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届时,我必将踏着地狱的业火,重返人间。” 那段视频引起了些震动,但也是只是余震而已。 秃鹫确实已经被他们所击毙,包括基因型的比对,也与备案中的对比符合。出现在他们面前的,只不过是个跳梁小丑而已。 正如他自己所说,他是个带着Q的面具的人,或许是像章雨样认同了秃鹫的想法和观念的人。 有第个章医生,或许就会有第二个,第三个。这都是很正常的事情。 又或者,从开始,秃鹫就从未展现过真实面目。即便是直以来活跃在毒品帝国里的人也好,还是惹出轩然大波后无声退场的人为好,都是个被操纵的人偶。 这些都有可能,但并不需要恐惧于这样的挑战。 在面对沈力和何家兴提心吊胆的表情时,谢柏群笑了笑,说:“我们不会输的。” “那边有戴起面具的人。我们这边不也总在交棒吗?就算我们脱下了警服,也还会有更多人穿上警服的。” “如果秃鹫敢重新出现的话,不管是次还是两次,阻止他就是了。” 在互助会的前身今世被充分披露后,社会各界都在对这个问题试图去给出个更好的回答。 比如建立起真正的,能够帮助人们解决问题、疏导情绪的互助会。 比如各地加大对于违禁药品的查处打击力度,严查严打,同时更加关注戒毒人员的融入社会的情况。 制造无边黑暗的是人心,释放无限光明的也是人心。对立两面的纠缠和厮杀,似乎才是这人世间的常态,却仍然令人眷恋。 只要走下去,道路就会不断延伸,只要走得足够远,每个夜晚就有尽头。 天就要亮了。
第121章 番外1 回了鸥津市之后,肖落去之前去过的医院就诊,之前给肖落看过病的那位老医生,还专门溜达过来看他,然后翻了几下厚厚的病历本之后,没忍住叹了口气。 “这咋办呀?打算做手术吗?” 肖落扭过头看旁边在玩手机的谢柏群,谢柏群趴在他床边说:“尽可能不做吧,侵入性的治疗方案还是对身体负担大。特别是他现在身体其它指标也不太行的情况下,风险比较大,不过还是要等主治医生的意见。” “啧,我问你你看他干嘛?”老医生摇摇头,颇为恨铁不成钢的表情,谴责年轻人在恋爱里日渐堕落,失去主见。 肖落无辜地回答:“我都可以,怎样都无所谓。听他的。” “行吧,你这样挺好。”老医生打量了他一遍。 “嗯?”肖落不知道自己好在哪,他刚刚才被那个暴脾气的主治叭叭叭地骂了一遍,连带着谢柏群一块儿骂的,委屈得人无精打采的,肖落偷摸给孙星空发消息,让他喊谢柏群玩会儿游戏,这会儿谢柏群的表情才好点。 “心情好了病也好得快啊,比你之前来那次好多了,两个人都绷着。绷得紧张兮兮的。”老医生大概是查房的时候顺便逛过来的,说完就自己溜达走了。 比之前更好了吗?肖落不太确定,但是他已经不会再冒出想要自我伤害的念头,他想快点好起来,好起来之后能做的事儿有很多,起码不需要像这样大部分时间都要卧床修养,连最基本的走路都会疼得冒汗。 不过他觉得还尚可忍受,只是谢柏群在旁边似乎替他疼了,看着他龇牙咧嘴的,后来肖落就还是乖乖地坐轮椅了。 轮椅的靠背的角度可以调整,也加了腰垫,能减轻许多腰椎的压力。 医生的建议是可以做个微创,但是不确定能够因此恢复多少,后续的治疗和恢复依旧是个持久的工程。 谢柏群和肖落一合计,打算雷厉风行地安排上,谢柏群下周复工,复工之后如果不遇上新案子的还不会很忙,可以照顾到术后的那段时间,肖落对于护工虽然嘴上没有说抵触,但是心里还是不太待见的,谢柏群还是尽可能地希望做到亲力亲为。 医生看着他们的决策速度都愣了一下,反而问说:“不用再考虑一下?和家人再商量一下?” “已经商量过了,尽快安排吧。”肖落碰了碰谢柏群的手,谢柏群回握住他。 肖落的手不像之前一样会是温热,现在摸上去的大部分时间都是凉的,加上鸥津市今年特别冷,入冬早,他们俩从大会堂出来的时候,竟然还看到了这个城市的第一场雪。 肖落看着谢柏群冻得通红的手指尖,也知道自己手不暖和,抓着人的手往自己脖子的位置贴,笃定主意给他取暖,谢柏群也不和他客气。一只手在那边玩斗地主,另一只手捂着取暖。 “你们最近怎么返璞归真玩斗地主去了?” “噢,因为星空最近挺忙的,但是他还是矢志不渝地摸鱼。所以换了一个摸起来比较简单的游戏。不过很没有游戏体验就是了。”谢柏群盲目地丢出一个炸弹。 “怎么了?” “孙星空算牌太快了,基本上他拿地主都是稳赢的,输也输得不多,除了牌特别烂的情况。” “你后面全出对子,他们没对子了。”肖落看了一会儿提醒他。 “我对6对10对q诶,你确定?”谢柏群本来已经觉得这局稳输了,但还是按照肖落说的把对6打了出去,轮了一圈又是他。 还真把手上的牌跑剩了一张单牌,然后就赢了。 “你怎么也这么厉害!”谢柏群意外。 “因为我有段时间在赌场里钓一个下线,等了他快半个月他才上钩吧,算牌这种算基本功,其它的门道多了去了,只是你手机上玩就没什么弯弯绕了。”