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给我闭嘴!闭上你的臭嘴!!你这个滚蛋!!”谌独一拳砸在玻璃上,正对章帧洋的脸。 章帧洋却笑,笑得扭曲:“洛彧折和李沿镐说看腻了真人AV,想直接看真人,我又好意顺便邀请了他们。最后他们很满意,因为我们都没想到原来冷娴这么会叫,真的就像你跟我说的一样淫·荡。” 嘭!一拳又砸过去。谌独的拳头渗出血,胸口剧烈起伏着,章帧洋猛地抱臂畏缩地看着他,显得弱小无助,嘴角却是满意地咧着。 “我本来想自己杀了她的,因为她总是勾引你,你明明都说不喜欢她了,她还那么缠着你。” 章帧洋把脸凑到玻璃挡板前,若是抹去苍白,他也不过是当年青春的少年神采:“你只用了两个学期就让我想杀人了啊,谌独,是你啊!但你又叮嘱不能杀人,杀了我就见不到你。但是我答应了孙来福,做人总不能言而无信,我只好把冷娴送了过去。谁知道后来冷娴真的死了,我去警察局质问他,他一副吃好喝好样,只是有点失望我没兑现让他清除冷娴被污染的事。我随意轱辘他几句离开,实际上我心情很好,顺便答应了他等他出狱会再满足他的心愿。你看谌独,都是因为你!” 谌独气得眼睛充血,拳头上的血嘀——嗒,嘀——嗒落在冰冷的地板上。但很快抓到他话里的重点,所以孙来福出狱会真正杀人?! “谁?!你们这次又想伤害谁?!” 章帧洋却执着继续自己的思维:“你还记得冷娴死后,我分明应该杀人但没杀的原因吗?” 谌独看着这个疯子,知道自己的愤怒于他而言不过是他情绪上的一种满足,坐正身子,左手捂住流个不停的鲜血,冷眼等他自己说下去。 “因为我们有过一次短暂的交谈: 你说:不能杀人,会伤害到自己,牢房里的老鼠牙齿很尖利,可以把人咬死。 我说:可我已经快控制不住自己了。 你回答我:那就让我成为你的下一个献祭品。我是自愿的,但不是现在。 我说:那是什么时候? 你说:孙来福出狱你成功完成他的心愿之后。” “高一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就在我耳边跟我说我会是这个世界的救世主,我对此坚信不疑。可是我却沦为了阶下囚!你竟然又骗我!还对我见死不救,我恨死你了!!我再也不会相信你!孙来福会代替我惩罚你的,等着瞧吧,谌独!!” 章帧洋怨怒的表情维持不过几秒又转换为两人开始交谈时的狡黠:“这就是我的秘密,你把它说出去也没关系。” 谌独直视他:“你藏在心里的秘密卑鄙无耻,和道德背道而驰,和不齿欲望惺惺相惜。当你把它转换为具象,简直怙恶不悛到了极点。老鼠都忍不住向你啐一口痰!” 章帧洋啷当傲娇少爷样:“谁又比谁高尚?你不也带着这样的秘密行走在天光下,终日带着邪念!而且是这样的幽暗维持支撑着你活着的,不是吗?否则,你也不会爱上精神变态吧?” 谌独没有抠他话里的字眼,多么直白的精神病态,姜仇?原来他们也在暗地里这么揶揄姜仇。 秘密?秘密的本质,是的了,自己又何尝没有肮脏的秘密?为死去的冷娴讨回公道不得,他的幽暗也曾累积成了一座堡垒那么高。 但是那是不一样的,自己是并不会和章帧洋这种混蛋沆瀣一气的。 “但至少,我的秘密不会泄洪,它永远只会是个秘密。而你,从今天起就带着你的秘密烂在监狱里吧!”谌独说完起身,不再理会身后章帧洋不停拍打玻璃挡板嚷嚷的龌龊话语。 · 姜仇看到谌独走出来,视线又定在他滴着血的右手,皱了皱眉。 谌独整个人精神一直处于游离状态,任姜仇帮他清理伤口。 姜仇开口:“警方已经知道章帧洋患有典型的偏执型分裂症,他敢对你说出那些是因为他可以借此为由摆脱罪责。” 谌独回神,话语不受控制地愤怒:“所以法院明知还是会放他走是吗?或者把他送进健康病院?!” 姜仇仔细地帮他擦拭,自顾自地说:“章帧洋十四岁那年,仇家找上门当着他的面□□他妈妈至死,而这为他的病症埋下祸根。17岁是他第一次出现这种征兆,也就是总会听到有人在他耳边疯言疯语。其实那不过是他的幻听。他曾竭力控制自己,甚至向他最憎恨的爸爸说过,可是他爸爸一如既往禽兽不如,将他打了一顿。” 谌独果然冷静了下来,姜仇继续帮他缠绷带:“那天,他脱离了人类。他最后的努力被驳回。但他还是来了一次江上医院,那天我也正好去测试。” 章帧洋高一见到谌独之前,他一直能幻听他妈妈一直在耳边怨恨的话语——“为什么不救妈妈”。但谌独的出现驱散了那些,他偏执上了谌独。 但是高一结束,他的偏执越发严重,最后在他爸爸无端的棒球棍下全然迸发。 绷带缠好后,姜仇垫着他的双手轻抚,好似在等谌独说点什么。 谌独冷声:“这并不能成为他开脱的理由!”他甚至有些不满姜仇跟他说了这些阴暗。 姜仇满意地微扬嘴角,他不过是在试探谌独的善良有没有底线:“是的,所以章帧洋不会出狱。” 谌独稍许惊讶地抬头。 “大家都知道,如果他被送入精神病院,过不了多久就会重返社会,他们考虑到了这一点。所以他被判处终身监·禁。” 姜仇没有说他们以什么理由,但最终判决正如姜仇所言。 