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存心! “放手。” “我没抓你。” “那现在是什么?” “是你执意要我牵着,我能有什么办法。” 黎川:“……”他要是不报复回来,他以后就跟这姓秦的姓! 秦澈没放,担心他撒手人就没了。本来法医就是不能接触犯人的,哪怕是在审问都不行,这不符合规矩,逾矩了。他知道黎川到现在还记着第一次见面就让他出外勤的事,巴不得弄死自己,要是人跑回去到邓局那边告状,免不了要受处分。 何况,他带黎川过来,也并不是为了跟他一起审王二。 “你先跟我进去吧,具体让你做什么,等会我再跟你说。” “不说也猜的到。” 秦澈想再问,黎川直接选择闭嘴,再问眼神刮得更狠,分分钟钟能原地直接把秦澈给吞了,气场跟北极冰没什么区别,人没被冻死也差不多直哆嗦。 审讯室外气氛有点尴尬,程衍算是看出来了,感情人是被强行绑过来的,难怪一脸的不情愿。换作是他,要不是看在警衔的份上,都已经不是脸臭了,不把人打趴下都算他是王八。 找到一个人治治也挺好的。 秦澈脸皮厚,在刑侦队干了这么久,什么样的事都遇到过,并不觉得这哪里难堪,该怎么样还是怎么样,他也不会逼黎川一定要说,这是个人自由,他拎得清。笑了笑,说:“行吧,既然黎法医一字千金,那正好可以省点口水,最近水费还挺贵的。” 然后做了今天第二个绅士的动作——请。 黎川拧了拧眉头就跟着进去。 等人坐好,秦澈就继续问:“王二,继续说说吧。” 王二瞅了一眼黎川,“秦大队长,该说的我都已经说了,你还想知道什么?都让您不要白费力气了,赶紧给我判刑吧,也免得浪费彼此的时间,对吧。” 果然是不好对付。 秦澈没再继续问,而是盯着陈兵的照片看了又看。 王二有些得意,能让传闻中的秦大队长头疼,出去他大概能吹一辈子,转而把注意放在坐在秦澈旁边的黎川身上。 “小警官,新来的吧?缉毒大队我来过好多次了,他们我都见过,只有你面生。”王二对着吹了几声口哨,露出那一排因常年吸|毒而变得黑黄的牙齿,色心暴露无遗,“小警官,你长得可真好看,就跟那些女人一样,水灵灵的,皮肤也是,哎,玩起来,应该很带感吧。” 审讯室内外,所有人此刻犹如柴火煮过的锅底,从头黑到脚。 秦澈在案件中永远保持的理性,在此时俨然有些崩塌,指关节也在微微咯咯作响。 这种反应让王二笑得更加疯狂,边笑舌头边挑衅的舔着嘴角,朝所有人竖起中指后,便使劲摇晃戴在手腕上的镣铐。 张越焦急道:“程队,黎法医没审过毒贩,要是被刺激到,那我们这边就有些被动了,要不……先暂停审问?” 程衍挥手制止,示意再看看。 秦澈内心比他们更厌恶,不知道为什么,总之这句话就是让他非常的不爽,甚至还有种想挥起拳头把人往死里打的打算。但他面对的是毒贩,还有背后恐怖庞大的关系网,他不能有一丝破绽露出来,这会给毒贩有可乘之机,作为刑警,他不能感性,这是大忌。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黎川出奇的冷静。 只是面无表情放下手里的记录笔,身躯微微向前倾,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对王二说:“红色的罂粟花,开了。” 王二听完,脸色瞬间大变。瞪着大眼睛难以置信看着黎川,全身上下,每一个毛孔,每一个细胞,无一例外都在颤抖。 黎川趁虚而入,道:“你确实惜命,你认为他们会冒险过来救你,我说的对吗?” 王二从刚刚的话中缓过神,被黎川猜中了也没有一丝慌乱,“小警官,我倒很惊讶,你竟然没有生气,看来,是我王二太小看人了。” 黎川道:“不是警官,我是一名法医,你叫黎法医就行。” 秦澈低头看了一眼手表,审讯已经过去了三个多小时,但能得到的有用信息,也仅仅是知道王二背后有人。 除此之外,再没有什么特别有用的。 他不是没有怀疑过王二是在等待什么,但这太过于荒谬,这是哪,这是缉毒大队!蚊子都飞不进来的地方,不是魔鬼金三角,他不相信那群家伙会为了一个区区的王二,而真的胆大包天闯进来! 但现在来看,却又是另外一回事。 王二颇为错愕,难得不解问:“法医?你不是警官?” 黎川坐直腰杆,“你见过有警官对你说话这么客气过么。” “那倒也是。”王二瞟了一眼秦澈,阴阳怪气道,“比秦大队长好点吧。” 秦澈笑道:“怎么,还想用离间计啊,王二,省省吧,留着点力气想想自己的后路会更好一点。” 王二晃着二郎腿,诡笑道:“秦大队长这是心疼了?看不出,秦大队长还挺怜香惜玉的。” 插科打诨了好一会,秦澈也开始有点按不住,倒不是因为沉不住气,而是王二现在每一句话,都是在他火气点上蹦迪。 他也不知道今天这是怎么了,就是莫名的不爽,从里到外,非常的不爽,看王二哪哪都觉得这个人非常的该死,就应该下十八层地狱,然后被小鬼反复油煎炸。 王二也不是一般人,在道上混久了,什么样的人都见过,什么样的脸色也见过,各型各色,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秦澈神色明显有点焦躁,但王二刚想以此为攻击点开口的时候,黎川便问他:“你知道法医是做什么的吗?” 