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岚看着他,有些疑惑地说:“你能行吗?不是说,你刚刚都从床上摔下来了吗?还是我来吧。” “没事,不用了。”闫云书快要绷不住脸上的微笑,只是这么坚持着。 石岚没有继续跟他唱反调,而是说:“那我把你扶起来吧,这样你能更方便吃饭。” 说完,他不等青年作何反应,就走上前去,一把将床上的人拎了起来,扶着坐到床上,背靠着墙板,令人惊讶他那还未张开的小身板,居然能有这么大的力气。 “谢谢。”青年咬着牙说了句谢,他觉得石岚在在这屋里呆着,他就要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了。 不知怎么的,也许是因为刚刚做了噩梦,受梦中情绪的感染,他现在满心都是烦躁,浑身都是不乐意。 对着同样的时候,他尚且能有一丝把控之力,可在面对别的人的时候,他真的没有那么好的脾气。 他觉得自己能忍到现在不对石岚动手已经算是他性格温和了。 “你自己喝吧,我们两个出去溜达溜达,待会儿你把碗放在床边就行了,师傅说了,你喝完粥再睡一会儿,可能会好一点。”石岚亲昵地拉住了仝阳的手臂,一蹦一跳的,十分欢快的样子。 “不行!”闫云书憋不住了,吼了一声,他说出口之后就后悔了,有些无错失的,看着仝阳,辩解道:“我刚刚不是要凶他,我只是……我只是刚才做了噩梦,现在有点烦而已,我不是故意的。” 好在石岚没有放在心上,他摇了摇头,说:“那你的脾气还真是不好,算了,我小孩子家不跟你一般见识,走吧先生,我们一起出去看看今天挖的草药,让他在这里安静的休息一会儿吧。” 仝阳看床上的青年眼眶有些发红的模样,心里有些担心,对石岚说:“小石头我还是不跟你一块下去了吧,我朋友他现在身体不太好,我在这边他能安心一些,等他睡着了我再跟你一起下去好吗?这个哥哥刚刚不是故意要生你的,你别放在心上,先生替他对你说抱歉了。” “没事,我又不在乎,你们大人活着还真是麻烦,顾及这个想着那个的,哪像我随随便便,想去哪里就去哪里,算了,我还是自己下去吧,”石岚撇了撇嘴,煞白的小脸儿上净是一片不满之色,“我走了,你跟这个小气鬼玩吧。” 他说着,还故意冲闫云书吐了吐舌头,想要气他,做完鬼脸,他才嘻嘻笑着逃走了。 气得床上的青年看着他的模样,还想说些什么,却顾忌到站在旁边的男人,没有再说话,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石岚的身体似乎比以前灵活了,做表情也好像比之前灵动,不再那么僵硬了。 以前的石岚他虽然没有见过几次,却只凭印象记得对方是个空有漂亮皮囊的木头娃娃,现在再看这小孩子,竟然也有些正常孩子家的调皮劲头了。 难道是因为小孩子渐渐不那么拘谨了,所以行动也轻快了吗? 他并没有思考多长时间,就被站在床边的男人叫了一声。 “云书,你怎么还跟小孩子闹脾气?你看你这么大人了,竟然还因为小孩子生气了,真是越长大越回去了。”仝阳笑着拍了拍青年的脑袋,没有什么责怪的神色。 “我刚刚不是故意的。”闫云书偷偷瞥了男人一眼,看着这人脸上确实仍然挂着笑,才在暗地里松了口气。 “好,知道我们小云儿不是那样的人,小石头不会怪你的,他这样大的小孩子,都调皮。”仝阳故意学着闫母的叫法叫人,神态轻松,口气娴熟,如同这样叫过许多次。 闫云书本来也跟着笑起来,耳边却仿佛响起来另一个时间点另一个人说过的相同的话。 “他这样大的小孩子,都调皮,抓抓挠挠能算什么?要我说,你们孩子还比我们大半年,你们才该给我们赔礼道歉!” 他没能从这样尖利的一句话判断出说话的这人是谁,脸色却在那一瞬间苍白了下去。 他身上的异样自然逃不过一直紧盯着他身体状态的仝阳的眼睛。 “怎么了?是不是又有点不舒服了?快快快,躺好躺好,过会儿再吃小米粥吧,现在睡一会儿,怎么样?”仝阳关切道。 “不用了。”闫云书勉强笑了笑,以示自己的确没事,“我刚刚好像突然有点头晕,现在已经没事了,你不用这么担心,我又不是瓷娃娃。” 那声音再也没有响过,他推断,那是他忘记了的、曾经的、那段往事里的记忆。 可他并不能从这样时间久远的一句话推断出这个说话的女人是谁。 也许只是无意间听到了这句话吧。 他这样安慰着自己,脸色却依然煞白,看起来病殃殃的。 他努力地对仝阳展开笑容,说:“我吃两口小米粥就好了,可能是低血糖了吧,我低血糖的时候就容易犯晕。” 这个说法看起来似乎安抚到了仝阳,他渐渐点头说道:“没事就好,我刚刚看你的脸色以为你有什么大事呢,还是快喝点小米粥吧。” 他端起碗来,往青年的手边送。 作者有话说: 嚯,忘了跟你们说了,是BE,这俩脏心玩意儿怎么会有HE!多了就不能跟你们说了,会剧透的,不要同情这俩人!