至于章帧洋为什么突然莫名其妙想起幻听这事?为什么偏执还能断了几年直到孙来福被释放才会再犯?为什么这期间他也忘了谌独又突然记起? 谌独一无所知,他想问姜仇,但那样一来只会产生一种自己也怀疑他的表象,他不想这样,即使他本意不是他也不想,他不想做任何伤及姜仇的事。 他喜欢他还来不及。 第三十八章 祭祀 施姿崖走出洪瑞斯都大学的大门,天上只有稀稀拉拉几颗星星,枝头最后一片枯叶摇摇摆摆飘落。 初冬的晚风很冷,但一想到即将见到的人,心里是暖的。 她只需要再等林宸五分钟,两人就能一起去看电影。因为觉得喜欢是双向奔赴,所以她并没有按原先答应好的在宿舍楼等。 旁边有一位老翁在卖红薯,显然他来错了地方,洪瑞斯都的学生们追求的都是上流生活,而老翁从容貌就失了很多先机。 乱糟糟的稍长头发遮盖了他的脸,身着早已破烂不堪的东北棉袄。许是衣衫褴褛,施姿崖总觉得他的体格如枯柴焦炭,来一点风就抖个不停。 热腾腾的红薯还有五个,在这么冷清的校门口,恐怕他得卖到三更半夜,还得看醉酒准备翻墙进校的学生买不买账。 虽然心疼,但施姿崖记住了林宸的叮嘱,说最近校门口出现了“交易”,鱼龙混杂。 尤其是他提到过的如小故事一样的真事:有私人车辆会停在校门口绿荫树下,男性车主会在树下的木椅上放一瓶矿泉水,而谁拿了那瓶水就是一种默认,下一步则是被拽入车内,车子开往还不算错的酒店。 那天林宸还说:“不要小看这世界的交易,它每天都变着花样,远超你的认知。我知道可能这么要求你是我太敏感、太冷漠,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走在社会上,我宁愿你冷漠一点。” 其实施姿崖并非小白,本身就见识过父辈之间商业竞争时拼得你死我活,只是从小就被爱包裹,乃至于后来无论怎么艰难,她的天性善良都不会缺席。 林宸无奈,最后只好说:“那么你的善良要带点锋芒,这样相安无事,我也放心。” 施姿崖慢慢接受了这个观念,所以看着寒风中跺脚的老翁,她说服自己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贫穷和富有只是它的具象,或许老翁内心深处是喜欢卖烤红薯的呢?再者,救急不救穷,她无法预付老翁的无数个明天。 嘀嘀—— 一辆摩托式赛车冲了过来,急扭车头还是刮撞老翁摊子的一边,戴着漆黑头盔的男人扭头臭骂了一声,消失在前方的人行道上。 老翁跌坐在地上,右腿被右侧摊子压住了,红薯滚了滚停在道上。 施资崖急忙扭头喊了喊在保卫室内烤着电炉的保安大叔,保安大叔缩着寒风刺骨的不适帮忙抬起了摊子。 “您没事吧?” 施姿崖蹲在老翁面前,老翁披散的发还是盖住了他的情绪,但见他身体抽搐不知是不是骨头碎了?在不知道伤情前,施姿崖不敢轻举妄动,因为自己的一个不小心可能会给老翁造成更大的伤害。 施姿崖安慰道:“您坚持一下,救护车快到了。” 门卫室有人叫保安大叔,大叔忙问:“小姑娘能不能在这陪一下老人家?” “好,您去忙。” 夜晚的风吹得人发颤,施姿崖见老人交握手臂冷得发抖。无奈之下解开自己的围巾,是上个月林宸买的,她本来不喜欢戴围巾来着,但现在成了例外。 “您不介意的话,我帮您戴上取一下暖。” 老翁点了点头,施姿崖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俯下身去,围巾还没落在老翁身上,她就见到了眼前让她心惊胆战的面相。 他是孙来福,小时几个月后大家都默认为他改邪归正的孙来福,在章帧洋入狱后他又出现了。 孙来福抬起头,头发分向两侧,露出臭乖阴森的凶相,然后那张脸慢慢拉出一个扭曲的笑。 施姿崖应激收回手,却被男人抓住,叫声还没出口便被浸了□□的布捂住口鼻,继而昏阙。 在阖上眼之前,她没能见到心心念念的人。 保安大叔忙里偷闲,不放心地往窗外瞥了几眼。从他的角度,施姿崖正搀扶着老翁走向路口,笑着嘀咕一声:“小姑娘真善良啊。” 是的,旁人也都会这么认为,谁会没事防备一个羸弱的老翁呢?善心怎么会允许她将老翁弃置不顾呢? 一分钟后,林宸的车刹停在校门口,边拨电话边走下车,无人接听。 径直去问保安大叔,保安大叔根据他描述的穿着概述了一下施姿崖的善意之举以及去向。 林宸跑到倒地的摊子前,那条他送的围巾掉在地上,无论再怎么紧急,施姿崖是肯定不会忘了围巾的。她出事了。这个可怕的念头闪现。 “叔,我想看一下监控!”喘着气跑回保卫室。 保安大叔见林宸手里多了条围巾,惶恐:“好,马上! 监控没有拍到孙来福的脸,但是施姿崖垂下头的无意识的状态清清楚楚,且扶走施姿崖时孙来福的步伐是矫健的,根本就不是老人会有的速度。 林宸低吼了一声,转向保安大叔:“麻烦您报一下警!维护案发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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