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问一答只有一旁的聂铮听见了,等老板走后,于戮和他对视了一眼,苦笑两下,谁也没有提这事儿。 “话说还有个问题,”于戮表情又变得有些复杂,顺便吸引了其他几人的目光,“还记得那被一把火烧了的小木屋吗?那时候的死者不是沈余是其他人倒是还能理解……但所以,是谁杀了那人呢?” “会不会是……陆宾?”武雯自己都不太敢想自己在说什么了,“要是还被林烩看见的话,不就是个完美能逼着陆宾杀沈余姐姐的把柄吗?” “你们说得倒也挺有道理啦,”刚把筷子从嘴里抽出来的邰明明看上去似乎是有点郁闷,不自觉地已经打断了分析,“但就算跟你们说的一样,那也只是那一次连环杀人案,后面的两次算什么呢?那是真的没联系啊啊啊。” “嘶,”于戮一时想不出个所以然来,说起来除开那位苟延残喘过一段时间的受害者跟乔小治有些联系、还有那位谜一般的林烩的“义父”以外,其他人也只有“其中几个手里有商业机密”这一个联系了。 “目的不同?”他自己也不太确定地回答道。 …… 时间又过去了两天,所有人都心悬着,无时无刻关注着林烩和乔小治的行踪。讨论并没有其他太大的进展,说了一大堆到最后都是在绕圈子,到最后干脆就只好静观其变了。 倒是林烩生日这天一大清早,江久连咆带吼给聂铮打过去电话:“发现乔医生行踪了!就在那个烂尾楼!赶紧去——!” 于戮当时睡在旁边半睡不醒,深刻感受到自己快聋了。
第77章 受重伤的嫌疑人之一 于戮被这声音吵得一激灵,直接从床上蹦了起来,倒是过了几秒才反应过来江久在电话那头喊的都是些什么事儿,刹时撩起出门穿的长袖和外套就往外冲。 聂铮默默把声音调轻了些,开着免提,擦了擦头上的冷汗,快步走向洗手间准备洗漱,和于戮撞个正着,干脆就让他先进,自己站在门口了:“什么情况?”他把手机放在一旁的餐桌上。 “刚刚监控拍到乔医生和林烩都往那里去了,穿着黑色卫衣,暂时没看见他们往回走,快点去啊nmd!!!”江久久违地显得这么暴跳如雷,分明自己还穿着拖鞋在自己家里望着钟上的时间愁苦。 在他反复的催促下,于戮以飞一般的速度扔了两片面包进了微波炉,趁那半分钟的时间换好了衣服,回来开了柜门,向刚用冷水擦了把脸的聂铮双手奉上其中一片。 聂铮愣愣地结果,望了眼窗外,现在这天气连蒙蒙亮都算不上,下着雨,方才那拉着窗帘的卧室甚至感受不到任何一点光亮,就算是现在这样看着外面的风景,也几乎像是晚上。 在江久反复的催促下,两人叼着面包就出了门,好歹是撑着伞在手机里叫的出租车来之前先把早餐解决了。 上了出租车,路上几乎一辆车都没有,行人都望不见一个,雨势和往常一样,说是今晚会减弱,也不知道真的假的。 车上没什么事做,现在再临时抱佛脚似的看资料也没什么用,只能反复催促着司机师傅加快速度,然后乖乖地干着急。 或许是想舒缓一下情绪,于戮盯着聂铮一分多钟后,开口问道:“聂队,未成年杀人……死得了吗?”他纠结了很久,还是没找到更好的说法。 聂铮抬眼看着他,也明白他的意思,抿了抿嘴,虽说不甘心,但还是轻轻摇了摇头。 有那么一瞬间他心里也有过些不好的私心,但还是不能有这种想法,凶手越早找到越好,不能再让无辜的人受到牵连了,不论那个杀人的混蛋是谁,都应该赶紧受到制裁才好。 估计正好是个不怎么爱管闲事的司机,中途听着这有些诡异的聊天并没有说什么,直到到了目的地才回过头:“到了。” 聂铮掏出交通卡付了钱,撑着伞拉着于戮走出车。其实本是想同撑一把伞的,奈何那样行动实在不便,于戮撑起了自己那把黑色的伞,架在肩上。 两人小跑一会儿,赶到烂尾楼,还没来得及歇会儿,就发现其他人都还没有来,打电话去问,一个个似乎是全部堵在路上了,由于暴雨封路的事情似乎是刚才发生。于戮苦笑了一下,不得不说他俩运气是真的好。 烂尾楼的底层并没有人烟,当初沈余的尸体还有粉笔轮廓,当时那熏人的气味已经没了,剩下的只有清冷和与那日一样的雨天。 于戮就算是很想现在把乔小治揪出来,也没有傻到冲着天空大吼一声,静悄悄地一步步准备上楼,确认这天气楼上也不太可能着火,蹑手蹑脚地爬上楼梯准备到最顶上的那一层看看。 他和聂铮对视了一眼,聂铮指了指门口说自己在这儿守着以免突发情况,轻扬起嘴角示意于戮赶紧过去查看。 于戮像是放心了,手时而扶着膝盖往上跑。 滴滴答答的雨水从屋顶落到这儿来,清脆的声音遮盖住了脚步声,他尽量屏息,不让大喘粗气的声音惊动楼上或许存在的人。 拎出外套里面体恤衫的领子擦了擦脖子上的汗,于戮已经到了最高的楼层,往前看有一小块没有封住的地方,跌下去估计就血肉模糊了吧,还是挺高的呢。 地上很滑,用鼻子却闻不出什么味道,这层楼倒是漏雨不算十分严重,但是也无法避免空气中钻进来阵阵泥土的气息,让人闻不出原有的味道。 雨声嘈杂,于戮四处张望,本以为会毫无收获的,然而却突然瞳孔扩大,慌张地走到楼梯口:“聂队!”