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件事,法医室收到了一份新的血液样本。”韩彬详细说了一下这事。 “这么巧吗?”程锦听完后回头看向公安局方向。 杨思觅:“看什么?你还想回去?” “……没有。我是在想夏立诚应该已经知道这事了,他怎么没和我说?” “应该是想等结果出来后再告诉你。”韩彬道,“那血还在检验中,目前还不知道它来自于谁。” 回到酒店,大家互道晚安,各自回房。 程锦沉默地换上拖鞋,打开行李箱拿出换洗衣服放到床上。 杨思觅看着他:“你又进入冷暴力状态了?” “……”程锦失笑,道,“我在想刚刚韩彬说的事。” “别想了,明天你就知道了。”杨思觅边脱上衣边往卫生间走,动作间展示了一番流畅的背部肌肉线条,“你就是还不够累,才脑子停不喃下来。” 程锦看着他丢下上衣,裸着上身走进卫生间中。 刚跨进卫生间中的杨思觅又倒退一步,雪白脖颈上的湿润卷曲黑发扬起又落下,他转向程锦,伸出手:“来。” 程锦像被海妖催眠了一样走上前去。
第027章 燃爆点27 次日早上,醒来后,程锦依然先去查看手机上的新信息,但这次没有收到案件信息。 他放下手机,起床穿衣服,然后去洗漱,照镜子时看到脖子上有牙印,他摸了摸,快速洗漱完,走出卫生间,走到床边弯腰捏住杨思觅的脸:“思觅,我是不是应该给你买点磨牙饼干?” 杨思觅任程锦捏了几秒,然后猛地偏头咬住程锦的手指,咬得很重。 程锦倒吸口气:“……哎,轻点轻点!” 从虎口把手抢救回来后,程锦拇指上也多了一圈牙印,没有破皮,但印痕很深,隐秘的疼痛扎进了皮肤深处,久久不散。 程锦叹气。听说小猫会掌握不好力度,需要大猫教它,但杨思觅已经是只“大猫”了,是没法教了,要是非要教,那怕是会造成逆反。 “来,我也让你咬。”杨思觅仰起下巴,露出白皙修长的脖颈。 “谢谢你了啊。”程锦摇头,拉他坐起来,然后忍俊不禁,“你头发翘起来了,太可爱了……” “哦。”杨思觅自如地切换角色扮演,他撅起嘴,用幼稚的声音说,“哥哥,要亲亲!” “……好好好,亲亲亲。”程锦笑得不行,胡乱地在杨思觅脸上乱亲了一通。 之后,折腾了好一阵,程锦才把杨思觅那头毛给捋顺。 期间杨思觅一副随程锦折腾的事不关己的样子,似乎顶着一头乱翘的头发并不会影响他出门,这大概就是天生丽质无所畏惧吧。 - 吃完早餐,特案组来到公安局,夏立诚迎面朝他们走来,他脸色不太好,特案组众人纷纷在心中猜测原因。 杨思觅:“老彭翻供了?” “……”夏立诚道,“没有。不过——” “出现了新的证据?”步欢问。 “是的。”夏立诚看向程锦,他看到了程锦脖子上的牙印——实在太明显了,不过他这会儿没精力去琢磨这种小事,他愧疚地道,“是我们这边的疏忽,差一点就导致了严重的后果。” 小欢眨巴眼睛:“什么疏忽?” 程锦抬手示意大家安静:“都别插话,让夏副局说完。” 夏立诚要说的事昨晚韩彬已经跟程锦稍微提过了。 昨天,在程锦的“要求”下,夏立诚让人把贺明正家中的两个木箱搬回了局里,这两箱子中装的都是杂物,不像它们的邻居,肚子里装了雷管。 因为程锦对两箱子念念不忘,技术队那边便仔细检测了一下箱子内外,结果在一个箱子中发现了血迹。 那个箱子中装着一些老玩具,其中一个铁制玩具的粗糙铁皮上有少量血迹,应该是血液的主人因为某种缘故被这个玩具划伤了皮肤,流了血。 这个玩具被送到DNA检验室那边进行检验,今早结果出来了—— 那血不是老彭的,但血迹主人和老彭的DNA相似度高达99.99%。 也就是说,血迹的主人是老彭的儿子小彭——彭华。 夏立诚道:“我们推测彭华是在撬开箱子翻找雷管时不慎划伤了手留下了血迹。” “也就是说,偷雷管的不是老彭,而是小彭。”叶莱道。 “但老彭昨天认罪了,他是替自己儿子顶罪吗?还是说,父子俩是同谋?”游铎问。 “现在还不清楚。”夏立诚看向程锦,“还没提审彭华。” 程锦道:“我和思觅去和他聊聊。” 夏立诚点头。 程锦又问:“方岩的监控查得怎样了?” “还在查。” 程锦便看向特案组其他人:“那你们继续查监控吧。” “哦。”大家很失望,本来还想去看审讯,现在不能去了。 - 和审讯老彭时一样,程锦和杨思觅仍旧带了一个纸箱进入审讯室。 在彭华对面坐下,程锦看向对方,彭华有些胖,但距离李剑海那个胖度还有较遥远的距离,他脸色不太好,应该是昨天在拘留室里没睡好。 程锦的视线下移,看向他的手,今天他没带手套,手指蜷起,看不到手上的伤口还在不在。 ——之间去吃烧烤那次,彭华左手是戴了手套的,当时韩彬说他手上有伤。 现在想来应该是去贺明正家里偷雷管时弄伤的。 程锦问:“你父亲欠下巨额赌债的事你是知道的,对吧?” 彭华闷声道:“知道。” 