谌独突然想起刚出道时频繁的粉丝见面会上,一位二十五岁出头的丫头赠给他一个兔耳朵,说要亲眼看看他戴上后的模样。 盛情难却,谌独戴上后整个人红成了苹果,丫头却笑说“很可爱”。 一晃几年过去,他们忙到没时间再举办见面会,卖萌撒娇也少了。现在这个机会似乎还不错,但就是不习惯,还是会羞怯。 记者:“现在进入游戏环节,请两位根据所戴的发箍做出相对应的动物表情。” 助理帮忙更换,此时谌独头上是一只狐狸,谌独一下陷入愁困,狐狸怎么表现? 嗯?!邹窒倾过身,笑着轻掐他的脸颊,“很简单啊。” 谌独想一把推开,但余光扫到镜头正对着自己,微偏过脸躲开,“谢谢,我自己来。” 邹窒笑着错到他的耳侧:“也是,狐狸精嘛!”然后撤回身子,标准的营业笑容。 谌独没理他,面对镜头柔笑:“抱歉,这于我而言有些难度,我自愿加罚。” 记者并没有为难他,反倒多了几分保护:“刚才谌独先生戴着玩偶耳朵仅是一笑,就已传神。” 接下来的采访无非就是邹窒有意无意地靠近,谌独有礼有节地闪躲,总之剪辑之后呈现给大众的会是满意的作品。 采访结束,邹窒坐在原位认真听助理汇报接下来的行程安排。 谌独准备走出咖啡屋,却被那位记者叫住。 “谌独先生。” 谌独不解:“请问有什么事吗?”凛哥警惕。 “这是我的名片,希望以后您达到一定高度后还愿意接受我们的采访。” 女记者递出的名片上写着:《朝夕娱乐》,林夕妍。 谌独接过:“谢您吉言。那我先告辞了。” 林夕妍莞尔一笑,看着人消失在拐角,而后向陌生号码发了一则短信:[谌独先生已结束采访。] 乘坐电梯没几秒,“哥,哪不舒服吗?” 凛哥表情痛苦,额头渗出点点冷汗。 “小独,我可能需要去一下厕所,快憋不住了……” “啊?!”谌独连忙摁了电梯按钮,“哥,下次可不能这样憋着了……” 凛哥已经飞奔向厕所,谌独默,抬眼一看楼层愣了,自己竟然就在四楼,“……” 人生这狗血的巧合。 嗯?谌独忙后退一步把自己隐起来,不远处的邹窒从姜仇带自己乘坐的电梯出来,潇洒肆意地抬头看了一眼“四楼自习室”标牌,径直走了过去。 他们早就认识?谌独跟上去,停在深褐色门帘前,侧听里面的动静。 邹窒按住姜仇面前摊开的病理学书籍,姜仇抬眼,邹窒满意地收回手礼貌道:“打扰一下,想跟你确认件事,听说你也是独角兽的成员?” 他也是刚从他床伴李沿镐那得知,否则他也不可能轻易乘坐专用电梯。 姜仇面无表情看着他。 邹窒见状,也不想再立有礼貌的艺人人设,开门见山道:“所以说,谌独就是你的一个玩物了?” 提到谌独,姜仇后靠椅背,翘起嘴角。 邹窒拉下脸来:“还真是啊……” 听到这的谌独瞪大了眼,姜仇这是默认吗? 邹窒看到胜利曙光般坏笑:“把他借我一晚怎么样?不瞒你说,他可没你想的那么专一。他背着你在独角兽找了别人你知道吗?” 姜仇脸色阴沉,更带着一种逼问的目光。 邹窒觉得寒气逼人:“我也不知道他和哪个成员鬼混,总之,他不干净……”话没说完,邹窒就被姜仇嘴角勾起的笑恫吓住。 顷刻间,姜仇起身捏住他的下颚。 邹窒露出惧怕表情。 “那个成员就是我,邹窒先生。”邹窒瞳孔瑟缩,姜仇手劲加大,“还有,恶心的邹窒先生,我是不是跟您说过,让您管好自己的手和嘴,不要随便碰我的所有物吧?可您刚刚又做了什么呢?说吧,要废了你的嗓子呢,还是断了你的手?” 邹窒支支吾吾道不出声,下颚传出轻微咔擦的声音,姜仇松了点劲:“好吧,竟然您不说,那就断手吧。我看您使用咸猪手的频率可不一般。” 语罢掐住邹窒的手腕后抬,邹窒嘶叫一声:“啊!” 嘭!姜仇警惕看向门口,一个身影慌里慌张地离开,姜仇计谋得逞般满意,松开鬼叫不停的邹窒,凑到他耳边吐息:“下次,你只能死了。” 恐怖的窒息感从耳中窜遍全身,邹窒颤栗。 姜仇拿起书,关进储物柜,背对着抖着腿扶住桌面的人,好心提醒:“对了,邹窒先生,您应该不宜久留此地吧?” 邹窒看向窗外,消息灵通的粉丝果真在南溪书院百米外翘首以盼。 谌独刚坐上车,手机响起,来电:神经。 姜仇:“小谌独怎么先走了?说好的接你一起吃饭。” 谌独看着窗边划过的树影,有了些耐心:“我们不用装得那么熟。”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刚才姜仇对邹窒说的那番话,谌独心生感激,一直以来,他被公司保护得很好。但也只是阻了浮在表面的伤害,像碍于利益纠葛被伤害的时候,他不能言,凛哥也就不知道。 所以姜仇成了突兀的意外,意外地保护好了他。 但也正如姜仇所说,自己只是他的所有物。可能需要则用,无用则丢,仅此而已。 “都上过床了,谌独先生现在是想劝我也像您一样说忘就忘吗?”语气严肃,却夹带清凉风拂过:“我做不到。你现在在哪,我去接你,我们一起吃饭。” 