王二的想法就这样被打断,一旦失去最佳的机会,就没有下一次的可能,秦澈显然也是黎川的话带回来,脸上焦躁瞬间一扫而光,他以为黎川不会再开口,能接触尸体,未必能平静面对丑陋的人生百态。 “不知道。”王二道,“不过,我听别人说过,法医是跟死人打交道的,也因此特别招人嫌弃。不说他们,坐在你对面,我也觉得挺晦气的。” 常洋气得忍不住拳头锤墙,“这孙子哪来的脸觉得别人晦气!” 张越拉住他,以防真把手锤出什么后果来,“常队你消消气,王二这明显就是攻心计,要是真生气了,那就是中他的全套了!” 常洋突然反应过来,看向程衍,“程队,这黎法医怎么比我还要镇定?我怎么感觉他们两个才是这里的主角。” 程衍翻了个白眼,“下次出去,别说你们是我的部下,知道了吗,我脸都被你们给丢光了!” 黎川也没有否认王二的话。确实,没人喜欢法医,在所有人的眼里,法医是不干净的,晦气的,只要有法医的地方,就意味着死人,法医也因此成了死人的代名词。 这些都能够理解,国人对这些讳莫如深,受传统教育的影响,基本都不愿意谈这些,更别提起。普通人这么觉得,黎川觉得正常,但一个毒贩会这么认为,他觉得非常可笑。 黎川抬眼盯着王二,跟他说:“你很可笑。”
第25章 “你……什么意思?” “字表面上的意思。” 秦澈听出来话里的讽刺,可能是气氛带来的错觉,他听到了黎川的闷笑声,很轻,非常的轻,几乎要耳贴着耳才能听到。但字句之间,却流露出一种狠厉,让人不自觉有所畏惧。 哪怕王二再淡定,听到这一句话的时候,心头犹如突然扎了一根尖锐的刺,异常的不舒服,冷哼一声,“你不用激我,这么多年过来,这种话老子早就听过不少,什么威胁杀你全家,什么把你心脏挖出来,还有要把老子的双腿给砍掉,想让老子给他卖命。呵,我告诉你们,老子就没怕过!” 黎川轻笑,“我不会这么残暴,这不符合法医的风格。” 说完这句话,黎川接着问他:“问你一个很简单的问题,放轻松,你知道人体最多能被分割成多少块吗?”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先回答我的问题。” “老子不懂你在说什么!” “揣着明白装糊涂是吗,也行,别人我都懒得跟他解释,今天我心情不好,就跟你解释解释。” 秦澈心虚咳了一下,没敢看本人,漫不经心把玩手上的笔,又忍不住去瞄,看起来就像一个不要脸的变态。 黎川没理他,全当没看见,继续接着刚才的话说:“只要我想,我可以让眼睁睁看着自己身上的肉一点一点被割掉,但你绝对不会死。知道古人的凌迟之刑吗,跟那个差不多,不过还是有一点点的区别,凌迟之刑目前的考古记录是3600刀,我可以更多。” 这话听得王二脊背发寒,不止王二,在场的所有人没一个听完不倒吸一口凉气的,那简直比死亡更让人恐惧。 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恐怕是世界上最狠毒的惩罚。 “不过我不会这么做。”黎川拿手帕擦了擦手,眼神里满是嫌弃,“你会脏了我的手,我们可以换一种方法。” 秦澈想看看黎川最后会怎么做,便问:“你打算怎么办?” 又担心黎川可能会因为自己在场不好放的开,转而又说:“你想做什么都行,老程把主动权交给我,就是默认我无论对这个孙子做什么,都没问题。” 黎川转头看了他一眼,觉得这人很狡黠,像狐狸一样,非常能察言观色,钻空子,尾巴摇来摇去,就是不会让你看出他内心在想什么。 跟这种人打交道,是最麻烦的,你永远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人心就是这样,很难看得懂,远比表面看上去更要深不可测。 “秦队长是不是误会什么了。”黎川一点面子都不给,“还是秦队长觉得我不喜欢说话就是脾气很好。” 秦澈内心不由得咯噔了一下。 看这样子……是要冲王二把怒气撒出来啊。 也不是不行,总比那个凌迟好点。 两人相视一眼,黎川就把脸转回去,没几分钟,两名小刑警在秦澈的示意下,不知道从哪里搬过来一台大风扇,调好适当高度后,就放在离王二不到一米的位置。 所有人干巴巴看着,很好奇这位大队长想做什么。 王二有些懵逼,看着电风扇好一会才把头转过来,疑惑问:“秦大队长,您,这是要闹哪一出啊?好好的,让人搬一台风扇过来做什么?该不会想用风扇就让我开口吧?” 秦澈没应他,继续示意小刑警把审讯室里所有的窗都打开。 现在天气已经入秋,虽不是特别冷,早上还会神清气爽,但一到夜幕降临,那股凉飕飕的冷意就会瞬间窜上脑门,直至心灵深处,滋味丝毫不亚于刺骨的冬季。外加上审讯室常年背光,得不到光照,没有一丝温度,就更要人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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