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然想起还有一个女人,连忙问“昨晚那个晕倒的女人在哪里?” 无狱挑眉“也罢,我带你去看看人吧。” 纪然跟无狱走出房门才发现,这里恐怕是三楼除了办公室以及公共面积外剩下的全部面积了,昨晚他过来头晕眼花的没注意,无狱的房间已经很大精致,处处透着古色古香,出来客厅也很气派,都是复古木制结构,他突然想去他的房间看一眼了。 无狱转身,手搭在纪然肩膀上,下一秒,两人出现在光线暗沉的空间里,纪然看向有烛火照应下的黑色大理石墙壁,问“这是哪里?” 无狱拉着他往里走“整个重刑部的地下室。” 纪然有点意外,因为他知道重刑部下面是有停车场的,这地下室得在停车场下吧,他跟着无狱走了一会,进入了一个很大的空间,墙壁里都是发光的水晶,把整个空间照得亮如白昼,他来不及赞叹心脏就骤然一缩,因为空间里几十个铁笼,一个笼子里关着一个人,姑且算是人吧!因为大致的模样是人形,但是四肢,头上总是长满了不知名的瘤子,甚至有些在滴落着一些不明液体。 无狱松开纪然的手,纪然扯着他的衣袖默默的挪到他身后,小心翼翼的问“这,这个是怎么回事?”无狱不会真背着国家干什么危害世界的事吧! 无狱看着笼子里或苦苦哀嚎,或躺在里面一动不动的人说“这些人,不吃不喝也不会死,应该称为怪物了,这些人曾经都是跟在君无岚身边的左右手。”说着指了指最前面那个笼子,里面关着长发披散的女人,那么多人中,她情况是最好的。 纪然听到与他无关,松了口气,才打量起他指的那个女人,觉得这女人衣服有点眼熟,迟疑的问“她…?” 无狱淡淡一笑“她就是昨晚被我打晕的女人,过不了多久,她就会更那些人一样,成为一个怪物。”也不知道这句话那个女人是不是听到了,身影突然抖的厉害。 纪然看着整的空间笼子里的人,太惨了,有些不忍问“逃亡者,就是那个君无岚,对他们做什么了?身体实验?” 无狱冷笑“这些人做着虚无缥缈的长生梦跟在君无岚身边做事,君无岚却把他们当做垃圾桶,优质的能量体不多,他需要吸收能量补充时也没得选,好的不好的都收了,废能量,能排出来的,都被他们承载了,君无岚用能量帮他们平衡的时候还好,一旦失衡,就这样了。” 纪然动了动嘴,忍不住问“你也有能量吧,为什么不帮他们平衡下?他们这样,也太吓人了。” 无狱挑眉看向他“为什么要帮他们,吓吓就习惯了,以后你就不用再害怕案发现场了。” 纪然觉得他说的好像挺有道理的,默默闭了嘴,默默的看着笼子里的人,看着看着,还真就,就不习惯,有些笼子里的人瘤子里滴着液体,按理说伤口早就该腐烂,但是没有,他问“他们在这里待了多久了?” 无狱指向最后那排笼子“看到那五个人了吗,那是你爸抓的,有一百多年了。” 纪然吸了口气“怎,怎么还活着?”笼子越往下排去里的人,看起来越骇人,最后那排人虽然已经浑身是瘤子看不清楚长相,但纠结在一起的头发都是全黑的。 无狱笑了一声“废能量虽然是废能量,但是经过君无岚转换后对人体也发生了改变,这些人起码实现了一半的长生梦,寿命增加了起码三倍以上。” 纪然吞了吞口水,以这种模样换三倍以上的寿命?这真不是自我惩罚吗!人不人鬼不鬼的,放出去这些人恐怕要被研究后人造毁灭的存在,关在这里对他们来说已经是天堂了。 等纪然被无狱带出地下室才松了口气,那个地方还是太压抑了,摊坐在椅子上,他问无狱“真想不到停车场下面还有个地下室。” “这个地下室是我亲自建造的。”无狱说。 纪然坐直身体“就你一个人知道?上面派人看着你是有道理的,希望他们不会发现。” 无狱笑了笑“他们不会知道,没有其他能进到里面,除非拆了重刑部挖地三尺。” “扣扣扣。”的敲门声,宋阳拿着一叠文件现在无狱办公室门外。 无狱抬头,门自动打开,纪然看是宋阳,招了招手打招呼,宋阳对他笑得见牙不见眼“有案子来了。”说着把资料放到无狱桌上。 纪然闻言也起身过去,无狱迅速翻了起来“这次宋阳带着纪然去吧。”说着把资料推到纪然面前。 纪然听了无狱的安排问“你不去,万一那什么可怎么办?” 宋阳拍了拍纪然笑着安慰“你放心吧,如果案子我们搞不定,再叫队长也来得及。”随后又逗他,继续说“你也太依赖队长了,难道有雏鸟情节?” 无狱听了宋阳的话也忍不住笑了笑“纪然,你看下资料,跟宋阳走吧,案发地是朱雀区,就在家门口。” 纪然沉默不语了,他拿起资料坐到另一边沙发上翻了起来,宋阳笑嘻嘻的跟着他坐下,解说到“死者张楠,是一个在家啃老的无业游名,男,二十八岁,平时就爱打游戏刷视频,总结就是网瘾大龄青年,父母都已经退休,双方养老金挺高,就一个孩子,所以从小溺爱,毕业的大学还不错,但是抗压能力不行,从第一份工作辞职后就回家了,可能觉得家里舒服,后来就一直在家,没再去找工作,一天二十四小时,他起码有二十个小时在网上。”宋阳摸了摸嘴巴继续说“估摸逃避现实,在网上找存在感。” 纪然见宋阳巴拉巴拉的说了一大串,干脆合上文件,看着他示意他继续。 宋阳见了像打了鸡血一样,再接再厉说的更起劲了“就在昨晚,被发现死在房间里,双手被困在身后,双膝跪在键盘上,人是前天晚上死的,因为他经常一个人在房间里冲浪,昨天下午,死者母亲去敲门叫他出来吃饭,死者没有回应,死者母亲也不在意,直到晚上再去叫人没回应,才撬了门,人都僵硬了,可怜了那对老父母哭晕到现在还在医院。” 纪然闻言又打开资料,翻到案发现场照片,仔细琢磨了下,问“他有女朋友吗?” 宋阳一脸嫌弃“这种男的如果都有女朋友,我不至于现在还单身,我的条件那个不是碾压他的。” 纪然翻到死者信息,脱口而出“身高。” 宋阳笑嘻嘻的表情蹦了,手臂勒住纪然的脖子就起身往外拖去“走吧,我们去看看尸体,已经拖回来了。” 宋阳带着纪然去了一楼,一楼出去走下回廊右转,来到一个电梯前,纪然有些惊讶,没想到这里还有电梯,不等他再想,电梯就打开,是个超大长方形的电梯,跟医院能推床上下的电梯雷同,进去不到一会电梯门就开了,一股冷气扑面而来,纪然看向宋阳,问“这里也有地下室?” 宋阳带纪然出了电梯往前走,不明白的反问“也有是什么意思?”
