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旸一怔,“教授,这样好吗?” “不是让你白住的。” 陆沅离道:“之前我家老头找的家政,我一个都不满意,我也不想让陌生人住在家里。但是,我的确需要有人做家事。上次看你还挺勤快的,既会打扫卫生又会做饭,洗衣服再晾干什么的,应该也会吧?” “会,我倒是会的……” 焦旸犹豫道:“只是,陆教授,这样不太好吧?给其他同学知道了,会不会有想法和议论?!” “你管别人怎么想呢?再说,这些关我什么事?!” 陆沅离道:“难道你觉得,我这样的人,会私下给你开小灶,或是考试泄题给你?你会不会又想太多?!” “我没这个意思!” 焦旸忙道:“您是非常公正的人,我知道!” 你从哪里知道的?陆沅离道:“住在这里,你就可以走着上学,能够节约大量时间。而且,你也不必介意别人会说三道四,本来给教授、导师做TV也是有报酬或者补贴的,这只是不同的工作形式而已。” 但焦旸还是有顾虑,主要是之前陆沅离说他喜欢简单的人际关系,那这样……既是师生又是室友,还是老板与雇员,这关系岂不是很复杂?最重要的是,给他那句不是朋友说怕了,真有点伤筋动骨,实在不想再听一次。 “陆教授……” 焦旸迟疑道:“您可不可以,给我一点时间考虑?这不是小事情,关乎我的学业,我想慎重考虑一下。” “你怎么比女孩子还墨迹?!” 陆沅离不耐烦道:“随便你吧,尽快答复我,否则我随时改主意!” 焦旸觉得,只要自己还有一点办法,就不要接受别人这种形式的帮助比较好,他就想要回绝陆沅离。 晚上,焦旸打完工回去,就见路边围着一堆人,都在仰头看着市中心胜利广场上的大屏幕,脸上都现出惊恐的神情。 “We will continue to carry out jihad, and resolutely destroy and attack all people and things that obstruct it Good luck to youGod be with you!” 焦旸随便瞄了一眼,视频的内容却叫他大吃一惊。视频的发布者,竟是一个叫做“约西亚圣战组织”的宗教团体,或者直白一点说,就是那种组织。视频背景晦暗、阴森,仿佛在一个化学药品仓库里,隐约可见荷枪实弹、穿着迷彩服的强壮男人。他们声称,对之前本地针对平民的大规模枪击与爆炸案负责,并且说要继续圣战,并将对阻挠圣战的一切人事物,进行坚决的毁灭与打击。 令人窒息的停顿,视频的最后,有一个没有出镜的男人,缓慢的说出:祝你们好运,上帝会与你们同在。然后,画面定格在枪击案当天,那个布满血迹与尸体的小教堂门口,依稀可见,陆沅离持枪的背影。 这里的上帝与你们同在,意思其实是不是……送你们上天堂?!焦旸浑身一激灵,他怎么可以把这个给忘了!陆沅离曾经说过,这绝非结束,而是开始。那些穷凶极恶的匪徒,可能真的想报复陆沅离! 不行,他得去跟陆沅离一起,而且,还得劝说他尽快找保镖! 焦旸刚想回家去收视行李,忽然想到一件事,转头就冲去了市警察局。 等焦旸赶到警局,都快七点了,大部人已经下班。万幸的是,上次给他们做笔录的约瑟夫警官还在。 焦旸说了大屏幕的事情,想请警局出面保护陆沅离。 “先生,你听我说。” 约瑟夫告诉他,下午这个视频一出现,他们警局就已经看到了,是极端主义分子用黑客侵入的广场大屏控制系统。 警局的技术人员正在加紧追查视频的通道和来源。他的上司现在都还在警局开会,商讨对策。陆沅离是非常重要的证人,至于给陆沅离单独人身保护的问题,鉴于目前事态严重,极端分子等于已经发出了直接威胁,他也已做出申请,但是能不能通过,还要看上头的评估决定。 约瑟夫又建议他让陆沅离自己做出申请,通过的概率会大一些。 对于这个答复,焦旸并不是很满意,但是目前暂时也只好如此。 约瑟夫还叮嘱焦旸,在联邦执法官署通过对陆沅离的证人保护之前,他个人也要小心一些,尽量减少单独外出,也不要去过于偏僻的地方。之前警局也联系过陆沅离,还请他到警局来过。不过,他好像不是很在意的样子,这不是儿戏,对方是穷凶极恶、毫无人性的极端分子,什么事都能做得出来。 其实,这也正是焦旸所担心的问题,陆沅离看着根本没把这事往心里去,就叫人实在不放心。焦旸谢过约瑟夫,就回家去了。 陆沅离正靠在卧室的窗口前,边喝咖啡,边看外头的风景。在校园的西南角上,有一小片玫瑰花田,在夜色中随风摇曳。 然后,他下意识的一低头,就见焦旸骑着那辆山地车,风驰电掣般的赶来,停在他家楼下。 本来还是很拉风的,谁知,焦旸一下车,陆沅离就看到,他把好好地山地车改装了,后面加了支架和座椅,驮着个大箱子跟大大小小的行李包。 陆沅离忍不住扶了扶额角,什么鬼…… 陆沅离下来给焦旸开了门,完全不顾他零零碎碎的行李包扭头就走,“很好,你来了,我明天就辞掉家政。” “哎你……” 这人也太现实了吧?!