:“真该把你这段话讲给法官。” 鲁鸣月转回头看他:“你知道我不会跟法官说的。” 费左华不再理他,打开车门下了车,鲁鸣月也跟着下来。 “不是说他很讲究吗,躲在这种贫民窟楼里也可以吗?”费左华踢了踢地上的垃圾,才踢出一条路。 鲁鸣月笑嘻嘻地跟在后面:“没办法啊,讨生活嘛。” 费左华沿着路走,他要去NO.7,于是走过一排排黑漆漆的楼,他顺便往里看了看,在某栋楼一层,透过碎掉的玻璃,能看见里面拎着酒瓶一边骂人一边换台的男人,和旁边擦桌子的女人。 鲁鸣月跟到他身边:“要不要我带路?” “你们当时也住7号楼4层东?” 鲁鸣月点点头:“是啊,避难所,没必要那么多。” 费左华在这片区又转了一圈,再次回到了原点,鲁鸣月跟着他转了一圈,这时候还在笑眯眯地看他。 费左华抿了抿嘴,终于看向鲁鸣月,鲁鸣月摊开手笑了:“带我来不就为了这个吗?我主动交代还不行吗?” 于是费左华犹豫了一下,终于点了点头:“你带路吧。” 鲁鸣月越过他,走在了前面,一边走一边饶有兴致地解释:“要是那么容易找呢,也不能叫避难所了对吧。” 费左华没理他。 在走过之前经过的一栋楼时,鲁鸣月侧身向楼里走:“这边。” 费左华跟着他,进入这栋楼,在一层穿过走廊,从尽头的房间进去,后门打开,又走过一条极窄的夹缝,再一看,竟然又到了一个楼区。 鲁鸣月像个表演完魔术的绅士,摘了摘他并不存在的帽子,向费左华欠了欠身:“怎么样?” “七号楼是哪一栋?” 费左华指向右手边的第二栋,说着便要往前走:“说起这个地方,以前这里还有一流浪狗窝,我那会儿……” 他还没走动,就被人拽住了,转脸便被一把枪对准。 鲁鸣月眨了两下眼:“真的吗警官,过河拆桥?” 费左华从背后摸出手铐,递给他:“戴上,拷在这里。”他踢了踢旁边的栏杆。 鲁鸣月叹口气:“何必……” “万一上面有白石的人,难道你不会反水吗?” 鲁鸣月接过了手铐,苦笑道:“严格说来,现在我才叫‘反水’。” “拷上。”费左华重复了一遍。 鲁鸣月慢吞吞地锁住了自己的左手,又把另一边拷在了栏杆上,费左华盯着他,说:“紧一点。” 鲁鸣月笑起来:“警官,耍流氓啊。” 费左华瞪他,鲁鸣月慢慢地扣紧手铐,然后晃了晃:“好了吧?” 费左华往后退了一步,收起了枪,看看七号楼,又看看他:“如果我活着下来,再带你走。” 鲁鸣月挑挑眉:“那你要是死了呢?” “白石会杀你吗?” 鲁鸣月没有回答,费左华哼笑了一声:“看吧,你稳赚。” 说着越过他走向了七号楼。 鲁鸣月看着他的背影摇了摇头,移动了一下手铐的位置,慢慢坐了下来,仰头看着月亮。 破旧的大楼里没有电梯,也没有楼道灯,费左华本想摸出手机开手电筒,却没有摸到,幸好楼道窗户外有月光照进来,也算照亮了路,再加上楼层零星的住家户里还传来灯光,费左华便直接朝楼上走去。 他把枪拿在手里,端得稳稳的,轻轻地朝四层去。 二层有家门刚打开,皮肉生意的女人正在送别男人,站在门口调情拍屁股,看见慢慢移动的费左华在楼道口经过,停下手,一起望过来,看了一会儿便又转回去,继续散发喷着廉价的酒气气息和劣质的香水魅力,故意地摸来弄去,脏兮兮,湿哒哒,娇滴滴。 三层冲出来一个男孩儿,穿着破旧的背心和短裤,开胶的跑鞋,手里抱着一个存钱的塑料盒往外跑,身后追出来一个瘸腿的老人。男孩儿看见费左华在楼道口慢慢经过,吓得停了一下,等他反应过来,刚想动,就被身后扑上来的老人压倒,接着便是听不懂的骂声和吵闹。 费左华毫不受影响,上了四楼。 东侧只有一户,没有亮灯,也没有锁门,木制门板开了条缝,被风吹得嘎吱响。 费左华靠近,用枪口顶住门,侧身向里张望,听了半天没有任何动静,退后一步,一脚踹开门,闪身到墙侧。 里面仍旧没有任何声响。 费左华靠近门边,用一只手在墙上摸,摸到了吊绳一样的东西,拽了一下,屋子里一下亮堂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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