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辞现在这些毛病,就跟那些日子的经历有关。哪能让母亲再勾起那些伤心事? 问话的同时,祁臧飞速给明惜芳使了个眼色。 明惜芳倒也懂了,立刻拦住了还欲问话的闺蜜,然后笑眯眯地看向许辞。“小辞啊,你看什么时候方便,上我们家去坐坐,祁臧的爸爸你还没有见过呢。对了,听说你父亲是不是也在国内?我们两家人也得见见吧?” “嗯。好。”许辞福至心灵般想到什么,瞥一眼祁臧,问明惜芳,“那我可不好空手去。祁爸爸喜欢喝酒吗?红的白的?喜欢什么牌子?” 祁臧:“…………” 祁臧从桌子底下伸出一只手按住许辞的,包含警告意味地捏了一下。许辞很自然地看向他,再以很自然的语气道:“做晚辈孝敬一下长辈,应该的。你爸爸要是想喝酒,我们晚辈应该作陪。” 明惜芳拿起纸巾擦了一把眼泪。“小辞这孩子也太懂事了。臧哥你看看你。” 祁臧:“…………” 许辞微笑着再看着明惜芳。“那祁爸爸喜欢哪种酒?” “郎酒,酱香型的。不过可不能贪杯。你们意思一下就好。”明惜芳道。 许辞笑着一点头,桌子下面的手不甘示弱地捏了一下祁臧,对明惜芳道:“好的,我都记住了。” 祁臧:“…………” 饭后,送了明惜芳和李茉莉回家,祁臧发动汽车的时候,看见坐在副驾驶座上刷手机的许辞说了句:“查到一家不错的酒类直营店。那里有20年的郎酒。酱香型的……我还没尝过呢,正好试试。来臧哥,跟着我手机的导航走。” “走什么走?回家!”祁臧道。 “可是后天就要去见你父亲,再不买来不及了。” “谁准你买酒了?礼物我来准备。你不用管。休想趁这种机会喝酒!” 许辞嘴一抿,看着窗外不说话了。 祁臧被他的样子逗笑,很快又强迫自己板着脸,把车开回了家。 回家后,握住许辞的手,祁臧把他带到了沙发上坐下。“好好聊聊?” 许辞点头,模样看着倒是乖巧好安排,谁知道他心里在盘算什么。 “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像什么?”祁臧问他。 许辞摇头,反问:“像什么?” 祁臧道:“像青春期的叛逆少年。背着大人抽烟喝酒的那种。” 许辞皱起眉来,身体往沙发上一靠。“你这什么形容?谁是那个大人?你?” 祁臧又道:“其实叛逆没什么。我还挺希望你叛逆的。” 许辞失笑。“说什么呢,我都多少岁了还叛逆?” 祁臧握住他的手,眼神显得非常温柔。“因为你没有叛逆过。在别的同龄人叛逆、不听老师不听家长的话的时候……你已经遭遇巨大的变故。你在读高一的时候,在那么小的年纪,就做好了替井望云死的准备。你孤身一人去到刘副厅家,自那时起便承担起了很大的责任。 “所以,别说叛逆了,你没有一刻松懈过。刷题考试、体能训练……你从没有落下过。到后来决定去清丰卧底,你学你不喜欢的化妆,逼迫自己使用左手……你的神经没有松懈过。 “小辞,现在那一切都结束了。我希望你可以随便叛逆,不想早起就不要早起,不想跑步就不要跑,你可以看综艺、打游戏,你努力了半辈子了,你完全拥有跟普通人一样荒废时光的权力。 “你什么都不要操心。你现在有我可以依赖。我在前面挡着,你想怎么放肆叛逆都可以。但是……这要在你身体健康的前提下。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许辞是有些吃软不吃硬的。 听见祁臧这样温声细语地跟他讲话,话的内容又那么感人肺腑,他还真想不出什么辩解的词了。“我……我那什么……” “小酌几杯可以,不可以酗酒。抽烟更是得直接戒了。再来……你从前高度自律,一下子从一个极端到另一个极端,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我很担心你……”祁臧握住他的手,眉头皱起来,“我很担心你有抑郁倾向。我们先试着把酒戒了。实在不行,就去看心理医生。” “那不至于。我就是有点……”许辞抬眼看向祁臧,“抱歉,让你操心了。我会戒。真的。我保证。” “那么——”祁臧声音忽然沉了下来,目光如窗外的夜色一样深邃。 “嗯?”许辞问他,“怎么?” 祁臧道:“你今天承认自己错了,是吧?” 许辞:“……嗯,是。敢作敢当。” “真敢作敢当?” “啧,你想做什么?” “不乖,是不是该罚?”、 “你想怎么罚?” 祁臧蓦地把许辞打横抱了起来,一步步朝主卧走去,声音哑得不成样。“今天我妈问我们,为什么分房睡。” 许辞笑了,揶揄般看他一眼。“你不是有心理阴影吗?” “是。老婆老是跑。又舍不得打断他的腿。那我该怎么办?”祁臧把许辞抛到床上,身体倾身而上压了过去。 “唔?”许辞抬起下巴,目光颇有些挑衅地看着祁臧,“那你想怎么办?” “啪”得一声响,许辞的手腕被铐在了床头。 他眼色沉沉地看向祁臧。“这东,你就拿来这么用?不合规矩啊祁警官。” “不是真货。淘宝买的。”祁臧勾了一下许辞下巴,“不过用来治你,够用了。我看这回你还怎么跑。” “不是祁臧——” 祁臧直接把手腕递到了许辞嘴边,猝不及防动作的时候,在他耳边道:“这回我可真不会手下留情。疼就咬我。”
