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在夜晚,您也许会听到很多奇怪的声音,请您不要好奇,不要窥探,如您在夜晚中睁开眼睛,看到了本不该存在的东西,请记住,那都是假的,只要您不介入其中,他们就不会伤害你; 十、除本规则外,本医院不会再附加任何指令,如您在脑内听到任何指令,或您的同伴提到有人在脑内控制着他的行动,请您及时告知医生,医生会为您解决问题; 十一、如您随身携带武器,请不要展示、使用,请您藏好,不要吓到其他的病患,他们并无恶意,却很容易被激怒; 十二、请怀着平和的心度过这段时光,祝您在这里拥有一段美好的体验,每个人都能痊愈出院。” 当声音停止后,几队人马互相交换了个神色的功夫,此时换了个女性的机械声,再次响了起来:“所有患者现在请前往二楼食堂就餐。” 从早上折腾到现在,已经十一点半了,确实已经是吃午饭的时间了,但是没有人马上动弹,大家刚进入一个游戏中,难免都会有些谨慎。 离楼梯最近的吴双和吴世超两人沉默片刻,吴世超对王磊说:“上去看看。” 王磊迈步走上了楼梯,张灼地此时也走了过去,俩人一左一右,宁滨和丁了赶紧跟了上去,张灼地并没有过分谨慎的习惯,他对待规则里未提及的任何细节都充满着漫不经心地不屑,两步超过了王磊,率先上了楼。 丁了快步跟上他,拽了他的胳膊一下,顺着张灼地的视线看见了二楼的状态。 这里居然是有人的,也可能并非是人,只是一种存在状态。 医院里来回走动着零星的几个病号服的患者,这些患者普遍面色发黑,神色麻木,对着忽然到来的这些玩家视若罔闻,沉默地慢慢地走向了一个方向,那应该就是食堂的所在。 张灼地未等身后的人跟上,和丁了、宁滨一起也合流向着那个方向走去。 宁滨说道:“留心不要碰到他们。” 这是应该注意的事情,规则一:“医院内住着其他重症患者,他们大多并无主观恶意,请您不要打扰他们,对他们而言,您才是入侵者。” 张灼地则是有些注意他的量词“大多”并无主观恶意的意思,是说其中有有恶意的患者吗? 他一边想着,一边推开了食堂的玻璃推拉门,里头坐着至少十多个患者,正在低头吃东西。 食堂里非常安静,甚至连咀嚼的声音都很难听到。 和所有患者一起,拿了饭盒打饭,食堂的工作人员穿着灰蒙蒙的服装,低着头,根本看也不看他们一眼。 菜色是很普通的医院套餐,馒头和一荤一素,但是这种正常反而显得有些诡异。 其他人也慢慢地推开门进来,张灼地三人坐在了一张靠墙的空桌前,身前和身后分别有其他患者正在低头就餐。 “三天两夜的游戏,”宁滨说,“没必要在饭菜里弄陷阱,吃吧。” 张灼地尝了口炒上海青,味道有些不好说,总之很难算得上是“一般”,但如果说难吃,似乎又有点严重。 他看了眼丁了,果然见丁了毫无胃口,也不打算动筷子,拿着馒头尝了两口,馒头也就受了点皮外伤。 张灼地警告地看了他一眼,丁了接受了这个目光,稍微坐正了些,大口咬了一口馒头,噎了个半死。 丁了从外表上看,无论是男装还是女装,都是很阳春白雪的精致上等人,看上去就很难追,也很难伺候,但偏偏做出的一些举动却显得很……张灼地没有看不起他的意思,但只有一个非常合适的词,就是很“便宜”。 丁了有一种和自己的地位以及外貌非常不相符的性格,他“贱”,他像只猫一样,以为自己是主子,却被一点小小的零食取悦得变得听话又顺从。 太危险了,张灼地有些冷漠地想,如果不是遇见了他,丁了的命运也许会非常凄惨。 他就是个很容易把自己逼到很凄惨的境地的人。 但是就算是遇见的是他,张灼地忽然又想到,又能幸运到哪里? 很难说,张灼地不再想,给丁了递过去一碗粥,丁了赶紧喝了两口,顺下去噎着的馒头。 他有些难受地说:“真的不想吃了。” “早上吃了东西,”他小声解释了自己的任性,“我晚上可以多吃点。” 张灼地点头应允了,他马上放下了碗,似乎丝毫没觉得在宁滨面前这样伏低做小有什么丢人的。 宁滨和白风风对于丁了的态度都是一模一样的,仿佛经过培训一样,对于私事没有一点评价的意思,仿佛没看见俩人的互动,但宁滨又展现出了她和白风风不一样的地方,她更细心,对于规则的细节和死角想得清晰。 宁滨和张灼地在分析规则,宁滨道:“这次的规则,目前没留下什么借鉴其他游戏的痕迹。” “之前的那个游戏,用了local 58和曼德拉记录,”宁滨说,“我听说之后,恶补了不少规则类游戏,但是这里似乎没有。” 张灼地想,自己回去了干什么了?伺候丁了,甚至昨天下午还在组装家具。 丁了说道:“现在还说不好,再等等吧。这次的规则给的自由度很高,根本没说什么特别有信息的东西,估计一会儿还要有别的指令。” “一会儿应该是午睡时间,”宁滨说,“这里的病人似乎也不太正常,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来。” 宁滨往前凑了凑,小声说道:“这样规定好的作息时间,只有一种医院会有吧。” 结合这些患者的状态,三人心中都有了答案。 张灼地道:“精神病院。” 宁滨点了点头,环顾四周,说道:“这不是一般医院的氛围吧,这些患者看上去也没有什么别的疾病。” 