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咳药在这里,其中的神经阻断剂成分是五年前使用的,老东西了,”莱尔说。 “的确是老生常谈,我担心的不是神经阻断剂的问题。”加西亚说 “您之前担心如果那个嫌疑人M将用神经阻断剂的改良后的什么成分投入新同盟?”莱尔挠了挠头,“现在看来它可能会影响哨兵或者向导们?” “哨兵和向导两者是一体的,影响一个,就会影响另一个。我要知道的是——”加西亚停顿住了,他的视线落在用药记录上,“总有药物影响人,这也正常,不过等等,她的服药记录都不够一天三次,显然少了,怎么会由药物副作引起任何问题啊?她很年轻呢。” 莱尔示意加西亚继续往下看。 加西亚继续翻了几页,这个姑娘有一个向导伴侣,这位不靠谱的伴侣在她发烧时兢兢业业地陪伴在她身边,提供了各个角度的身体与精神方面“无微不至”的关怀,凑巧的是,这位伴侣有嗑药的不良记录。加西亚打开一页当地治安系统那里来的报告,报告里详细记载了这位伴侣嗑药的历史。 “看起来都是普通的止咳药对吧?”莱尔问。 “我知道,常用药安一定配比和顺序混在一起,可以提取其中某些成分,等同于自己在家里厨房就能制造毒剂。” “没错,这种成分,”莱尔指了指打印纸上一个令人眼花缭乱的分子结构图,“和北域联合里我们的人给出的神经阻断剂部分一致。” “好,也就是说这个向导伴侣和他的哨兵小女友可以一定程度上反应出了北域联合对新同盟投入他们的神经阻断剂或者神经阻断剂类似物的结果。”加西亚说了一个很长很长的句子,说明他此刻需要严谨。 莱尔点点头,“回到刚才这一页,你发现了问题,哨兵姑娘摄入的止咳药其实不足以引发任何副作用。” “所以问题出现在她的向导小男友身上,因为这个小男友磕了太多类似神经阻断剂成分的东西——”加西亚慢慢地说,他一边说,一边自我检查自己的结论是否正确,“她小男友呢,他有没有受影响?有记录吗?” 莱尔又往后翻了一页,一份病例,“他在首都星球的看护中心里求医问药,因为他无法使用他的精神力了。” 加西亚转转眼珠,失去精神力对哨兵和向导来说都有着重大影响的,而在军方任职的搭档们比例又高,的确很值得第一时间采取行动,但如果仅仅是这样,一个向导影响一个哨兵,效率未免太低了。 加西亚想,要是他要在北域联合投放类似的东西,目的是迫使哨兵和向导无法使用精神力,他一定会找一些效率更高的方法,类似传染病,或者流感那种才好。 “莱尔,这味向导,他嗑药,那他只睡了一个姑娘?” 莱尔张了张嘴,这问题他可始料未及,“我可真没想到你要这方面的信息,我有名单,要我把他带来么?他已经在地方治安的看守下了,可以立刻带来。” “把他睡过的姑娘名单给我吧。” “其实里面也有小伙子。” “只要是哨兵都可以。” 加西亚给名单上的五个人打了一系列电话,他称自己是位医生,用最柔和的语言告诉他们最近有一个免费公益活动,重点是精神健康方面,邀请他们前来,并且邀请他们提交一个自己最关心的问题。 加西亚一边打电话,一边随手做了一个像模像样的匿名问卷给对方发了下去。十分钟后,他收回了这些填好的问卷。 “你看看,莱尔,”加西亚滑动屏幕查看他们填写的结果,在十几个问题里,他藏了一个问题:关于无法控制精神力或无法使用精神力的原因,下面1-5等,1是完全不感兴趣,5是非常感兴趣。这些人勾选的全是4或者5。 “立刻打电话,看住他,让他不要再睡任何人了。”加西亚翻了个白眼。 “他不是北域联合的人吧。” “当然,”北域联合不可能做那么明显,这个家伙大概只是沾到和北域联合的计划溅起的水花的家伙,加西亚揣摩着类似的事情更加充满敌意的话会如何实施,“我在保护他们镇上所有的哨兵而已。” 他们似乎又陷入了泥潭,加西亚和莱尔两人对视。 “至少,我们知道这玩意会通过向导发挥作用,”莱尔打圆场,“只要监视人工群岛内所有的向导就好了。” “嗯,这工作量可是不小。” “长官,您介意我问一个私人问题吗?”莱尔的人称代词变成了尊称,说明它真的要一个可能冒犯加西亚的问题。 “你说。” “您和很多人做过吗?” “对。” “同时?” “我知道你的意思了。”加西亚说。 这就是为什么明知道在自己办公室里任职对莱尔说残忍无比,但加西亚依然看中了莱尔,他这个家伙的思维有种提示性。 “我不知道您的属性,但您肯定比我了解哨兵和向导们的精神力吧,他们说精神上的交流有点像上床,那么上床的时候,您懂的,可以……很多人一起。” “嗯,像又不像——”加西亚思考,“那需要这个向导很精通,他要能同时顾及很多人。” “那么他的分级大概是?” “莱尔,北域联合旧的哨兵向导分级标准找一份给我,对公众发布的那一版就可以。” 十几秒后,一份分级标准找出来了,莱尔和加西亚两颗脑袋凑在屏幕前面。 加西亚一目十行,拉到向导分级内容下面最高一级,也就是冰晶级那里。 “如果一位向导可以同时与多个哨兵进行精神接触,或同时对多个哨兵使用精神力,且精神接触或精神力能够产生有效影响,可以被认定为冰晶级。”加西亚念。 “那敢情好啊,这样我们监视范围小一些不是吗?” 加西亚没太关注莱尔说了什么。 德米特里·索科洛,这个记者,是不是从一开始就在骗他?
