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知道了。”于弛压住内心的狂喜,把护士送出去,转身坐在展炀床边,“今天能醒?” 他趴近看了看,“今天醒不过来我瞧不起你噢……” 展炀意识模模糊糊,迷迷糊糊听见这句话,动了动睫毛,于弛眨巴眨巴眼睛,俯身在他睫毛上吻了吻。 展炀的睫毛颤了颤,眼睛稍微睁开一条缝儿,视线清晰后,嘴角勾起一抹笑,于弛哭了……笑着哭的,苦涩却又幸福,他声音有些沙哑,“亲爱的,你醒了?” 展炀嘴角的笑没有褪去,他张了张嘴,发不出声音,但是于弛看口型,应该是“嗯,我也想你。” 于弛笑了,在他嘴角吻了一下,起身倒了杯水,自己喝了一口,俯身喂给展炀。 两个人唇齿交缠,于弛只是轻轻地点着展炀,极其温柔,生怕把他弄疼。 展炀的嘴唇恢复湿润,于弛抿了抿他嘴角的水,轻问,“饿吗?” 展炀张了张嘴,还是发不出声音,无奈地轻笑一下,于弛摸了摸他的下唇,“等着。” 他按了下床头的按钮,把护士长叫过来,护士长进来的时候明显怔了一下,显然没想到展炀这么快就醒过来了,笑着问于弛,“怎么了?” “帮我下去买一份清粥可以吗?”于弛笑着问。 “可以啊。”护士长看了眼展炀,笑道,“恢复的不错啊,照这个速度,不出两个星期就能下床了。” 说罢她走出病房,下楼的时候碰见一个小护士,小护士打趣地问,“呦,陈姐,什么事这么高兴啊?” “205的那个帅哥醒了,我下去给他买粥。”陈晨笑着回复。 “这么快,”小护士惊呼一声,感觉不可思议,“我的天,送进来的时候都……这么快就醒了。” “我看有另一位帅哥的功劳。” “噢~~~我懂我懂。那你快去买粥吧,我去看看。” “好嘞。”陈晨带着笑下去了。 小护士走进病房检查一下展炀的指标,“真是奇迹,各项指标都接近正常,陈姐已经下去买粥了,需要通知其他人吗?” “过一会儿再通知。”于弛自然不想那群聒噪的人这么快就跑过来打扰他们两个。 看见两位手上的戒指,小护士露出一个了然的表情,“那行,有事按铃就行。” “嗯。”于弛看着小护士出门了,又看着展炀,生怕他下一秒飞走似的。 展炀试着扭了扭脖子,疼。 试着动动手,疼。 哪哪儿都疼。 “别动。”于弛拧了下眉头,“你知不知道你开了多少刀?” 展炀看着他,等着他下文。 “全身二十六处骨折都开刀了,医生一点儿一点儿把碎骨夹出来,花费十二个小时抢救,熬了一夜终于稳定下来,这才回到这里。”于弛语气像是吓唬孩子似的,边说边看展炀的表情。 展炀这会儿想笑,很想笑,非常想笑。 最终他还是笑了。 于弛眼里泛上柔情,该生的气生完了,该担的心担完了,他这会儿只想好好陪着展炀醒过来的时刻,他抬了抬手,让展炀看看戒指,转了转,炫耀似的问:“好看吗?” 展炀笑着,用嘴型说:“好看。” 于弛低声说:“你的也好看。” “我进来了——”陈晨提着清粥进来,贴心地把饭倒进准备好的小碗里递给于弛,一套服务行云流水,她虽然十分想留下来看怎么喂,理智告诉她不能明目张胆地看,所以她没有一丝犹豫地出了病房,顺手带上房门。 于弛用勺子舀了一勺粥,放到嘴边吹了吹,想了一下,还是靠嘴喂,于是含进嘴里,俯身喂到展炀嘴里。 小米粥的香甜在唇齿间蔓延开,于弛舔了舔嘴巴,离开展炀的唇。 来来回回一共喂了十几次,展炀竟然把整碗粥喝完了。 于弛认为这是他的功劳。 必须是。 “累了吗?睡会儿?”于弛放下碗,擦了擦他的嘴角,替展炀掖了掖被角。 吃饱喝足,展炀确实困了,不一会儿就又睡了过去。 于弛这才拿出手机给于妈和顾羽打电话,吧啦吧啦一大堆自己喂了粥和水,这会儿又睡了。 顾羽心理有多大,阴影就有多大,听得只想摔手机,二话不说挂断电话,风驰电掣地冲到医院,医生护士懵了片刻,迅速回忆了近期哪一次手术死了人,发现没有,不理解顾羽为什么一副要杀人的样子…… 好容易平复了心情,心跳刚刚恢复正常,又一阵刹车声把各位刹醒了,惊恐万状地看向门外,从车上下来一个杀气腾腾的女士,两步杀进医院,迎面走来的一个医生差点儿给人下跪,发现何敏女士越过他上了二楼,腿一软扶住柱子,劫后余生似的拍了拍胸口。 经历这两次,医院所有人不敢掉以轻心了,生怕下一秒又冲进来一个,都畏手畏脚地卑微办事。 果然下一秒又来一个……不过这次的气势显然没有刚刚两位的强,危机解除,医生护士都松了口气。 “于弛!”顾羽杀进来的下一秒,何敏女士也杀了进来,“兔崽子!” “嘘——”于弛早就想好了活命对策,“展炀刚睡着。” 巧了,顾羽何敏不吃这套,拎着于弛出了病房……这下不会打扰展炀了。 “啊!我、我错了!!”于弛躲着两个人的混合双打,“一会儿展炀醒了,看你们怎么交代!” 顾羽:“………” 何敏:“…………” 去你个姥姥的。 