张灼地其实在让他们上二楼吃饭的时候,就隐隐地有这样的想法,听宁滨说出来后,便觉得应该就是这样。 “下午肯定还会有集体活动时间,”宁滨对于精神病院的作息时间很了解,看见张灼地的目光,主动解释道,“我住过。” 张灼地:“……” 宁滨笑着说道:“但是其实大家都有病不是吗?” “嗯,”张灼地有点没话说了,“确实。” 宁滨说:“如果宁一航活着,也许会对这里很了解,他也住过很久呢,家里人一直想治治他的同性恋。” 她提起这个死者,有种也无风雨也无晴的坦然,就是那么件事罢了。 吃完饭,果然,广播响起来,催促着大家:“请用完餐的患者马上回到一楼午睡,午睡时间两小时。” 其他的患者听到这个广播,立即拿起餐盘起了身,仿佛已经等待命令多时了,大家都自觉排队,然后陆续离开,井然有序。 ----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3-02-15 19:34:04~2023-02-16 17:23:2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4moonscookie、我不敢、不植、主要是扭不下来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我不敢 20瓶;最爱么么作者大大了、4moonscookie 10瓶;一只快乐的柠檬精 3瓶;袈、来自彩虹岛的保温杯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31章 颠倒医院(二) 109病房非常大,所有患者都在这个病房内,床尾贴着每个人的姓名条,张灼地和丁了、宁滨的床挨着,在一排。 张灼地右手边是丁了的床位、丁了右手边是宁滨,这个床的排位似乎是按照组织来分的,过了会儿,张灼地左手边有了动静,吴世超看了眼姓名条,坐下了。 吴世超看了眼张灼地,笑道:“吃得怎么样?” “还可以。”张灼地话不多。 吴世超脱了鞋躺下,倚在墙上摆弄了两下手机,漫不经心地问道:“你是做什么工作的?” “目前无业。” “看着不像,”吴世超说,“我第一眼看见你,就觉得你工作能力肯定不错。” 张灼地摸不准吴世超和他套近乎的动机是什么,显得有些不走心,有一搭无一搭地说了两句后,他转过身去看了眼丁了。 丁了拿着手机不知道在看什么,耳朵里还塞着无线耳机,张灼地探过身去拿起一只耳机,把丁了吓了一跳,张灼地放耳朵里,听到里面:“小帅抱着小美,想进行一番成长……无奈就在这个时候……” 张灼地说:“哪来的信号?” “下载的,”丁了抢过耳机来,有点气急败坏地意思,“别管我。” 张灼地敲了敲他脑袋,权当是警告,说道:“警惕点。” 丁了也只不过看张灼地没搭理自己,他没什么事做随便看看,结果让张灼地抓到了,也有些恼羞成怒,一甩被子背过身去了。 张灼地把耳机塞回到他耳朵里,拍了拍他,回了自己床上,扫视一圈,发现大家都已经躺下,宁滨已经闭眼假寐了。 吴世超不知道睡着没睡着,也背过了身去。此时已经是中午十二点半,两个小时的午睡时间,他们该在下午十四点半起床。 张灼地本来没打算真的睡着的,只是闭着眼睛,还留着神听着身边的动静,但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就陷入了睡眠。 风声很大,在风声中似乎还掺杂着些动物的叫声,天色灰蒙蒙地,分辨不出是白天还是黑夜,云层很厚,没有太阳也没有月亮,只有冷冽的光从云层中或明或暗地射下来,似乎天和地离得很近。 张灼地发现自己走在医院的花园里,白天看到的野草丛生的花园不知道什么时候,植物都消失了,花园很大,无边无界一般,他走在石头铺成的路上,四面的风灌进他的衣服里,有点冷。 张灼地好像听见了野兽喘息的声音,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窥视着自己,他四处环顾,从地上捡起了一根铁艺栅栏的残骸,在空中甩了两下,发出了破空的声音,他发现自己正在这条路漫无目的地走着。 身旁就是医院,但直觉让他觉得不要走进去。 张灼地分不清自己走了多久,这条路好像永远没有尽头,他在花园里终于听见了其他的声音,一开始很像是动物舔舐自己的声音,走进后才发现是咀嚼声。 一个带着灰色帽子的小男孩,脖子上绑了一只绿色的气球,飘在半空中,他正坐在花园中埋头啃着什么动物的胸腔。 从胸腔里抬起头来的时候,张灼地看到那动物的骨头森白,肉和内脏呈现黑色,男孩的嘴角也挂着黑色的血肉混合物。 张灼地下意识地停住,用了一些意志力才控制住自己没有退后的动作,和那个男孩对视之后,他一下子从梦中惊醒,睁开了眼睛。 四周很安静,只传来了深度睡眠的呼吸声,不知道是谁轻轻地打鼾,张灼地看了眼手表,两点二十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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