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悯咳了几声喝了水止住了,清了清嗓子:“总要试试,没滋没味的日子过了那么多年,终归有点厌倦。” —— 阳光明媚,天气晴朗,渡轮如期抵达。 顾添开着车驶出港口,瞟了一眼手机,一直无服务的状态终于变成了满格信号。 他放缓车速左右张望,打算找个合适的地方停下来,先查一下今晚的住宿。 谢悯掏出手机调好导航,放在了手机支架上。 “别看了,按你的要求定好酒店了,跟着开就成。” 顾添瞟了一眼酒店地址和名字,巧了,还真是他喜欢住的一家连锁五星级。 “诶,你怎么知道的?” 两个人只有上次外出住过酒店,不过并没有住这家,谢悯是怎么知道的?顾添有点惊喜。 “盥洗室抽屉里,有这家的小包装剃须膏和一次性剃须刀,总不能是你网购的吧。” 肯定是住酒店攒下来的啊,那么大一堆,要住多少次才能攒下来?可见顾添的专一…… “嘿嘿嘿,他家这两个东西特别好用,我经常找服务员多要。这次你帮我要去……” 谢悯哑然,说起来就是后悔…… 谢悯挑的酒店,身处闹市区,这会赶上城市下班高峰,两个人一路堵堵走走,抵达酒店已经接近七点。 不过这座以常年高温,遍地美食,夜生活丰富而闻名的城市来说,此刻才只是刚刚拉开了夜生活的帷幕。 进了房间顾添一点不着急,走进了浴室准备洗漱干净,等晚点夜幕降临,凉快点再出去找吃的。 谢悯提起电话拨通了服务台。 “你们那个剃须刀和剃须膏能买吗?多少钱?” 让谢悯去要,他干不出来这种事…… “剃须膏我们有正装售卖。剃须刀的话,您实在喜欢,我们可以送你点……” “正装多大一瓶?”谢悯问。 大概是买这个东西的人不多,服务员花了一会时间才确定了一瓶容量80ML,而他们酒店的赠送品是20ML…… 谢悯琢磨了一下,没多大,以顾添那么大手大脚的用法,估计没多久就折腾完了。 他干脆要了十瓶。 “是马上送到房间吗?先生刷卡还是记账?” “刷卡吧。对了,多送我几个剃须刀吧。”花了钱了,谢悯也好意思开口要东西了。 那头答应的特别爽快,不一会门铃响起,谢悯过去开门,门外站着两位彬彬有礼的服务生,一位手上托着一个银质托盘,另一位提着一个黑色印着金色花纹的无纺布袋。 托盘上十盒剃须膏摆成了一座塔,谢悯瞟了眼,不认识的牌子,外包装跟卫生间里放着的长得差不多。 他掏出银行卡刷卡,提着袋子的服务生贴心介绍了商品名称,用法,重复了订购内容,金额。 谢悯嗯嗯嗯,眼睛瞟着无纺布袋里露出的纸盒包装,满满一大袋都是剃须刀,少说也就五六十把! 他忍不住差点笑出声,花了钱就是好。 “先生,请签名。” 服务生递过来的单子上,直逼五位数的刷卡金额,让谢悯第一反应弄错了。 他沉着声问:“这个一般专柜多钱?” “专柜没有这种容量的,专柜是100ML,价格还要贵一点,这是酒店特供。” 服务员贴心的报出专柜售价,谢悯深吸一口气忍着滴血的内心,确认了刷卡单…… 顾添走出浴室,眼睛立刻被床上摆着的东西吸引,他三两步走过来拿起一看。 “我的爹……你是要的正装,还是买的??” 顾添盯着一脸面瘫的谢悯:“哥哥,你可别告诉我是买的啊,这玩意老贵了,我都舍不得啊!” 谢悯刚平复的内心,又痛了起来,深吸一口气:“刚知道,确实挺贵的,你可得省着点用……” 顾添一把抱住谢悯,就像小鸡啄米似的在谢悯脸上到处嘬。 “行了行了,一脸口水,我洗澡去了。” 谢悯及时推开顾添,晚饭还没吃,任由顾添折腾下去,今晚可就又出钱又出人,还吃不上饭了! 两个人收拾利索走出酒店,华灯初上,大街上车来人往,路边的餐饮店一间连着一间,无论规模大小均是高朋满座,门口还有大排长龙等位的客人。 两个人谁也不愿意等,于是就沿着路继续走,走了不短的时间,前面一片开阔地上一排露天的炉头个个火光冲天。 旁边是露天的坐位,几十张桌人头攒动。 顾添抻着脖子望了一眼,拉着谢悯疾跑几步,坐到了可能是全场唯一的空桌。 这家卖什么的,特色菜,什么好吃,一概不知…… 一位男服务员走过来扔下一个小本子,一支笔,一张薄薄的揉的皱巴巴的塑封打印纸,一个字没多说转身就走了。 顾添冲着背影「诶」了一声,毫无作用。 谢悯拿过笔纸,把纸牌推到顾添面前:“你说,我写。” 简陋的纸牌上,只有黑色的打印字,什么照片都没有。 顾添皱着眉头:“这里面没啥奇奇怪怪的菜吧?” “奇奇怪怪的菜的定义是什么?”谢悯问。 “比如牛鞭啊,牛欢喜啊,羊宝啊这类的。正常的什么肝脏,肠我都吃的。” 谢悯点了点头,指了指周围:“要不你先打探打探?” 