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无论从哪方面来看,李岩都是关键人物,当务之急应尽快找到他。”余野给伍飞打电话,挂断电话他说:“小伍那边有在追查李岩,暂时没追查到,再等等吧。” 汪子嘉的案子不归市局管,余野将追查到的全部线索,告诉当地警方后没再继续追查下去,年底最后几天,他忙着做年终报告和开会,一天天见不到人。 转眼到元旦,队里几人轮流休息,吴宇州之前和张淼约好元旦见面,这天下午吴宇州按约定时间去张淼火锅店,推开包间门,满满一屋子人,吴卫国家和张焱家也来了,还是上次在吴家迎接他那些人。 吴静怡蹦蹦跳跳跑来,到面前搂住吴宇州胳膊,“正哥怎么才来?” “路上堵车。”吴宇州目光转向众人,“我不知道大家都在,久等了。” 张淼上前一步,“怪我最近太忙,忘了告诉你。” “没事。” 吴静怡松开吴宇州,又去搂张淼胳膊,“淼哥我们是不是可以开饭了?我最喜欢你家的麻辣锅底,辣得那叫一个爽。” 张淼笑笑,“今天给你单独开小锅用最辣锅底,让你真正感受下什么叫辣。” 吴卫国妻子连忙说:“甭听静怡胡说,跟咱们一起吃就行。” 大家嘻嘻哈哈聊天,三家人像从前一样热闹,吴宇州心情好,陪张淼兄弟喝酒两杯,中途去卫生间,从里面出来他到洗手池,捧水洗了把脸,仰起头镜子看见吴卫国刚从里面出来,问道:“喝多了?” 吴宇州摸了摸眼睛上的水珠,笑道:“稍微有点晕,洗把脸清醒下。” 吴卫国掏出包纸巾递给他,“赶快擦擦,走廊风大。” 吴宇州擦干脸,剩余纸巾还给吴卫国,两人并肩往包间走,“吴叔最近怎么样?” “快期末考试了,稍微有点忙,现在小孩娇贵不好管,不像你们那时候,不听话的皮小子,打几下就老实了,现在一根手指也不敢碰。” “做班主任累,没考虑换其他岗位?” “学校有提过升职的事,我拒绝了,我没有当领导的脑子,也不爱往高坐,就愿意和孩子们在一起,看他们疯疯闹闹,好像也跟着年轻了。”想到学生们吴卫国露出慈笑。 “很少有人能像吴叔这样不为利益诱惑,在自己喜欢的事上坚持这么多年。” “这是没出息,你可别学我。” “我是您教出来的学生,怎么会不学您?” 吴卫国笑容更灿烂,“臭小子从小就嘴甜会哄人,你最近怎么样?忙不忙?” “不算忙。” 吴卫国开玩笑道:“年底杀人犯休息?” “可能回家过年去了。” 俩人说说笑笑进包间,吴静怡抱弟弟走过去,把弟弟往吴卫国怀中一塞,“你儿子欺负我抱他,快给你抱吧,我胳膊要累残了。” 吴卫国抱小儿子到一边哄玩,吴静怡从没和刑警接触过,对这份职业充满好奇,身上好算出现了个刑警,逮住机会问东问西。 看吴静怡活泼可爱的模样,吴宇州想起她姐姐吴静竹,小时候吴静竹也曾这样缠着他和张淼,吴卫国夫妇有正规职业,收入稳定,夫妻感情也稳定,家庭氛围良好,所以吴家孩子都乐观开朗。 这样优秀的家庭氛围,吴静竹为什么离家多年不回来? 想到以前吴静竹最疼妹妹,他问:“静竹有联系过你吗?” 话音一落,吴静怡脸上洋溢的笑瞬间僵住,瞪大的眼睛直直地盯着吴宇州,过两秒,黑眼珠转向吴卫国夫妇,小声说:“没有。” 这段对话一停包间内安静了,大家面面相觑,吴宇州感到气氛不对,没再问下去,随口转移到学业上,所问问题吴静怡如实回答,只是少了之前那股天真的快乐劲。 一屋子老老小小到时间都犯困,纷纷回去睡觉,一屋子人很快就剩张淼和吴宇州俩大龄单身男人。 刚才喝一肚子酒,基本没吃饭,这会儿人都走了,可以安静吃饭,张淼叫盘面放火锅里煮,“竹子刚去南方那会,吴叔吴婶有去找过,人找到了,但竹子死活不回来,还和父母大吵一架,吴叔气急了,当场和竹子断绝父女关系,那之后凡是有人问起竹子他就说死了,还把竹子留以前那些东西都烧了,不允许家里人再提起竹子。” 张淼长叹口气,继续说:除了我家人知道竹子的事,其他老邻居都以为竹子在南方发生意外死了,你刚回来不了解情况,所以吴叔没生气,换成我和我哥这么问,他早放筷子走人了,有一年他去我家看望我爸,我妈劝他别和竹子生气,自己孩子打碎骨头还连着筋,还能真断了关系不成?结果他饭都没在我家吃,一摔门走了,后来谁都不敢在他面前再提竹子。” “我记得竹子以前跟父母感情不错,怎么会和闹成这样?” “我去找竹子那年,问过原因她没说,吴叔那边没人敢问,我妈以前问过吴婶也没说,究竟发生了什么,只有他们家人知道……或许有误会没解开。” “像吴叔吴婶这样开明思想的父母,会有什么误会?” “是呀,高中分文理科那会,我妈想让我做医生,特执着让我学理,我对理科不感兴趣,和我妈起了争执,几天没回家,最后还是吴叔出面劝导我妈一番,她才想通,当时我特羡慕,吴叔家的自由民主。” “他连我喜欢男人这事都能理解,对自己女儿,还有什么不能理解的事?” 张淼又叹气,“不知道,我是真想竹子了,如果还能见面,我一定要追她,上次我放不下父母错过了她。” 吴宇州拍了拍张淼肩膀,没说话。 兄弟俩聊到凌晨才睡,早晨被一阵手机铃声吵醒,平时吴宇州睡眠很轻,昨晚喝了些酒睡得沉,手机响两遍没接,打电话的人也执着,不接一直打,铃声吵的张淼心烦,推了推吴宇州,“正儿,你电话。” 吴宇州迷迷糊糊接起“喂”了声。 “你在哪?昨晚没回家?”余野急促的声音。 “在张淼这,怎么了?” “发个定位过来,我去接你……张媛媛死了,今早刚发现的尸体。” 吴宇州一个激灵猛地坐起,“尸体在哪发现的?”