肖落耐心和他解释。 这段时间的肖落有问必答,比之前放的开了许多。大概是突然发现,谢柏群比他想象里的更强大了。 谢柏群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没问出口。 反倒是肖落反过来问他:“想问什么直接问就行了。” “我就是想问一下,腰是怎么伤的……不高兴回答的话就当我没问。” “你一直想问这个啊,其实没关系的,有一段时间一直被秃鹫关在一个很小的地方,直不起身,只能一直蜷着,我不喜欢密闭空间也和这个有关系吧。我理智上其实知道没有什么好怕的。” 谢柏群知道肖落没有说完的后半句,理智上知道不可怕。 但是大脑记住了那种情景与痛苦和恐慌的强连接。 一旦处在同样的情景里,就会不自觉地回溯起当时的经历。 “没关系的。”谢柏群放下手机抱了抱他,“没什么大不了的,喜欢大窗我们也可以在客厅的落地窗旁边摆上床,喜欢呆在哪儿就呆在哪儿。” 只是很快谢柏群意识到一件事情。 微创是局麻,而且是不能睡的,因为这样碰到神经线的话才有反应,而手术室就是个很典型的密闭空间。 谢柏群问过肖落要不要推迟一些手术的时间,比如先接受一段时间的心理疏导再做。 但肖落想了想还是决定保持原计划。 一直到推进手术室之前,肖落的情况都很稳定,推了má • zuì之后四肢变得很沉,大脑也很困倦。 但医生又说不能睡过去,后背上比起手术,更像是施工,一阵凿啊挖的,肖落很难迫使自己把注意力放在手术上,就连偶尔碰到神经的疼痛感也不能,他的眼前会不断闪现过当时被囚禁的小笼子,集装箱,伴随着的是心率加快和呼吸急促,医生试图和他开启一个闲聊的话题试了几次,肖落都没有反应。 最后只能暂时先停了一下,出去和谢柏群商量了一下,勉强同意谢柏群按医护人员的标准消毒了之后进手术室陪着。 肖落的手脚控制不住地颤抖,一直到谢柏群的声音传过来。 “我想买一个小平衡车上下班,这样就不用自己开车了,早上刚起床就开车,我真的怕我神情恍惚地把车撞树上。”谢柏群站在肖落看得见的地方同他说。 肖落的注意力被谢柏群带过去,过了一会儿才回答:“不过……离得不远,你其实也可以骑单车过去。” “啊你这么一说我根本找不到买一个平衡车的理由了……我不想早起算不算?” “我之后可以开车接送你上下班,你可以在车上睡。等做完这个手术。”肖落说。 后面的主刀忍不住补充道:“开长途车肯定不行啊,别乱来啊。” “不是长途,加上堵车顶多半小时在路上。”肖落的声音越来越低。 好在这个时候手术也收尾了,肖落睡了也就让他睡了,主刀松了口气,冲谢柏群比划了一个ok的手势。 手术之后的恢复基本上都还比较顺利,一周后勉强同意肖落出院回家修养。 一方面是考虑到方便已经回去上班的谢柏群,另一方面也是为了肖落休息,这边的医院床位紧,憋不出一个单人的房间给他,隔壁床的大爷每天晚上的呼噜震天响,别说肖落能不能睡,谢柏群都要戴着耳塞挣扎许久才能眯过去。 手术之后的改观还是很显著的,之前时常有的无力和麻痹感几乎不见了。 虽然疼痛没有消失,但是对于肖落来说,能走能动等于基本能够生活自理,已经不知道比之前好多少了。 谢柏群的舒坦日子也没有过太久,几乎是肖落出院之后没两天,重案组被派了案子,每天早出晚归的,偶尔还要值夜班,一回家谢柏群洗完澡往肖落身边一躺,秒睡。 这几天又开始下雪,后腰和关节都疼得有点死灰复燃的样子,肖落送谢柏群出门去警局之后又回床上躺了一会儿。 谢柏群说到做到,他们俩现在客厅沙发那些都撤了。反正利用率也不高,买了个床,就靠着落地窗,肖落这种眼睛尖的,谢柏群快到家楼下肖落就能瞄见。 尽管肖落距离回到普通的生活还有很长的距离。 因为他有时候一个人在家可以什么都不吃,什么都不做,就只是在床上坐着或者躺着。 谢柏群有空的时候还能顾得上给他找点事情做。 但忙起来了就只能提醒他记得吃饭了。 收到谢柏群提醒他吃饭的短信的时候,肖落才意识到一个上午就这样过去了,中午的时候雪已经停了,太阳也很好,肖落决定出门吃个馄饨。 但走路的时候腰腿有点儿费劲儿,右腿有点拖着,还没有走到小区门口的那家馄饨店,腿就像抽筋了一样抽疼,原本积攒起来的一点食欲瞬间消失了。 肖落忽然之间有点进退两难,最终就地坐在了楼下的一个花坛边上,手用力地掐着右腿的膝盖和脚踝。 因为一直弯着腰,过了一会儿眼前隐隐地发黑,连忙撑着花坛的边缘勉强直起腰。 他拿着手机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拨通了谢柏群的电话,问他:“今天你也要值夜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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