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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爷也说：“白衣服弄脏了不好洗。” 苏莫笑笑，“没事儿。” 褚临川坚持不让他动手，说：“马上弄好。” 他每放一个袋子就用力压一压，塑料袋子先鼓起来又消下去，散出来的气味儿非常难闻。 褚临川被熏得撇嘴，“哎，终于弄好了，大爷，您骑慢点啊。” 大爷坐到车上，“谢谢小伙子。” 褚临川冲他挥挥手，“下次记得绑绳子。” “好嘞！” 褚临川拍拍手问苏莫，“不是说今天不过来吗？” 苏莫心想那你还一直催？ 他扫了一眼褚临川的手，“走，进去洗洗手。” 褚临川边走边笑，“我营养师说今天可以吃一小块儿蛋糕，我还在挑吃什么，你来得正好，我可以买两块，咱们分着吃，这样就可以多吃一个口味的。” 苏莫脸上带着笑，说：“好，你先去洗手。” 褚临川去另一头的洗手间洗手，小谢小声说：“临川人可真好，看到园区清洁工大爷收的垃圾翻了，二话不说就跑出去帮忙。” 苏莫笑着点点头。他当然知道褚临川的善良，会关心他一个陌生人，担心他有没有保障，有没有提成。对老人细心周到，即使自己不信佛，也会专门陪老人跑一趟。 “我想好了，我想吃你上次吃的那种甜橙蛋糕。”褚临川一出来就说，“你想吃什么？” 苏莫想想，“抹茶的吧！” 褚临川睁大眼睛，脸上都是惊喜，“我就想吃抹茶味的。” ---- 作者有话要说： 临川是个爱撇嘴的男孩纸，哈哈。
第71章 人间的四月天（四） 吃完蛋糕，苏莫丢给他两本杂志，是他为了了解支教教师买来的，“你看杂志，我写剧本，咱们谁也不打扰谁成吗？” 褚临川本来是想玩游戏的，为了不露怯不显得不学无术还是老实接过杂志，“你要写多久啊？” 苏莫大概估计了一下，“两小时吧，写完这点可以陪你吃午饭。” “哦。”褚临川觉得两小时也不太那么难熬。 事实上他错了，对一个学渣来说安静看两小时的书非常难，过一会儿看时间才过了几分钟，再看又才几分钟。 苏莫撩眼看他，“不要总看时间，看内容。” “哦。”褚临川不敢乱动了，老老实实看书。 刚开始感觉字都是乱跑的，就是不让他看进去，看着看着就被深深吸引住。书里面写的是他所陌生的、完全不了解的世界，那里还有很多人没学上，没书读，政府建了学校，也建了新图书馆，但是没有老师愿意去那么偏远落后的地方教书。 只有一群有理想有爱心的乡村教师，他们离开家人，离开安逸舒适的城市生活，为那些贫穷落后地区的孩子带去了知识，带去了希望。 苏莫写完一章抬头，看到褚临川盘腿坐在椅子上，捧着书看得入迷，他还挺惊讶，没想到这小子还能坐得住。他没有打扰他，低头继续打字。 褚临川翻完最后一页，看时间已经过了很久了，想找苏莫说话又怕打扰他写作，欲言又止。 “干什么呢？跟便秘似的。” 褚临川是个要面子的人，“你一个编剧怎么能说这么不雅的话。” 苏莫揉揉僵硬的脖子，“编剧就不是人了啊。” 褚临川说：“编剧是文化人。” 常年案前工作的文字工作者都有脖子僵的毛病，也算是一种职业病了，苏莫站在落地窗前，看着窗外的青山绿水活动脖子。 褚临川问：“你是不是脖子不舒服，我给你按按？” 苏莫才不敢给他按，“得了吧，你这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少爷会按什么！” 褚临川气哼哼，起来扯苏莫，“来，你躺沙发上，还不相信人。” 苏莫拗不过他，抱着自我牺牲的觉悟躺下，还不忘嘱托，“你轻点啊，我还不想去医院。” “哎哟。”苏莫昂着头回头看他，“还真会啊？” 褚临川“哼”一声，“躺好。” 苏莫放松地趴着，还真挺舒服。 “我可是熟练手，我爸我妈、我哥、我大哥、我爷爷，他们可都说好。” 苏莫笑得一颤一颤的，都说好，听着怎么这么像不正经的广告词呢。“你大哥是谁啊？” “大哥是亲哥。” “你叫亲哥大哥，叫戚云嶠哥？你亲哥没意见吗？” “那能有什么意见，谁叫他是老大呢。本来也不是叫的哥，叫戚哥，他嫌不好听，暴力镇压，逼着改成哥了。”说完又想起戚云嶠的棍棒教育，“哼，想当哥也不好好当，就会揍人。” 苏莫要笑死了，和褚临川在一起跟带孩子似的。 “我也好想去当乡村教师啊。” 想一出是一出，“为什么？” “嗯……就是觉得那些孩子很可爱，也很可怜，你给我的那本书里，记录了几个孩子的日记，他们父母都在外打工，一年或者几年才能见一次。” “今天是中秋节，大家都在看月亮，我看着大大的月亮却哭了，我太想他们了。” “今天我哭了，但我知道我要坚强，不能让远方的爸爸妈妈担心，我一定会用好成绩去报答他们。” “教师节那天：老师，我虽然没有钱给你买礼物，但是我会尽全力学习，把最好的成绩送给你。” “老师，你对我太好了，我不知道该说什么，老师，你真好。” 