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蛋糕吧。”陆迪边说边拆蛋糕外包装盒上的丝带,“蜡烛就别点四十根了,插的跟刺猬似的也不好看。” 赵平生被逗笑了,笑完又觉惆怅:“唉,一眨眼都四十了,时间过的可真快。” “是啊,我们都认识二十多年了。” 言语间陆迪的声音也不免惆怅,打开盒盖,他看着那造型简洁的蛋糕上写下的“祝你生日快乐,心愿成真”,幽幽的叹了口气:“平生,我说句你不爱听的,有的人,你就是守再久也没用,他就没长那根弦儿……” 赵平生苦笑着摇摇头:“嗨,习惯了,不守着他,我这心里空落落的。” “贱骨头,白给的不要,非得去要那够不着的。” 不轻不重的责怪着对方,陆迪在蛋糕中间插上支细细的蜡烛,拿起打火机,“啪”的弹开点燃。然后他起身绕到桌子的另一头,按熄客厅的灯光,眼中盈起微弱的烛光:“许愿吧,我的班长大人。” 阖目许下那不可能实现的愿望,赵平生睁开眼,吹灭那唯一的光源。周围顿时陷入黑暗,然而陆迪并没有立刻开灯,就在他疑惑之时,温热的,带着梅子香甜的嘴唇带着炙热的气息压了上来。 赵平生随之一惊,条件反射的抬手攥住陆迪的胳膊,正欲将人推开,却听那胶着着的唇齿间溢出摄人心魄的呢喃:“……平生……他不要你……我要……” 黑暗之中,柔软与热情灼烧着压抑许久的欲念,饱受孤独与寂寞折磨的灵魂渴望慰藉,而人类的体温是如此的难以抗拒—— 不!这样不对! 咬牙给几乎爬到身上的人推开,赵平生粗喘着与陆迪在黑暗之中对视,许久,他咽了口唾沫滋润干的发烧的喉咙,歉意道:“对不起,我真的不能——” 嗙嗙嗙! 震人的拍门声响起,惊得赵平生“蹭”一下从椅子上窜了起来。慌忙拍亮顶灯,他稍稍调整了下呼吸,强作镇定的拉开房门。门外,陈飞拎着一大兜子打包盒还有瓶酒,视线越过他的肩膀望向客厅,与陆迪的隔空相撞。 “有人替你过生日了啊,那这个……算我给你们添俩菜了。” 把打包盒和酒瓶子往表情僵硬的赵平生怀里一塞,陈飞转身朝电梯走去。赵平生愣了两秒,反应过来赶紧追了出去:“老陈,既然来了就一起吃吧,陆迪也是刚来。” “赵平生。” 陈飞面朝电梯背朝他,肩背缓慢而沉重的起伏着,声音听着跟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样—— “别特么在走廊上丢人了,你丫裤子拉链都没拉!” 作者有话要说:哈哈哈哈哈,喜闻乐见呗~ 其实下一章不长,加个更也行,不求长评,就看有没有戳我肺管子的留言了哈哈哈~ 感谢订阅,欢迎唠嗑~ 感谢在2021-05-27 04:42:03~2021-05-28 00:25:1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冉冉、坐看云起时、棒棒糖的秋天、起名废、海澄水晶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宋雨婷婷 10瓶;海澄水晶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六十章 “老陈!老陈!” 追出楼门一把拽住陈飞的胳膊, 就算被对方用带辐射的视线狠瞪着,赵平生也没有撒手的打算。误会了!天大的误会!他真—— 诶我操!拉链还没拉呢! 眼瞧着赵平生顶着张猴屁股一样的红脸,一手慌慌张张拉拉链, 一手还死攥着自己不放,陈飞心里这团火烧的愈加旺盛,指关节捏的是咯咯作响——操/你大爷!赵平生!你丫不是除了“那人”谁他妈都不要么!那陆迪又是怎么回事?哦, 我他妈贴你的时候你丫是君子!他他妈贴你!你丫就成狼了! 操! 一瞬间, 赵平生只觉天旋地转, 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已是仰面朝天躺倒在地的姿势, 背上磕得一片生疼——他被陈飞一过肩摔给撂地上了。 一句话不想跟赵平生废,陈飞挣开手就朝车那边走去。顾不上摔得灰头土脸全身哪哪都疼,赵平生手脚并用从地上爬起, 狼狈的追上疾步前行的陈飞。这回不敢上手拽了,刚那一下绝对算轻的,要搁陈飞的习惯,摔完还得扭着胳膊照肋下补一脚才算走完整套流程。 追到车边, 赵平生一把把住陈飞拉开的车门, 朝旁边呸了口土,焦急解释:“我不是叫他来那什么的,我刚——” “赵平生,我不是你爸!我管不着你跟男的睡还是跟女的睡,你跟我也解释不着!” 陈飞脑子里唯一的念想就是回手给车门撞上, 狠狠夹一下这孙子的手指头,让丫也知道知道, 他现在心里有他妈多疼! 赵平生被他吼得一震,语气卑微的问:“那……那你生什么气啊?还摔……摔我……” “——” 头皮“唰”的一麻, 陈飞虎目圆睁,瞪得赵平生脸上能烧出俩窟窿。他这人就这样,越心虚,越面上凶,用恼羞成怒来形容他此时此刻的状态都显得有些单薄。 寒风吹过,赵平生忽悠打了个哆嗦,这才注意到自己只穿了件单薄的作训T恤就追下楼了。