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的空间霎时暗了几分,眼睛没能马上适应,众人看不清地上的状况,只听得见那窸窸窣窣的声音依旧,老秦似乎又叫了几声,但声音很轻很弱。 楚子元冲上去,挥着火把近地抡了半圈,蜈蚣群倏地从老秦身上散开。 只可惜为时已晚,只见地上的老秦已经脸色发青没了呼吸,脖子上有两个血洞,咕咕往外冒着血。神经毒素在那里注入,瘫痪了老秦的呼吸系统,他死于呼吸衰竭。除此之外,他身上皮肤裸露在外的地方都布满了被啃食的痕迹,多处深可见骨。 这些毒蜈蚣是肉食性的,数十条一起爬上来,不用半个小时就能把人啃食殆尽,还好那时候人多半已经死了。 队伍里胆小的已经开始哭了,与此同时蜈蚣群绕开企图用火把攻击他们的楚子元,涌向后方的队员。 “掩护我。”大煊对楚子元低喝一声,楚子元马上明白了他的意图。 在楚子元的掩护下,大煊夺回了掉在远处的火把。 总之过程是一场恶战,唯一的武器是大煊的大马|士革刀,两个火把,还有点燃的衣物。 还好万事开头难,等到队伍适应了黑暗,找到了正确的应战方式,蜈蚣便开始节节败退,墙上的洞里也没有再爬出新的蜈蚣。 最后一只蜈蚣被火烧死时,方室里几乎是一片火海,幸存下来的队员还剩9名,大部□□上都有烧伤。 “植物墙有毒,单纯碰几下没事,但如果碰到伤口会致命。”大煊提醒其他两队,“我们队员身上有伤,有一个刚进来的时候靠墙休息,结果伤口碰到了那些植物,十几分钟前死在了过来的路上。” 所以红队现在只剩8人,白黄两队队员听到这里心中都是一惊。 白队还好,上一关的战斗几乎是夏凡亚一个人完成的,他找对了方法,加上有小晗的助力,活下来的人差不多都毫发无伤,最多是心理上受了点刺激。 黄队就不一样了,他们没能找到突破口,而且队里几乎都是健壮的男性,众人商议下来决定和铁皮人硬刚,结果伤亡算得上惨重。 活下来的除了胜哥,大学生方芳,还有老车,老酒鬼和身强体壮的石头,除了全程龟缩在后方的老酒鬼,其余四人身上都是外伤。 许是上天奖励这几人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他们进来之后一直闷头赶路,没有做过靠墙休息的打算,才活到了现在。 感叹间,最左侧的道路也传来了脚步声,红队的楚子元出声询问,果然是粉队的人。 他们和红队白队一样选择了中间的岔路,在方室里遭遇了斧头阵和铁皮人。 粉队里有个叫洪雪的小姑娘发现了前段左边的铁皮人会规避右边铁皮人的情况。 在她的建议下,他们趁左边铁皮人依然走到中央线的时刻,又是扔卡片又是扔金币,最后干脆连衣服裤子都脱下来扔了,总算是极力拖住了左边铁皮人的步伐,使其与右边的相遇。 谁知道前两个铁皮人刚自相残杀而死,第三个铁皮人就被激活了追杀模式,冲着黄对的人杀了过去。 一队人在不宽敞的甬道里慌忙逃命,死了七个,重伤四个。 最后抵达荆棘花园时,重伤的人都没挺过来,现在队伍只剩下3人,全都衣衫不整,狼狈不堪。 -
第90章 荆棘花园 4 “马霖还在吗?”大煊问粉队。 “在的。”马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虚弱,显然也是受了伤的。 大煊又把植物墙有毒的事情嘱咐给粉队听。 就当前的情况算来,四支队伍80人,活着抵达荆棘花园的只有26人,存活率还不足四成,而他们现在甚至都还没见识过荆棘花园的厉害。 “会不会只是植物墙有毒,路比较长,耗我们体力?”黄队的艾云乐观地想。 “怎么可能?”同队的峰叔泼她冷水,“最开头那里我们都死了那么多人,进了花园反而仁慈了?可能吗?” 艾云不做声了。 一片沉默中,众人忽然意识到直到此时,最右侧属于蓝队的道路都一直没有动静。 “不会全军覆没了吧?”不知是谁嘀咕了一句。 所有人眉心紧蹙,面色黑沉。 但因为惧怕时限到来后会面临惩罚,四队人只能决定不再等蓝队,先行出发。 毕竟在最初的等待区域,蓝队集合位置最靠里,他们也是最早受到长舌攻击的队伍,照此推理,蓝队在进入甬道时减员也肯定是所有队伍里最严重的,在上一关全灭也不是没有可能。 四支队伍同时出发,相顾无言前进。 路不像开始时那般笔直,有许多Z型的弯道,但可以判断出各队伍走的路是相互平行的,他们始终隔着植物墙走在彼此的左右。 “那是啥?”四支队伍几乎同时有人发出疑问,经过半个多小时的路程,他们终于来到了荆棘花园的关卡。 白队位于五个赛道的正中间,前方是一条笔笔直的道路,百米开外的尽头有另一扇拱门,拱顶装饰着白玫瑰花,黑漆漆的铁门将出路封死。 他们不远处的路面上有个大坑,深10多米,宽20多米,坑底有齿轮参差交叠地滚动着,最上面一层的齿轮表面还有密密麻麻的钢刺,要是有玩家跌进这个大坑,那不是被刺成马蜂窝就是被搅成肉泥。 越过十米大坑,坑另一边的道路中央堵着一只大老鼠。 