第34章 当断不断 德米特里本该回雨之星去了,但他还有些好奇的东西,好奇心驱使着他,甚至让他暂时放下了弟弟安东尼奥的事。 德米特去约见了一位女性,格林博士。她在地下试验区外面一间安静的咖啡馆里和德米特里碰面了。 “格林博士,真高兴看到您没事。”德米特里和她礼节性地握手。 格林博士优雅地笑了笑,她脸上和头上已经完全看不出之前飞行器事故留下的痕迹了,“都是托您的福。” 小店里只有他们两人,空气中弥漫着咖啡香味。 “您不介意我多问一句吧,您到底是怎么回事,闹了那么大的事故?” “哦,抱歉,你是说那次飞行器事故吗?”格林博士歉意地抿了一口咖啡。 德米特里点点头。 格林博士挺不好意思地开口,“来调查事故的警员们都觉得有人陷害我,不过其实没有。我那天在实验室——当时我们在准备发布会,临近项目结束,我们要加很多班——我当时看了大量的实验记录,休息的时候有些累晕了,本来想要来两片维生素,在休息室里转了两圈,结果拿错了药片,你瞧瞧……” “原来如此,那就好。” “如果真的有人要害我,我想他们是不会让我单独行动的,对吧?总得有个人确保我被害了才行” 德米特里点点头,这话在理。 女博士接着说,“不过我话说在前面,我手头都是些敏感项目,如果你要采访我涉密的内容,我可不会告诉你的。” “哦不,报道什么的我已经不打算公开发表了,发生了太多麻烦事。”德米特里承诺,“总之……我这次来是为了私人问题,而您是这方面的专家。” “在神经科学方面我还是称不上——”女博士谦逊地回应,她又抿了一口咖啡,看着窗外。 “在精神体中,可能出现幻想种或者已经灭绝的生物吗?” 女博士移回了视线,对德米特里眨了眨眼睛,“正常状况下不会,但也不能排除例外,只是我本人还没遇到过这种情况。” “什么样的情况下会有例外呢?” “比方说幻想生物吧,现在的仿生技术很逼真,如果一个小孩子在成长期接触了非常大量的幻想类作品,玩的玩具也是仿真的,从没有见过普通的活的动物,那么我觉得的确有可能,在他分化或者说觉醒后,他可能会有一个幻想生物作为精神体。” “嗯——”德米特里若有所思。 “但这其实是有问题的,比如说城市里长大的孩子,很少接触动物,也依然有动物精神体,而不是飞行器精神体或者小汽车精神体。不论是精神还是神经还是大脑,我们试验区在这方面研究也很多年,大多数学者相信问题的本质和人类代际之间的基因有关系,不单纯是成长环境的造成的影响。” “如果我想要一个精神体是灭绝物种的孩子,我应该怎么做?” “先找一个孩子的妈妈——” 德米特里差点把嘴里的咖啡喷出来。 “开个玩笑,”格林博士友好地微笑,并且为他递过去纸巾盒子,“那么我要问你,为什么你要一个这种孩子,有什么东西只有灭绝的生物才能完成的吗?” 德米特里被问住了,他还真没想过,来找格林博士果然是对的。 见德米特里没回答,格林博士又启发,“我认为这更像一个伦理问题,而不是养育技术问题呢。你已经觉醒了吗?你是普通人还是——?” “我是个向导。” “哦,好的,那么你想想,在你要求精神体去侦测,或者留在原地时,它的行为你能否控制吗?” “我是冰晶级的,所以我大多数情况可以控制住它。” “你的精神体是?” “一只黑鹰。” “你可以控制它挥动翅膀的频率吗,或者你可以控制它飞行时翅膀的样子吗?”格林博士眨眨眼睛。 德米特里诚实地摇了摇头,“这么细致的动作我不可能控制的。” “大多数人都不行,所以还是那句话,有什么是灭绝的物种特有的?好控制?它的外形和生理构造特殊?格外听话?如果你要一个这种孩子,一定有原因,不能只是因为看起来酷吧?” “的确……”德米特里回忆着加西亚那只灰头军舰鸟翱翔的样子,似乎它就是一只不亲人的海鸟,也没有什么举止特别的地方。 “很多年以来,人们乐于把不同于大多数人的方面叫做病症,缺陷。比如你在别人都没有流鼻涕的时候流了鼻涕,人们说你患了鼻炎,或者如果你比大多数人长的又慢又矮,人们就说你得了侏儒症。” “你是说,有幻想物种或者灭绝物种精神体的人,可能是得了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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