第80章 比赛游泳 闫云书接过了男人递过来的碗,一口一口往嘴里舀着热乎的小米粥,肠胃里有了东西,所以也就不再闹腾,比刚才好受了很多。 但他的脸色却眼见变差了,还是那样煞白的样子,看起来很不健康。 他这个样子让仝阳十分担心,紧盯着,说道:“你要是累的话,明天的工作就不要再继续了,休息一天就好了。” “不行,要继续。”闫云书摇头,“我越是这样,越是要继续,我想知道我母亲到底给我身上下了些什么符咒,我以前究竟忘了什么事情。” 究竟是什么才让母亲这么避讳着不肯告诉他? 他揉了揉被热腾腾的粥充盈了的胃部,感觉身体稍微好受些了,才对男人微笑了一下,说:“你也不要太担心我,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知道怎么回事。” “你还在逞强,前两天的时候我看着你就感觉到你身体不大好了,现在你又昏睡了一天,可见那清理工作对人的精力影响多大,你还非得要坚持,稍微晚一天都不行吗?”仝阳情感真挚,言辞恳切,是真的替他着想的样子。 闫云书愣愣地看着那双漂亮的眼睛,没有说话,他现在的心情十分复杂,既十分好奇那曾经被掩盖的事情,忘记的回忆,又对以前的记忆充满抵触,下意识觉得那不是什么好东西。 他看着仝阳的眼睛,盯了半晌,才说:“我想要去做那个清理工作,并不只是为了我自己,也还为了你。从这次几次的清理工作导致的结果来看,那前一个符咒,或许作用就是封闭我之前的记忆让我记不起小时候发生的一些事情来保护我的大脑,如果清理工作完成之后,我就很有可能会想起小时候发生的一点一滴。你不是说你也有一个消失的朋友吗?如果我找到了这些记忆,而这些记忆刚好是关键之处,让我知道了云端消失的真相,那个时候或许就能帮到你。” 仝阳看着他,神色略有动容,他点了点头说:“既然是这样,那我也不好拦你,只是我很担心你的身体状况能不能撑到明天的清理工作结束——这一次你都差点直接撑不住在里面睡着,下一次万一你真的直接在里面晕过去了,那岂不是很危险的事情?” “我知道你是担心我,但我总是对之前的事情好奇。”闫云书说,“况且已经进行到大半儿了,如果这个时候写上那么一两天,到时候再出现什么变故怎么办?咱俩都有工作,有的时候还必须迁就着工作上的事情,身不由己,我看不如速战速决,快点做完,我们快点儿走,什么事儿就都没有了。” “这样也好。”仝阳看他那已经决定了的样子,知道再劝反而是更让对方坚定信念——他从这几个月的相处,晓得对方看似斯文瘦弱,但其实有的时候有点轴,从他这次怎么都劝不动就能看出。 “那既然这样,你还饿吗?还吃点什么东西吗?你吃了饭就再睡一觉,补充一下精力。”他问。 “还睡呢?再睡我都成猪了,我吃完东西就去洗漱一下,在床上躺了一整天,都给我躺馊了。”闫云书的脸上终于露出了点笑意,他的心里却始终惦记着刚刚突然出现在脑海里的那句话,想着这或许是以前曾经发生过,但他忘记了的事情。 . 一天一夜的休息,终于让闫云书补足了精力,以更好的状态来迎接第四次处理。 这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天一亮,他就跟着老石进了楼上的那间暗室,这次他却看到桌上准备的东西有所不同。 他有些疑惑,问道:“怎么好像多了点东西,这次跟别的不一样吗?” 老石瞥了他一眼,说道:“这是最后一回,肯定跟前边不一样,最后这次,讲究的是一个圆满,从哪儿开始就从哪儿结束,算了,跟你说你也听不明白,你还是等着我.操作吧。” 闫云书听话地没有再问,只是站在屋里等着,看对方拉上了遮光帘,和前三次并没有什么不同之处。 当然,或许是因为老石都是在黑暗处操作,即使有时候有不同之处,他也看不出来。 只是…… 他敏锐地皱了皱眉头,想着:难道是他的错觉吗?他好像总觉得老石这次念的经文和前几次的不大一样了——或许是因为他听不懂,所以才觉得这些经文有差别。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他既然已经把自己的事情交给老石了,就要全心全意地信任对方,况且他自己又不了解这些事情,也许对方做的都是内行里司空见惯的事情了,他这就是看个热闹,真的门道还得由内行来看。 当熟悉的疲倦感传来的时候,他听到了一个有些熟悉又有些陌生的声音:“小云儿乖,喝了这个,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妈,我冷……” 他下意识地张口。 还没有听见下一句,老石就叫了:“结束了,睁眼吧。” 他猛的睁开眼,看到的是一片莹莹的红光,如同链条一样缠绕在整个屋子里,搞得这间屋子盘丝洞似的。 除了有点累之外,什么感觉都没有,他仿佛只是在这里眨了眨眼。 “最后一次特别难吗?”他问老石。 “也不怎么难,怎么这么问?”老石等他适应了,慢慢拉开遮光帘。 “我总觉得好像这些链条变多了。”他说。 “确实是变多了。”老石点头,“想不到你居然能看出来,好了没事了,咱们出去吧,出去再说。” 他说完,不等闫云书反应,就把他往外推着走,门则被他“咣当”一声关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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