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捧杀

时间:2023-08-21 12:01:03  状态:完结  作者:茗子叶

  「耶和华是我的牧者。

  我虽然行过死荫的幽谷,也不怕遇害。」【注】

第五十章 山雾

  白雪不断吞噬着鲜血,怀里的姜仇唇色惨白,仰着脸笑问:“怎么哭了?”

  “因为见到你了。”微弱的音带着艰难的笑。

  谌独本就憔悴不堪,手死死捂住姜仇的胸口,幸好,幸好还在跳动。

  姜仇脸上的笑渐渐遗失,谌独右手抚上他的唇角,似是想要留住那笑,开口的话却是:“做你自己就好。”不用再说什么,不用再解释什么。

  幽邃的眼神只是越发深邃,但少了点熟悉。

  谌独俯身,一滴泪落在姜仇的脸上,凑上去触唇,满是冰冷的温度。

  捂着胸口的左手被附上另一双手,颤抖的唇一点点索取,不再是被霸道地反客为主。

  姜仇连回应他的惯性都提不起来。

  谌独隔开,又鼻尖相抵,低哑地说:“你今天好乖,我不习惯。”

  放在平日,姜仇肯定已经炸毛了,现在却只是无力地轻扯出一个似是玩弄的笑。

  谌独隔开看他。

  姜仇开口:“很抱歉,让你喜欢上我。”

  谌独笑了,眼泪划过那笑:“没关系,因为我也……很抱歉,让你认识我。”

  附在手背上的手劲渐弱,谌独反握,继而十指交扣,柔声问:“可以给我讲个故事吗?”

  姜仇轻笑,他应该拒绝的,但他没有。

  继而开始讲:“很久以前,有一头野兽把自己关在城堡里,因为他怕自己丑陋的面貌被外界看到。日复一日,城堡成了他最安全的依归,他自得其乐。但是有一天,一位不自量力的王子闯进了他的花园,说是奉百姓之命请野兽出城堡去参加幸福会……”

  姜仇顿了下,神色好似沉浸在那故事里,深邃的眼却始终不离谌独。

  “野兽戴上面具出去拒绝,王子却不依不挠……这位王子真的很不识好歹……”

  谌独指腹摩挲着他的侧脸,“然后呢?”

  “野兽只能好生招待,想着王子玩腻了就会识相地离开。可是,王子总是出其不意,这让野兽防不胜防,直到……他开始害怕孤独……”

  姜仇合上眼,继而又微睁,该有一个结局。

  “王子却享受城堡里的一切,直到想起有任务在身,这才开始对野兽软磨硬泡。但这举动侵犯了野兽的防线,失去主导权的野兽一怒之下摘掉面具,露出尖牙利爪。他以为这样……王子就会乖乖回去。王子应该适可而止的。”

  谌独:“不,王子都懂,是野兽在自欺欺人。”

  “对不起……野兽把王子杀了……不再灿烂,不再美好……”这是他匆匆划下的结局,视线已经落在谌独渗血的脖子。

  他从没向谁展现过自己心底的想法。

  但是谌独,一次又一次让他露出他讨厌的一面,从恳求他“不要放手”,到现在的“对不起”。

  他不应该这样的,即使中·枪脑海也清醒着,不该这样的,却还是说了,不明就里且一塌糊涂。

  谌独急抚慰:“我很好,我好好的,姜仇……我很好。我很荣幸,能够遇见你。”

  姜仇像是累到了极处,眼睛微阖。

  “我为你唱首歌,你要当好合格的听众,就像我刚才那样。”

  姜仇眸色动了下。

  低沉温柔的歌声响起,掠过白雪:

  【I remember tears streaming down your face

  When I said,"I'll never let you go"

  When all those shadows almost killed your light

  I remember you said,"Don't leave me here alone"

  But all that's dead and gone and passed tonight

  Just close your eyes, the sun is going down

  You'll be alright,

  no one can hurt you now

  Come morning light,

  you and I'll be safe and sound】【注】

  ……怀里的人阖上了眼,眼泪沿着谌独的脸流下,他看着怀里终于需要他疼爱的人,继续唱着:

  【Just close your eyes, the sun is going down

  You'll be alright, no one can hurt you now

  Come morning light,

  you and I'll be safe and sound

  Just close your eyes, you'll be alright

  Come morning light,

  you and I'll be safe and sound 】

  姜仇,我们都会安然无恙。

  体温还在遗失,谌独俯身轻触他的额角,轻声说:“我会永远抓住你。”继而也阖上了眼。

  一片白里,只剩群鸦浮翔。

  陆惊尘率领一行人冲上山崖,眼前的一幕让他无法相信———相互依偎的两个人。

  ·

  谌独再次醒来已经是两天后,沙发上蜷着熟睡的陆惊尘,没有姜仇。

  咣当一声,陆惊尘猛地惊坐起,一眼就见倒地的谌独,“没事吧!”

  急忙将人扶起来,“是要去上厕所吗?”

  谌独抓过一旁的输液杆欲走,“谢谢您。我只是有点急事。”

  陆惊尘脸色一沉,继而坦然:“那天发现你们之后,姜仇就被江上医院的人带走了。”

  谌独悚然,但他极力克制:“多久了?”

  “两天前,你已经昏迷两天。”

  “可以麻烦您带我去看他吗?”

  陆惊尘脸色为难,但也说出实情:“确定你没事后我去了一趟江上医院,并没有叫姜仇的病人被送入。我去监控室看,确实没有。所以……目前姜仇处于失联状态。你要去哪?!”