不过脑子也随之冷静了下来,他松开手,往后退开半步,垂头叹道:“……我知道你还是接受不了……接受不了这样的我……没必要勉强,真的,你……你也别膈应了,我明儿就打报告,调走。” “我特么——”拳头扬至半空,陈飞咬牙忍了又忍才没挥到赵平生脸上,吼出来的话都带着颤音:“赵平生!咱俩出生入死那么多年!你丫现在跟我说这个!你走?你他妈往哪走!?” “随便吧,政法委,检察院,省厅,要不就分局,县公安局,派出所……总归能有个地方去。”赵平生根本没勇气抬头看陈飞的表情。他觉着自己太懦弱了,坚守了那么久的堡垒,最终还是做了逃兵。 忽觉领口一紧,他被陈飞拖到眼前,就听对方咬牙切齿的:“然后你就能肆无忌惮的跟你那老同学瞎混了?我告诉你赵平生,你爱他妈跟谁睡跟谁睡!老子没那闲心管你肚脐眼儿以下的破事儿!想走你就滚蛋!别他妈让我再看见你!” 事实上陈飞边吼边在心里骂自己——傻逼!说他妈什么呢!留他啊! “……” 绝望的闭上眼,赵平生甚至连挣扎的意图都放弃了。陆迪说的没错,够不着的,为什么还要拼了命去够呢?可是……不甘心呐! 忽然他睁开眼,扣住陈飞揪在领口的手,下死劲儿握住,迎着那双怒火中烧的虎目,凄然一笑——既然已经下定决心做逃兵了,不如最后勇敢一次,反正也没什么好损失的了。 “对不起,陈飞,我累了……我不是圣人,我也想有个人在身边知冷知热的……我想守着你,可我都四十岁了,真守不动了……” “??????????” 虎目又圆了一圈儿,没韧带揪着,陈飞眼珠子能瞪出来——啥玩意?守着我?……我? 感觉到领口的衣料一松,赵平生随之呼出口长气。看,说出来了也没挨打,师父说的对,有些事没想象中的那么艰难。他往后退开半步,嘴角挂笑,眉眼却是不由自主的弯出遗憾的弧度:“之前你问我,为什么不离开重案大队,我说谎了,后来你问我,喜欢的人是谁,我又说谎了……我没勇气承认,因为我知道,一旦承认了,咱俩之间的关系就到此为止了……” 傻逼吧你,谁特么告诉你的?陈飞暗骂。他现在爽了,从头到脚如沐春风,抱臂于胸,吊着眼,看老赵同志一个人表演一往情深和求而不得—— “我跟陆迪呢,不是你想象的那种关系,当然,我是个正常的男人,我也有需求,可这么多年我一直忍着,连一夜情都不敢找,我总是想着盼着,如果有一天咱俩能在一起,我别……别给你找不痛快……”赵平生越说越委屈,干脆给积压多年的苦水一股脑倒了出来,“你知道我这一天天忍的多难受么?你一来我家过夜,我就跟膀胱功能失调一样老得钻厕所……可我不敢说,我就怕你膈应,我——唉!” 他说着说着干脆蹲到地上,用手抱住脑袋,结果一抓一手的土。如果此时他抬眼看看陈飞,就会发现这孙子笑得都特么欠抽。 “啪”的一声响,烟雾随风飘散。陈飞叼着烟,低头看着丧气得恨不能就地挖坑给自己埋土里的赵平生,坏心眼的问:“你从什么时候开始惦记我的?” “……就进队里第一天……” “十五年啊?你不会天天想着我撸吧?” 赵平生的脑袋埋得更低,快蜷成球了,看的陈飞只想一脚给他踹滚出去。 “也没那么久吧,你不中间谈过对象么?”陈-重案大队副队长-飞开始审人了。 “我是想着……谈个对象就能把你忘了。” “那你忘了么?” 赵-犯罪嫌疑人-平生摇了摇头,同时深刻反省自己的错误:“所以说都是报应,到了被戴了绿帽子。” “对,你丫就是活该,老子是特么想忘就能忘的人么?” “……” 这下赵平生听出不对味了,蹲在那抬起头,迎着路灯的光,正对上陈飞那张就差把“天上天下唯我独尊”刻上去的脸。 ——这是……耍我呢? 他忽悠一下站起身,扯下陈飞嘴里的烟,自己狠狠吸了一口,憋住气,摁着对方的肩,朝那坏笑着的嘴压了下去。被喷了一嘴的烟,陈飞没生气,但还是报复性的咬了对方的下嘴唇一口。这一下咬得有点狠,见血了,一时间烟味儿混着铁锈味,还有过载的激动,于纠结着的唇舌间火热传递。 这是他们之间的第一个吻,但赵平生吻却像是下一刻就要生离死别。血腥味刺激了中枢神经,掐在陈飞腰上的手指猛然收紧,用力压向剧烈鼓动的胸腔,连因呼吸而起伏的微小空间都不留。陈飞也用恨不能吞了对方的力道回应着,彼此掠夺氧气的劲头宛如饥饿的猛兽互相撕咬。 那些藏着掖着不敢释放的小心思,全都随着攀升的体温蒸腾挥散到冬夜的冷空气中。 突然间远处的一声喇叭响给两人震回了神儿,陈飞一把推开压在身上的人,面色涨红呼吸急促的咒骂道:“疯了吧你!这他妈还在室外呢!” “天儿黑,别人看不见。”赵平生哪肯放弃——守了十五年终于可以美梦成真了,傻子才就此打住呢——一把拽住陈飞的手就要往家的方向拖,“走,咱回家!” 结果一把没拖动陈飞,他回过头,诧异道:“怎么了?” 过了最开始不管不顾那劲儿,眼下陈飞的脸也红成了猴屁股:“那个……你……你那同学不还……在……在你家呢么?” 我艹!赵平生头皮一紧!坏了!把陆迪忘一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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