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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晨汝到底是谁啊？我亲生父亲？” “哎呀，都过去的事情了，你想他干嘛，挂了。” 霍君兮没问出个所以然来，心里痒痒的不行，折回去问姜武意，道：“霍晨汝是谁？” “就……你爸。”姜武意觉得也没有什么必要瞒他。 “他对我不好？” “其实也还行，就是你不怎么爱搭理他。” “他人怎么样？” “其实也还行，就是你觉得他不怎么样。” 霍君兮皱眉，道：“什么叫其实也还行啊，那就是不行呗？” 姜武意噘嘴，道：“以前我觉得霍叔人挺好的，后来……他们都瞒着我你的事情，我就不爱搭理他了。” “他们怎么瞒着你？” “就，岳姨告诉他了你还活着，他就是不肯告诉我真相。” “哦。” “哦？”姜武意看着霍君兮，心里不高兴了，“你这轻描淡写的‘哦’是什么意思？你是不是觉得这些都无关紧要？那时候我可是把这件事看得比天还大，哼，他们都瞒着我，串通一气。” “我估计他是知道我一直昏迷不醒，怕我成植物人了你天天守着我更伤心，长痛不如短痛，所以没告诉你。” 不得不说，父子连心，霍晨汝当时就是这么想的。 霍晨汝和姜思勉都知道霍君兮还活着，但岳闵晴告诉他们霍君兮的情况非常不乐观，他们商量之后决定暂时先别告诉姜武意真情情况，避免给他造成二次打击。 “总之，他们不说就是不对，我就是不原谅他们，你说什么都没用，以后我也不理他们。”看着我一天天跟自己较劲，往死里折磨自己，他们也真是看得下去。 实际上霍晨汝真的差点儿坚持不住，他好几次都动摇了，如果不是姜思勉坚持，他肯定忍不住早就说出真相了。 霍君兮也不再多劝，他知道姜武意心地善良，顶多也就嘴上说说，不会真的不搭理霍晨汝和姜思勉。 但让霍晨汝准备聘礼这件事，霍君兮琢磨着，是得好好谋划谋划。 …… 安娜的母亲菲欧娜原本是荷兰著名的时尚设计师，也算是个公众人物，不可能说失踪就失踪。 GE派人通过多重渠道打听，发现菲欧娜一年前患了精神疾病。 据她的朋友说，菲欧娜的脑子突然坏掉了，她之前的设计灵感全都不记得了，这对她的打击非常大，再加上她唯一的亲人安娜被控谋杀，她精神受了刺激之后开始盗窃，现在她没有被教授的人控制，而是被关进了监狱里。 姜武意觉得有些奇怪，“在监狱里，为什么警局都查不到呢？” GE给出的调查结论是，“菲欧娜失忆之后经常盗窃别人财物，警察询问她的真实身份，她自己也说不大清楚，警方给她做精神疾病鉴定又显示一切正常，后来实在没有办法，警方干脆就直接把她关进了监狱。” 姜武意感叹，道：“也是个可怜人。”菲欧娜的失忆症状跟霍君兮非常相似，会不会也是教授在背后捣鬼？ 这就说得通了，一定是教授通过药物控制菲欧娜的精神状况，想方设法把她送进了监狱，借助狱警将她看管起来，既安全保险，又省时省力。 然后教授再借助菲欧娜威胁她的女儿安娜，让安娜不得不听从教授和楚夏的安排，把跃腾酒店谋杀案的所有罪责都揽到自己身上。 霍君兮听明白姜武意的意思了，“也就是说，如果我们把菲欧娜保护起来，安娜就可能跟我们合作？” 姜武意开始的时候是这么想的，但事情没那么容易，“我们不仅要把菲欧娜保护起来，还要把安娜保护起来，这些人一旦发现安娜脱离了他们的控制，恐怕是要起杀心。安娜还在监狱里，他们要是想在监狱里动手脚杀人灭口，我们鞭长莫及。” ☆、第35章 “你放心，她现在绝对安全，而且能够得到最好的照顾。”姜武意给安娜看她妈妈菲欧娜的照片。 为了让安娜相信，他还特意腹黑的拍了一张前后对比照片。 第一章照片中的菲欧娜完全没有了往日的风采，像一个街头的乞丐一样，混在犯人堆里认不出来。 第二章照片中的人除了眼神有些呆滞之外，倒是恢复了几分往日的神采。拍这张照片之前，姜武意特意安排Tina带着她去做了一个造型，也算是用心良苦了。 安娜似乎并不领情，她终于开口说话了，只不过先拿鼻子哼了一声，态度非常的不友好，“你们只不过是换一种方式软禁她而已。” 安娜认为楚夏用菲欧娜威胁她，姜武意现在做的事情跟楚夏没有什么区别？无非是威胁的诉求不一样，半斤八两。 姜武意知道，安娜在里面待了一年多，肯定受到了非常大的打击，让她转变看法不能操之过急，“你要这么想也可以，不过我的诉求跟楚夏有区别，她想让你替她去死，我想让你好好活着。” “我活着对你有什么好处？”安娜习惯性地用利益天秤来衡量行为的价值意义，她不认为这个世界上真的有什么伟大的利他主义。 姜武意干脆就用利他主义来说服安娜，“你活着对我没有任何好处，但是你死了我就不能抓到害死ZOE的真正凶手了。” 所以，你必须活着。 这个理由听上去很不靠谱，但安娜倒是觉得姜武意说的很实在，反正大家就是各取所需。 