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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那人还说二楼有个紧急出口，如果有人实在需要离场可以从那里走。”黄小媛想了想补充道。 “对啊，还有二楼……”小旭托着下巴看向林岑岭，“二林，你怎么看？” 林岑岭没有回答，伸手抽出桌边小置物架上放着的游轮简介，翻到印有剧院楼层示意图的那一页。 跟一般剧院不同，人鱼公主剧院二楼的观众席比一楼的面积更大。一楼将演员休息区与大厅连接的走廊在二楼变成了观众席，而二楼并没有演员休息区域，那部分区域在地图上显示被观景甲板取而代之。 林岑岭指节轻轻叩了叩桌上的示意图说：“我想再去后台看看。现在看来休息室那个区域在案发时几乎是个密室，但也许后台有什么办法通到观众席二楼。” “好。” 小旭赞同道，“而且，我们也需要确认演出时二楼是不是有人出入过剧场。” - 白天没有演出，剧院一楼入口大门紧闭。 黄小媛推了推剧院大厅连接着休息室那条走廊的门，一样反锁着。 “哎，白跑一趟。”黄小媛气鼓鼓，甩手拍了下门。 “我们去剧院二楼看看吧。” 小旭提议。 众人点点头，转战二楼。 但不出所料，二楼的剧院入口的门也锁着，包括那个紧急出入口。 剧院大厅的另一面是一排商店，有卖日用品的，有卖纪念品的，还有卖奢侈品甚至艺术品的，从下里巴人到阳春白雪，琳琅满目，应有尽有。 “哟，小帅哥，这么早又来看戏啊，还是来破案呀。” 循着声音，林岑岭看到昨晚在剧院见到的胖女人正站在奢侈店门口，对他招手。 “下午好。”林岑岭微笑着走到她跟前打招呼。 “你也下午好。”胖女人的嗓门并没有因为距离的缩短而减弱，“现在什么进度？我们什么时候能出去呀？” “还没什么进度。”林岑岭有些抱歉地说。 “哦，没事。”胖女人拍拍林岑岭胳膊安慰道，“我也就随便问问。这游轮有吃有喝有戏看，比上回那个摩天大楼好多了。” “我们想去剧院后台，但是门锁住了。”林岑岭说。 “你们是交响乐团的吧，是要去排练吗？”奢侈品店的女店员问。 “嗯，是的。”林岑岭应了一声。 “我帮你们打给剧院总务，喊人来给你们开门。”女店员说。 “谢谢。”林岑岭微笑答谢，接着问道，“请问昨晚人鱼公主演出的时候，你也在这里上班吗？” “在啊？我从下午1点一直上到晚上9点呢。” 女店员说。 “那你注意到，开演后有人从剧院出入过吗？” 林岑岭问。 女店员回想了一下，斩钉截铁地说：“没有。开演之后，我没看到有人出来过。一般有人出来，吉米都得从里面给他们开门，然后他就会到我店里来聊会儿天再回去。昨天没见他出来过。” “好的，谢谢你。” 林岑岭再次道谢。 “没事没事。” 女店员不好意思地摆摆手。 “二林……”小旭勾住林岑岭的肩膀低声问，“你老实说，你在现实世界里是不是个中央空调？” “啊？”林岑岭不明所以。 “别装了，二林。”小旭眯起眼，“你这自然而然博取女性同胞信任的技能，不能是进游戏才点的吧。” “我也就会装得乖一点……”林岑岭朝小旭眨眨眼，“这样翘课打游戏比较不容易被我姐发现。” “哈哈哈。”小旭大笑，“懂了，游戏是老婆。” “真爱 ，情比金坚的那种。”林岑岭勾起嘴角问，“那现在我这个‘渣男’暂时不用死了吧。” “看你表现，暂时还可以活两集。”小旭笑着拍拍他肩，“毕竟还有点用。” 不多会儿，剧院总务来了个人，手里揣着一串钥匙，看起来不甚耐烦。 “昨晚闹到那么晚，今天下午还这么早来排练？” “对不起，麻烦你了。” 林岑岭微微欠身。 “也没什么麻烦……” 那人看林岑岭那么礼貌，一时也不好意思再发火。 “今天除了我们，没别人来过剧院吗？” 林岑岭问。 “没有，都死人啦，谁没事还老往剧院跑啊。” 那人说。 “平时都是您负责保管剧院出入口的钥匙吗？” 林岑岭问。 “是啊，怎么啦？” 那人一脸狐疑看着林岑岭，“你们不会也学电视里想要扮个侦探吧？” “不是……” 林岑岭揉了揉鼻子， “毕竟我们工作的地方死了人了，总要问一下安不安全……那您知道昨晚人鱼公主开演的时候，有没有人出入过。” “没有没有，放心吧，这事肯定是剧团内部的人干的，你们哪会有什么危险呀。” 那人不屑地说，打开剧院侧门，然后警告道：“好了，你们进去之后注意别靠近贴封条的那个休息室，否则我可是会向船长投诉你们的。” 空荡荡的走廊回响着门哐当关上的声音，林岑岭在心里感叹着：这后台潜入调查计划也太顺利了。