那老鼠足足有头小牛那么大,身上的皮毛漆黑发亮,油糊糊黏在身上,随着移动在石板路上留下一道道黑色的痕迹。 这些痕迹和它的皮毛一样,油糊糊黏唧唧的,不远处的火光映在那些黑色痕迹上,闪闪跳着舞。 老鼠起初只是吱吱乱叫着,在石板路上躁动,它似乎也十分忌惮有毒的植物墙,不管如何躁动,始终都与两边的墙体保持着距离。 等它看到白队后,它便逐渐安静下来,匍匐在坑边呲出一口又黄又黑的牙,发红的小眼睛里射出异样的光芒,像足了一头饿极了的凶兽,感觉大坑要是再短个几米,它就要不管不顾飞扑过来了。 “这老鼠看起来要吃人的样子。”陆阿姨咋舌,她一方面觉得老鼠恶心又可怕,一方面又觉得这种超现实的存在看着反而让人安心,提醒他们这不过是一场游戏。 老马指着路尽头的铁门说:“那是荆棘花园的出口吗?” “是的吧,那这就是boss关卡了?”大黄歪头看了会儿,“看起来也不是很厉害,我们一起上应该没问题。” “卧槽,兄弟,你膨胀得可以啊。”小晗感叹,“这大坑你跳的过去?” 她说完又指指体型较为圆润的老马和陆阿姨:“既然你说得那么轻松,能不能带上叔叔阿姨?” 大黄被怼得说不出话来。 “肯定是要先过这个坑再想办法打老鼠的。”根叔走到坑边,低头研究了一圈,“是不是有啥机关可以按啊。” 要说机关,整个坑底看起来都是机关,滚动着的齿轮咯咯作响,钢刺闪着寒光,看得人直咽口水。 小晗也走到坑边,打量起来,半晌,她指着大坑中央问:“这火盆是干什么用的?” 坑底的齿轮阵中竖起一根铁棍,棍顶穿过上方的火盆,盆里燃着熊熊火光,底部的木炭烧得通红。 “难道不是照明用的?”大黄反问。 “夏哥,你怎么看?”张淼凑到夏凡亚身边,弱弱地问。 夏凡亚回头看了眼小晗怀里抱着的那叠白纸,目光很快又移向火盆,在白纸和火盆间来回扫,若有所思。 白纸是他们冒着生命危险获得的奖励,既然已经来到荆棘花园的Boss关卡了,没道理用不到的。 如果那双乌黑纯净,玩游戏时格外明亮的眼睛在的话,会告诉大家四个字:“毛多弱火”,只可惜那双眼睛不在,这关的解题过程看起来要变得更长。 好在纸和火是很容易被联想在一起的东西。 “这纸是干什么用的?”小晗拍了拍怀里的A4纸,“夏哥用命换来的。” “有没有可能像神笔马良那样,画个桥,咱就过去了?”阿苗突发奇想。 “画桥?马良和纸有了,但你有笔?”老马斜眼。 “没有……”阿苗泄气。 “纸难道不是用来点火的?”刘雅指指火盆。 “怎么点?隔着十来米呢。”老马继续泼冷水。 “像这样子。”刘雅从小晗怀里抽出一张白纸,卷成筒状,然后又抽了一张也卷成筒状,接着把两个筒连在一起,她握着连接处展示给众人看,“就这么一圈圈套上去,最后肯定可以够得到那个火盆的。” “不是,刘姐,两个你可以用手固定,三个四个十个呢?你用啥固定啊?”大黄提出质疑。 “再说够到火盆了,然后呢?”陆阿姨问。 “然后……”刘雅被接连的问题搞得有点下不了台,硬着头皮给了个答案,“烧植物墙。” “不能烧,”夏凡亚终于开口,“既然植物有毒,烟也很可能有毒。” “夏哥,那怎么办?”张淼再次眼巴巴看向领队。 夏凡亚眼睛紧盯着对面的大老鼠,对方似是感受到敌意,牙呲得更狠了,身体伏低,屁股扭了扭,一副要发力扑过来的样子。但它终究还是没有因为饥饿失去理智,最终只是又吱吱叫了几声,尾巴擦着地面摆动,又扫出一排黑色的痕迹。 那油光蹭亮的痕迹给了夏凡亚启发,火盆里的火、老鼠身上的油渍、拿命换来的白纸……这三者联系上了,但齿轮阵呢?又不能硬闯。 姜妍还沉静在丽霞惨死在眼前的打击里,一直沉默不语对着空气发呆,没有聚焦的目光漫无目的游移着,两次移动到了前路的某块石砖上,停驻了片刻,像是大脑潜意识在给出什么信号。 “夏哥,”姜妍指着前方说,“那块地方的石砖和别处不一样。” 夏凡亚顺着姜妍的手指看过去,远处石板路上确实有一排微凸于地面的石砖,看起来像是小区门口的减震带,那排砖的颜色也不是石头本来的颜色,而是纯白的。 他的视线在道路前方的几样东西间来回移动了几次,收回目光时,他转头问小晗要了一张纸,蹲在地上开始折纸。 “什么情况?”大黄凑过去问小晗,小晗耸耸肩,表示不知。 阿苗又突发奇想:“是不是在折老鼠,再把纸老鼠扔火盆里,然后那边的老鼠就跟着烧死了?” 大黄露出刮目相看的表情:“苗姐阔以啊,思路新颖。” “小伙子还会折老鼠,看不出来啊。”刘雅感叹。 “小夏男朋友不是还在读书嘛,估计是学校教的,他跟着一起学。”陆阿姨说。 我们学校不教这个,之花兄和夏哥也不是学龄前儿童和他爸,姜妍无语。 不过七嘴八舌的几人很快就意识到夏凡亚折的并不是什么老鼠,而是一只形状略微奇特的纸飞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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