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痛死我了你轻点儿——”魏雄风嗷嗷直叫唤:“我骗你干嘛?昨天半夜在城北发现了一具尸体,据说现场发现了关键证物……哎!你等等我,我也要一起去!” 他话音刚落,唐邵源就已经丢下他风风火火地冲出了实验室,连白大褂都没来得及脱掉。 二人一前一后,急匆匆地来到了审讯室外面,唐邵源心急如焚地站在门外透过单面玻璃看过去,一眼就看见路铮懵懵地坐在约束区的“老虎椅”上,旁边几个市局的小刑警正在给他扣脚铐。 他一双圆圆的眼睛睁得很大,神情看起来又迷茫又困惑,还有点无助的味道。 唐邵源心里一阵剧痛,想也没想,伸手便要拧开门进去。 “小唐,冷静点。” 手腕被一双有力的大手攥住了,唐邵源红着眼睛抬头一看,是耿志忠,他此时也是愁容满面:“这次审讯咱们不能参加,有徇私嫌疑。” “老大!”唐邵源见到他的瞬间仿佛找到了主心骨,赶紧拽住了耿志忠的袖子:“究竟是怎么回事?你知道的,师兄他怎么可能会犯罪?他不是那样的人——” 耿志忠安抚地在他的肩膀上拍了拍,让他冷静一点:“别慌,真相肯定会水落石出的,可能是出现了巧合,我也认为路他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 虽然得到了耿志忠的保证,唐邵源依然觉得心急如焚,在审讯室外的等候间里坐立难安。 ** 在审讯室里的路铮并不知道一门之外,唐邵源正在苦苦等候。 坐进老虎椅的一瞬间,“当啷”、“当啷”两声,手铐落下,冰冷的触感才让他忽然有了真实的感觉。 我……是嫌疑犯……? 路铮颇有些不可思议看了看自己的手,觉得整个世界都荒谬了。 市局里和他比较熟悉的一些年轻刑警因为怕情绪冲动影响审讯,都被撵了出去,只有薛一维获得了黄英大队长的信任,蹲在后排做记录,一边记录,一边摇头,看起来就对这次审讯嗤之以鼻。 “小路。”黄英大队长挺和颜悦色,上来先和懵逼的路铮唠家常:“手上怎么搞的?” 手上?路铮一下子没反应过来,低头眼睛转了一圈,才看到了自己左边手上的一块创口贴。 啊……这个…… 说来羞耻,他今天早上起床的时候,忽然想到自己也是有对象的人了,突发奇想的决定下个厨,试试看做饭。 “如果以后住到一起全都让邵源做饭,他岂不是会很累。”路铮思忖道,想起自己昨天晚上搜着看的各种“如何做一个合格的男朋友”、“如何成为一个好小攻”之类的网页,他撸起袖子洗洗手,用冰箱里仅剩的材料搞了个在他预想中应该毫无难度的三明治。 结果就是现在这样了,光荣负伤。 “我早上做饭被刀划伤了。”路铮很坦然地挪动手指,把左手上的创可贴撕了下来,露出一条红色的伤痕。 一边的咸鸿儒听到这儿,立刻皱起了眉:“小路你不是不会做饭吗?” 路铮在市局办过好几个案子,一起工作过的众人都知道他的德行。 听到这儿,路铮也有点不知道怎么解释,只好摇摇头:“今天早上突发奇想做的。” 黄英和咸鸿儒对视了一眼,眼睛里有些路铮看不明白的东西。 路铮看着二人的眼神官司,心头的疑问越来越大。 黄英整理了一下面前的文件,终于进入了正题,她抬起头,眼神犀利地问道:“你认识省检察院的检察官,秦瀚吗?” 见路铮点头,她又继续补充问道:“你们之间是什么关系?最后一次见面是什么时候?” “我们是初中兼高中同学,关系挺好的朋友。”路铮说,“上一次见面……是和省检打篮球比赛的时候。” “后来有联系吗?” “有。”路铮说道:“前一阵子我在江省的时候还和他通过电话。” 说完后,黄英和咸鸿儒严肃地点头,似乎有些沉默。 路铮在这丝沉默中品到了一丝不一样的味道,心里更加焦虑了。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和秦瀚有关吗? “不好意思,黄大队长,咸副队。”路铮实在是忍不住了:“可以说一下今天叫我来到底是什么事吗?” 黄英大队长微不可见地叹了口气,定定地看着他的眼睛,说出了请他来审讯室的原因。 “今天凌晨三点,我们接到群众报案,在城北葫芦街的一条小巷中发现了一具男性尸体。”黄英说:“根据辨认和身份证件信息,死者名叫秦瀚,是省检察院的一名检察官。” 黄英的声音飘飘的,却宛如千斤巨锤砸在了路铮的心头。 他一时间呆坐在原位,失去了言语的能力。 ** “什么?”唐邵源在审讯室门外听耿志忠讲完了基本案情,震惊程度丝毫不输屋内的路铮:“秦瀚?省检的那位?” 耿志忠有些沉痛地点点头:“才刚三十岁……上次和省检打比赛也来的那个,篮球打得很好的小伙子,你有印象吧。” 唐邵源的嘴唇都失去了血色。 虽然他从中学起就一直对秦瀚和路铮的亲近颇为羡慕嫉妒恨,后来还频频吃醋,不过毕竟这也是一条他熟悉的鲜活生命,没多久之前,他们还一起在场上对抗,秦瀚还在他面前上演了一个漂亮的灌篮,怎么如此突然,人就这么没了呢? 