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现在走比较好?他有点想上厕所。可是人家也没找他帮忙啊,各忙各的不就好了,管那么多干什么?都是成年人,何必这么在乎别人干什么?他想上厕所。不行了,脑子转不动了,管他妈的,随便吧…… “你看,他的声音就太尖了。” 白石居然还有心情吐槽。 裴苍玉也听了一会儿,笑了起来:“确实……” 他已经听不太清白石那边在干什么,反正他脑袋晕晕的,只能听见白石在吐槽。 “他的声音倒是有语调,就是有点假。”白石饶有兴致地学了两声,“啊——啊——” 这平淡干瘪的声音把裴苍玉逗笑了:“根本就不是那样的。起码转个声调吧,比如‘啊——嗯——啊——’这样……” 右边突然安静了。 接着白石的声音压低了,甚至有些急促:“转几下?” “转两下就是‘啊——嗯——啊’,转三下就是‘啊——嗯——啊——哈’,注意了吗,这个气音,收尾要带转的。”裴苍玉一边喝酒一边学,声情并茂。 他放下了酒杯,想去上厕所。 “最后……拔高一点……”白石的声音更低了。 “你说吊起来那种吗?”裴苍玉呆呆地盯着屏幕,眼前一片朦胧,学着里面的女人叫了两声,在尾音收了起来,喘了一声。 突然他被人扑在地上,头狠狠地磕了一下地。 他挣扎起来,手胡乱在地上摸,摸到一片冰凉的液体,吓得不敢动了。 白石压在他的脖颈:“叫。” 裴苍玉抖起来,他试图挣扎地站起来,但白石力气非常大,在他耳边喷出酒气,他知道他们两个人都醉得不轻。 白石的手绕他的腹部,按在他的小腹上,裴苍玉抖了一下,他本来就想去上厕所来着。 裴苍玉咬了咬牙不开口,自然不会听白石的话开口叫。 屏幕里的人们晃动着,白石在他身上若有若无地蹭着,一手按在他的小腹上,手指打着圈。 “叫吧,不会把你怎么样的。”白石在他耳边轻轻说道。 想上厕所,而且头晕。 这是裴苍玉全部的感受。 白石总是摁他的小腹,让他不得不缩起腿来,他真的非常需要去厕所,白石就在他耳边说,叫。 仅此而已。 屏幕上的光晃动着,此起彼伏的软腻声线中混入他一个也不多。 于是裴苍玉颤颤地闭上眼睛,轻声地喘起来,不需要转音或气音的什么技巧,他只是压抑着声音,带了点颤音地喘着。 身上的人越来越重,垂下的头发扫过他的脖颈,喷出的酒气烧红了他的皮肤,痒得让他缩了缩脖子,小腹的紧张迫使他蜷起了腿,根本分不清是哪一种生理需求。 在身上人起来的时候,他的背上沾上了一片黏腻,他不敢去闻,更不敢去碰,他睁开了眼,颤抖着要站起来。 但那人没有放过他,猛地按上他的小腹,同时抚摸他的背。 裴苍玉几乎悲鸣一声,完全失了控。 他倒在一片泥泞里,再怎么头晕也感受到了屈辱。 那人站起来,整了整自己的衣服,关上了电视,又过来蹲下,打量了一下他,笑了一声。 “你很喜欢扮演强者吧,用你泛滥的自尊和同情心。”白石摸了摸他的头发,笑得有些残酷,开始了他的杀人诛心。 “我记得我告诉过你厕所在哪里了,你这样随地尿在别人家不太礼貌吧?” 裴苍玉转头抵在地面,呜咽了一声。
第11章 点与线-6 他的这位初中同学是个憨批。 这点白石以前就知道了。 但是憨批不会承认自己是憨批,尤其是像裴苍玉这样自尊心很强的憨批,只要被人讲两句好听话,向他服个软,裴苍玉就会直接地栽倒融化在别人的手里。 白石清楚地知道这一点,他也觉得任何有点智商的人都会看出这一点。 所以憨批还在解释,试图洗脱自己在别人眼里的嫌疑,凶手则安静地听着,偶尔提出建议,比如“这附近是废城区,没有摄像头”,裴苍玉目光炯炯地抓住他,用无辜的眼神发问,希望白石相信他。白石愉快地欣赏裴苍玉专心的目光,这是他为数不多的兴趣,这么多年从来没有改变过,但白石还是保持起距离,告诉裴苍玉一切都不好说。 白石因为稍微有些愉悦,便循循善诱地劝导裴苍玉就此离开,当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几乎就要成功,直到裴苍玉傻乎乎地问他:“唉对啊,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白石脑子过了一百种答案相继跃出否定,裴苍玉有自己的见解:“……所以你……现在还是gay?” 什么?白石为这无厘头的猜想愣了一下,随后想起了一些初中的事,索性将计就计,低下了头,不需要承认,裴苍玉会自己脑补完成的。 果然。 成功了。 白石看着裴苍玉离开巷子走远,背影消失在拐角,才转回身,吹了声口哨,叫人出来清理。他们还没动,就听见一串脚步声,白石打了手势,止住了他们出来,转脸看着来人,那是气喘吁吁的裴苍玉。 憨批总是出人意料的,他们有不一样的脑回路,早就明白这个的白石,心里一直都有各种各样的准备,所以憨批跑回巷子的时候,白石远没有他的同事们惊讶。 裴苍玉举着手机:“我觉得还是不行,这人死这儿太不明不白了,要是发现不了呢?” 