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说你,留在美国当你的天才企业家不好吗?每天美酒美男绕身不爽吗?为什么突然回国淌这片浑水?以前也没见你对脑机接口感兴趣啊,嫌日子过得太享受了给自己找点苦头吃?” 虞度秋听完这一长串,依然笑得一派泰然:“早就有这个念头,只不过加速了进程而已,顺便为老朋友报仇来了,不行么?现在又多了我二叔,理由够充分了吧。” 赵斐华一甩手:“得了吧,你什么时候正义感这么强了?追查凶手是警察的事,你这趟回来能平安无事就该烧高香了,还报仇呢。” 他翻了个白眼,起身收拾会议桌上零散的文件:“算了,我也知道我说不动你,你这人倔的时候八个裸男在面前跳艳舞都无动于衷,我还是赶紧想公关方案去得了,记得给我加奖金!十万打底!” “你这比喻……”虞度秋失笑,随手比了个数:“三十万,辛苦,你是我这趟回国唯一带回来的老员工,加油干,好处少不了。” 赵斐华的怒气值被金钱的力量稍稍压下去了些,撤去了话里的刀子:“哦,另外,劝你别总冷落你的未婚妻,杜家现在虽然不景气,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她哥在国内新闻界还有点话语权,可以让他试着帮你扭转一下媒体的口风。我去约他跟你见个面,在此之前你不要给媒体任何答复,媒体最擅长颠倒黑白了,哪怕你说‘我对此次事件不发表任何意见’,也会被他们扭曲为‘虞度秋拒绝对虞文承之死负责’。” 虞度秋见他终于快啰嗦完了,暗暗吁出口气:“行,你安排就是了,老周,保国,送废……送斐华出去。” 娄保国不情不愿地站起来,还为刚刚那声‘锅包肉’耿耿于怀,嘟哝着:“送什么送啊,他又不是不认路……” 赵斐华耳朵一动,张口又骂:“死胖子,送一送我怎么啦?谁知道这别墅外现在有没有杀手藏着,我死了谁来给你们力挽狂澜啊?” 娄保国气得涨红了脸,碍于虞度秋在场,不敢跟他吵起来,忍气吞声地送他到门口,悄悄对周毅说:“赵斐华真他妈废话多……” 赵斐华倏然转头! “嚯!”娄保国吓得往后一跳,险些踩着周毅,以为被听见了。然而赵斐华没看他,疑惑的目光投向了虞度秋:“对了,我听说这次接风宴上,你招了个新保镖?人呢?怎么没见着?” 虞度秋插着兜跟在后边,正低着头,一脸若有所思,听他这么问,随口道:“哦,关地下室了。” “……”赵斐华刹住脚步,匪夷所思地问,“关地下室?什么意思?” “就是关在地下室啊。”虞度秋抬眸,偏浅的眼珠泛着漂亮润泽的光,给人感觉温温柔柔的,“那家伙太嚣张了,不教训不行,关了两天没吃饭,唔……应该没死吧,要去看看吗?” 作者有话说: 小虞:嗯……怎么不算疯批呢੧ᐛ੭
第11章 赵斐华像被人当头揍了一闷棍,呆傻地静了三秒,紧接着立刻撒开小短腿,狂奔到通往别墅地下一层的楼梯口。 边奔边狂吼:“你这是非法囚禁!!懂不懂法啊你这个法盲!!” 虞度秋领着周毅和娄保国不紧不慢地跟在后头:“放心,才两天而已,我被关过三天呢,死不了。” 赵斐华冲下楼,脚步飞快,到达地下一层后却驻足不前了——虞度秋斥巨资购置的这栋豪宅中的豪宅,即便是地下室也大得离谱,光地下一层就有健身房、桌球房、家庭影院、迷你吧台、水疗室、桑拿房、按摩室……外人来一不小心就会迷路。