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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季正在庄宇旁边，俩人嘀嘀咕咕了好一会儿，最后终于相信这是真的霍君兮，接着俩人又癫狂疯魔了好一会儿，才算恢复了正常。 霍君兮说话很客气，“对不起两位，我现在还不能跟你们过多解释，请先替我保守这个秘密好吗？我听说以前你们是我的搭档，所以通过……总之拿到了你们的联系方式，我想请你们帮个忙。” 霍君兮吞下后面一句话，以后或许还会经常请你们帮忙。 他想先看看人家两位的反应，听说这两个人是自己以前的下属，下属不都是很烦上司的吗？自己就很烦Tina，还，不敢说出来的那种。 庄宇和李季哥俩本来都已经放下戒备了，一听霍君兮说话这口气，不对劲啊，太客气了。 “您稍等。”庄宇也不由自主用了敬词。 庄宇给李季使了个眼色，李季赶紧一路小跑儿去找李建国，如果霍君兮真的还活着，瞒天瞒地也不会瞒着李建国。 庄宇拖着霍君兮聊了一会儿，李季气喘吁吁回来了，“霍队是，是真的还活着，你让他打开视频，确认一下是本人打的电话，就应该没有问题。” 庄宇…… 霍君兮拿到安吉拉的资料就紧急过来找她，安娜说过安吉拉知道一些线索，找她聊聊希望能有收获。 哪知道来了就吃闭门羹，霍君兮埋怨自己不会说话，要是姜武意来说不定人家就开门了，自己总能把事情办砸。 现在他只好退而求其次，抱着试试的态度站在安吉拉家的门外开始往外吐自己来之前准备好的话。 “我们其实在北京见过一面的，当时ZOE遇害，我作为中国警方代表去跟您了解情况，您应该还记得。”霍君兮特别提示安吉拉，“当时我是跟一个年轻女警察一起去的，我们跟您简单聊了聊。” 当时见面为了不透露线索，霍君兮没有把ZOE在中国的所有活动信息全部告诉安吉拉，现在他准备全盘托出了。 霍君兮不再有身份的束缚，像以前那样小心翼翼，他把推测笃定的告诉安吉拉，ZOE在中国很有可能见过楚夏。 霍君兮决定省去模糊不清的判断词， “ZOE在中国见过楚夏。” 被害的那天，ZOE半夜单独出去过酒店一趟，霍君兮分析那次她就是去见楚夏了，只是不知道证据链为什么断了而已。 调查资料显示当时不仅楚夏本人在国内，而且她还带着自己最得力的随从，杀手汉斯。 ZOE出事之后楚夏才回到了阿姆斯特丹，比霍君兮带姜武意和李季到阿姆斯特丹调查的时间，也不过早了一两天而已。 现在监狱里关着的那个嫌疑人安娜，完全没有作案动机，把作案时间推前道ZOE在荷兰的时间也非常牵强，极有可能是凶手为了掩人耳目故意用的伎俩。 霍君兮感觉到安吉拉应该在听，“我想知道ZOE和楚夏之间到底有什么怨恨，能够让她狠下毒手。” 门终于打开了。 安吉拉没有说话，只是望着霍君兮，眼神里有些愤怒。 霍君兮也不客气，直接进门。 安吉拉虽然有些生气，但还是不失礼貌的让霍君兮坐下沟通，“当时你们不是说ZOE是在荷兰中毒的吗？还找出了一个乞丐，跟她的死因进行了对比。你现在的推断跟之前的说法不是自行矛盾吗？” 霍君兮也是感觉到了打脸的火辣，但没有办法啊，错了就是错了，他也不想狡辩说办案经常有出错的时候，“那时候证据链还不完善，现在我们发现了新的证据。” 安吉拉问道：“新证据是什么？” 霍君兮…… 新证据就是我们怀疑是教授跟楚夏串通一气，用安娜做掩护，合谋害了ZOE？这，说服力有点儿弱啊……等于就是说我们还没有证据，需要进一步去找证据，现在我就是来套你的话来了。 “实在抱歉，我们内部有规定，现在还不方便透露给您。”霍君兮果断把自己划为有组织的人。 安吉拉很显然对霍君兮的这种说辞并不满意，她不是一个犀利尖锐的人，说话也总是温柔有度，但看得出来她也是一个极有主见的人，霍君兮的理由在她面前站不住脚。 安吉拉跟楚夏的关系不一般，她从潜意识里想维护那个人，“ZOE跟Summer，就是你说的楚夏，没有什么不可调和的矛盾，况且……我跟她也已经离婚了。安娜确实是对她忠心耿耿，我也不知道安娜为什么这么做。但您的推断毫无根据。” 霍君兮真是没有了以前的那种锋利，现在让他去审案估计他都没法干了， “她们之间真的一点儿矛盾都没有吗？据说她们以前是情敌关系，会不会……” 安吉拉脸色一变，道：“不会！霍先生，我想提醒您，您的无端揣测已经涉嫌违法。” 霍君兮…… 好难缠，以前我都是怎么搞定这种棘手的状况的，简直是身心折磨。 人家连一个好脸色都不给你，你还得上赶着去硬贴，贴上了还得跟人家斗智斗勇，还得别踩到任何一条法律的红线…… 霍君兮尴尬极了，他端起水杯喝了一口水，吞进去感觉有点涩，他心里暗自琢磨着，我是不是应该先回去跟我们家姜律师咨询一下，怎么说话才不违法？ 不对啊，我现在又不是警察，我怕什么违法不违法，我不就是个街头混混吗？律师助理也不过是哄姜律师开心的，我干嘛要怕她？ 