而且,师兄是怎么和秦瀚的突然身亡扯上关系的呢? 这么想着,他已经急切地问出了口。 “死亡原因是大动脉破裂。”耿志忠叹息道:“出事的地方是葫芦街,那一带有很多酒吧,现场有争斗的痕迹,初步推测,应该是和人扭打后被推到地上,正好被地上一个没有清理掉的破铁罐的尖锐边缘划破了大腿,失血过多,受伤后没几分钟就去了。” “至于说怎么和路扯上的关系……”耿志忠也是一脸不解地摇了摇头:“现场有打斗痕迹,所以留下了凶手和秦瀚两人的血迹,经过DNA比对,和路的比对上了。而且现场还发现了秦瀚的手机,在他死前一个小时,最后的通话正是和路进行的,而且秦瀚在受伤濒死的时候,打开了手机,在屏幕上按下了路铮的电话号码。”
第86章 “往这边走。” 带路的人是薛一维,此时他正带着唐邵源和魏雄风往物证中心去。 三人走过大棺材一样的走廊,一片豁然开朗,又是这熟悉的验尸间。 屋里正中间的床上放着一具男性尸体,已经被缝好了,只看头部的话,似乎就是睡着了。 唐邵源看着那张熟悉的面孔,一时间心里闷闷的,五味杂陈。 还这么年轻…… “已经检查过了,身上没有其他的伤痕,器官也都完好。脑后有淤伤,应该是倒在地上的时候磕的。”市局的法医老冉和唐邵源已经很熟悉了,叹了口气将自己的尸检结果叙述了一遍:“就是大腿上的一道伤口,正正好好就把动脉捅破了,从受伤到死亡应该只有一两分钟左右。” 一边说着,老冉看了一眼平躺在那里的秦瀚,语带可惜:“多帅的小伙子。父母在外面接待室,刚才来认尸的时候都要哭晕了。” 秦瀚的脸已经被擦干净了,但是手臂上面有一些血迹还留着,特别是两只手上,沾满了血,应该是试图用手捂住伤口的时候造成的。 “这里。”老冉点了点他的胳膊,上面有几点飞溅血迹,还有一些伤痕:“这应该是争斗的时候造成的损伤,飞溅血迹中我们提取到了第二个人的DNA,录入系统比对后正好比中了路组长……” 说到这里,老冉看到唐邵源脸色铁青,立刻闭上嘴不说话了。 警务人员入职的时候自己的DNA都会被录入公安系统,方便未来办案,这也是DNA比对能这么快地落实到路铮头上的原因。 唐邵源换好了衣服,老冉的水平不需要质疑,死因已经无需他确认了,只是来重复检查一遍而已。 他小心翼翼地抬起秦瀚的手,手指骨节上有擦伤,胳膊上也有指甲抓挠的痕迹,的确是非常经典的打架伤口。 只是……秦瀚为什么会打架呢? “老冉。”唐邵源有点不得其解:“血液酒精浓度测了吗?” “测了。”老冉也皱起了眉毛:“有点奇怪,死者在死前没有喝过酒。但是葫芦街那里都是酒吧,也不是他家的方向,为什么人会出现在那里呢?” 这个时候薛一维插了一句嘴:“我们去附近的酒吧走访调查过了,一家名叫夜色的新酒吧老板表示秦瀚是他认识的朋友,昨天酒吧开业店庆,他邀请秦瀚过来,不过好像不到半夜的时候就找不到秦瀚人在哪里了,就以为他回去了。” 几人若有所思地点头。 唐邵源又检查了一遍尸体,没有发现什么特别的地方,便用尸袋将秦瀚的尸体装好了。 拉上拉链的时候,他还是忍不住轻轻叹了一口气。 “到底是谁害了你呢?”他自言自语道:“那个人和师兄有什么仇?为什么师兄的血会出现在那儿?” ** 尸体检查完毕,几人将目光投向了其他的物证,老冉已经把秦瀚身上的随身物品整理好了,一个鼓鼓的钱包,一个手机,手机是触屏的那种,续航能力不错,到现在还有电,屏幕上都是抹的血手印。 薛一维和唐邵源把手机按开,在通话记录一栏果然看到了路铮的名字。 “老路,接通时间晚上十点二十八分,通话时长为一分半。” 薛一维手指动了动,滑到了最后的通话记录,还是和路铮的。 “老路,没有接通,时间是凌晨十二点十四分。” 魏雄风看到这里觉得很奇怪:“不对啊,为什么说最后一个电话拨的是组长,就是组长杀的人?就不能是向组长求助吗?” 薛一维摇摇头:“这个大家也有两种看法,有的也说是求助电话,但是路组长的家和葫芦街很远,如果说路组长当时在家,秦瀚生命垂危,只是想要求助的话,给路组长打电话并不是什么明智的选择。加上之前就通过电话,局里就有人认为这种可能性更大——两人约好在葫芦街见面,发生了争执,在争执过程中秦瀚被推倒在地,受伤濒死的时候按下了路组长的号码,作为死亡信息。” “扯淡,柯南看多了吧!还死亡信息!”魏雄风一听就开始骂骂咧咧:“我这就去检查监控视频,就不信拍不到那个鳖孙。” ** 几人在物证中心紧赶慢赶地检验,那边路铮面对的审讯也没停下来过。 “路铮,在过去的三个月时间里,你曾经被抽过血,或者通过其他方式让别人取得你的血液样本吗?” 路铮使劲儿思索了一番,恍惚地摇摇头:“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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