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嘀——”明明车靠停了,后面还是有车故意找茬催车子走。 谌独回神,猛地推开姜仇,回想差点碰上的唇,整张脸都发热。 姜仇笑着启动车辆,十分好意地说:“难得小谌独主动,竟然就这么错失了。” 谌独低吼:“闭嘴!” 姜仇勾起嘴角,幽深眼神看着前方。 · 回到公司,休息区悬挂的液晶电视上播着新闻: 「最新消息,邹窒死亡案件自首的两位犯罪嫌疑人对犯罪事实供认不讳。同时,经举报,两人也是今年4月1日淋城“红色发绳少女死亡”事件的犯罪嫌疑人。」 谌独打开手机,炎阳刑事侦查局已经发布了的案件通报详情。 浮肿男和瘦削男是私生饭,将拍到的各种邹窒行程图片、视频等都高价贩卖给了娱乐公司或个人。拿到的钱则用去经营另一条拐卖绑着红色发绳少女的产业链,本来一切称心如意,不料有一个少女逃跑,只好将其处理掉。 但还是东窗事发,真是天道好轮回…… 谌独视线从屏幕移开,刚才他在刑侦局说谎了。 在跨入侦查局前,姜仇给他打电话,跟他说了关于瘦削男和浮肿男的罪行,顺便玩味地提了句坏人应该被绳之以法。 他不解这和自己去接受审问有什么关联,直到当陆惊尘问他“谁捡到了相机时”,他才恍然,这也是姜仇预料之中的吧,是要自己打个幌子掩藏他吗? 他知道姜仇没那么简单,肯定没那么简单,竟然能优先刑侦局找到“红色发绳少女死亡”事件的嫌疑人。 自己明知道这些,却还是说谎了。 他发自内心地感激姜仇,就算他带着目的。 那个说着“猥琐先生”的好心人,就是姜仇。这是他后知后觉的笃定,那天,一股清凉拥住了自己,他总是那么巧合地替自己解围…… 姜仇挂断电话末了还说了一句:“每个人都有软肋,抓住了,他就只能乖乖臣服。” 谌独觉得那自幽深处传来的声音好可怖,自己也只能臣服于他脚下吗? 第二十一章 事业 姜仇坐在沙发上,腿上放着一本医学专业书籍,眼前的玻璃桌上有一份江上医院的实习事项文件,文件上散着几张照片,拍摄地点是废弃化学楼,拍摄时间正好是谌独被推下去后的一个小时。 照片上的人戴着碎玻璃面具,面具右侧全白,左侧中部有尖锐枝桠状的夕阳图案血一般的红,自面具边缘张牙舞爪地往上延伸,堪堪停在脸部中轴线之前。 ——是谌独在独角兽被下药那天进过房间的面具男。 照片共有三张,或者说这三张是被选出来的较为妥帖:一张是面具男站在三楼四顾;一张是蹲在一楼谌独脚受伤留下的血迹旁察看;另一张是他擦过石柱的瞬间照。 玻璃桌上的手机振动,姜仇拿起:“什么事?” “李沿镐先生参与MK集团董事会,提议网络制裁审慎公司,并获得股东支持。就此,审慎公司以后所有的话题可能都不会出现在热搜榜上。” 姜仇指尖轻点书页:“不用理。”挂断电话,视线落在面具男擦过石柱的那张照片。 · 幽蓝光线房间内,男人坐在沙发上,前方的液晶屏幕上呈现高清照片,是谌独拄着拐杖走出公司。 屏幕侧面信件式艺术体题字,还是那句: 「我会把你捧红,然后杀掉, 你,做好心理准备。」 只是跃动的任务完成进度由起初的0%变成了10%。 · 夏季总是傲娇,暴雨说倾盆就倾盆,打落枇杷。 秦绍正和公司高层人员商讨应对被制裁事宜,会上秦绍指出:“既然如此,那就弄出属于我们自己的东西,自给自足。” 隔天,各部门给出方案,在创新上大刀阔斧:增加综艺策划部,专门负责自制综艺「D-Day GO」;设计官方直接运营的“倒计时”APP,专门售卖D-Day专辑等相关产品;演唱会售票通道由公司直接管控,减少黄牛票价…… 顺应市场规律,秉持“真诚”信念,以专辑的音乐概念为核心,打造出属于D-Day的系列IP产品,再围绕IP不断创新补充。 绝处逢生,靠的从来都是自己。 也许是运气尚好,当天下午,全球著名游戏公司HOHO产品开发负责人来谈合作。原因是看中了D-Day的音乐专辑理念,想以此为基础打造专属他们的音乐游戏。 秦绍和专辑概念设计部的负责人细看HOHO的策划案后进行了一个小时的商榷会议,而后秦绍表示:“荣幸之至,但有一个条件,游戏人物概念的完成需要本公司设计部的成员直接参与。” 负责人本就有备而来,欣然答应。 秦绍叫来五名成员,跟他们详细说明了公司最近所做出的调整,尤其是自制综艺这一决定。时间紧迫,6月10号新专辑发布之后将正式周期性启动,想听听他们的看法,毕竟他们才是音乐的核心,综艺的主角。 正在备考的魏迹和游崎异口同声赞成,苦笑着回忆刚出道那会儿本四分钟的歌曲被要求缩短到两分半钟、上综艺节目被当成背景板、电视台的邀请更是寥寥无几,最近更是焦灼,直接没有上综艺和电视台邀请。 艺人,曝光度才是硬道理,而他们自第二张专辑出圈后就被打压,国内几乎没有热度。人们知道他们大都通过他们那溅不起一点水花的官方微博和官网。再不济就是线下丫头们的口口相传。 