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样是加料,指使者为什么不加点“猛料”?他们又不是没有真正的致幻剂。就用这种毒性轻微的菌菇让虞度秋难受几天,不能达成此行目的……这手段也太温和了,过家家似的。难道是因为上回虞文承意外坠楼身亡,导致对方不敢再用毒性强烈的致幻剂了? 纪凛摸摸自己的下巴,兀自摇了摇头,否定了这种猜测。 不对,这么胆小怕事的指使者不可能是上回给虞文承下毒的人,两件事的严重程度根本不在一个级别,已经背负一条人命的罪犯,怎会害怕给人下毒呢?还是不致命的毒品,这不符合犯罪心理。 那么另一个问题就来了——按照虞度秋的说法,指使者既然是董永良熟悉之人,随时可以联系,为什么不直接让董永良在国内对餐食做手脚、阻挠虞度秋出行,非要等到他上飞机了才动手? 除非……这件事必须要在飞机上做,才能给对方带来好处! 脑中灵光乍现,纪凛倏地抬眼盯住后方休息舱! 这时,柏朝也从前舱回来了,冲休息舱的方向一抬下巴:“里面睡觉的那位,要绑起来吗?” 其余人错愕的眼神刷刷射向他,怀疑他被虞度秋同化成了疯子。 疯子本尊笑得更为欢乐:“你也猜到了?” “到底要不要?” “不用。” “舍不得?” “舍得,先别打草惊蛇。” “好。” 他们俩一唱一和,目中无人,全然不顾周围人仿佛身在云里雾里的迷惑表情。 娄保国压低声音,小心翼翼,生怕猜错:“他们说的是杜小姐吗?跟她有什么关系?” 赵斐华小眼珠一转,很快意识到问题所在,也降低音量:“刚才乘务员去送午餐,她应该醒了,可董师傅大喊大叫了半天,她居然没出来。” 卢晴被气氛感染,也紧张道:“难道指使董师傅的人是……” 周毅颦眉:“不会吧,杜小姐最爱少爷了,怎么可能给他下毒?” 柏朝突然插了句嘴:“她谈不上最爱。” 虞度秋随手拿了个卢晴没吃完的早餐小面包,撕开包装咬了一口,鼓着腮帮子咀嚼:“唔,确实谈不上,苓雅爱的是她自己的幻想和执念,我早就说过我不是她的白马王子……老周,一会儿把苓雅也带回去,让她待在我家,让洪伯照顾好,哪儿也别去,等我回来再处理。” 纪凛出声反对:“我不同意,她嫌疑很大,或许和之前几起案子的凶手有来往,也得带回局里审一审。” 虞度秋两口吃完小面包,拍拍手:“我的未婚妻要是被扭送警局,万一被媒体知晓,众口铄金,我这趟就白来了,洗不清嫌疑了。你们要审她,先等我解除婚约吧,这不是件小事,给我三天时间准备,反正她跑不掉的。苓雅其实很单纯,没那么多心眼,正好趁这几天看看她会不会坐不住,主动联系那些人,让你们的人盯紧点儿在我家装的监控,或许会有新线索。” “你们商人还真是算盘打得精……行吧,我得向上头打个报告,彭局同意了再说。” 周毅却犯了难:“那个,少爷……杜小姐恐怕不愿意跟我走啊。” “我去跟她说,她的意愿不重要,我的意愿才重要。” 赵斐华:“这什么独裁者发言……” 虞度秋听见了,手指一划,指到他鼻子前:“飞机落地之前完成你的工作,少废话,多做事。” 接着手指一转,摸上柏朝的脸,立马变了副神色,柔情似水道:“我一向奖罚分明,第一次配合就能这么默契,你的表现我很满意。饿了吧?想吃什么?我让乘务员做,算是赔礼道歉。刚才不知道其他菜有没有问题,又不想打草惊蛇,就借你吓住大家。” 柏朝覆上他的手背,五指插入他的指缝,十指交握包裹住,触感温热而粗糙:“所以在你察觉鱼不对劲之前,给我夹菜……是真心的?” 虞度秋微微一愣:“给你高薪福利一声不吭,给你夹个菜倒上心了?” “不一样。”柏朝没说哪儿不一样,就捏了捏他的手,“赔礼道歉免了,你给我做一顿,什么都行,我就原谅你。” 作者有话说: 给我做、一、顿,嘿嘿
第20章 经历了十五个小时漫长的飞行后,湾流650在道格拉斯国际机场降落停稳。 乘务员放下扶梯:“祝各位此次旅途愉快。” 杜苓雅一点也不愉快,拉长着脸下了飞机:“度秋,我不想回去。” “听话。”虞度秋亲了下她的脸颊,“刚才发生那么危险的事,我不能再让你陪我一起冒险。已经和你哥联系过了,你先住我家,老周和洪伯都会照顾你,纪队也会派局里的警察来保护你,我三天后就回来,很快的。” 杜苓雅头回被他亲,脸颊顿时红了,心底隐隐产生一线希望,思索片刻,决定以退为进:“好吧,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就乖乖回去等你,做你的贤内助。说实话,你刚才跟我说董师傅下毒的时候,我也吓到了,他怎么会那么做……” 虞度秋目光扫过她那副饱和度高到荧光的红艳耳坠,淡淡一笑:“人都有一念之差的时候。” 来接应的三辆车停在机场外,其中一辆迈巴赫s600黑得锃亮,格外吸睛。一行人前后坐上去,当地接应的四名保镖也随同上车。周毅陪杜苓雅在机场贵宾休息室稍作安顿,等飞机加完油再返航,此行无法陪同了。 赵斐华和娄保国争执着谁坐虞度秋的前座,虞度秋伸手一点:“纪队,上车吧。” 