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真是难得,现在一见钟情的爱情戏码已经不多了。” 他的语气略带笑意。 “你哥哥已经和我约好了下次带我去家里做客。” “是吗?” “是的,他还要去了我的电话号码。我没有把电话给他,因为我觉得有些唐突。” 她在极力证明自己是个优雅矜持的好姑娘,“不信你可以看看。” 她把手机短信打开递到他面前。 “你看,这是他要去了我的号码,给我发的短信。” 他拿起手机,短信上只有一句话:“这是我的号码,下次去探你的班。” 尽管没有点名道姓,他还是一眼就认出收件人的号码。 他抬头望着她的脸,她一副势在必得的模样。 “来者是客,今夏小姐,我带你参观一下如何?”他向她发出邀请。 “谢谢。” 她的这声“谢谢”掩盖内心的许多惊喜,“是你哥哥邀请我来的吗?” “当然。” 他伸出手,十分绅士的在前面指引。 这座宅子远比她想象的更加富丽堂皇。 方才他坐在阳光里,她看的不大真切,现在他距离她不到一米的距离,她总觉得他有些面熟。 她一定要把他记起来,这是破解他哥哥身份的途径。 他引着他走向一楼的厨房,里面有个大大的壁炉,各种烹饪设备齐全,他给她解释:“你可能不知道,我哥哥喜欢偏甜口味的中国菜。” 他又带她去二楼的书房,里面同样有一架钢琴,不过是立式钢琴,木质雕花的古典主义,看起来像19世纪的产物。 书架上放着许多古典书籍和黑胶唱片,书桌上正放着一本《人间词话》和一张舒曼的钢琴套曲《童年即景》,他解说道:“我哥哥很喜欢中国古典文化,他最喜欢的音乐家是德国的罗伯特.舒曼。” 为了显示她的高涵养,那天晚上回家之后她特意去查了他弹过的那首曲子,现下她当即卖弄的接道:“我知道,你刚刚弹得那首曲子他也弹过是舒曼的《梦幻曲》吧。” 本来他可以简单的表达赞同,但是没想到他又开始解说起来。 “是的,梦幻曲就是这套钢琴组曲里面的其中一首,你知道这套钢琴组曲是舒曼写给谁的吗?” 她摇头。 “据说这是写给他的爱人的。” “我哥哥的钢琴不算太好,这套曲子还是我手把手教他的呢。” 他似有似无的带过一句,她渐渐的发现对方的意图,似乎有些不大寻常。 等到他带他参观三楼的卧室,对方的意图就更加呼之欲出。 “我们的父母工作很忙,我们两个人住这么大的房子,我会经常感到害怕。呐,”他指着左边的房间,“这是我哥哥的房间。”然后又指着右边的房间,“这是我的房间。” “你不要看我们住在隔壁,其实这两间房的洗浴间就只隔了一扇门,那扇门没有上锁,我可以透过门下边的缝隙看到我哥哥的脚踝。” 他说这些话的时候,始终保持着微笑,然而她却感到背后一阵凉意。 “你和你哥哥感情真的很好呢。”她试探着说。 “是啊,他的一切我都知道,比如,”他打开左边的房间的储物柜,里面是满满三层的香水,“我哥哥特别喜欢收集香水,你是不是觉得我哥哥身上有一种特别的香味?” “他身上的香味是源于这其中一瓶香水吗?” “不是,”他悄悄附在他的耳边,“那是我身上的香味。他说很喜欢我身上的香味,所以调制了一模一样的。” 她望着眼前这个露出天真笑容的男子,心里一阵发怵,她大概知道他想表达的是什么意思了。 她面色铁青的表示她想要离场。 “留步,参观还没有结束。”他伸手抓住她的胳膊,脸上的笑容越发变得诡异起来。
第22章 织梦(下) 第二十一章织梦(下) “留步,参观还没有结束。”他伸手抓住她的胳膊,脸上的笑容越发变得诡异起来。 “你不知道吧,那日参加酒会他身上的衣服是我亲自给他挑选的,他当着我的面亲自换上的。”他拉着她往衣帽间看,“你看,这里所有得到衣服都有相似的两套,他说喜欢我和他穿成一样。” “还有还有,”他拽着她走到淋浴间,指着浴室柜上面成对成对的洗漱用品,“尽管我们的淋浴间只隔了一扇门,但是他还是会要求我过来和他一起洗,你看,连我们的牙刷都是相匹配的呢。” 他像一个带着天使面具的恶魔,喋喋不休的摧毁她的幻梦,并且将她推入深渊。 她惊恐的望着他的脸,仔细回想她曾经看到的所有信息,她希望赶紧逃离这儿。 她曾经幻想融入更高一点的圈子,她深谙那个圈子大部分的资料,有这样家产的肯定不是普通人,她只需要再努力一点,一定可以想起来。 “我想起来了,你是联合商会的执行长,你是沈季禾!” 她终于想了起来,激动地破口而出。 她终于掌握了主动权,“恶心!变态!你难道不怕我把你们之间的这种肮脏的感情公之于众吗!” 他笑得更加肆无忌惮,仿佛听了一个天大的笑话。 等笑够了,他优雅伸出右手的食指往上推了推下滑的眼镜,坐到了窗户前面的沙发上。 那是跟整间卧室的长度极致吻合的湖绿色沙发,他坐在沙发的中间,右手撑在后面的靠背上支撑着右边的脸颊,左腿轻轻的搭在右腿上,左边的小腿轻轻的悬空晃着,那模样就像在看一个小丑表演。 窗户外面似乎飘起了雨,阳光明媚突然变成了阴雨绵绵。 