赵斐华头一回来,一时间像只无头苍蝇,不知道该往哪儿去找。 说实话,关在这样的奢华地下室,其实不算多么丧心病狂的惩罚,甚至可以说是享受,但两天不给饭吃着实过分了。 “你真是越来越无法无天了,不给饭吃是要他死吗?再怎么得罪你也不能用私刑啊!”赵斐华心急火燎,“他在哪儿?我得赶紧去安抚,争取让他别起诉你。” 虞度秋站在最后级旋转楼梯上,没下来:“他不在这儿。” “啊?你不是说地下室吗?” “这是明面儿上的地下室。”虞度秋笑得诡异,“我还有个特别的地下室,要参观一下吗?” 赵斐华胳膊上的寒毛瞬间竖起,直觉那个“特别的地下室”应该很不得了。他自然极其不情愿,但一想到还有个生死未卜的可怜保镖等着他去解救,只得硬着头皮回:“……行,让我涨涨见识。” 虞度秋带他上楼,出了大门,穿过草坪和花园,顺路还悠闲地逗了会儿狗,才不紧不慢地往主楼斜后方的辅楼去。 赵斐华记得那儿主要是管家司机佣人的房间,地下室是个小型酒窖,难道虞度秋把人关在酒窖里? 正寻思着,一行四人从左翼的侧门进去,下到酒窖,恰好遇到洪良章出来。 “洪伯,他说什么了吗?”虞度秋问。 洪良章叹气:“他还是一言不发,也不问我要吃的。” 虞度秋耸肩:“你看,不是我不给他吃的,是他自己不要。” “不要你就不给,不还是逼着他认错吗?”赵斐华狂推眼镜,四下张望,“哪儿下去?我怎么没看见楼梯?” “这儿呢。” 虞度秋走到一格酒前,抽出酒瓶,手伸进去一按,只听“咔哒”一声脆响,紧接着,酒窖中央突然裂开了一道缝隙,逐渐扩大。 赵斐华吓了一跳,急忙后退。 裂缝转眼间变成了一个长宽各两米的黑洞,望不见底,下一秒,居然从幽暗的洞中缓缓升起了台阶和扶手,通往更隐蔽的地下。 赵斐华惊呆了:“我预感你这下面应该很震撼。” 虞度秋放回酒瓶:“很多人都这么说过……在我的床上。当然,他们的预感很准。” 赵斐华脑子转了两秒才意识到他在说什么,怒斥:“少开黄腔!” 虞度秋哈哈笑着,转身下了楼梯。 赵斐华连忙跟下去,通道两旁的感应灯应声而亮,一路往下,室内却越来越昏暗。 直到踏上平地,他一抬头,就看清了这间隐秘暗室的布局。 岂可用“震撼”来形容,根本是“恐怖”。 “没、没想到你还有这、这种爱好呢……”赵斐华牙齿打着架,夹紧屁股不敢动。 成排的木架上放着各种稀奇古怪的东西,多数是动植物标本,装在画框或玻璃器皿中,还有一些……赵斐华叫不上名字,但从形状来看,用途一目了然。 虞度秋随手从琳琅满目的架子上取下一根马术短鞭,回眸睨他:“我只是爱收藏,一般不会用。” “……那你拿这个做什么?” “因为他不一般啊。”虞度秋莞尔一笑,握着马鞭,轻拍手心,优哉游哉地往里走。 地下室面积不大,约莫三十平,中央天花板吊了一盏纷华复古的水晶灯,铺了一室朦胧靡丽的暖光。 靠近墙边竖着个单杠,单杠上垂下两只手铐,铐着一个正闭目养神的年轻男人,即便听见有人进来了,也没有睁眼。 虞度秋握着马鞭手柄,皮革头轻轻一挑,抬起他的下巴:“是有多喜欢我啊,弟弟?” 周毅和娄保国不敢插嘴,默契地交换了一个眼神:把人吊了两天,人家不恨你就不错了,还喜欢呢。 