白石上前准备开口,就听见裴苍玉继续。 “你走吧,我不说见过你。” 白石停住了步伐,他勾着嘴角挑了挑眉。 在阴影处摸刀掂枪的其他人也愣了一下。 裴苍玉按下了电话键,冲白石摆了摆手:“你走吧走吧。” 说着专心致志地报起警来。 阴影里的周临渊就站在白石的旁边,压着声音问:“杀吗?” 白石盯着裴苍玉,缓缓地摇了摇头,他说:“Z区现在的负责人是费左华。” “警视厅副厅长的儿子?” 白石点头,但眼睛不离开那个打电话的裴苍玉,裴苍玉正努力地理解着警察的要求,这对他来说并不是简单的事,他努力地踮着脚,往旁边移了移,没有心思看白石这边。 白石说:“你们走吧,让警察去找鲁鸣月。顺便去北同的便利店打声招呼。” 周临渊心领神会地明白了要求,白石把眼镜和刀递给周临渊,自己走上前去。他从大会离开,再到被裴苍玉发现,在Z区里起码有十五分钟的空白无法解释去向,现在是最关键的时刻,他不能冒险引起警察注意,万一被八部注意上,麻烦就大了。现在这个憨批,将是他这十五分钟的证明,要把前面的时间连起来,一并推给裴苍玉,让裴苍玉从头开始为他证明。 他走到裴苍玉身边的时候,裴苍玉吓了一跳,被指出刀上指纹以后,裴苍玉果不其然没有想到,但出乎白石意料的是,提出“从开始一直在一起”这个建议的,居然是慌张的裴苍玉,这可真是省了力气。 接下来,就是现场的问题。 他拽着裴苍玉走来走去,解释来踪是假,毁坏现场是真,但裴苍玉反应没那么快,就算惦记着警察的要求不要毁坏现场,也敌不过白石过于坚定迅速的行动。白石在走的时候刻意绕开了鲁鸣月的脚印,使得鲁鸣月从进入巷子到攻击白银华脚上沾血,以及离开的轨迹相较其他的脚印稍微明显一些。他还接过了裴苍玉手里的关东煮,便利店将是他们见面的原因和证明。 准备好了。 警察到来了。 年轻的警察白石不陌生,虽然从没有什么私交,但隐约有个印象,但旁边那个年龄大些的,着实让白石多看了几眼。走去亮光下之后,年长的却一直在打量裴苍玉。 其实白石没想到费左华会来现场,毕竟名义上他还是Z区警队的二把手,三更半夜出警这种事本轮不到他头上,看费左华对屠资云的态度,倒是很尊敬,据白石了解,一把手并不是姓屠的人,这个屠资云又是什么来路。 屠资云虽然笑呵呵的,说什么替他们开车的好听话,但常年披着皮活的白石当然明白,上了车不还是费左华在开。 老狐狸。 老狐狸对裴苍玉很感兴趣,不能怪他,如果是自己也会从裴苍玉下手,他太简单了,不可能撒得出谎,一眼就可以看穿,什么计谋都受不住,什么心事都扛不起,是攻击的最好对象。但即便这样,老狐狸的试探还是让白石有些一头雾水。 询问记录时也并没有按嫌犯处理,询问的也只有费左华一个人。这并不是因为他们两人不符合嫌犯条件或是费左华的旧识情谊,白石猜想,纯粹是因为屠资云已经判断了两人与此事关系不大,也许因为看过现场,也许因为对裴苍玉的把握,不管哪一种情况,在屠资云这里,他们两人嫌疑不大。 白石盯着面前的费左华,心里已经明白了谁是主导者,而且这个主导的人,显然是个过分自信的人,决定判断之后便不容置疑,还好自己选的是裴苍玉,这么一个会讨聪明人信任的笨蛋,因为从不设防,所以不需要提防。 屠资云笑呵呵地挂了电话走进来,有意无意地瞥了一眼白石,白石便立刻明白,白银华身份曝光,接下来该自己的表演了。 但屠资云倒没有直接说,却是先问了裴苍玉几个问题,在裴苍玉按商量好的回答完之后,屠资云便问了为什么要去。 白石垂下眼脑子转起来,这个问题他们没有准备,他自己倒是有个绝佳的理由,但裴苍玉不一定想得到,所以裴苍玉也许回答不上来支支吾吾,也许会撒一个低劣到一眼能看穿的谎,无论哪一种都不可怕,因为最重要的是,裴苍玉没有杀人,这一点不管怎么诱导都是事实,因此对裴苍玉的攻击都是无效的,而把自己的行踪完全挂在裴苍玉身上的白石,自然无法证罪,即便裴苍玉对出场动机无法回答,实在不行可以说他们就是一对出来打炮,不方便讲而已。 但裴苍玉呆呆地回答了。 这让白石都惊了一下,虽然这是他准备的答案,但裴苍玉会想到这个吗? 他转头看了一眼裴苍玉。 屠资云转向了白石,白石自然滴水不漏。 于是屠资云再次转向了裴苍玉,这次的问题,如实回答只会增加嫌疑性,毕竟他们真的犹豫了,踩踏了现场,普通的询问人自然而然会认为他们有故意破坏现场的嫌疑。 但询问的是屠资云,回答的是裴苍玉,一个是经久历练的自信警察,对上一个一眼便能看穿撒谎与否的笨蛋,真是绝配,白石在内心笑起来,再不会有比这更助他的事了,换了费左华来问,兴许他们还难以摆脱平庸警察的手续和盘查,以及后面的麻烦事,聪明的屠资云,才是他们脱身的良药,谁让屠资云的对手是裴苍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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