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在睡梦中骤然看到应当瘫痪在床的孝严爬了起来,大失所望的激灵一下子盘腿在床上坐起来:“我说少爷,你没开玩笑吧?你知道我敢跳进那水沫子翻滚的湍流河是克服了多大的精神障碍吗!还不全是你害的,现在还想着上山?” 孝严扶着伤腿坐在床沿上,直言拆穿他:“你不是亲自跳的,是被推下去的。” 岳九一翻白眼,腰一抻往床上直挺挺地一躺,看着像那天翻滚河流里陪伴着水沫子的半截木桩:“横竖我当时是下水了,你别攀我,我是不会再和你进山的,真是的,打铁还需自身硬,人家就算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也是艺高人胆大,你可倒好——” 孝严极其不满,一伸手就掐住了岳九的脖子,这兔崽子还敢怀疑他的水平:“臭小九,我怎么了?” 岳九丝毫不以为意的吐了吐舌头继续吐槽:“你这是明知山有鬼,偏向鬼山行,得了健忘症,忘了自己是那个小命一两九钱的,简直是好一口羊肉,想要送进狗嘴里,能不出事才怪呢。” 孝严提到这个事情也颇为郁闷,气的他一拍床板:“自知之明还是有的,可谁想到梁大公子白生了一个命格八两八钱,也是个绣花枕头。” 岳九嗤之以鼻:“还心存侥幸,对自己没信心就指着别人,不出事才怪呢。” 梁恩泽拿着白凤山上的明细地图,一条长腿刚迈进了岳孝严和岳九的门槛,就听到某人在背后嚼他的舌根,他对被说成绣花枕头不在意,毕竟他是不是绣花枕头也不是别人说了算的,不过,这个八两八钱是什么意思? 孝严耳朵颇灵,背对着门口一听到熟悉的脚步声就知道是梁恩泽来了,当即冲岳九挤眉弄眼暗示他闭了嘴,再一转身换上一张兄友弟恭脸,摆出兄长的仁慈来:“恩泽,你来了,是找到白凤山地图了吗?” 近几天虽然孝严受伤颇重,梁恩泽和岳九也山魈手里水里的折腾了一夜有些伤了元气在休息,不过他们也没闲着,既然这条路不通,就想想其他的法子。
第24章 一起来吗? 这几天虽然孝严受伤颇重,梁恩泽和岳九也是山魈手里水里的折腾了一夜有些伤了元气在稍事修养,不过他们也没闲着,既然这条路不通,就想想其他的法子。 他躺在床上,昏昏沉沉的睡着了,恍惚间又去了白凤山的天池中,天池的一处温泉冒着热气,好似一名肌肤赛雪的人在温泉里沐浴。 原来是君子端方如玉的梁恩泽。 他迷迷糊糊的走过去,见恩泽鬓如墨染、目如朗星,轮廓深邃,水珠顺着滑腻的肌肤留下来,在温泉雾气中氤氲而下,他看不清,迷迷蒙蒙更添神秘感,直咽口水。 许是听到有人走近了,那沐浴之人侧身向他,朦胧中薄唇轻启,声音中透着一丝羞涩:“是谁?一起来吗?” ——一起来吗?一起来吗?一起来吗?带了无数个回音开始在他心中回想,他口干舌燥,全身着了火一样。 之后就被烧醒了。 原来是一个春梦,主角是他和梁恩泽。 孝严若有所思面红耳赤的从床上坐起来,自己这是怎么了?全怪自己太色了,没事就盯着人家瞧,一会看手一会看腰,看到梦里来了吧,刚才梦境的最后,自己是要去亵渎梁恩泽吗? 他甩甩头,把不合时宜的奇思迤念摒除了出去,开始想正事。 孝严腿伤了不能走,正好给了他机会在床上苦思冥想,他闭着眼睛,将这些天的事情前前后后的捋了无数遍,再结合白凤山的具体情况,突然间灵光一闪—— 虽然孝严看起来荒唐闹腾,不过他可不傻,真傻的话,别说年纪轻轻代理大理寺卿,就算是想在人人乌眼鸡似的府衙里连个芝麻官也当不下去。人前也是能沉稳端方、心思缜密独当一面的,只不过人后放松罢了。 就不信在这大肆修行了这么多年,还能不留下修炼的气场的;为了验证自己的想法,他前两天安排岳九带着人找当地的玄学高人去望气。 岳九倒是明白少爷的意思,不过对当地这些人的水平深表怀疑,自己家少爷装神弄鬼多年,还不只是个神棍?靠神靠鬼难成事,关键的时候依旧要靠本事和脑子,他当时出门时候还问呢:“少爷,那个有点名声的肯定得请出去望气去,不过寺庙门口摆地摊打卦算命的用请不?” “你个兔崽子自己看着办!别请那些看白凤山那全冒仙气、骗咱们还得再把白凤山趟一遍的。” 岳九把那些人全安排出去了,也没抱太大希望,自己成天躲在住所不是吃就是睡。 孝严没他那么不走心,开始仔细的研究起白凤山的地图来,可前些天的地图不够详细,所以又拜托梁恩泽去找更详细一些的来。 梁恩泽拿着地图来的很快,一是有事情没做完,二也是惦记着看看孝严是腿上,看他无大碍了,才完全放心,开始坐稳了说正事。 梁恩泽心下转了转,知道孝严没个正经,也不问岳孝严什么是八两八钱了,伸手将桌面上的笔墨纸砚放在一旁置物架上,将桌面扫干净,直接将详细的地形图铺在了桌子上:“岳兄,你要的地形图来了,一山一岭,一丘一河全有标注,你看一下?” 