赵斐华比他俩胆大,也更心直口快:“我的祖宗,你哪儿看出他喜欢你了?就算把你的狗关两天不给饭吃,它们也想咬死你!” 虞度秋:“他乖乖待在这儿不走,不是喜欢我是什么?” 赵斐华不禁鼓掌:“牛啊,我怎么没想到这么显而易见的事实呢?他待在这儿怎么可能是因为他的双手被你铐住了,应该是因为他的心被你铐住了啊!” 娄保国赶紧把嘴唇牢牢抿住,忍笑到内伤。 虞度秋手上用力:“你太小看他了,他要是想逃,有的是手段逃,偏偏束手就擒,肯定是想博我信任,对不对,弟弟?” 柏朝扬着下巴,缓缓睁开眼。 两天只喝水不吃饭,白天站着受罚,晚上才被放下休息,脸色难免颓唐一些,可他眼神依旧清明锐利。 “喊谁弟弟?” 沙哑浑厚的嗓音如同一杯浊酒,虞度秋微醺了半秒,上前一步,贴过去:“我比你大两岁,怎么不能喊弟弟?叫声哥哥来听听。” 背后悄无声息地爬上一只手,精准地一击掐住他后颈! “嘶……”虞度秋手中的马鞭落地,咧开嘴,气管因堵塞而发音艰难,“小柏眼狼……下手能不能轻点儿?总是这么狠……” 变故突生,周毅和娄保国都没看清怎么回事,瞬间如临大敌,周毅下意识地往怀里掏枪,然而掏了个空:“操,忘记回国了。” 娄保国满头问号:“他娘的这小子怎么挣脱的?会变魔术吗?” 全场只有赵斐华刚刚一直盯着手铐看,殚精竭虑地思考如何劝说柏朝不要起诉,故而捕捉到了他挣脱的瞬间,惊呼:“手铐是玩具!他一按旁边按钮就开了!” 娄保国、周毅:“啊???” 敢情真是自愿留下的啊! 柏朝咔哒解开了另一只手铐,勾起虞度秋的刀片项链,贴着他脖子,哑声道:“你又在考验我的诚心,我知道,所以我没走。但事不过三,如果你再用这种方式教训我,把我当条狗似地拴着,我也会用我的方式让你听话,少爷。” 赵斐华悚然瞪眼,心中暗暗道,这是吃了多少蒜啊,这么大口气,真不怕死。 虞度秋的脾气是出了名的捉摸不定,你俯首称臣唯唯诺诺他未必买帐,但倘若你对他出言不逊,一定别想好过。 “赦免权又少了一次……你省着点用。”虞度秋出乎意料地平静,被掐着后颈也不反抗,反而抬臂圈住了柏朝的腰,“好像瘦了点?让你吃饭偏不吃,倔给谁看呢。” 柏朝眉梢微挑,手上的刀片轻轻拂过他的喉咙:“手拿开,说正事。” 虞度秋松手作投降状:“你这张脸让我很难让聊正事啊……” 柏朝也放了手:“惩罚游戏玩够了吗?算我通过考验了吗?” 虞度秋揉着自己的后颈,活动着脖子:“完美通过,恭喜你正式入职,工资待遇问洪伯。” “无所谓。”手铐琅珰落地,柏朝一脚下去狠狠踩折了地上的马鞭,“这两天有什么新消息?” 虞度秋没计较他的失礼,回:“纪凛来过一通电话,说是把三桩案子的情况汇报给市局之后,市局领导很重视,责成彭德宇组织精干警力,与市局、昌和分局一块儿成立专案组进行挂牌攻坚。目前处于侦查的初步阶段,所有警察分成了三个班,轮流监控本市的酒吧、迪厅、宾馆、出租房、高速出口、机场等贩|毒分子可能涉足的地方,打算先查出柏志明身上那批LSD的源头,再顺藤摸瓜揪出真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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