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了十多年的时间,尽了我最大的努力,遇到了太多的波折,我还在找。”他转头看向闫云书,直视这人的眼睛,那双漂亮的眼里波光潋滟,“现在,一个人的质疑,就要把你劝退了吗?” 闫云书说不出话来,他想说:我没有,我没有想要放弃。 但他刚刚的确是有这种想法,他没有仝阳那么强大的心力,去抵抗外界的质疑,这两个月以来的事已经让他焦头烂额,他只是想要短暂地休息一下,用不着太久,他只是想要暂时休息一下而已。 “我明白你的为难,不是谁都能像我这样坚持下去,我也有过放弃的想法,毕竟每个人都要有自己的生活,人总是要回归自己的生活的。”仝阳说,“你如果现在想要放弃,不想再去寻找云端,我不会嘲笑你,我也支持你。” “那你呢?你怎样?”闫云书急忙问道。 “我当然还是要继续找我的朋友,我还没有放弃,”仝阳笑着,眼里带着温柔,说出的话却是无情的:“但是,为了不让我的路受到影响,我可能会搬出去,找一个合适的地方……” “不行!”闫云书急急说道,“你怎么能——” 他想起自己现在还没有任何立场劝说对方不要搬出去,只能尽力找补,说:“我是说,我还没有放弃呢,你怎么能抛下我这个战友呢?” “我以为你刚刚是想——算了,那应该是我理解错了,你要是还想继续的话,那我还是陪着你好了。”仝阳笑着,脸上的表情变得更加温柔,几乎要把直直看着他的闫云书淹死在那笑容里。
第58章 特效灵药 闫云书看着对方那张脸,心头止不住地颤。 他想着,对方不用多说哪怕一个字,只需要用这样的眼神持续地看着他,他就能把心都送出去。 “我错怪你了,真是对不起。”仝阳道了歉,看着这人一副要哭不哭要笑不笑的表情,不由得感到好笑,说:“怎么还是这副表情啊,我错了,我承认,刚刚那是逗你玩的。” “你别搬出去。”闫云书嗫嚅半晌,只憋出来这么一句话,这是他现在唯一想说的话了,也是他现在觉得最最重要的话。 仝阳笑着,说:“原来是这事儿啊,好,我不搬,刚刚逗你玩呢,别当真。” 是说着玩的,闫云书想着,心里略略好受了些,很快他又有点难受了起来,他想着,对方轻巧地说了那么一句话就把他的情绪给调动起来了,只不过是一句玩笑话,他就能难受成这样,要是真对他干什么,他是不是能直接发疯? 再看刚才那场面,他的心跟着对方的步伐走,一点没随着自己,可仝阳呢?游刃有余,没落下风,半点不在意的样子。 这样的态度让他心态有点崩,他觉得自己前头那阵脾气闹得像个笑话。 人家说不定都没察觉出来他在闹别扭。 “唉。”仝阳突然叹了口气。 他这口气叹的,直接把闫云书的心神勾过来了。 青年一听这声音,迅速抬头,问:“怎么了?为什么突然叹气起来了?” “因为你啊!”仝阳说的虽然是埋怨的话,却一点不见他怨怼,倒像是……撒娇? 撒娇一词似乎不该用在男人身上,毕竟,在大众眼中,男人的前面永远都加的是“刚硬”、“直率”等前缀,因此,大多数男人并不会撒娇,也不觉得自己的行为与“撒娇”有任何牵连。 可,仝阳不一样,他表现出来的状态得心应手,自然不做作,还带着些对自身样貌的合理利用,将“撒娇”这个词中的“娇”表现出来了一股独特的魅力。 他轻叹一声,说:“你刚刚突然不理我了,我还以为我做了什么让你不高兴的事儿,吓得左思右想了半天呢!” 他故意夸张了说法,瞬间让听着的人心中内疚起来了。 “我、我没有……”闫云书弱声想要辩解,但他却辩解不出一句,因为他刚刚真的在暗地里闹脾气。 像个没长大的小孩一样。 “我以为,你是对我窥探你隐私的行为不高兴了。”仝阳说。 什么隐私?这话说的闫云书迷了,不晓得对方在说什么,他回头想了一会儿,以为说的是陪他一起回家这件事,于是摇头道:“没有,我没觉得仝阳哥你这是窥探隐私,而且这不是我带你来的吗?” 仝阳不说话了,只是看他,态度之认真足以称之为“端详”。 闫云书没有对面这人那么强的心理素质,只看了几眼就败下阵来,脸热热地避过去,讷讷说道:“回家吧。” “我刚刚在研究你的相貌特征。”仝阳说,他与青年并排走着,目不斜视,“你太白了,嘴唇也红,又不经常锻炼,身体瘦弱,体毛稀少,有时候乍一看还以为你是个女孩子。” “我小时候也经常听人这么说我。”闫云书说,实际上他最讨厌别人这么说。 “我刚刚说的窥探隐私不是指我跟你一起回来这件事,”仝阳突然把话题拉回来了,“我只是——没什么,我觉得和别人一起打趣你,你有点不太高兴。” 确实是不高兴的,但闫云书心知自己并没有表现出来,因为这种不舒服是可以忍受的,并不是什么让他深恶痛疾的事,所以他自认隐藏得很好,想不到这样也被对方给看出来了。 “但我当时确实好奇,不知道怎么了,居然忍不住说出来了。”仝阳摇着头,说:“跟你一起回到这,估计是身心都放松下来了,有时候竟然会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真是倒退了。” 