办公室因两人的回忆而变得凄凉,季夏随口一句:“实不相瞒,我觉得自己是块综艺咖的料。” 忧伤的成员们怔愣,空气也跟着安静,继而脸上带笑。一向慵懒,以睡觉为人生目标的季夏在用自己的方式缓解气氛,这话随意却自信,非常难能可贵。 季夏不悦:“搞什么!怎么都笑着看我,我说的实话!”自己是喜欢懒,但也可以多动啊! 见季夏千年一遇的炸毛,成员们更乐了,大哥宁沅说:“季夏啊,我也觉得你有那个实力!”说完那笑得那叫一个欠揍。 季夏:“臭小子们!”骂着骂着也跟着笑了起来。 魏迹补刀:“季夏哥,你知道丫头们都叫你什么么?” 季夏:“什么?” “夏羊羊。本来要叫慢羊羊的,但觉得哥比慢羊羊高了点。哈哈哈……” 季夏:“……” 秦绍看笑得前仰后合的五人,欣慰地笑了。 从D-Day预备成员一步一步筛选并确定到现在,已经六年过去,看着他们互相扶持,一起哭一起笑,不禁泪湿了眼眶。 交谈结束,魏迹看向谌独:“哥,可以给我讲解一个物理大题吗?我琢磨了好久还是想不出来,游崎也卡住了。” 谌独曾经虽是文科生,但物理很出色,参加过国家物理竞赛,高考物理不在话下。 谌独:“好,我想跟秦老师说点事。完了就去找你。” 游崎却突然扯着魏迹插话:“不用了哥,我们问一问班里的同学……” “我们哪有同……”魏迹的反驳突然断了声,忙抑制着慌乱朝谌独改口,“对哥,我们先问同学。” 谌独觉得怪异,一个题目的事,游崎拒绝可能是怕耽误自己的时间,可坦率的魏迹怎么也一副藏着掖着?刚才他改口的话是什么?“我们哪有”什么? 一旁的宁沅揽过魏迹和游崎:“哥有空。教你们。” 游崎疑惑:“哥不是要练声吗?” 宁沅:“哥是谁?练个声能需要多久?走走走!” 魏迹乖宝宝:“哥是我们中学历最高的,研究生嘻嘻。”季夏满头黑线跟在几人后面,顺便带上了门。 秦绍认真看着谌独平淡下来的脸:“怎么了?还在为上次那个问题困惑吗?” 他在思考“偶像”的意义,觉得“偶像”就是贬义的,身为偶像的他也顺带被认为是贬义的。世界给他这样一种认知,所以他一直困在里面,他来和秦绍谈过很多次,道理也听了很多,但还是放不下这种偏见认知。 谌独摇头,释怀地说:“曾经我一度想摆脱偶像这一身份,我不想被称作明星,因为网友们说,什么牛鬼蛇神都可以是明星,怎么听怎么掉价。所以这么久了,一边当着偶像明星,一边揶揄厌恶,喜难以胜过恶。但现在我明白了,不能让环境改变的话,就该用自己的实力去改变语义。 邹窒死了,但他的音乐实力毋庸置疑,他带给很多人希望,同样毋庸置疑。所以,偶像也是人,也可以用实力摆脱被娱乐化;可以是正能量的,也可以是驱除黑暗的强光。别人的看法是看法,而我怎么活是我自己的事,恶意评价附加上来,我也可以不接受。偶像,虽被精致包装过,但可以不是生硬品,而是有血有肉的真诚品。 所以我接受了偶像这一说法,因为它并非辱骂中的那么难堪,那么一无是处,而是可以达到某种境界的垫脚石,虽然此刻它易碎。 我想在此基础上被尊称为一名歌手,如果可以的话,还想超越歌手成为艺术家。我一直向着这个痴心妄想、高不可攀的目标前进。” 秦绍笑得和蔼:是的,无论有没有被贴上标签,我们都得先作为“人”。因为人仅仅作为人本身,就足以被尊重。保有初心,踏实筑梦,总有一天会让自己满意。” 窗外的雨越下越大,洗涤万物,带走污浊,留下一片飘摇的清明。 和秦绍交谈结束后谌独回了一趟学校,室友许景旬不断向他吐槽月末考核的戏份。身为直男的他和同性同学搭戏,一到暧昧亲密处就情不自禁起鸡皮疙瘩。 “你给我支点招,你演《去舍离》是怎么投入的?” 谌独觉得为难:“《去舍离》是友情剧,我投入了友情。如果你要举证那个出格的戏份,那我实话实说,我暂时还找不到方法。” 许景旬挫败地嘀咕:“难道要喜欢上他才能入戏吗?但如果喜欢上了,走不出来怎么办?我想拍完安心睡觉,不想再被迫解决问题啊!操了个祖宗!” 谌独眸色一缩,对啊,喜欢上了,走不出来怎么办?脑海浮现姜仇的模样,谌独自己也惊了一下。 为了缓和惊讶,继续和许景旬搭话:“要不再专研一下剧本,了解主角感情并接受后再尝试一下。” 许景旬在床上打了个滚,将脑袋挂出上床扶栏,“也只能这样了,可能真的是我还没彻底了解角色的情感。” 谌独:“嗯。” 许景旬犹豫了下,还是决定说出来:“问你个事。” “说。”谌独蹬了一下已经痊愈的脚,椅子随着后退,仰着脸看他。 “你是准备走影视路线了吗?以你的热度,应该马上就会有剧组选角负责人来找你。” 谌独笑:“不会,我生是音乐的人,死是音乐的鬼,爱得这么深沉当然是继续做音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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