第81章 张淼家地址发过去, 不足二十分钟,余野车便到楼下,来不及吃早饭, 吴宇州洗了把脸,急匆匆跑下来楼,打开车门带进去一股冷气, 稳系上安全带, 他搓了搓手问:“什么情况?” 没时间回家换衣服, 吴宇州身上残留少许酒气, 余野眉心紧皱, 不回答正题, “昨晚喝酒了?” “嗯,跟张淼喝了些。” “之后呢?没把人家怎么样吧?” 想起那次酒后对余野做的事, 吴宇州白了他一眼, “他是我朋友,喝再多我也不会乱。” “只对我乱?怪我魅力太大。” 吴宇州:“……” 余野兀自笑了,这才说起正事, “最近元旦鲜鱼村又冬捕,昨天捕捞上来的鱼被附近村民和游客一抢而光, 这几天元旦假期顾客多, 老板怕活鱼不够卖, 早晨让工人现捞一网鱼出来, 结果捞出只女性冬靴,有上次的事,工人看见鞋害怕水下又有死人,急忙告诉老板,老板也怕出事让工人把下面所有网都拽出来, 果然又捞出一具尸体,报警后当地警方第一时间赶去现场,从尸体带拉锁的衣兜中发现身份证,证实死者身份是张媛媛。” 酒后稍微有些头疼,吴宇州用指肚按压太阳穴缓解疼痛,“张媛媛失踪后一直和汪子嘉在一起,这种结果在我们之前推断的情况中,这次尸检很重要,根据死亡时间,能知道汪子嘉和张媛媛是不是在同一天死亡,这点对本案至关重要。 如果不是同一天死亡,死亡顺序是两条不同的线,每条线查的方向都不同。 如果同一天死亡,又是一条线。 两种情况直接影响后面的侦查方向,跟领导申请把案子转到市局吧,我比较相信唐潇然的尸检报告。” “行,回头我跟张局说。” 早晨村民都在家,这次案发现场,只有警方和鲜鱼村员工,余野掀开警戒线进去,与镇上警方说话,吴宇州独自到尸体旁蹲下,由于尸体在水中泡太久,面部已无法辨认,若不是张媛媛身上有身份证,死者身份还得查一阵子,尸体表面没有伤口,表面特征和汪子嘉相同,唯一不同的是她穿了衣服。 余野问完情况,走到吴宇州身边,“有发现?” 吴宇州站起身,“跟汪子嘉差不多,尸体没伤痕,符合溺水身亡特征。” “冰窟窿周围有栅栏,排除不慎跌入水中的情况,还剩下两种可能,死者自愿跳进水中,或被人逼着跳进水里,我偏向第二种可能,因为自杀方式有很多种,这么冷的天没必要选跳冰水,还有周围人都反应两人感情不错,好好的为什么自杀?自杀原因也说不通。” “谁会逼死他们?张媛媛社交简单,身边朋友大多是学生,普通学生不可能逼死有枪的汪子嘉,凶手应该奔着汪子嘉来的,而且有能力制服他,不然很可能被汪子嘉反杀。” “汪子嘉年级小身份复杂,奔着他去,又能制服他的人?”余野想了想,“李森?‘学校’的人?或者李岩?” 吴宇州想案情无意识重复了句“李岩” 之前断定李岩说谎,有事瞒着警方没说,却没把他考虑到凶手的范围内,经余野一提醒,他忽然想到,李岩有一定嫌疑的,首先汪子嘉消失在监控的地点在华南路,之前分析过,这地方很可能有汪子嘉和李岩的另一个住所,也就说到了华南路的汪子嘉、张媛媛很可能和李岩在一起,三人死了两,存在李岩通过手段拿走汪子嘉枪,反逼他跳水的可能。 除这点外,李岩连夜逃走的行为也可疑,至于杀人动机,吴宇州暂时想不到。 “上次我们将李岩想简单了,伍飞那边找得怎么样?” 余野说:“别提了,李岩自从那晚从公寓逃走,像人间蒸发了一样,南华路有监控的点,小伍全查过找不到,上次偶遇李岩那家饭店也去找过,老板说李岩没再来过……都怪我大意,让他溜了。” 没等来吴宇州接话,余野将视线从远处冰面收回来,顺着吴宇州目光往湖边看出,坝上不知何时停着辆黑色奔驰,司机下车小跑到后座,弯腰打开车门,车内走出位黑色棉袄,白围脖的男人,他朝司机挥了挥手,司机跑回驾驶位,开车往鲜鱼村院内走了。 男人站坝上,望向冰面忙碌的警方,过会儿,他收回视线往鲜鱼村院内步行。 吴宇州收回视线说:“那是李森。” 余野随口问:“他来做什么?” “不清楚。” “走,过去问问。”余野阔首昂步往鲜鱼村走,吴宇州紧随其后,他们在冰上走直线比李森速度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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