岳九也不在床上装人棍了,稍微扶着点孝严的肩膀,三个人全都聚到了这张白凤山全图面前,凝神细看,挨个区域分析—— 梁恩泽觉得一直低着头,脖子都快僵了的时候,岳孝严终于伸出了笔,神色非常严肃的在主峰的半山腰区域画了一个圈:“恩泽,小九,你看整个白凤山山脉虽然浩大,不过,要是想要能抓到命格不同的人来修炼,那也一定是在山中游人毕竟多的地方,其他的地方就算是风水再好,也在重峦叠嶂之处,经常来往折腾,毕竟不方便。” 梁恩泽捏着酸涨的脖颈点点头:“确实如此,山中每个月都有人失踪,修炼之人既然是抓了这些人,估计就是真格的有用,也不可能带着活人或者尸身四处走。” 岳九心思细腻些,皱着眉心问道:“少爷,那你看白凤山中适合修行,却又能抓到游客的地点,你要是那老妖怪,会选择在哪里?” 孝严伸手就从架子上又抓了一套纸笔:“小九,你把你认为最适合作案的地点是哪里画下来,我也画下来,之后我们再看看是不是绝世美男所见略同?” 岳九皱着鼻子看不上孝严:“你比我老好几岁,是快要凋谢的昨日黄花了,我长成了才是将来的绝世美男。” 竟然敢说风华正茂的孝严老了?他整日里臭美,最听不得这话,一毛笔杆狠狠的敲在了岳九脑门上,顷刻跑题,开始斗嘴:“到底谁是绝世美男?” “士可杀,不可辱!该怎么回事就怎么回事!”岳九刚想坚持原则,不过看孝严笔杆子又举起来老高,又决定好汉不吃眼前亏了:“那个,绝世美男,梁大公子啊,是梁公子,你我全靠边站。” “…”梁恩泽不想看他们两个在这里嘴炮找乐子,把话题拉了回来:“你们两个是不是需要画一画,看看哪里适合修养?” 岳九也没忘了正事,他正有此意,将分析和判断分别写在纸上是他和孝严一直以来的习惯,保证每个人独立思考和彼此思路互不干扰:“少爷,也听听梁公子的意见,他不看风水,正好换位思考,来个常人分析。” 三个人各自写完,先看岳九的答案,只见岳九直接将最适合修炼和隐藏的场所画在了主峰的半山腰上,之后他坐直了腰杆,开始指点江山:“我觉得这个地方最适合藏匿,第一,大隐隐于世,如果高人真的住在树林茂密的山中,而且又经常往来作案的话,总归有人会碰到,而本处老山民全说并未见奇怪的人,可能还真是隐藏在人员稠密的地方。” “第二,主峰的半山腰经常有人半夜上山,之后第二天一早再去看日出,需要在山腰上过夜,而只要在山腰上一住下,这作案的时间就来了,半夜三经正好杀人。” 岳九说完,伸手就去掀孝严的答案:“少爷,我看看你是画在哪里了?” 翻开一看,也是主峰的半山平台上,孝严用指节点着地图上的青山绿水,分析道:“补充一下岳九说的,你们两个看这里——” 他指了指半山腰平台后身的群山绿水:“远看上去,这平台后身是几座山脊会合,这也是传说中白凤大神仙化时候的鸟头位置,地气最足,这是五行中的土;再看四周的密林,使山中清风不断,大风没有最是藏风蕴气,能吸收天地的精华,能滋养修行之人的,属于五行中的金。” 孝严喘了口气,将腰杆坐直了,理了理衣领,摆出一个臭美的大公鸡似的姿势继续:“再看山涧中的湍流河环着鸟头的方向,水汽也在此蒸腾,这是五行中的水;再加上密林森森,你们二人注意到没有?这不过却没有什么槐树柳树不利于修行的树,留下的全是能吸取天地精气的,这是五行中的木;如果此人命格再属火的话,可就是五行俱全了。” 岳九对孝严嘚瑟的样子司空见惯,不以为意的和孝严相视一笑,把梁恩泽用砚台压住的答案纸也翻了过来,岳九两手拎着这张纸,戏谑道:“看看走阳光大道的梁少爷,把这老妖怪安排在哪里了?” 孝严也正想笑话一番,却不想定睛一看,发现梁恩泽的答案,和他们两个是一样的。 无视这二人川蜀之地变脸似的由笑话变成带那么点佩服的脸色,他平静的解释:“地貌风水我不懂,不过——” 梁恩泽看了孝严一眼,他弟弟当时惨死,找了好几个月也没有找到尸身,单手抚着下巴道:“数百年间祸害了这么多人,你们说尸体是怎么处理的?就算是哪个大山洞子能装这么多尸体,这么久也早应该被发现了,我觉得想要把这么多人的尸身悄无声息的处理掉,要么容易掩埋,要么有炼人炉。我在山中转了这么久,觉得山腰平台土质松软、升火的饭店众多,也许适合埋尸,或者,呃…处理尸首。” 岳九思维跳脱,突然想到孝严这几天让当地能人异士去山中望气的事了,脸转向孝严:“少爷,最近这几天望气的人,向我禀告全是了无收获,有人向你禀告过看到好气了吗?” 梁恩泽的话在他脑海中晃了几圈,慢着,尸体被…饭店处理了?他结结巴巴的冲着梁恩泽问道:“梁公子,你的意思是,这修炼的人可能是个卖人肉包子的?” 梁恩泽淡定点头,修长的长指点向了半山腰鳞次栉比的商户方向:“我也只是猜测,对了,我们前一阵子巡山的时候,好像还在不少饭庄吃过饭来着。” 岳九胃里翻江倒海,实在是听不下去了,他经常靠山吃山,山中野味非常鲜美,而且狍子、野猪、山猫、山鹿这些肉在外地也不怎么吃得到,每次全是吃到扶着墙才能出了饭店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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