  谌独已经扯掉了输管,正要迈步了却下跌。

  陆惊尘忙接住他,几乎后出声:“你能不能先照顾好你自己!”

  眼前的人却泪流满面,他哀求着:“陆警官,我要报案……求您帮我找他!求您!”

  “这次怎么不相信他会活着了?”陆惊尘无力却又安抚。

  “他们会拿他做实验!”谌独说完颤抖起来。

  那天在姜仇的家里,姜仇跟他说过,那些医学家们都盯着他,恨不能把他当样本,他们想研究精神病态者的基因,他们想在那方面有所建树。

  如果不是姜仇家世厚实……

  江上医院的徐宗申,陆惊尘突然想起这个人。他调查姜仇的时候发现姜仇有跟他接触。既然姜仇都知道,那为什么还留在江上医院?

  或者,这就是他所追求的刺激,越危险越刺激。

  那天的姜仇伤势很重,那些所谓江上医院的医护人员会带他去哪?

  “你好好恢复,我帮你找他。别哭了。”

  陆惊尘最怕的也不过是谌独的眼泪,他曾经伤他,现在只想让他幸福。

  谌独点头:“谢谢您……”

  陆惊尘刚扶谌独到床上,门被敲响,走进来一个男人,谌独知道他,是姜仇的随身下属。

  下属向两人颔首,继而对陆惊尘说:“可否让我同谌独先生聊一会儿。”

  陆惊尘看向谌独,谌独:“麻烦了。”

  陆惊尘:“嗯。”

  门被带上后,下属说:“姜会长让我来跟您说一声,先生没有生命威胁,不过在先生和谌独先生都没有完全恢复之前,你们不能见面。”

  谌独仍揪住那个担心:“他在江上医院吗?”

  下属:“不是。姜会长及时派人找到了先生。”

  “他知道你是姜会长的人吗?”

  下属怔愣了一下,继而带笑:“我想先生早就猜到了。同样是会被监视,先生或许是觉得还不如放在身边比较好。”

  谌独对面前这个儒雅的男人有了新的认识,但也难以亲近,他们都只会防着姜仇,把他当成非正常。

  原来姜仇说的「只有你能做到」是多么珍重。

  ·

  一个月后,姜仇走出停尸房,今天是他回到江上医院工作的第二天。

  他和谌独自受伤后没见过面。

  寒气被决绝地甩在身后,姜仇将尸检报告放在办公桌上,他还负责刑事侦查局法医组的部分案件。

  这次案件被初步判定为情侣因为互相怀疑而反目,女方提出和平分手,控制欲极强的男方却在一怒之下将其活活勒死,而后抛尸山林。

  姜仇拿出文件袋里的现场照片,斜坡半腰积雪里,女人的头半露出。再一张是女人被刑事人员挖出平躺在积雪上的照片。

  除了喉咙处显而易见的勒痕外,左胸部位衣服褶皱明显。而综合尸检报告,女人心脏位置确实有被按压的淤青,也就是说,女人是被活活压死的,因为男人想弄碎那颗“肮脏”的心脏。

  姜仇嗤嘲:“这就是爱情了。”

  手机来电:“怎么了?”

  “谌独先生在冬日写真拍摄现场发生了意外,后脑被重击!”负责谌独一举一动的人员仓皇。

  姜仇已经脱了白大褂,穿上便装,冷声:“医院地址。”

  那头怔愣支吾了一声:“啊?哦,谌独先生仍在拍摄场地,并无大碍。”

  姜仇停下疾步,已经来到医院前门大厅,捏紧了手中的手机,左手抓挠额前发。

  刚医院的感冒女人不明所以,目不转睛看着眼前挺立的英俊男人,感觉自己的温度又拔高一度。

  姜仇抬眼看她,眼神犀利幽邃。

  霎那间,女人直觉寒意窜上脊背,忙不迭错开去挂号。

  姜仇面无表情继续往前走,拨通谌独的电话:“我去接你。”

  “抱歉,我不是谌独本人。”

  姜仇系好安全带,皱眉:“你是谁?”

  “我是他的经纪人,小独现在睡着了。请问有什么急事吗?”

  凛哥看着睡得并不安稳的谌独,放低了声音。

  “没事。”姜仇挂断了电话。

  ·

  汽车一路驶到郊外的滑雪场,皑皑白雪覆盖在路两侧的松柏上压枝低。突然蔓延笼罩整片雪场的雾霭很重,本就接近黄昏,一切越发朦胧。

  为了保障安全,团队不得不结束今天的拍摄。

  其他成员已经先行,凛哥站在木屋门口极目远眺,什么都看不见,只有越来越厚的雾气。他留下等最后一批收工者,顺便让谌独多休息一会儿。

  脚步声从木梯上传来,凛哥侧身,满脸疑惑。

  姜仇脸上不是风尘仆仆的不耐烦,而是仅仅针对凛哥的怨怒:“您可以走了,我会自己带他回去。”

  凛哥眼神狠厉起来:“姜仇先生,我一直都希望您能和谌独保持距离,最好是不要时不时来打乱他的生活。”

  他不知道为什么消失在谌独身边的男人又出现。

  姜仇轻嘲:“就是因为有你们这群人总是喜欢替他做决定,他才一直被困着。”

  凛哥找不到话反驳。

  “麻烦。”意味明显地看向凛哥手中的红色围巾和手机,都是谌独的。

  凛哥递出,还是不甘心地补一句:“小独需要的是安稳和幸福,如果您做不到,下次请不要来叨扰。”

  姜仇握紧手中的红色围巾,身后嘎吱响的木梯声渐渐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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