杨思觅开口:“你爹挺不像话的。他不但输掉了存款,还输掉了你家房子是不是?” 彭华:“差不多,他欠人家钱,人家就盯上我们家那房子了,但我们不能没有住的地方,他就想把房子过户到我名下,我觉得放我名下也不靠谱,最后就放到了我媳妇名下。” 杨思觅:“所以你们是因为你爸被迫离婚的。” “可不是,人家是坑爹,我是被爹坑。”彭华自嘲道。 程锦听出来了,杨思觅和彭华聊天时故意带上了感情色彩,应该是想引出对方的情绪。人只要一激动,就容易露破绽,热血冲头后,生死都能置之度外。 杨思觅道:“跟我们说说他痴迷于养生的事。” “就是人老了怕死,网上说什么他都信,疯狂购买保健品也就算了,还买了几十万的虎骨虎鞭,人家老虎是保护动物,谁敢卖真正的虎骨虎鞭?但你跟他怎么解释他都不听,还说钱是他赚的,他想怎么花就怎么花,说我管不着他。”彭华怨气高涨,“结果呢,给吃出肝病来了,还得花钱治病!” “你有没有想过和他断绝关系?”杨思觅问。 “想过,但有什么用?血亲断不了的。”彭华的怒气被悲哀侵蚀了一部分。 “也就是说,虽然你怨他恨他,也想过不管他,但没办法真的完全不管他,对吗?” “……对。”彭华眼底湿润,他眨了眨眼,没能把泪水眨去,反而让眼球裹上了一层晶亮的水膜。 “你最恨的他其实不是他输了多少钱,而是他完全不在意你,是吗?” “……是。”彭华眼中的水位瞬间高涨,脸也皱了起来,他哭了。 “其实他是在意你的,甚至可以说,非常在意你——” 彭华边哭边不解地望向杨思觅,眼中流露出了“我不信”这种讯息。 “他认罪了,他说斗狗场是他炸掉的。”杨思觅和彭华对视,一字一字地说,“你知道,这是死刑。” 彭华维持着涕泗横流的模样呆愣住了。 “对吧,他真的非常在意你,或者说,非常爱你。”杨思觅单手把地上的纸箱提起来,把箱内物品倒到桌面上,程锦伸手护了一下,以免证物弹跳到地上,或者砸到人身上。 三件证物:一个完好的自制桌底吊篮,一片扭曲的铁丝网,一个老旧的铁制玩具。 “他愿意为你去死。你呢?你对你的老父亲还有一点点感情吗?”杨思觅问。 “我,我……”彭华的眼泪汹涌流出,他边痛哭边断断续续地说,“是,是我做的!不是他!呜呜呜,不是他……” 审讯室外,观看审讯的夏立诚等人全在用纸巾擦眼泪擤鼻涕。 夏立诚心道,杨思觅这人有毒啊,居然把审讯室内外的人都给审哭了,他们局要也有这样一个人才…… 程锦脖子上的牙印突然浮现在他眼前,那应该是杨思觅咬的吧?程锦也就和杨思觅很亲近,和其他同事都会保持距离。 还是算了。 他们局里养不了杨思觅这种牙尖嘴利的人。 另一边的办公室中,查监控的工作也有了进展。 小安、游铎等人尽力把方岩可能去过的范围缩到了最小。 但还是不够小,照那面积,就算是平地,让昌州所有的警力都出动去搜查恐怕都得搜上个十几二十天,何况很多地方并非平地,而是河流或者山地,总之,这么大面积的搜查无法进行。 “监控只能做个这个地步了,得再想想别的办法。”游铎道。 “嗯。”小安单手捧脸,另一只手移动鼠标刷网页,“他是昌州本地人,干的还是到处救小猫小狗的活,他肯定知道很多偏僻的地方——”她突然住口。 游铎看向她,只见她放下捧着脸的手,坐直了盯着电脑屏幕,似乎上面有什么非常吸引她的东西。 “我觉得我找到办法了!”小安兴奋地道。 审讯室中。 程锦接过审讯的接力棒,待彭华情绪基本稳定后,道:“那我们从头说起吧,你是什么时候动了杀死吴君雄的心思的?” 此时,彭华脸上的激动消退了,只剩下了痛苦与悲哀。 “有一次我爸去斗狗场给他们烤烧烤,我过去帮忙,吴总高高在上地叫我们给他烤这个烤那个,就像是我们是他的仆人是他的奴隶…… “不过那时我只是气愤之下咒他去死,没有真的想要动手。后来又有一次,吴总说我家所有财产包括房子都属于他,我爸也相当于卖身给了他,我当时真的特别想杀死他,差一点点我就冲上去了。 “后来我爸被查出了肝病,他那些保健品就是以前听信了吴总的忽悠后跟他公司买的,我当时就觉得吴总是我们家的死敌,只要他活着他就不会放过我们家。 “正好我接我爸回家时,路过了他老朋友那儿,他老朋友在矿山工作,负责看守仓库,仓库里有很多炸药,我一时冲动就偷了一箱。我爸以前在生产雷管的工厂工作过,所以我对炸药雷管这些东西比较熟悉,知道它们是杀人利器。 “其实偷完我就后悔了,想着什么时候找机会处理掉。但吴总阴魂不散又跑来找茬,他说要告我们非法转移财产,我都被他害得离婚了……他是想让我们一家活不下去,所以我一定得杀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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