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几乎是在那人按下遥控器的同一时间,刑卓霏脸色一沉,条件反射的以最快速度扑倒了身边还未来得及反应的警员。替他挡下了一部分飞来的瓦片和飞石。 尖锐的瓦片在他的背上留下了一道血痕,胳膊上本就没有愈合的伤口也因为他的动作重新撕裂,在白色的纱布上浸出淡淡的血丝。 这场爆炸的浓烟和黄沙一起像烟///////雾/////弓单似的快速扩散开来,遮挡了他们所有人的视线。他赶紧从地上爬起来,顾不得身上流着血的伤口和被爆炸声搞到耳鸣的耳朵,遮掩口鼻阻挡周围那呛人的黄沙,顺着刚才那拿遥控器的王八蛋离开的方向摸索着追了进去。一脚踢烂门上摇摇欲坠的破木板门,按照自己扒墙角时对屋内的记忆,摸进了地下室。 那些人本就比较急,所以再往地下室跑的过程中也没有时间去隐藏入口,很容易就被刑卓霏找了过去。 不等那些守在入口处的人反应,他对着那些人的腿关节处就是两枪,迅速踢开了那些家伙手边的枪,朝着地下室深处奔去。 那混蛋在引爆炸弹前的那句话此刻还在他正在耳鸣的耳朵里循环播放。他的心此时跳的极快,就像是要冲出胸膛似的。眼睛红的好像可以滴出血来。 小白,等我,千万要等我—— * 因为一边被抽血,一边又像不要命似的流了太多血,白冰言只感觉眼皮越来越沉,呼吸也越来越虚,每呼吸一下都好似飘在空中,手腕上被麻绳反复磨烂的部分已经感觉不到疼痛了,头上还在刺痛的伤口此刻倒像是摇篮曲似的让他的眼皮变得越来越沉。他甚至都感觉那些围绕在他身边的怨恨情绪都离他稍微远了些。 突然,巨大的爆炸声把他都快要离体了的意识压了回来,他猛地睁开眼睛,死死的盯着眼前的铁门。 果然,没过多久他面前的铁门便被一脚踹开,只是来人并不是他想象中的那个。 匕首男捂着一只还站在流血的胳膊浑身布满沙土跌跌撞撞的冲了进来。 白冰言看见来人张了张嘴,用嘶哑又颤抖着的气音开口【外面怎么回事……】 匕首男面无表情的冷笑一声眼底闪过一丝狠意【你是想问你男朋友怎么样了吧,虽然不知道你是怎么把定位透露出去的,不过别担心,你很快就要下去陪他了。】 白冰言瞳孔微微颤动,脸色阴沉的可怕,他带着有些变了调的声音从嗓子眼挤出一句话【你……杀了他?】他嘴唇发白,眼神有一瞬的放空,但很快又变的阴冷了起来。 【好啊,那就杀了我吧。】 看着已将落下的匕首白冰言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使劲扯断了一遍胳臂的麻绳阻挡了刀刃的行动轨迹。锐利的刀锋毫不留情的穿过他煞白到完全没有血色的手掌在即将到达他胸口的时候被手掌的血肉强行停止。浓稠、粘腻的鲜血瞬间铺满了本就不长的匕首顺着刀锋滴在地上。 就在匕首男转动插在白冰言手心的匕首时,只见对方咬着牙脸色煞白,但眼神里却又一丝得意。 【呵呵,你看……你后面是谁。】 他话音未落,下一秒一枚子弹自枪口旋转而出,叫嚣着划破空气打入了匕首男的肩膀。 【啊!——】 不等他把匕首捡起来,刑卓霏眼底闪过一丝寒光,动了动手腕对着他的膝盖又是一枪。 白冰言看到来人,终于流露出了这么多天来唯一一次发自内的感情。 他扯了扯嘴笑着道【你的感情,我感觉到了。】 刑卓霏把手枪扔给赶来的警员,冲向了白冰言,用地上那把沾满了血的匕首割开了另一边的绳子,把人稳稳地抱进了怀里。 在看到白冰言的样子时,有那么一瞬间,他的心脏都要停止跳动。他颤抖着抓起白冰言那满是鲜血的手,轻轻的放到嘴边。 【我来了……】 这么多天以来,白冰言一直紧绷着的身体也在接触到刑卓霏的那一刻松懈了下来,那些缠绕在他身边将近二十四的怨念情绪也随之消散。原本还想再说些什么,可刚一张嘴他就喉咙一紧一口鲜血从嗓子眼喷涌而出。本就模糊的视线也逐渐黑了下去。 刑卓霏整个人猛地一颤,小心翼翼地捧起白冰言地脸晃了晃【别睡!醒醒——】 【吵死了……】 第四十八章 由于渔村的地理位置实在是过于偏僻,刘厅和部长两只大手一挥派了几架直升飞机直接把那些受伤的警员以及这次是真的快死掉了的白冰言以最快的速度接回了市里。在飞机上不管别人怎么说、怎么劝刑卓霏都死死的抱着他的小白不撒手。他那神奇的体制也终于让他在爆炸过去有差不多二十分钟后耳朵和额头才开始流血,胳膊上的伤口也好不到哪里去,但他就是红着眼睛死都不撒手,甚至到了医院也是,就像一块僵硬的木头,握着白冰言的手十个小警察上去都抠不下来。最后还是医生的一句【你再不让他进手术室他就要死在你手里了。】才让他猛然回过神来。 明明他自己伤的也不轻浑身都在流血,手臂上之前因为枪伤造成的伤口都不知道来来回回裂开了多少次。闻讯赶来的白敬远和刑睿看到刑卓霏这个样子也都赶忙上去开导。最后在刑睿额头青筋暴起的一个手刀下终于让他的宝贝儿子乖乖去就医了。 刑睿看了看自己儿子离开的方向,又看了看身后的白敬远和亮着灯的手术室大门,最后还是在手术室门口坐了下来,在白敬远疑惑的表情下说了句【没事,我儿子死不了,现在还是儿——儿媳妇比较重要。】 