霍君兮重新稳住架子，不知道怎么就冒出来临时臆想的话，“安~吉拉，我也友情提醒你一下，我以前确实是警察，但我现在可不仅仅是警察，还是GE的……首领接班人。” 安吉拉果然一愣神，她可是GE的忠实信徒。 霍君兮赶紧安慰她，“你也不用太紧张，我说这些话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让你信任我，我真的没有想要骗你，或者想要害你的意思，我只是想还原事实的真相而已。” 安吉拉不是那种强势的有野心的女人，她跟大多数GE的信徒一样，只是向往和平和爱，想要寻找心神平静的人。 霍君兮不想让她感觉到害怕，继续耐心委婉，道：“你就这么想，我以前是警察，我没有理由害别人吧？我现在是GE的首领接班人，我也不会有害人之心吧？否则首领一定会六亲不认收拾我，对吧？” 安吉拉终于点头了。 ☆、第38章 安吉拉动摇。 霍君兮欣喜。 嘶~霍君兮发现，他似乎抓到一些谈判的门路。 这种斗智斗勇，占据上风的感觉不错诶。怪不得姜武意那么厉害，看来都是从实战中得到了信心。 霍君兮觉得自己从这个安吉拉身上找回了一点男人的成就感，虽然，说出去有点儿无耻，人家只是个小女人而已，但这种小小的成就感他已经很久违了。 霍君兮学着姜武意的样子，聚精会神盯着谈话对象安吉拉的眼睛，道：“哎，经过我这么一分析，你是不是就能想通了？我肯定是没有恶意的。” 他知道这种眼神的过度聚焦会让对方胆怯，他自己平时就是这么被姜武意唬住的。 安吉拉默不做声，她在认真思考霍君兮的说辞。 既然安娜都已经被警方列为ZOE案件的嫌疑人了，霍君兮确实没有什么理由继续盯着楚夏不放。 如果说霍君兮想要公报私仇，也不用这样大费周折。 安吉拉也听说了楚夏的一些事情，尽管GE高层尽量低调处理了这件事情，尽管楚夏也想瞒着她，但组织成员之间还是传的沸沸扬扬。 说起来确实是楚夏有错在先，她不仅公开跟老太婆决裂，还差点把霍君兮也害死，霍君兮要是想找楚夏算账，其实没有必要通过什么法律手段，直接按照组织规定、借助组织力量处理就行了，肯定比这样绕来绕去简单。 霍君兮看得出来安吉拉内心开始动摇，继续用尽全力鼓动她，“我现在所做的一切，是不想让ZOE死的不明不白，想要把这个案子光明正大了结。” 安吉拉谈话的语气温和了很多，但还是抱着怀疑的态度，“可即便是这样，您也完全可以通过组织的力量去解决这些事情啊？” 霍君兮摆出一副领导者的姿态，大气凛然把理想和道德摆上台面，“首领主张把GE推向真正的光明组织，组织内的事务尽量通过民主解决，解决不了的事务尽量诉诸所在地法律，这你是清楚的，我必须做好这个表率。” 安吉拉终于放下一切防备，敬佩地点头对霍君兮所言表示赞赏，恭敬地重新给霍君兮水杯倒水。 霍君兮端起水杯，感觉好像姿势不太文雅，他重新调整了坐姿，摆正首领接班人的架势，假模假式喝了一小口水。他做秀做的很累，但是挺有效果，安吉拉肯开口跟他进一步深度交流了。 安吉拉回忆，“我们三个以前是很好朋友，我和ZOE是从小就认识的，楚夏在大学时期成为了我们的朋友，楚夏还介绍我加入了GE。可是自从我跟ZOE结婚之后，楚夏就越来越极端。” “楚夏也喜欢你？” 霍君兮听着，这仨人怎么有些像他跟姜武意的故事呢，只不过他跟姜武意之间一直都是你侬我侬，没有第三者。应该没有吧？反正按照姜武意的描述是没有。 霍君兮傻乎乎地想，回去得问问小武这事儿。 “她~是喜欢我，ZOE知道后很生气，尤其是看到我们连个带着同样的吊坠，她就……” 霍君兮想起来ZOE死亡现场有个物证是GE的信物，“所以，后来你的信物才到了ZOE手里，其实ZOE从来没有加入过组织。” “是，ZOE有着自由的灵魂，她不愿意加入一个组织受到束缚，我们因为这件事吵过很多次架，那段时间我也不知道怎么了，有点儿走火入魔，坚持要她跟着我一起加入组织，认为只有这样两个人的灵魂才能休息与共。” “不对啊，既然ZOE对组织完全没有任何兴趣，她为什么要把你的信物带在身边呢？” 安吉拉羞愧的低下头，眼圈发红，“我吵着要跟她离婚，后来她才说考虑一下是不是要加入，巡演之后给我答复。现在想想其实当时自己就是幼稚，从小到大ZOE什么都顺着我，唯独这一件事没有随我的心愿，早知道这样……” 霍君兮疑惑，道：“你当时为什么非得要ZOE加入组织呢？据我所知，GE对信徒根本没有这种要求，我们又不是宗教，我们只是想让大家都过得舒心。” 安吉拉低头不语，默默流泪。 霍君兮问她：“楚夏鼓动你拉ZOE进来？” 安吉拉犹豫片刻，点头。 霍君兮在心里骂了十八遍楚夏，这个小巫婆真是害人不浅。 “据你观察，楚夏为什么要这么做，仅仅是出于嫉妒吗？我有点想不通，让ZOE加入也没有什么啊，又不是邪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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