第7章 《人鱼公主》第一幕 “后台原来长这样啊？”黄小媛清脆的声音响荡在巨大的空间里。 “哎哟，这就是后台啊，挺大的呀。”胖女人不知为何也跟着进来了，有些新奇地四处打量着。 林岑岭穿过后台的门，走上几个台阶，视野豁然开朗。 巨大的幕布从飞顶垂下，将舞台一分为二。 前一半是幕前，是演员们演出华丽丽一幕幕的地方。 后一半是幕后，出人意料的机械冰冷。 半空中悬着各种道具布景和灯具，悬挂它们的绳索向上直通舞台的天顶，绕一圈后回到侧台墙边的滑轮上。滑轮上方是钢板和支架搭出来的天桥，一共两层，最上面那层直接连着舞台的栅顶。 咻……咚 突然一个人出现在林岑岭身边，吓得他一个激灵。 “你们谁啊？怎么到后台来了？”一位工装裤大哥一边松开身上连着防坠器的挂钩，一边不满地看着林岑岭问道。 目光绕过这突然从天而降的工装裤大哥，林岑岭发觉他身后有个消防逃生井，向上直通天桥的最高处。这个逃生井就在后台入口边，打开的大门正好将它遮挡住。 “我们是乐队的，想来排练一下。”林岑岭说。 “还不放心RP板的事吗？” 大哥很不满，“说了会给你们搞好的啊！怎么这样呢？昨天晚上闹到那么晚还不消停，今天还来闹！” “ 不是，我们真的是来排练的……”林岑岭也不知道RP板是怎么回事，硬着头皮解释道。 听到林岑岭的话，大哥神色缓和了一点：“那些板要等剧团的演出结束了才能调整，灯也给你们搞好，这回保证不出错，放一百个心。” 说着大哥大力拍了拍林岑岭的肩，林岑岭被他拍得整个人都晃了一晃，稳住身形后道了声谢。 “那你们排练吧。”说完大哥转身要走，想了想还是叮嘱了一句，“那些板别自己调，知道吗？这板每块都有好几百公斤呢，砸下去船都得砸出个窟窿来。” “知道了。”林岑岭从善如流回答。 目送大哥离去，林岑岭揉了揉肩膀，舒了口气。 “上来看看。” 突然，夏凡亚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吓得林岑岭又一个激灵。 抬头一看，见他正站在天桥一层栏杆前，居高临下地看着林岑岭。 夏哥，你和工装裤大哥联袂主演剧院惊魂吗？ 林岑岭心里吐槽，嘴上还是应道：“来了。” - 天桥一层与灯光和幕布的吊杆齐高，栏杆一侧挂着许多缆线与索具，而靠墙一边则是一排排的绳索，每一排绳索前都有标识牌标注着它们连接的物品，显然这里就是舞台垂吊系统的操作台。 “工作人员就是靠操纵这些绳索来升降布景道具的吗？”林岑岭生怕弄坏什么东西，手指轻轻碰了下其中一根绳索后迅速抽回手，就像那绳索会烫手一般。 “这些绳索都有锁杆锁住，松开锁杆才能移动。”看着林岑岭的举动，夏凡亚冷冷地说。 “好厉害，你懂这个啊？”林岑岭很惊讶。 “显而易见的事。”夏凡亚语气没有一丝波澜。 夏哥，你的被动技能是无视话题，百分之百终结聊天吗？林岑岭心里揶揄道。 透过栏杆俯瞰，后台全貌一览无余。底层除了在角落里摆放着一些大型的布景道具和移动升降台外，没有什么可疑之处。 林岑岭回身仔细查看绳索前的标签，看到有三排绳索前标注着RP。他想起大哥的话，有些好奇RP板到底是什么。于是他顺着绳索的走向，找到了上方悬挂着的三排木板。这些木板看起来毫无特别，乍一看几乎和舞台后方原木色的墙面融为一体。 要不要问问夏·显而易见·凡亚RP板是干嘛的，林岑岭想了一下，还是放弃了。 “二林，你上来看看不？”小旭和大煊已经爬上了天桥二层，透过栅顶的缝隙向林岑岭招手。 “来了。”林岑岭大喊。 “这好高啊……”大煊紧紧抓着小旭的胳膊，“小旭，你小心点，不要摔了。” “哥，你得把我从侧面削成十片，我才能从这缝里掉下去。”小旭看着担心自己的大煊有点好笑。 “我担心你。”大煊皱了皱眉。 “我知道。“小旭搓了搓大煊的胳膊，凑到他耳边轻声说，“爱你。” “你们俩没完了是吧？”黄小媛啧了一声，马霖也在一旁撇嘴，看样子除了胖女人，其余人都爬上了栅顶。 众人转了一圈，没发觉什么异常。 栅顶的另一边没有天桥，只有一个逃生井，和这边的在同一个位置，正对着后台入口。 天桥这边的地面则放着许多工字型铁块。 “这些铁块是干嘛的？”林岑岭鼓起勇气问夏凡亚。 “给平衡砣配重。”夏凡亚说。 “平衡tuó是啥？哪个tuó？平衡tuó配重又是啥？” 马霖满脸写着问号。 夏凡亚没回答，皱着眉看向马霖，仿佛在看一个二傻子。 “应该是这个吧，”林岑岭手指着某跟绳索上垒着铁块的装置，替马霖解了惑，“这个应该就是平衡砣，通过增加或减少上面的铁块数量来改变总重量，这样子最终可以跟绳索另一头吊着的东西达到平衡。” “哦，这么说我不就懂了吗？”马霖没好气地白了一眼夏凡亚，收获了对方一个冷冷的眼神。 林岑岭憋着笑看着马霖遭受夏·显而易见·凡亚的被动攻击。 “还以为可以找到什么秘密通道通往观众席，看样子是没希望了。”小旭叹了口气。 “是啊，我还想凶手说不定把东西藏后台啥地方了，还以为能在这阁楼找到什么可疑的东西呢。”黄小媛撇了撇嘴，又看了眼四周，“现在看来既没有凶器也没有带血的衣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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