第16章 死者 纪然很快反应起来,圆过来,解释道“我意思是停车场,我以为整个重刑部地下都是停车场。” 宋阳随意哦了一声,说道“主楼下面是宋耸的地盘。” 纪然不明所以,直到宋阳拉开帘子,带他进入一道门,就看到宋耸一身白色长袍,一手里拿镊子,一手拿着手电筒,对着一具浑身□□的尸体低头仔细研究着。 纪然在门口停了停脚步,最后还是跟着宋阳上前,宋阳问“怂怂,怎么样了,有什么发现吗?” 宋耸脑袋歪了歪,示意他们上前“你们看。”说着,放下手中的镊子,带着手套的手捏开了死者的嘴给他们看,然后松手,转头又把死者的手腕抓起来给他们看,随后又放下。 宋阳皱眉,说“死者舌头被割了,十指的指甲盖也被拔了,怎么那么像古代的酷刑呢?” 纪然看死人虽然脸色不太好,但也没有说呕吐的感觉了,他觉得自己都快被历练出来了,对死者的死因好奇更大于对尸体的害怕,听了宋阳的疑问,也忍不住思索了起来,联想到死者死前捆绑的模样,他认同宋阳的说法,说道“死者是双手在背后捆绑,跪地的姿势死亡的,舌头被割,十指指甲被拔,不就是古代囚犯被审判的标准模样吗。”思考了一会,接着说“难道凶手认为死者是罪人?” 宋阳看向纪然,拍手称赞“厉害厉害!这是个方向,等会,我打电话通知他们。”说着拿出手机,跟手机那头的人絮絮叨叨了一会才挂上,看向纪然“纪然,你脑子挺好用的。” 被夸,纪然心里还是挺开心的,说“还是你提示的,古代酷刑。” 宋耸拿起手术刀,说“你们别互捧了,你们现在是要留下来看解剖后的结果,还是去死者家里查找线索?”说着手术刀已经停在死者胸腔。 宋阳一脸嫌弃,虽然他不害怕解剖的血腥画面,到总会影响用餐时的胃口,他拖着纪然就往外走“不用了,我们到时候看报告好了,现场重要多了。” 宋阳跟纪然刚绕出来,就看到回廊上穿梭的人,其中一个人见宋阳出现,急忙上前“阳哥,又死了一个人,跟张楠案有相似的地方。” “相似?”宋阳大叫,然后跟纪然对望。 纪然问“有资料吗?” 来人点头“有,放在阳哥桌上了。” 宋阳跟纪然匆匆去主楼二层宋阳的办公室里,宋阳拿起桌上的资料跟纪然翻阅了起来,死者欧阳越,男,三十二岁,从事自媒体工作,发现时,手被往上绑着吊起,脚跪在键盘上,死法不一样,这个是被勒死的,上一个是被捂死的,共同点是都跪在键盘上。 宋阳摸了摸下巴说“你说,凶手是不是受过什么心理伤害,对特定的男人有憎恶怨恨心里,确定目标就找机会动手的?” 纪然说“太笼统了,如果有特定的,那么这两个死者应该有共同点,比如感情不专一或者玩弄女人等等的。” 宋阳眼睛一亮,赞同“有道理!纪然,你脑子可真灵活,这个死者尸体还在现场,走,我们过去吧。” 纪然点头,至于脑子灵活,他表示呵呵哒,如果看过宋慈这部电视剧,他就不会这么说了。 宋阳开着车进入一个小区,纪然说“这小区有监控。” 宋阳说“有,还在那里排查。”说着他找个地方停车,带着纪然来到被人围观的一栋楼前,死者住在一楼,门口已经被拉上了警戒线,还有个小警察守在那里,宋阳出示了证件带着纪然进去。 纪然发现屋里只有两名法医,问宋阳“其他警察呢?” “我们啊,确定移交我们,他们就先一步撤退了。”宋阳理所当然说着。 纪然沉默点头,他深吸口气挪步到房间里,死者被吊在原本挂吊扇的钩上,嘴巴微张,眼睛爆凸,这种吊死手法一眼就不是自杀,绳子绑在他双手吊起绕过天花板上的铁钩又吊起死者的脖子,不挣扎只能默默窒息等死,但越挣扎死的越痛苦,这种自己杀死自己的感觉,看死者手腕上挣扎出来留下的大片血迹就知道多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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