顾添伸着脑袋,打望了一圈,每桌上的菜好像都很好吃,虽然他都叫不出名字,不过看起来没有奇奇怪怪的东西。 他摸出手机,准备一个个搜索菜名,刚查完前面几道,不仅花了不少时间,脑子里还混成了一锅粥。 就摸清了一个规律,菜名上没带辣字的,应该就是不辣的。 他放心的写了几个菜名,装作很熟练的招手叫:“服务员,点菜。” 叫了一声,无人理会。 顾添左右看了看,估计自己声音太小,深吸一口气,刚张嘴被谢悯抢了先。 “靓仔,点菜。” “诶”一声清脆利索的回应。 顾添瞪着谢悯:“这啥意思?” “在这里应该叫靓仔靓女……” 一位长相并不算英俊的男服务员小跑过来,收过单子快速重复了菜名:“有没有忌口。” “没有,我点的有辣菜吗?” 服务员指着其中两道:“配菜有青椒,吃不吃。” 谢悯一挥手:“没事,吃。麻烦快点。” 远处的炉头,火光冲天,掌勺的大厨,穿着大短裤,看不清容貌,只能看到麦色肌肤上亮晶晶一层汗水。 一手快速地颠锅,另一只手不断挥舞着锅铲。 看起来粗狂无比的场景,却让食客口腔中迅速分泌唾液。 伴随着滋滋声和焦香,第一道菜上桌。 铁板鱿鱼须,表层有些焦斑的大块洋葱青红椒和白生生略微卷曲的鱿鱼须混在一起,鲜香扑鼻。 顾添尝了一根,立刻给谢悯夹了一筷子:“不辣,挺好吃,快吃。” 一盘鱿鱼须吃了三分之一,一大碗汤汤水水又端了上来。 “我们没点汤啊?” “白切粉肠。这是蘸碟。” 顾添端过小碗,用筷子拨了几下,又凑近鼻子边闻了闻。 “蒜泥,花生油,酱油,没有辣椒,你试试。” 白嫩的粉肠漂浮在汤碗里,除了几片姜再无别的配料,看起来无比简单。 谢悯夹了一根沾了点味放进嘴里一咬。 火候刚好,柔嫩不绵软,带着猪脂肪特有的香气,引得饥肠辘辘,恨不得大快朵颐。 紧接着黑色的砂锅端了上来,隔着盖子都能听到里面噗噗作响。 服务员揭开盖子,拿大勺子一刮一翻,受热弯曲盘成圆形切过花刀的肠状物从锅底翻了上来。 “哦,这玩意物如其名啊,叫什么啫啫花肠。是挺花的……” 谢悯抬眼皮看了顾添一下,顾添满眼专注盯着砂锅里的一朵朵大小不一的圆花,满脸雀跃。 谢悯忍了忍举起筷子夹了一个进嘴,入口爽脆,酱香浓郁。 那头顾添已经飞舞着筷子,连吃了好几个,边吃边说真好吃,啥玩意做的。肥肠吗? 谢悯咽了两口唾沫:“你还点了什么?” “腊味煲仔饭,可能要等得久一点。一会我吃锅巴,你吃饭,别和我抢。” 谢悯瞪了顾添一眼,谁不知道锅巴最香,不过他这不争气的肠胃还是再忍忍吧。 一顿饭吃完,两个人才反应过来,愣是一个蔬菜没有。 除了配菜的彩椒,洋葱,香葱,香菜,他们一顿饭纯吃了肉。 “哎,又是高热量满足的一餐,人就是应该吃肉,可惜没酒。”顾添抚摸着圆滚滚的肚子有点遗憾。 “走走再回去吧。”谢悯提议。 “好啊,这边水果也多,咱们看看有啥好吃的,带点回去吃,还有明天路上吃。” 两个人晃了半个多小时,想吃的东西不少,无奈肚子太撑,只能作罢。 这里的天气闷热而潮湿,两个人兜了一大圈回到酒店,胃里的食物消化了不少,身上的衣服却再次湿透。 直到走出电梯,顾添还在回味啫啫花肠。 “诶,那是怎么做的,太好吃了,以后我们自己买来做怎么样?” 谢悯舔了舔嘴唇,在「你可能并不太想知道是什么做的」和「那个自己家不太做得好吃」之间犹豫了半天。 说了一个「嗯」。 花肠的原料在顾添认知里,应该归到「奇奇怪怪」一类…… 还是暂时不要告诉他了…… 回到房间,顾添推说自己收拾下衣服,把谢悯推进了浴室。 谢悯临关门前冲着顾添冷笑了一下,笑得顾添心里发毛…… 等到他真的心不在焉按自己说的整理好了行李,起身面向浴室方向,却犹豫了…… 谢悯那一笑让他心里没底,顾添抓了抓还有些湿润的头发。 不管了!这都又多少天了! “不怕,你能征服他!” 顾添心里给自己打着气,走到浴室前,轻轻一摁门把手,咔哒一声居然开了。 谢悯没有反锁门,这个认知让顾添立刻兴奋起来。 他大大咧咧走过去,拿过花洒:“我给你搓背。” 一直背对着他的谢悯,一动不动,也没吭声。 滚烫的热水,双手接触到火热的肌肤,事情朝着顾添期盼的方向发展。 从心照不宣的沉默到压抑的闷哼,只花了不到二十分钟的时间。 …… 凌晨,街道上的喧嚣减弱,天上的繁星更加明亮。 月光透过没拉紧的窗帘洒在了一深一浅两个交叠在一起的脊背上。 浅色的脊背随着急促的呼吸有节奏的摆动。 深色的手掌用力揪着身下的床单,握紧又缓缓放开,不到一会又再次揪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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