他叫得整栋楼都是回声。 正在门口看似萧条地望着面前的聂铮迅速振作起精神,一个飞奔,都顾不上累,就冲了过去。 ——眼前的事情确实值得他这么一遭。 是林烩,是已经消失了数日的林烩。 若是普通地找到人了倒是值得庆祝,不过面前已经发生的事情却让人无法高兴起来: 林烩正躺在墙角,至少看样子是奄奄一息了,哪怕穿着黑色卫衣,都能明显看出腹部溢出的鲜血不少,试图用来堵住伤口的数张纸巾浸在了雨和血的混合里,流下的血在地面上分散流淌,凑近点就能闻见明显的血腥味。 他像是快要昏迷的模样,眯着眼看见于戮,就拼命地伸出手臂想要抓住他,虚弱得不像是装的,另一只手下意识地摸在伤口的位置。 “救…….命……”他眼神好似永远都注视着于戮。 于戮瞳孔一阵收缩,全身有些颤抖,反应快的聂铮已经着急慌忙地跑到一边叫救护车了。 “谁干的?”他咬着牙,搭着林烩的肩膀轻摇问道。 他心里其实有数,也知道其实从最开始人选就只有一个,但或许是因为不甘心吧,才让他想要再好好确认一次。 林烩的样子让人心疼到感觉只是一个单纯的受害者,仿佛快要咽气儿了,从嘴里硬生生挤出几个字:“乔……医生。” 憋了许久的天空瞬间一声雷鸣打破于戮最后的幻想,他深呼吸了一口气,跑到一旁接了些雨糊在脸上让自己清醒些,然后故作镇静地走回林烩面前,脚下不太稳,慢慢蹲下,本想帮林烩捂着伤口,奈何他自己不愿松开全是血的手。 “他现在在哪儿?”声音里多少有些哽咽。 “在……”林烩犹豫了一下,并没有说下去,眼角自然而言泛着泪光,沙哑的声音试图给予自己最后道明冤屈的机会,“我不知道,他……往回走了。”他嘴里流出些血,身体似乎难以动弹。 于戮皱着眉,站起身张望了两眼,聂铮正好放下手机,又恰巧和他对视,说道:“大雨封路,救护车一时半会儿赶不来。”他忧愁地看着林烩,这人的模样绝不像是可以背着就能走的。 “是乔医生……”林烩费尽全身力气动了动,手试图遮住受伤的部位,声音吸引了两人的目光,语气里透着试图按捺住的哭腔,“是他让我做这些的……都是他逼我的……明明我为了活下去都照做了……但最后还是……”他语调抬高到只剩下呜咽。 于戮还没有残忍到继续追问“乔医生让林烩做的事”是什么,站在原地纠结了片刻,雨声盖过思绪,他脑袋卡顿了一下,差点被滑溜溜的地板绊倒。 聂铮赶紧两只手扶住他的胳膊,于戮尴尬地站起来,笑嘻嘻挠了挠头,又转身看向林烩,露出一个些许伤感的表情:“乔小治用什么伤的你?” 林烩愣了一下神,抬起头时正好和于戮对视,由于伤口的疼痛抽动了一下,缓了会儿,摇摇头:“好像是……什么剪刀。” “手术剪?”于戮挑眉问道,语气参不透,身后有聂铮来回踱步发出的轻响。 林烩摇了摇头,示意不清楚、不知道。 聂铮观察完了地面又抬眼看了看天花板,拍拍于戮的肩膀把他拉到了一遍:“没找到凶器,林烩的伤看那表现也不像假的,我想办法给他包扎一下,乔医生……你现在有头绪吗?” 于戮半张脸埋在聂铮胸口,哈了几口气,声音有些颤抖,不知时间紧张还是害怕:“不确定,但有几个备选的地点,我想去找找看。” “聂队你……”他偷瞄了一眼林烩,“小心点昂,注意安全。”或许是之前的心理暗示太过严重,即使是这种情况,他还是无法控制地对林烩保持警惕。 两人又喃喃了几句,远方半眯着眼神智不清的林烩看着聂铮摸了摸于戮的头,似乎是说了几句分别的话,然后于戮下楼,聂铮冲自己走来。 林烩盯着于戮直到再怎样努力也望不见那个已经到了楼下的身影,只得转而看着聂铮,无神的眼睛透露出丝丝绝望,那只手攥着伤口位置的衣物。 聂铮看着这个人,往口袋里摸了摸居然还真有乔小治之前给他的还没来得及拿出来的绷带,拘谨地轻轻想掀开林烩腹部的衣服。 林烩瞬间有些紧张,捂着伤口的手捂得更紧了,但另一只手放回了差不多衣服口袋的位置:“等……请等一下。”他头上全是冷汗,看样子很适合用“命不久矣”一词来形容,或许以那个身体素质能活到现在也够不容易了吧。 “怎么了?”聂铮故作镇定,其实私心使他有点反感帮林烩包扎伤口。 “警官我想……向你自首。”他努力直起了身子,但伤口又迸出了不少血,导致他只能继续维持原来的姿势躺着,“就是能不能挺过今天都不一定了。”他苦笑两声。 聂铮沉默片刻,应要求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看他那样子应该还是能撑到救护车来的。 “你说。”他干脆挨着林烩旁边没有血的位置坐下,朝右看就是林烩的侧脸。 …… 另一边,于戮费劲九牛二虎之力叫了辆出租车,又花了将近一个小时的时间才让出租车开到黑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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