即将进入秋天的季节,逃不掉“一场秋雨一场寒”的宿命。 她感觉对面的人似乎坐在一个湖绿色的河水里面,而他就像是一个潜伏在水中的鬼魅,冰冷,诡异,蚀骨,她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而后把她推入更深的深渊的东西被丢了过来。 一位穿着黑色西服,面色沉重的人端着一个盘子从她身后敲门进来。 她也认出了他,如果猜的没错,这位穿着黑色西服打扮工整的人应该是联合商会会长沈暮生留给执行长的得力干将,秘书处的秘书长宋玟。 宋玟端着盘子走到沈季禾的面前,那是一个黑色圆形的托盘,上面罩了一个圆弧形的白色金属盖。 沈季禾就像揭开某样美味菜肴一样揭开盖子,托盘里放着一盒录像带。 他拿起宋玟递给他的遥控,按下红色的按钮,房间左侧正对着今夏的墙上坠下一个巨大的屏幕。 宋玟开始播放录像带。今夏面色惨白。 录像带里是一男一女在床上纠缠的画面,床上的女人化着浓艳的妆,黑色的烟熏妆也遮盖不住她满脸的稚嫩。 那是噩梦,那是今夏的噩梦。 她出身不好,她没做演员之前是一个酒吧里靠出卖身体谋生的女人,她是个肮脏的人。 这些年她努力的进入这个看似光鲜亮丽的圈子,就是要抹去那不堪的记忆,她努力的想进入所谓的上流圈子,就是要洗刷她那段灰色的历史。 录像带里卖弄身体努力讨好男人的女人的模样看起来是那样下贱,不堪的往事冲刷她的记忆,把她重新拉回那个黑色的深渊。 “不要放了,不要再放了!”她对着宋玟哭喊,然而他视若无睹。 屋外的雨还在下,屋里没有开灯,阴郁一片。 画面里的不堪被放的巨大,刺激着她的耳朵,眼睛,乃至整个身体。 她痛苦的朝沈季禾爬去,颤抖着抱住他的腿,苦苦哀求:“沈总,我求求你,沈总,是我错了,我不该痴心妄想,不该不识好歹……” 一想到她对着他苦苦哀求的肮脏的嘴曾经亲吻过沈故,他觉得恶心难耐,那只被她抱住的腿狠狠的踹了过去。 她被踹到一边,泪流满面的跪下来磕头,脸上的脂粉被眼泪浸湿,化成黑色的眼泪在脸上划上一道道深浅不一的痕迹。 她一边磕头一边,一边道歉,漂亮的盘发掉散开来,衬得她的脸更加狰狞。 她不知磕了多少个头,额头露出浅浅的血迹,嗓子喊得沙哑。 录像带放完,沈季禾更加觉得眼前的人聒噪。 “行了,我累了。” 他摆手示意宋玟送她出去。 她也累的垂着头半瘫在地上。宋玟上前拉她的胳膊,她精神恍惚的迅速弹开,随后又反应过来似的对着沈季禾又磕了一个头,“谢谢沈总!” 第二日渡城娱乐版头条赫然写着:“知名女演员今夏因病宣布退出娱乐圈,送往圣保罗疗养。” 从此世上再无今夏,其实世上从来就没有今夏,那是她自己取的艺名。 初秋来临,今夏已逝。 事后,沈季禾疲惫的问宋玟:‘我是不是做的非常残忍。’ 宋玟说:“并没有,那盒录像带已经被不轨之人企图流向市场,您不仅帮她收回了录像带还给了她一笔钱足够她好好过完下半辈子。离开娱乐圈这个复杂的圈子,实际上是救了她。而且,您这么做也是让她断了对大少爷的念头,她的确配不上大少爷。” 宋玟问:“沈总,您特意找来和大少爷用过的一模一样的这些东西,故意编造这些谎言是为了什么呢?” 沈季禾没有回答他,只是淡淡的说:“付雨眠不喜欢他,而今夏是真的喜欢他,这就是她的原罪。” 宋玟还要问些什么,他一记吩咐结束了谈话: “把这间屋子准备的这些玛丽苏的花哨东西都捐到福利院吧,在大少爷下次回到这间别墅之前务必恢复原状。” 罗潜那边进展的十分迅速,沈故第二天就接到了他的审讯报告。 不过情况并不是很理想。 据罗潜提交的笔录来看,李彦非和高白早在四年前就有过交集。 当时高白刚刚大学毕业是某娱媒小透明记者,有一次出了一篇名为“揭露娱乐圈影帝非法逃税的真相”一文而走火于娱媒圈子。文中所提到的这个影帝就是李彦非。 不出三天李彦非所属经济公司就发表了声明,声明中声称媒体记者高白所指全属造谣,并且出示了李彦非先生涉嫌参股非法逃税公司的撤股记录,称这些公司涉嫌的非法逃税和李彦非本人无关,他并不知情。声明的最后还声称要起诉相关造谣媒体。 这件事情后来的结果就是高白这个小透明被公司扔出去当了替罪羊,从此再也不被娱媒圈所容忍,丢了工作,常年没收入,后来靠贩卖一些狗仔小新闻线上交易为生。 ‘“那他也是迫于无奈才借住了勖行的房子?” “没错。” “那他那十万块钱怎么回事?” “据李彦非说是为了补偿他这么多年的损失。” “什么玩意儿?三年前不赔偿,现在来赔偿,这你也信?” “那我没办法,人家确实是这么说的。”罗潜感到无奈,“也许人家就是长久没见,某天突然相互认识了大发慈悲来了呢,10万块对于李彦非来说确实不值得一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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