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否故意,叶迦收起了平时的温文尔雅,浑身迸发出冰冷,像是第一次坦率地表达自己的内心。“还...”,才吐出一个字,就被傅流别的不满声打断,“这是什么破理由?,你现在感受不到吗?”傅流别把刚才擦过汗的毛巾,扔到叶迦脸上,“现在呢?。”知道叶迦怕脏,在他翻脸前,傅流别装作若无其事道,“你刚才说还有,还有什么原因?” 这样的夜晚彷佛藏不住任何心事,理智彷佛也随着轻柔的晚风飘向远方,叶迦心想,彷佛下定了什么决心,“既然你的志向是当警察,无论我怎么选择也不会有任何改变,你为什么这么开心?” “因为我们又可以在一起了,没有我们破不了的案子,一定。”傅流别坚定地说到,双眸灼灼如星,宛如已经看到两人清晰的未来。“是跟我在一起开心,还是可以破案子开心?”叶迦感到莫名的烦躁,他的伪装先是第一眼就被对手看穿,现在连仅剩的冷静也要弃他而去。 “都开心。”傅流别正色道,“我们是朋友,最好的朋友,我们会一起守卫我们的城市,我们会参与对方人生中每一个重要的轨迹。” 听好友问得认真,傅流别也恨不得交出自己的全部诚意。 眼见对方并没有被自己刚才的“豪言”打动,傅流别歪着头仔细想了想,用全天下最顺理成章的语气补充到,“以后我结婚你是伴郎,你生孩子我是干爹。” 听到这里,叶迦猛然停住脚步,此时的感觉就像是被冰水从头淋到脚,霎时浇灭了他全部的热情和希望,他苦涩地想到:就算刚才的话没忍住出了口,他也会以为我是在舍不得他这个“朋友”吧。叶迦无奈的摇摇头,“朋友,呵呵”,他突然有一种说不清的沮丧,彷佛错过了今天,他可能永远也没有机会说出自己真正的心意。 时光荏苒,当年还显青涩的少年们一点点褪去曾经的稚嫩,加入江城市公安局重案组之后,他们迅速崭露头角、大放光芒,收获了“天才刑警”的评价,还仅仅用了六年时间就担任起重 见叶迦想得出神,傅流别故意清了清嗓子。“你怎么了,没事吧?”,“没事,通知小孙他们叫人吧,不然回去寝室该要锁门了。” 回到市局,趁通知的三人还没有到,傅流别叫上叶迦,把队员们新收集的情况重新做了汇总。 付清佳的舅舅、舅妈已经到了,年过半百的老人看着躺在呈尸台上的侄女,老泪纵横,好在常年务农,身子骨还算硬朗,确认了尸体是侄女本人,小孙和同事一起安慰着,又帮助两位老人办了手续。 从付清佳舅舅、舅妈处并没有得到什么有用的情报,两位老人翻来覆去都是“清佳是个好孩子。”就算大学学业并不轻松,她也一边学习,利用课余或者寒暑假一边做着兼职,帮他们攒下不少钱。 问及可能的自杀理由,老人浑浊的双眼充满比警察更不解的目光,“家里一切都好,我们又没有其他孩子,周围亲戚走得不算近,也没听过她跟什么人有过口角,受过什么委屈,每次打电话或者假期回家,说起学校的老师和同学,都很好,去年还谈了恋爱,小伙子我们见过,很精神,你说清佳,她,她怎么就想不开。” 说到动情处,两位老人还激动得要给警察下跪,“拜托警官,一定要查明原因,不然我们怎么对得起死去多年的姐姐、姐夫。” 袁金水带回的信息基本和表面上看上去的一样。“我询问了所有给付清佳任教的老师,基本的印象都是虽然成绩不算出众,但是上课很认真,课间还会帮老师擦黑板,老师对她的印象都很好,当然,她确实长得很漂亮。” 袁金水擦了把汗水,“另外据付清佳的几位室友,好友和其余跟她有过交往的人反馈,没听说付清佳有和什么人结怨,也没有听说她有什么烦恼,自杀前这一段时间,都没有什么异常,和以前唯一的不同之处,就是他们上个月去了一个什么鬼屋,回来后付清佳一直梦到被两个鬼魂追杀,室友最多安慰安慰,也没有太当回事。” “至于付清佳男朋友问俊人,他一整天精神都不太好,看着很伤心,眼睛红红的,像是受了很大的打击,不过也难说,这种案子里很多都是看着深情款款背地把人伤得体无完肤,付清佳因为这想不开咔嚓几下也说不定。” 屋内有警察接口道,“我们目前详细走访下来,几乎跟她有关的人员都查问过了,也查过死者的所有物品、包括手机里面的各种信息都查过了,正常得都有点不正常了,目前实在没有查到什么有用的信息。” 另一位民警合上资料,无奈道,“都不知道该从何下手了。” “你们看看这个。”傅流别详细说明了今天和叶迦的收获。“这个案子可能会跟他们上次的经历有关吗?”有警察不解。 叶迦解释道,“在一切未知的情况下,既然看起来都无比正常,那就从最不‘正常’的一件事开始查起吧。”正在此时,会议室响起了敲门声,“看来人到了,走吧”。 走出会议室前,傅流别停下来,转过身对袁金水问到,“对了,人呢?”,“什么人呢,鬼呢?” 袁金水摸了摸头,“白止呢?一下午都不见他人。”“糟了”震天般的咆哮声响起,警察局里很多人都不约而同捂住了耳朵,警察局门口传达室的赵大叔照例庆幸了一番自己的耳背。“我完全把他给忘了。”说完,袁金水夺门而出。 学校的效率很高,接到老师通知的三人,已经坐在审讯室等候了。