第124章 番外4 许辞不知道是在什么时候睡过去的, 等他清醒过来,透过窗帘缝隙看见天光已经微微亮了。 然而刚清醒的意识又在几乎没有间断的起伏中重新变得涣散。他仿佛漂浮在云端,身体已经不是自己的。 手腕被无意识的挣扎磨出了红圈,两只长而有力的双腿不断地蜷起来又再松开, 十根脚趾痉挛的时候在床单上抓出明显的湿痕。 最后手铐被解下来, 许辞落入一个怀抱, 隐隐感到有吻落在微微泛着疼的手腕上。 他听见一个很沉而沙哑的声音落在耳边。“累了?睡吧。” 许辞半眯着眼睛浅浅一笑。“怎么解开了,不怕我跑了?” 尽管过程中他一直压抑着, 后来还是忍不住出了声, 还向祁臧讨过饶,所以这会儿说话时的声音也非常哑。 祁臧听得情动, 差点要不管不顾再来一次,勉强忍下去, 他亲了一口许辞的额头。“戴着手铐怎么睡?会不舒服的。好好睡吧。乖。” 却见许辞接过手铐,将它的一半“啪”得一声铐在祁臧的手上。祁臧笑了,哑着声音问他:“你总不是要怕我跑了吧?” 许辞抬眸看他一眼,不说话,只是把手铐的另一半主动铐到了自己手腕上,然后在祁臧怀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 侧拥着他闭上了眼睛。 “小辞你……”祁臧身体僵硬得几乎不敢动, 他简直怕自己控制不住。 却听许辞道:“你说得对,我从小给自己做主做习惯了。现在得试试找另一个人商量着来。从来没人管得住我。但我现在愿意让你试试。你来管我吧, 臧哥。” 话音落下的刹那,吻也落了下来。 祁臧吻他吻得又密又急。 “你……不是要睡觉吗?” “不睡了。忽然想到, 除了铐你一夜, 还有一个方法,可以不怕一觉醒来你跑了。” 不需要许辞领悟。 祁臧已经身体力行地履行了他话里潜藏着的意思。 到最后天光大亮, 许辞几乎是昏睡了过去。祁臧的手腕已被他咬了一圈又一圈的牙印。 上午11点。 舒延和井望云齐齐到达祁臧家门口。 两人倒不是约好来的,算是不期而遇。 舒延带了一堆辅助戒烟戒酒的工具,打算在离开锦宁市前,再好好劝许辞一次。 井望云则是和他商量事情的。谢黎明打算今天就见二人,他打算问问许辞的意思。 然而敲了许久的门,这两人也没等到人来开门。 祁臧从今天开始休假,两人是知道的。也没听说他们要去哪里,怎么会不在家呢? “坏了。”舒延道,“昨天祁臧把小辞带走的时候,小辞脸色很不好。他俩不会打起来了吧?这、这得出人命啊。他俩谁更能打啊?” “我觉得祁臧打不过我哥。主要是我哥心够狠。”井望云一脸严肃中,还透着一点对祁臧表露出的适当的哀悼,他摆了摆头,轻叹一口气,“我早就劝过祁臧,别跟我哥硬来。” “那现在怎么搞?该不会两个人身受重伤,都起不来了吧?”舒延问。 却见井望云面无表情地从背包里拿出一个无人机。“看看不就知道了。” 屋内。 许辞靠在祁臧肩膀上眯着眼睛,被他摇晃了几下也不愿睁开。 他八辈子没睡过懒觉了,要趁现在全部补回来。 “小辞,先起来吃点东西,吃完再睡?”祁臧温柔地劝他。 “再眯一会儿。敲门的停了吧?也不知道是谁。”许辞半睁着眼睛,看了一眼祁臧的手腕和脸,有些忍俊不禁。 祁臧手腕全是通红的牙印,脸上和脖子上还有些许抓伤。许辞道:“幸好你休假了。不然——” 因为太忙,许辞是不了解网络用语的,最近恶补了一些。想到一个词,他当即很正儿八经地说道:“不然你去上班的时候,会面临‘社会性死亡’。” 猝不及防间,只听窗户传来几声“啪啪”声响,就像是在被啄木鸟可劲儿地、不遗余力地啄。 祁臧一个皱眉,想解开手铐,却发现钥匙不知道落到哪儿去了。于是许辞跟他一起下了床,两个人披着睡衣,一个顶着脸上脖子上的抓伤,另一个顶着被吻到充血的唇,一起走到了窗前。 许辞左手跟祁臧一起被铐着,于是抬起右手拉开窗帘一脚,这就看见了一架无人机居然在撞窗户。 什么情况? 四色花还有余党在监控自己吗? 不对,若要监视,他们怎么会让无人机发出声音? 但无论如何,此事都非常蹊跷。 许辞眉眼骤然凌厉,抬手推开窗户,随手操起身旁的落地灯,稳准狠地朝无人机上的摄像头砸了过去—— 20分钟后。 茶几上摆着一架破碎的无人机,一边坐着舒延和井望云,另一边坐着找了15分钟总算在床板缝隙中找到解开手铐钥匙的许辞与祁臧。 祁臧跟许辞有了非常完美的、契合的第三次。 这一次许辞没有跑。 然而完事后他们一起遭遇了社会性死亡。 气氛沉默到快要窒息。 首先打破沉默的是井望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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