焦旸只得先放下箱子挡住门,再把其他东西拎进来。 陆沅离坐在沙发上,继续好整以暇的喝咖啡,“你是从上世纪穿越来的吗?要不要这么勤俭持家啊?我这里什么没有,你还要那些破烂干什么?!” “这些东西都还好好地,干嘛要扔掉?而且都是我正在用的。”焦旸摇摇头道:“我当然没有大少爷你有钱了,成套的骨瓷餐具就因为不想洗碗,就堆在垃圾箱里,再买新的。你家明明有洗碗机,只要放进去就行,你到底是有多懒啊?!” 陆沅离道:“我只是不想叫双手接触油污!” “所以我想了想,就心安理得的住进来了!”焦旸道:“就当帮你杜绝浪费好了!” “呵!”陆沅离一笑道:“这个借口找得很成功嘛!然而,在你的犯罪心理学导师面前,一切都无所遁形。” “你既要有人服侍,又不想看见陌生人,”焦旸道:“那你有本事就买个全智能家务机器人好了!” “你怎么知道没有?我之前用过的。”陆沅离道:“威廉就在地下室啊!” “威廉?”焦旸好笑道:“一个家务机器人还有名字?!” “是啊!每个机器人出厂前都有编号,然后可以根据雇主的喜好,来自行设定各种程序和性格,当然也可以自己给他起名字了!” 陆沅离道:“不过他太笨了,我玩了两天觉得没意思,就让他自己到地下室里去待着了!” “无情的人!”焦旸不由道:“如果你对我不满意,是不是也让我到地下室去待着啊?!” 陆沅离放下咖啡杯,似笑非笑地扭头看着他。 焦旸脱口而出,说完,也觉得这话是不是有些暧昧,有点不好意思的拿手指蹭了蹭下巴。 但是陆沅离当然不会放过这种大好机会,“怎么听起来有点哀怨,好像宠物狗在指责我因为他犯了错误,而叫他去墙角罚站?你放心,我法律测试成绩可一直都是A+,不会做虐待动物这样的事情的!” “喂,你在说什么?”焦旸叫道:“谁是宠物?!” “奥,说错了。” 陆沅离微笑道:“我是不会虐童的!” “那你现在是在说,”焦旸道:“你非法雇佣童工吗?!”
第9章 教堂血案(七) “愚蠢的人类!”陆沅离道:“竟然想跟你法学方向的导师辩论法律条文!我现在真有点怀疑,你是怎么考到这里来的?!M国法律规定,年满16岁便可考取驾照并允许工作报税,即合法工作;满21岁以后﹐在法律定义上,即是独立的个体。 那么,按照你的逻辑,在16岁至21岁之间的人,就不是少年儿童了,是吗?还是你认为,这一范围之内的人,工作都不合法?!” 焦旸惊觉自己一时失言,被他抓住了漏洞,嗫嚅道:“我只是习惯上使用中国的法律来思考问题罢了……国内要满18周岁才能正式工作。16至18周岁之间,属于未成年工。虽然也可以去上班,但是聘用的公司,必须已经向劳动局申请,使用未成年工的相关手续,个人是不可以的。那你肯定是没有这个手续的嘛……” “你现在站在哪一国的国土上?怎么,还需要我跟你讲解一下适用管辖权,这种基本常识性的问题吗?!” 陆沅离双手交叉,微笑着看他道:“如果这是在课堂上,我有权要求你至少站着上课!而且,你应该感到庆幸,虽然我对自己要求严格,但对学生还是很宽容的。如果你运气不好,碰到其他对学生严厉一点的教授,也许还会挨板子!” “什么?!”焦旸一愣道:“都什么年代了,竟然还可以体罚学生的?!” “当然!” 陆沅离一本正经道:“来,让你的导师给你讲解一下,这些基本知识。虽然这其实是助教的工作,但我今天心情好,就不跟你计较这些了。已经2019年了,但在这个国度上,仍然有十几个州,允许体罚学生。幸运的是,我们就在其中。体罚包括:罚站、拧耳朵,甚至是罚跪等多种形式。而且……” 陆沅离一笑道:“目前最常用的体罚方式,仍然是用短木浆击打学生臀部。为此,还形成了弯腰撑住桌子或者膝盖的标准体罚姿势哦!” 册那,打屁股?他这是来了什么非洲土著国家,还停留在奴隶社会的时代吗?!焦旸听得满头冷汗,只觉得天雷滚滚,叫道:“这里不是号称最自由、民主的M国吗,怎么还会有这种过时了一百年的规定?这太荒谬了!” “NONONO!这不是规定,这是法律!”陆沅离微笑道:“所以,我善意的提醒你,不论是课堂上还是在私下里,跟我说话最好要小心点,不要轻易犯错!否则,我可以随时体罚你……嗯,说起来,我还没有这个浆型板呢!不知道可不可以快递。我完全脱稿,之前没注意过讲台内部,也许,学校里是会发的?!” 看他兴高采烈,兴奋地简直要搓手的样子,焦旸无语道:“你也喜欢体罚学生,还要公报私仇?!” “别这样说嘛!” 陆沅离微笑道:“我只是忽然感到,这种教育方式,其实也还不错,也许可以尝试一下!” 焦旸愣了愣,有一种误上贼船的感觉。“我……我去把行李整理一下!” “好啊,等会回来先替我把碗刷了,你不是说要替我杜绝浪费嘛!” 其实焦旸也没有多少东西,他就换上床单,把自己的笔电接好,放下工具书,就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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