纪凛多少有点受宠若惊,抛下卢晴钻进了宽敞的前座:“嚯,跟着你出差还真是享乐啊,一会儿私人飞机一会儿豪车的,这么招摇过市也不怕被人打劫。” 虞度秋按下中央扶手上的按钮,真皮座椅慢慢展开,进入按摩模式:“那也要有那个本事才行,对不对,老刘?” 被唤作老刘的司机点头:“这车是定制的防弹款,装载了堪比银行等级的安保系统,普通9mm口径的手枪不在话下,7.62mm的步枪穿甲弹也能防住。车上还有符合少爷血型的血库、灭火装置、远程联络设备。怎么说呢,除非遇上蝙蝠侠开战车来打劫,不然在城市的街道上应该是相当安全的。” “还是老刘幽默,真想把你挖回国。”虞度秋惬意地享受着座椅的舒适震动,“我的商业版图集中在西部旧金山硅谷,离东部太远,一时半会儿调不过来人手。这车和老刘都是我妈借给我的,她在夏洛特投资了赛车、房产、餐饮,一会儿我们下榻的酒店也是她名下产业。” 纪凛恍然大悟:“我说呢,你明明是去达勒姆见那个专家,怎么住夏洛特。” 虞度秋:“反正离得不远,开车两小时就到了。今天先好好休息,晚上我带你去兜风,正好酒店停车场停了辆许多年没开的跑车,我妈以前送我的生日礼物。” 没有男人会对这种邀请无动于衷,即便是满心公务的纪凛,听到“跑车”二字也眼睛一亮,回头答应:“好啊好……” 虞度秋的手按在肃着脸的柏朝大腿上,哄道:“夏洛特是赛车之都,如果你想去纳斯卡赛道过把瘾,我也可以安排。对了,夏洛特别名‘王后之城’,是你的主场,别不高兴了,笑一个。” “……”纪凛狠狠唾弃了一把自己的自作多情,满腔不甘化作嘲讽,“他可能不是不高兴,是肚子疼得没力气说话,你做的那盘什么沙拉,吃完能活着下飞机就算奇迹了。” 虞度秋不解地皱了下眉,手伸向柏朝的腹部:“不至于吧,我虽然没见过猪跑,但吃过猪肉啊。做出来的东西就算卖相差了点,味道应该还不赖吧,否则柏朝怎么会吃光?” “因为他有病。”纪凛回忆起一小时前在飞机上看到的那盘黏腻浑浊、气味诡异的不明物体,又忍不住胃里翻滚,总结道,“你病更重,你俩绝配。” 虞度秋的手如愿以偿地钻进了柏朝的上衣,摸到了硬实的肌肉,假模假样地关心:“真不舒服啊?我给你揉揉肚子,我小时候生病,我妈就这么安抚我的。” 柏朝抓住他得寸进尺的手,强行扯下,侧头:“你肚子长胸上?” 虞度秋见好就收,无视他的问题:“摸着没什么问题啊,难道是晕机了?为什么脸色这么难看?” “……”柏朝深吸一口气,看向窗外,“我不懂你为什么要亲她。” 司机老刘耳朵一竖,进入听狗血八点档状态。纪凛则翻了个白眼,真想把耳朵堵住。 虞度秋略感意外:“又吃醋啊?” 柏朝没回答,自顾自地说下去:“你不爱她,却和她订了婚;说要与她解除婚约,却仍旧带她出来;怀疑她要害你,却放她回去。你对她的容忍度未免太高,我捉摸不透你究竟想做什么。” “嗯……”虞度秋发出一声长长的鼻音,“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这人喜欢得饶人处且饶人。” 纪凛:“呵呵,我还真不信。” 虞度秋无奈:“这是实话。不过也不是谁都饶,真心待过我的人,我总会给他们留点情面。像我这样的家庭,这样的身份,不夸张地说,百分之九十九的人都是有所图谋才接近我的。苓雅就是那百分之一,她虽偏执,对我的感情却是半点不掺假,也不介意我品格上的缺陷。我相信她本意并非要害我,应当只是一念之差走了岔路。但无论如何,事已至此,婚约肯定会解除,这事牵扯到两家关系,我要查清楚后再决定如何开口。刚才亲她……算是道别和补偿吧,她喜欢了我那么多年,我终究还是只能辜负她。” “那你就更不应该亲她。”柏朝的下颚线绷成一条冷硬的弧度,“流浪狗原本不可怜,可怜的是有人假模假样地摸了它一下,让它以为自己被爱了,可那人摸完就走了,再也没回来过。你总是给予伪善的爱,然后狠心离开,给人造成更大的伤害。” 纪凛点头:“柏朝算是看透你的本性了。” 虞度秋一哂:“他懂什么,才认识我半个月。他就是爱反驳我、挑我刺,还老是吃醋。” 柏朝瞥他一眼,然后合上,彻底放弃与他沟通:“算了。” 迈巴赫平稳地驶入上城区,路上车不多,绿化倒是疏密有致,透过葱郁树木的缝隙,能看见一座酒店的外窗玻璃反射着六月中旬的灿烂阳光。 “就快到了,少爷。”司机老刘说。 虞度秋从按摩椅上起来,将座椅调回原位:“好,总算能安安稳稳睡一觉了。” 纪凛出于职业习惯,来到陌生地区先观察四周,却几乎没见到人:“这儿是市区?人好少啊。” 老刘答:“夏洛特市区才几十万人口,比你们新金区人口还少。人都住在郊区,只有市中心有几栋高楼,除了上下班高峰,平时街上基本见不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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