此时的白敬远满心都是儿子,完全没注意到刑睿说出了多么令人震惊的话,只是点了点头继续坐在那里等待。 两人在手术室门口就像两尊石像,刑睿曾多次欲言又止,而白敬远则像是丢了魂似的。 老张头!老子他妈和你没完!说好的顾问呢!说好的不上前线只在背后呢! 上次那样就算了,至少没受什么伤,这还冲前线冲上瘾了是吧!!!! 特么,老子当时就应该跟你要钱,要到你倾家荡产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不等白敬远在心里继续骂娘,手术室的大门被猛地推开,一名手上带血的护士从里面走了出来【患者失血量过多,又是罕见的RH阴性的熊猫血。我们医院没有足够的库存,可能——】 闻言白敬远人差点从椅子上摔下来,站都有点站不稳。 他上了岁数了,又只有这么一个宝贝儿子…… 【国家血库中心已经批准了,会把所需的RH隐形熊猫血以最快的速度送过来。】刑睿挂断了电话,护士小姐点了点头。在回去和医生说了什么后,飞奔了出去。 医生无奈的擦了擦汗【这才刚治疗过一个自愈性强到可怕的家伙,这边又来了一个身体差到极致的……】 刑睿迎着白敬远感激的目光点了点头【没事,为了儿媳妇。】 在多方协调下终于凑到正好够用的血到了后,又不知道做了多久的手术,在手术期间白冰言的生命一度降到最低,无限度接近于死亡。但最终还是挺了过来。可因为体制实在是太差,后来又陆陆续续的进过几次手术室,这简直要把很快就完成治疗的刑卓霏给逼疯。在这段时间里他的眼睛没有一天不是红的。 在手术后白冰言也没有丝毫苏醒的迹象,介于他的体制和奇怪的情况很快就被从普通的单人病房转进了ICU。而就在某一天的凌晨,一位左手无名指有颗痣的间谍余党潜进病房拔了白冰言的管子试图完整他们的抹杀计划,好在刑卓霏基板上是把自己的所有时间都放在了医院看着小白所以被发现的十分及时,在白冰言不知道第多少次被推进手术室的同时那名间谍也差点被刑卓霏打死。 不过那名间谍也是真的幸运,被打的地点正好是医院,在被刑卓霏打的半死的时候也非常及时的被送进了手术室。 白冰言迷迷糊糊的不知道在ICU住了多久,设备一直显示他的脑神经一直处于一种过于活跃的状态,与其说是意识沉睡,不如说他是被自己的意识给缠住了。 【让我进去陪陪他吧。】 在刑卓霏不知道第几次像医生提出这个要求后,医生终于磨不过他,把他放了进去。 也就在这时,那所谓的奇迹终于是出现了。 不知道沉睡了多少天后白冰言,像是被什么东西梦的把缠在脑子里的丝线通通剪开了似的,头脑骤然清醒、拨云见日,终于睁开了眼睛。沉睡了太久,他的身体机能都变得稍微有些僵硬和迟钝。在眼睛终于适应亮光后疑惑的望了望周边的环境,最后眼神落在了那只放在他手上的另一只手上。无奈的扯动嘴唇用沙哑的说道【这回欠你的……我怕是这辈子都还不清了……】 刑卓霏轻轻的吻着白冰言的指尖。[那就说好了,你下辈子也是我的。] 他看向了自己一直只插着针另一只被纱布包着的一双手最终也只能无奈的叹了口气。 他还能说什么呢?那些二话不说就瞎几把抽他血的那帮傻逼如今都被抓起来了,而他那只本就被针插到发黑的手现在换了个地方、换了个姿势继续插针。 现在恐怕也只能庆幸自己的职业不是很需要用到手吧。 在短暂的休息了几天,被各路医生,尤其是脑科医生连续围观了三天后终于被转到了普通病房。 说实话,要是再让他们围观下去他或许就要考虑是不是要收门票钱了。感觉可以借此机会大赚一笔。他看了眼身边的辟邪神器无奈的笑了笑。 毕竟现在他可是负债累累啊。 但他忘了一件事。 哦,不过现实很快就帮他回想了起来。 面对站在他床边老泪纵横地白敬远,白冰言地脸是真的忍不住地抽搐。要说为什么再这么感人的情况下白冰言会如此无语。 那当然是因为—— 【呜呜呜,我的宝贝儿子啊,你知不知道爸拔有多担心你呜呜呜】一边说还一边大力的擤鼻涕。【谈恋爱了也不和爸拔说一声……这真的让爸拔很伤心啊嘤嘤——】 【虽然爸拔很想要抱孙子,但只要你喜欢爸拔就也喜欢——】 到底是谁把他既威严又和蔼可亲的爸爸变成这样的! 是谁! 他白冰言今天晚上就拿着砖头去他家问候他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他又无言的看了一眼自家父亲。 还是百度一下殴打老兵会是什么后果好了—— 哦,不对。他的手机已经阵亡了…… 尽管他的内心已经咆哮到了一种地步,但还是维持着面无表情的样子给他的老父亲递纸巾。只有刑卓霏在一旁像是看透了什么似的低着头捂脸偷笑。 翌日一早,站在病房门口的谭茜无言的看着病房里躺着的满满一屋子的警察,还有不知道为什么也跑来凑热闹住院的刘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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