虽然安娜不知道姜武意到底跟楚夏有什么仇，但只要是楚夏的仇人，那就肯定是跟安娜站在一边的，没错了。 安娜判断，这个人可以暂时相信。 “但是，我真的帮不了你，尽管我非常想跟你合作，但我知道的东西确实是少之又少。”安娜实话实说，她也就是楚夏提前设计好的替死鬼，除了口头证词她什么证据都没有，即便是到法庭上去说，法官也根本就不会相信。 姜武意见她终于肯松口了，赶紧趁热打铁，道：“你把你所知道的全部都告诉我就可以，我雇佣了最好的调查公司，没有证据我们可以去想尽一切办法找证据。” 安娜摇头，道：“距离开庭就只剩二十多天，你去哪里找证据？” 姜武意打定主意争取这个人，所以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我现在已经有计划了，嗯~既然你愿意跟我合作，告诉你也无妨。” 姜武意告诉安娜，他会通过舆论报道把教授违规研制化学毒素的行为公布与众，然后再通过舆论引导把他与ZOE的死因联系起来。 教授是被大学研究院开除的，很容易让人们联想到他确实是违反职业道德，犯了严重的错误。 舆论战姜武意现在可是玩儿的溜溜的，要说以前，他最烦舆情公关这一套把戏了。一个律师不正经收集证据，用心准备法庭辩论，天天搞一些旁门左道，是最令他不齿的行为。 但现在是特殊情况，他面对的是一群特殊的敌人，就像是秀才遇见兵，如果秀才还打算继续用说理的方式去面对，那绝对是说破大天也把这个理说不清。 唯一的办法就是以毒攻毒，以狠治狠，教授和楚夏耍阴，那姜武意就得比他们更阴，只有这样才能尽快解决问题。 况且，打打舆情战又不犯法，舆情引导的内容都是实际发生过的事实，只不过是被犯罪分子隐藏在黑暗中的事实。 安娜听了姜武意的计划，对这个人顿时刮目相看。她以前经常帮ZOE做舆情管理，对于这些媒介传播的工作她最熟悉不过了。 只要姜武意有足够的资金，就一定能出其不意攻其不备。 不得不说，姜武意在他的计划中，分寸拿捏的十分到位，这一定会是个好招儿。 “虽然我帮不上什么更多的忙，但我知道你可以去找天使。” “天使？” “嗯，ZOE一直这么叫她，就是……ZOE的前妻。” “谢谢！” “但是天使，她……比较死脑筋，她受楚夏的蛊惑跟ZOE闹僵了，想要取得她的信任，非常不容易。” “我会想办法，只要这个人确实有用，我就绝对不会放弃。” “想要攻克楚夏，她是最重要的突破口，相信我说的话，错不了。祝你好运！” 菲欧娜现在的状态就像一个六七岁的孩子，懂得一些简单的人情世故，但又不能完全独立的照顾好。 霍君兮一直脚前脚后地跟着她，生怕她会走丢，“很奇怪，我为什么没有像她一样……彻底傻掉呢？”霍君兮满脑子都是问号。 “你才傻掉了呢？”菲欧娜还是能听得出好话赖话的。 姜武意看着菲欧娜痴痴的傻笑，心里很不是滋味，“可能他们觉得还不能彻底把GE惹毛吧，用的药物跟给菲欧娜用的不一样，或者计量有区别。” 教授想用霍君兮牵制岳闵晴，但又要给岳闵晴一些希望，这才是他想要的最佳状态。否则，霍君兮恐怕也是像菲欧娜一样的状态了，真是生不如死。 霍君兮咬牙切齿，道：“这些人简直太坏了，要是哪天他们折到我手里，我非让他们也尝尝被人像狗一样耍弄的滋味不可。” 他每天稀里糊涂的过日子，又沉浸在姜武意的甜蜜呵护里，没有真的想过要找什么人去伸张正义。 可现在菲欧娜就像一面镜子一样提醒他，不久的将来他霍君兮可能也会是这个“返老还童”的傻蛋状态。 太可怕了。 是可忍孰不可忍。 “别怕，我绝对不会让你走到这一步。”姜武意整颗心都扑在霍君兮的身上，霍君兮自己都还没有察觉到自己的感受，姜武意就先他一步敏锐的发现了。 “你保证？”霍君兮真的就像是孩子一样，眼巴巴望着姜武意，想要从他眼睛里得到安心。 “嗯，我保证，我用我的心保证。”姜武意伸手将他圈进怀里，用力抱住，好让他感觉到踏实。 “小武，有你真好。”霍君兮现在对姜武意的依赖越来越严重了。 霍君兮越来越觉得，没有姜武意这个人，霍君兮真的就没有办法呼吸了。现在姜武意说什么都是对的，姜武意让他做什么他都愿意了，姜武意已经成了他的信仰。 如果说爱上一个人的标志，就是让自己心甘情愿因他而沦陷。那么，霍君兮现在才觉得，自己是真的爱上姜武意了，比以前任何时候都更爱。 他从来没有感受过如此炽烈浓郁的爱，就像是来自灵魂深处的呼唤。 没有那个人一秒钟都不行，没有任何道理可讲，没有任何借口可找，这种心甘情愿把自己拱手交出去的感觉，哪怕是以前那个霍君兮，都不曾有过。 “接下来我们要做什么？我……想帮你一起。”霍君兮主动请战，这还是头一回。 “真的吗？你想好了？”姜武意终于媳妇熬成婆，霍君兮这是要振作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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