谌独本想怒吼否决前一句,后一句又让他哑然,只好礼貌一句:“请您别多想,我也不会跟您吃饭。” “嘟嘟嘟……”被挂电话,姜仇郁结,嘭地关上车门,把手机扔在座位上,启动车辆。 沉默开车的凛哥知道那是谌独的私事,也没多嘴,只是问:“今天还是去咖啡屋吗?” “嗯。”周六谌独都会去一趟勺芋咖啡屋,今天也不例外。 第七章 惊尘 勺芋咖啡屋,近几年来大受追捧。因为由机器人咖啡师直接管理,只要支付的金额足够,包个场轻而易举,更深得人心的是方便谈私事。 “你好,我是陆惊尘,常队派我来认脸。” 来人穿着休闲服,标准板寸干净利落,配上阳光自信的脸,容易让人因他外表的温柔深沉而误解,坠入他那引人沦陷的成熟之中。 陆惊尘初上任不久,和谌独同龄,但一来就是炎阳刑事侦查局的队长,诠释了什么叫年轻有为。 但也没办法,因为常队被派去淋城协助调查“红色发绳少女死亡”事件。 谌独知道接下来一段时间有求于人:“你好,我是谌独。” 以前都是直接和常队交流案件,常队在刑事侦查方面干了大半辈子,人一站那就能使人信服。 可眼前这人,自己不熟不说,怎么看都残有富贵少爷的影子。 虽然常队长事先告知陆惊尘能力不假,但是,能相信他吗? 陆惊尘察觉对方的戒备,看着垂眼盯咖啡的人:“谌独先生,我可以直接叫你谌独吧?我们的年龄应该差不了多少。” 谌独抬眼:“当然。” 陆惊尘开门见山:“关于冷娴小姐的案件,我已经完全梳理清楚,常队和你这几年坚持的原因、调查的进度也已掌握。以后我会竭尽所能帮助你,逮出始作俑者,所以,现在需要你放下对我的戒备心。” 谌独发现自己错了,当他的温柔样带上了属于正义的凛然,他就不再温柔,而是一把剑,可以趁人不备刺破心脏。 陆惊尘递出手中的文件袋:“这是本周孙来福在监狱的情况。” 谌独有些惊讶,监狱里的犯人信息有这么容易得手?现在有一点可以明确,陆惊尘是有背景的。 他暂时无暇深究,因为离孙来福出狱的日子越来越近。 见人警惕了不少,陆惊尘转述:“‘我出狱之后,一定会买一捧玫瑰去冷娴小姐的墓地道歉’。” 刚从文件袋里拿出的照片从谌独的指尖抖落,散开一张张,全是孙来福用指甲在墙上刮刻出来的字迹,歪歪扭扭,反反复复: 「冷娴小姐,对不起!」 陆惊尘继续说:“负责监管孙来福的狱警说,最近一个月孙来福总是一本正经跟他说自己出狱后的打算,且张口不离冷娴小姐。” 谌独捏皱了那张殷红字迹的照片,抬眼,都是克制的怒火:“我查到了锁定人员的基本身份信息,还有目击者的新证词。” 拿出自己所带的文件袋,得之不易。 因为时间线过长,当初的容貌都发生了很大变化,在独角兽凭借记忆力记住那几个成员的脸,又拜托好友弄到了弘瑞斯都学院的学生花名册,一比照,全都对上了号。 ——与冷娴的死脱不了干系的人。 陆惊尘拿起其中一张照片,谌独开始简要说明:“第一个,洛彧折,LK集团继承人;第二个,李沿镐,MK集团继承人,目前和邹窒关系暧昧;第三个,章帧洋,TK集团继承人。三大娱乐公司的继承人。” 打造邹窒所在团N-G的三大公司,在娱乐圈子搞起“垄断”,打压所有威胁他们的公司,因此粉丝戏称其为“流氓兔”。 而三位继承人,他们的名字谌独早已滚瓜烂熟。 只是没想到时间都过了那么久,容貌也变了很多,那三颗心却还是肮脏的。 高一分班前惜别晚宴的那天,三人被传讯时的面不改色仍历历在目。 接受审讯后的警局走廊,章帧洋擦身而过时的轻笑着的那句,“我们约好了的”,让他再也按捺不住怒火,压着人揍了一顿。 可没人相信他对三人的指控,因为现在想想,那年手中没有半点证据的自己是多么搞笑。 紧接着传来三人已转学的消息,谌独连质问他们的机会都没有,所以他瑀瑀独行,多次造访临出庭否认一切的目击者。或是良心谴责,逃避几年后再次见到谌独时终于道出实情。 孙来福不过是个背黑锅的,在承担他应有罪责的同时,还帮他们背负了最重的罪名。 但洛彧折三人却早已遁迹匿影。 事件转机在三个月前,谌独和成员参加暮春拼盘演唱会,在后台待机时听到工作人员言及三人在独角兽俱乐部活动。 为了接近,他瞄准了姜仇。 · 陆惊尘放下照片,直截了当点出现实:“你应该知道,就算最后查出就是他们,他们也能再次逍遥法外这个事实吧?” “所以陆警官的意思是让我就此打住了吗?”谌独目光狠厉,果然,陆惊尘也是普通的,理性地考虑到最坏结果就会畏缩不前,和老警员差个十万八千里。 陆惊尘感受到了谌独的不信任:“我想知道,如果走向就是如此,谌独你打算怎么做?”
自愿捐助网站
网站无广告收入,非盈利,捐助用于服务器开支!
怕迷路,可前往捐助页面加联系方式!
点击前往捐助页面>>
52 首页 上一页 6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