第8章 口供 虽然还是学生,也应该没有太多的反侦察能力和窜供的可能,出于保险考虑,还是请他们三人分别到了不同的房间。略加思考,傅流别选择了那个奇怪布条上的另一个人名——韦明德。 自从接到老师通知的韦明德,整个人就处于惴惴不安中,他既不明白为什么女友好友的自杀案需要一而再再而三地找来自己询问,又有一种怕警察查到什么情况的心虚。 矛盾中不知摆出一副什么样子来应付对面的警察,下午那个姓袁的警察还好糊弄,没问几个问题不说,反而对土木工程学院的好奇超过了案件。不过眼前的这个看上去不像草包,还是拿出一贯的镇定自若吧,他暗自下定决心。 韦明德两手交叉放在桌上,尽量选择了一个让他舒服的姿势,“两位警官,晚上好。”还没等他先发制人,傅流别打断了他,“对不起,这么晚把你们请来警局,今天下午我们有新的发现,接下来的问题可能会对我们查明这个案件提供帮助,所以请你慎重回答。” “好,好的,帮助警察是我们市民的责任。”韦明德模仿着电视剧里面的台词,从容地端起水杯。傅流别不予理会,把今天下午在槐树居发现的布条推到他面前,“你认得这个吗?” 韦明德的脸涨得通红,“这个,警官,只是玩笑,玩笑”。“跟我们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吧。”韦明德迟疑起来,“这个,我要求我们的对话保密,绝对保密。”傅流别旁边的记录员接口,“你放心,跟案件无关的任何东西,我们都不感兴趣。” 韦明德略略放了心,“我从小成绩优秀,经常获得学校和区里的三好学生奖状,特别是从小对奥数这块....”“打住”,记录员不耐烦地用笔敲了敲桌子,“捡重要的事情说。”“警官,这对我来说是就是特别重要的。” “这样,你从为什么要去槐树居,以及你做了什么事情开始说起吧。”傅流别的口吻冷冷的。 “好,好的”,韦明德觉得姓傅的警察有点不近人情,还是听从吩咐开了口,“我们民俗社的成员会搜集各种发生血案的屋子,然后组织不同的人前去探险,这也是我们社在学校里人气居高不下的原因。” “槐树居的信息是谁提供的?”“不,不知道。” “不知道?” “有一次回社里,我看到两份报纸,放在我桌上,一份写着槐树居的自焚案,另一份写着最近的拆迁小区名单,我突然想到,可以去槐树居探险。” “只是去探险?” 韦明德不安地扭动身子,“不说行不行?”,傅流别懒得跟他废话,“给这位同学办一下拘留手续,他涉嫌......”“别别别,我说,我说。”韦明德横下心,“这是只有历代社长才知道的传说,如果有一个发生血案的屋子还保有以前的样子未作处理,那么这几十年的怨气就可以实现许愿者的诅咒—可以帮你杀人。” “杀人?”傅流别眉毛一挑,“是的,警官你别不信。我们上任社长就是找到这样一个发生奸杀案的屋子,在屋主拆迁的前一天偷偷去落了咒,呵呵,不出两个月,他诅咒的跟他争保研名额的最大竞争对手就不小心掉到湖里淹死了,结果他如愿以偿上了研究生,还有一个女生.....” “等等”。 傅流别抬手打断,“现在大学生的心理都这么不健康?你们个个都有恨不得别人死的人?” 韦明德傻笑,“万一他们三个人里面有人想我死怎么办,我只告诉他们是许愿来着,愿望只能跟自己有关。” “何必这么麻烦,你一个人去不就万无一失了么?”韦明德傻笑“嘿嘿,我有点怕来着。”报纸上的槐树居是烧掉后的特写,不论是当年还是更加恐怖的现在,韦明德都没有勇气一个人踏入。 “把人名写在布条上,阴时放置在房间里,下面的冤魂自然会帮你完成心愿。 但是警官,槐树居是真的有鬼,我回来也看见了,一件小女孩的衣服,还没有烧完,血红血红,但是诅咒是假的,根本没用,难道鬼魂认错了人?” 傅流别没有答话,把黑色的布条往前推进一段距离,“你再仔细看看清楚。” 韦明德依有些不解的看着桌上的布条,待他看清布条上的人名,他像吃了一惊,“怎,怎么会是清佳?”“我写的明明是....”。 “你写的明明是问俊人对吧,你这么做的原因就是想得到付清佳。”“你,你怎么知道,不,不是,我没有。”韦明德的否认异常苍白。 傅流别冷冷道,“目前你已经涉嫌组织、教唆、胁迫、诱骗、煽动他人从事迷信活动,按照《共和国刑法》和《共和国社会治安管理处罚条例》,将对你处以....” “警官别抓我,我能戴罪立功,我把知道的都说出来,我保证。” “哦?你知道什么说说看。” “我跟洛萌在一起,是她追的我。”见记录员又露出不耐烦的神情,韦明德飞快说到,“可她一直对我不冷不热,我跟她单独出去的次数还没有我们四个人在一起多,我也挺纳闷,后来有一次我看到洛萌盯着问俊人的背影发呆,我才明白我和她原来都是爱而不得的失意人,是对方不得已的选择,俗称备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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