听着这话,闫云书只觉得心里砰砰直跳,他想着:这是什么意思?是什么意思?是那个意思吗?还是他想多了? 还没等他问出口,就听见对方的口风又转了:“现在我们不提其他的了,我们说正事,咱们回来这趟,主要是为了解决你做噩梦这件事,寻找云端的死因反倒是其次,毕竟你知道他没有死,所以我认为我们下一步的行动应该有所改变。” 这话点醒了闫云书,他刚才钻了牛角尖了,以为找到云端的“死因”就能找到解决办法,所以一门心思地去问别人,甚至还得罪了康泉。 他却忘了,在自己这边,云端是没有死的。 只是消失。 一个消失的人自然不会在大众眼中的死因上过于统一,因为那场事故从未“存在”。 “你如果想问,为什么不去问问你妈妈呢?你们两家是邻居,知道的东西不应该更全面吗?问你妈妈或许比问那些老师更妥当,而且你不必到处再跑了,避免了遇到灵异事件的危险——对了,你刚刚在厕所的时候,是不是又遇见了什么东西?刚刚康泉在,我不方便细问,现在你一五一十地跟我说个仔细。”仝阳说着。 闫云书把自己在厕所遇到的缝合怪跟对方说了,还讲了讲自己是怎么击退那鬼怪的。 仝阳听着,若有所思,他的眼神沉在右下角的某一个位置,虚虚地看着,没有具体的焦点,思考着,说:“我觉得,你这个情况和我当初的不太一样,你似乎更有天赋一些,我当时是一步一步来的,没有像你这样直接就能想象出实物来,我那会儿光是验梦这一个环节就费了不少的劲。” “什么叫验梦?”闫云书问。 “就是验证你自己在梦里,我没有用外物验证,而是使用了一些生活中绝对不会出现的情况来判断,比如捏住鼻子看看能不能呼吸,你这样直接就能想象出实物并且有效判断的梦,我还是第一次见。”仝阳说,“我不能再用自己的法子教你了,你这个情况我摸不清楚,很可能对你造成影响,我想想哈……我们去发鸠山的时候,你去问老石你怎么办,用他教你的办法,不要再用我的办法了,我怕出事。” 闫云书问:“那我还继续照以前的方法来吗?” “还是别了,你的情况有些特殊,第一次自己摸索能有效果可能是误打误撞,以后不一定能有那么好的运气了,先停了吧。”仝阳眉宇微皱,略带担忧,“只是你能这么快就利用梦里的东西攻击,这一点是我想不到的,你能告诉我你当时是什么感觉吗?” 感觉?这倒是没有,闫云书想着,他只是想象着美工刀的具体样子,随手从旁边一抓,就抓出来一把美工刀,好像从空气中抽来了一把刀。 他说:“我只是去想象它的具体样式,切割方法,击中对方后对方应该出现的状态,然后从空气中一抓,就握住了。” 第一次时是这样的,第二次就简单多了,他凭着第一次具象化出来的那种感觉再抓了一次,告诉自己确实有一把刀,他就真的抽出来了。 仝阳啧啧称奇,说:“你这个情况我的确是第一次见,除了这个没了吗?能不能细说说?我看看能不能给我些……想法。” 但确实就只有这么多东西,于是闫云书诚实地摇头:“真的没了,就是想象一把具体的刀,再想象符合刀子打击后的样子,多的就没了。” 于是仝阳便推测他这是依靠自身感觉和对某些东西的熟悉程度具象化出来的东西,因为青年每天都能接触到具体的美工刀,也清楚这种刀具的比例、切割手感、打击状态,所以,知道得越清楚,表现出来的就越真实。 “既然它能被你想象出来的东西打击到,还会因为你想到的状态做出改变,那就证明,它确实和你自己有关,有可能那些东西并不是鬼怪,而是你的不安。”仝阳指出。 从最开始的戴着石头能保持一个月没事,变成了戴着石头或许有事,又到后来只要接触过带着完好石符的仝阳就能保证半天安宁,再到现在,只要离开仝阳就会遇到灵异事件,他发现,自己的遇到灵异事件的“冷却时间”似乎降低了。 刚才的时候,他离开仝阳身边才多久?有没有一分钟?几乎是在他脱离仝阳视线和石符使用范围的一瞬间,他就遇到了鬼怪,和出差前段时间的安稳完全不同。 这说明,石符对他的作用效果正在缓慢下降。 不管是他自己的石符,还是仝阳的石符,都在逐渐对他失去使用效力。 像是吃多了抗生素的身体会产生抗药性,他现在就对石符这“特效药”产生抗药性。 前往发鸠山再求石符俨然刻不容缓。 他把细节猜想告诉了仝阳。 “我在想一个问题,”仝阳听了,说,“如果把石符看成容器而不是符咒,石符里‘盛’的东西是遏制鬼怪的‘药’,你的石符里盛放的‘药’用完了,现在我们共用一个,可你又出现了这样一旦离开它的适用范围就脱离保护的状态,是不是可以认为是石符里盛放的东西要用完了。”
第59章 一脸短命 这种推测比闫云书刚刚想到的还要恐怖。 因为如果这种推测是真的,那么,即将面临灵异事件和噩梦威胁的就变成了两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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