何敏深吸一口气,被自家儿子的不要脸程度唬住了,想了想还是儿婿重要,放过了于弛,进病房看看展炀。 顾羽锁着于弛的脖子,在他肩膀上锤了一下,楚俞上来的时候恰好碰见这一幕,不悦地撇了撇嘴,拉开顾羽,“突然冲出来也不带上我!” 顾羽翻了个白眼,“不好意思忘记了。” 楚俞捏了捏眉心,问于弛:“展炀醒了?” 因为只有这一个原因能解释顾羽突然的举动。 于弛“嗯”了一声,三人一起走进病房。 展炀安静地躺在床上,吃过饭后,仪表上的每个指标从接近正常逐渐恢复到基本正常。 何敏搓了搓激动的手,“我回去给小炀炀煲汤。” 于弛挑了挑眉,看着何敏开着花儿似的走出病房。 楚俞待了一会儿,出去看了看203,问守着的黑衣人,“没发现醒来的征兆?” “没,一直很安静。”黑衣人一板一眼地回答。 楚俞拧着眉头,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告诉顾羽自己去找雷军,顾羽不知道怎么感觉空落落的,但是还是压下去心里的失落,答应了。 晚上的时候,展炀又一次转醒,顾羽哭得稀里哗啦,被于弛嫌弃地扒拉开,“一边儿哭去。” 何敏跟端着一个饭盒走进来,看见展炀醒了,差点儿没拿稳,都忘记怎么走进来的,“醒了?快,妈煲了汤。” 展炀张了张嘴,于弛翻译:“他说谢谢妈。” 何敏乐的不行,盛了一碗,于弛刚想接过去喂展炀,何敏就护住碗,还瞪了他一眼,“我喂!你给顾羽盛去!” 于弛:“……”噢。 何敏看着展炀,温柔一笑,舀了一勺放在嘴边吹了吹,语气柔和,“妈特地去查了查食谱,煲的汤不腻还能补身子,来慢慢喝。” 于弛发誓,他小时候生病的时候,何敏女士可没有这么温柔过。 于弛肚子凄凄惨惨戚戚一会儿,幽怨地看着“婆婿”两个的和谐画面。 展炀一口一口慢慢喝何敏喂进去的汤,何敏还一边帮他擦嘴角,满脸洋溢着幸福的笑容,于弛默默地翻了个白眼,在内心腹诽何敏抢了自己的工作。 赵局、于廷还有警务室听说展炀醒了,一窝蜂都跑过来了,病房一会儿时间就堆满了水果、鲜花,各种补品,还有人…… 由于展炀发不出声,要么就是发声只能趴在他嘴边才能听清,所有人都把对象转移到于弛身上,拉着他问东问西,于弛终于被问烦了,开始逐客,“别问了别问了,人又不能回答你,等展炀什么时候能说话再来!走走走,都走,让展炀清净清净。” 莫小庄嘴一撇,看了眼展炀说,“展哥,走了啊,你好好休息。” 展炀笑着示意,目前他还……动不了脖子…… 人走后,于弛舒了口气坐到床边,“终于安静了,你睡一会儿。” 展炀用嘴型问,“毒蛇……” 于弛幽幽地看着他,“还想着他?” 展炀:“……” “他死不了,比你严重一些,还没醒,”于弛语气冰冷,“谁让他那会儿还笑你,笑得岔气了。” 展炀:“……”那可真惨。 “行了,什么都别想,睡吧。”于弛替他掖了掖被角,在他头上吻了吻,又不满足地在他嘴角亲了一下。 展炀挑眉看着他,心说我要是能动,就不是这么简单了。 于弛又俯身舔了舔他的唇瓣,“好了,今天就到这里。” 展炀嘴型:“嗯,晚安……” 于弛看着展炀睡着了才放心,护士姐姐在他睡前来了一趟,查看一天的情况,小声对他说:“问题不大,再歇几天就能动了。” “好,辛苦了。”于弛把人送出去后关上门,去203看了一圈回来,躺在对面的床上看着展炀睡着了。 晚上十一点四十,毒蛇的睫毛闪了两下,黑衣人相视看了一眼,走近观察,不放心地叫了护士。 “没事,病人有醒来的征兆了。”小护士给毒蛇打了管生理盐水后离开,“有事再叫我。” 于弛听见动静出来,黑衣人说明了情况,于弛幽幽的眸子在黑暗里散发出精光。
第70章 最终卷 JOK坐在阴冷的监狱里,看见楚俞走来,沙哑地问,“MAS怎么样?” 楚俞扯了扯嘴角,“放心,展炀能下床之前,会吊着他的命。” “……”JOK垂下眼皮,玩弄着手里的纸条,“把我跟他的死刑判在同一天吧。” 楚俞挑眉看了他一眼。 JOK冷笑,“想通了,不想挣扎了。” 楚俞沉静地看着他,眸子有些凄冷悲怆。 “他也累了。”JOK继续轻道,喟叹般的语气,似乎被尘封了很多年,终于吐出来,“二十年的生活,让他也厌烦了,或许他死后,那些大鱼小鱼就安静了,最起码不会那么嚣张……你们倒是会轻松不少。” 楚俞不屑地讽笑,“好,我会满足你们死在一起的愿望……” JOK定定地看了他一会儿,突然开口说,“多谢。” 楚俞怔了一下,转身离去。 *** “阿杰,记住,这个世上,只有强者能够生存。”老先生的声音徘徊在耳边,似乎经历了很久,在岁月的洗涤下显得有些苍老,“只有弱者,才在阴沟里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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