苏莫沉默了，他最开始想写乡村教师，一方面是表达对他们的敬佩和感激，也希望更多的人能关注这个群体，让他们奉献乡村、服务乡村之时，能得到应有的报酬； 另一方面他想让更多人关注偏远地区的孩子们，他们没有父母陪伴，没去过大城市，没吃过汉堡，不知道ktv是什么。但是他们每个人都有一双清澈的眼睛，大大的眼睛里充满了求知欲。 “我觉得可以成立个基金会。”褚临川的话打断苏莫的思绪。 “做什么？” “就全国去走访、寻找、记录那些乡村教师的故事，可以为他们提供培训，开拓视野更好的教育孩子；还可以提供金钱上的奖励，解决后顾之忧；还可以资助那些上不起学的孩子。”褚临川越说越想干，“苏老师，你说办基金会难吗？” 难，想要良好运作非常难。但是苏莫只是说：“我也挺感兴趣的，说不定我们可以合办一个。不过你现在有钱吗？” 褚临川重重地按了一下，苏莫眼神抗议。 “好了，别享受了，按多了也不好。” 苏莫坐起来，感觉舒服多了。 “你小瞧谁呢，我也是有资产的，白做富二代啊。” “那不是你爸妈的钱吗。” “对啊，我爸妈的钱和我的钱有什么区别么。” ok，逻辑没毛病，“……没区别。” “不过也是，等我出名了再说吧，用自己挣的钱，还能靠名气筹款呢。” 苏莫无语死，感情您做个慈善不是指望父母就是指望粉丝众筹？ …… “我的小祖宗，你接电话啊，急死我。”一个男人跑进来，有点像古代跟在皇子身边的小太监。 苏莫认出来是影帝庄遥的经纪人王禺。 “王哥，干嘛啊，我今天不是可以休息了吗？” “给你安排了个试镜，赶紧的，庄老师今天有空，让他指导指导你。” 王禺回头看到了苏莫，立即喜笑颜开，变脸速度堪比川剧，“苏老师，哎哟，我刚刚太着急了没瞧见您。我们临川给您添了不少麻烦吧，辛苦您了。” 苏莫：“没有。” 王禺：“苏老师看过我们临川的表演了吗，他表现得怎么样？” 褚临川也紧张地看着苏莫。 苏莫点头，“还不错，未来可期。” 王禺笑得更灿烂了，“那您以后有什么合适的角色一定要想起我们临川。” 褚临川听完一句“还不错”的评价，心里正美着呢，不乐意王禺在这里拉关系，“王哥，我们走吧。” “诶，好！那苏老师再见。” 褚临川也说：“苏老师我走了，有空的时候再找你玩。” 苏莫“嗯”了一声，哪有那么时间和你玩。 褚临川这一走就好几天没联系苏莫，没有每隔十分钟一条的微信，苏莫还稍微有点不习惯，总觉得自己手机坏了似的。 小谢给苏莫打电话，“老板，店里有个您的快递。” 苏莫没买什么，“是什么？” 小谢说：“包装上写着颈部按摩仪，还有个不知道是什么。” 苏莫知道是谁买的了，给褚临川发微信。 你买的按摩仪？ 褚临川可能在忙，过了一会儿直接打个视频来。 苏莫犹豫了一下点了接通。 “哎哟，累死我了。”褚临川抱怨。 苏莫问：“干嘛了？” “要在庄老师的电影里演个小配角，是唱昆曲的。” “那要好好学，庄老师每部电影反响都非常好。” 褚临川点点头。“你要用那个按摩仪啊。” 苏莫逗他，“按摩仪有你按得好吗？” “那当然没有，不是我最近忙吗，你要是又不舒服了怎么办？” 苏莫心里暖暖的，被人挂念的感觉真好。 “谢谢。” “不客气，好了，我休息时间到了，挂了啊。” 苏莫下班后先去店里拿包裹，有两个。 回到家拆开另一个一看，是个孕妇枕，他想揍人。 直接打给褚临川。 “孕妇枕也到了啊。” 苏莫咬着后槽牙问，“你买这个做什么？” “我那天给你按摩时感觉你颈椎太僵硬了，跟你长期睡沙发也有关。你是不是不敢睡床？这个孕妇枕可好用了，你就睡中间，特有安全感，很好用……” 后面说的什么苏莫也没太听清，他心里发热，喉咙发酸。他从来没受过这样细致的关心。他父母性格冷漠，对他的关心及其有限，觉得只要钱到位了就算是尽到父母的责任了，这些年更是断了往来。他像是无根的浮萍，没有来处也没有归处。没想到在人世间漂泊这么多年，能遇到个港湾让他临时停靠一下。 褚临川没听到苏莫的回答，以为他生气了，“你是不是不喜欢啊？不喜欢也别勉强，千万别生气啊，晚上该做噩梦了。” 苏莫噗嗤笑出来，“没有不喜欢，谢谢。” “不用谢。你晚上试试，肯定好用。” “好！” 苏莫久违地在床上睡了一个好觉，第二天一睁眼的满足感可能只有长期失眠的人才能理解，他又在床上滚了一圈儿才慢悠悠起床洗漱。 他联系助理，“帮我约天心娱乐的戚总，看他们对《晦明》感不感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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