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吃醋 宋知意坦然说:“今早。” 贺瑱却是捏紧了手机:“今……早?” 他又有什么事不知道了? 他莫名有些生气,看着宋知意又冷冰冰地说了一句:“咱们俩不是一直在一起吗?你什么时候抽出的空,还是说等我睡了,你才出的门,还收拾的那么齐整,就是为了去见他?” 贺瑱莫名觉得一股子憋屈与烦闷油然而生,可似乎并不是因为宋知意也许会被郑玄挖走。 他电话也不想打了,随便敷衍了方局长两句,挂断电话就想要和宋知意把这件事理清楚。 可宋知意却像是没看明白贺瑱的意思一样,兀自点了点头:“对,那会儿的确去见了他。” 贺瑱感觉一口气憋在心里,上不去下不来的难受。他想要维持自己心绪的稳定,但还有有点困难。 他一把将宋知意拉到了角落,双眼紧紧地盯着宋知意不放,似乎要将宋知意烧出个窟窿来。 他也不懂为什么,就是觉得心里头酸酸的。 从前他可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感情。 只是他看了一眼对面笔挺坚毅的郑玄,又抿了抿唇,强装镇定地问:“你们两个什么时候搭上线的?你去见他说了什么?怎么也不告诉我一声?” 宋知意如实回复:“确实是在你睡着的时候,他联系我只是为了问我朝澜市的刑警大队人情况,和我愿不愿意去那边做法医。” 贺瑱眼睛都瞪了起来,双手紧紧地捏着宋知意的手:“然后呢?你答应他了?” “没有。”宋知意平静地摇头,“我答应过你,不会离开的。” 这答案贺瑱很是受用,可话锋一转又问:“不对啊,他要了解朝澜市那边的情况,直接问我不就行了?找你干什么?” 他还是觉得心里面不舒服,看到宋知意接触显得比他更稳重的郑玄,他愈发觉得患得患失了起来。 宋知意不会觉得他真人的性子特别小孩子气,而不愿意再和他共事,不愿意……再在他身旁了吧? 想及此,贺瑱只觉得一阵窒息。 他本就拽着宋知意的手,如今更是捏得紧了许多。一双亮晶晶的眼睛如今却缺了点光彩,却依旧用目光箍着宋知意不放。 宋知意看见他倔强而又失落的表情,仍是平淡地说:“他的确想找的人是你,只是见到的是我,所以问了我一句罢了。” 贺瑱哦了一声,觉得自己莫名其妙的,这对话好像也莫名其妙的没用。 他深吸了一口气,还是不想控制住自己的情绪,瘪着嘴跟宋知意又凶巴巴地说:“反正你不能走,你就得跟我在一块。知道了吗?” 宋知意忍俊不禁,看着贺瑱的模样,终是弯下了眼睛。他赌誓般地说:“只要你不赶我走,我一定不会离开你的。” 这是真真切切的。 是他如今能同贺瑱说的唯一一句告白。 贺瑱心里面舒坦了许多,凝结在指尖的力度也松弛了许多。 他的情绪稳定之后,又带着点勉强的笑意,面对着郑玄。 他还是没耐住,问了出来:“所以,你到底为什么会和我们一样住在这个民宿里面?” “追踪氰/化/物走私案。”郑玄直言。 贺瑱一顿,仔细琢磨了一下这话种的含义:“所以说,你是知晓佟元龙的?” 郑玄也不藏着掖着:“对。” 贺瑱脑子转的飞快,立马又细想出不对味来了:“那么你也知道,在这间民宿中,谁拥有着氰/化/物。可你却并不将信息同我们共享,而只是龟缩在你的房间里,看着我们热热闹闹地破了一宿案子,愣是一点帮助都不想给?” 郑玄也不过多为自己分辨自证,只是坦然又说:“我意识到死者是佟元龙之时,你们已经介入了。我确实也有私心,想看看觉得我手下兵不好用的人,究竟自己能走到什么地步。” 贺瑱明白,即便是郑玄自己也对朝澜市的那伙人并不看好,但是他所做的事情也是着着实实地打了郑玄的脸。 “抱歉,但我还是想说——”贺瑱直截了当地开口,“你的那些人,的确非常不怎么样。你……呵——” 他的话戛然而止。 郑玄不置可否地耸耸肩,又说:“事实证明,不用我的协助,你们也能在极短的时间里掌握了真相。也证明了他们的的确确不中用,或许我也应该像你一样,整编自己的队伍到完美。” “没什么是完美的。”贺瑱反驳他,“是人就会犯错,主要是如何引导。我作为他们的上司兼同事,我觉得任何事都不是我一个人能全部做到的,就像这个案子,我终归还是需要我的同事们前来,我才能确认出一个完整的真相。” “多谢你的见解。”郑玄朝着贺瑱伸出手去。 贺瑱是被架到了这,虽是没那么愿意,也便从善如流地伸手回应了他:“所以说,我们这里也确实没有个足迹分析学家。既然朝澜市不好干,不如考虑换个地方呢?” 这算是反将了郑玄一军。 郑玄却泰然自若:“暂时不用了,多谢。” 贺瑱一耸肩,他也没真想着郑玄能同意,不过又笑说:“那真是太可惜了,以后有机会再合作。” 说罢,他就不再多和郑玄言语,只打电话将此事汇报给了方局长。 方局长也有些诧异,立马去联系朝澜市警局的人,看看到底这个氰/化/物走私案为什么连他都不知道。 贺瑱瞥了一眼宋知意,虽说事情已了,可他似乎对其还是有些恼怒的:“你怎么还没走?冰柜断电不能久了,不然你的尸体怎么保鲜?” 宋知意看了一眼门外已经离开的运尸车,忽而又古怪地问了贺瑱一句:“你说冰柜是箱子,为什么不叫冰箱?而冰箱是柜子,为什么不叫冰柜呢?” 贺瑱茫然四顾,整个人都懵了。 这是宋知意能说出的话,问出的问题? 所以……是为了哄今天一直不怎么开心的自己? 但他多想了须臾,还是忍不住噗嗤一声就笑了出来:“原来我们宋大法医也会讲冷笑话,我真是小瞧你了。” 宋知意见得贺瑱由心地笑了,心中的惴惴不安也逐渐掩去。他和郑玄的另一些对话,也许这辈子都不会让贺瑱知晓。 贺瑱深吸了一口气,这才意识到运尸车已经回去了:“棠棠跟着走了?那行吧,你等会儿咱俩一起回去吧。” 他又用眼睛睨了宋知意一下,继续去和痕检的同事聊着所有人房间中遗留下来的痕迹了。 秦芝芝几个人也被控制了起来,虽然大概率这就是个自己误杀自己的案件,但终归他们还都是有关系的犯罪嫌疑人。 前台望着井然有序的众人,嘴巴越张越大。她是很困,但是……谁这辈子能经历这么刺激的一夜啊! 贺瑱敲了敲她面前的桌子,又指了指她的嘴边:“口水要流下来了。” 她立马脸上跟被火烧一样,立马拿手背抹了抹自己的唇角,可干干爽爽的,什么也没有:“啊?你骗我?” 贺瑱一摊手,默认了这件事:“再给你老板打个电话吧,我们需要监控录像去佐证昨天所有人说的话都是真的。” 前台立马掏出手机,给民宿老板打了个过去。老板终于在一宿之后接了电话:“干嘛呀,着急忙慌一大早就打电话,你就不能自己处理了吗?我招你来就是让你每天烦我的?” 贺瑱却是朝她招招手,示意她将电话给自己:“您好,您的民宿涉及一场凶杀案,我们现在需要您协助调查。” 老板骂了一句“神经病”,立马又撂断了电话。 贺瑱也是惊异,前台也对他一摊手:“他就这样。” 他也就只能深吸了一口气,用自己的手机重新拨了过去:“我们的确是警察,您的民宿也确实涉及到凶杀案。如果您拒不配合的话,我们就会采取强制措施。” 老板这才意识到不是前台和他闹着玩,立马正襟危坐:“好好好,我穿条裤子马上就出门,您等我十五分钟一定到!” 说着,他还没挂断电话,贺瑱就明显从听筒里听到啪叽一声,然后是老板的“哎哟哎哟”。 贺瑱忍不住轻笑一声,对着前台说:“你老板挺逗。” “还行吧……”前台琢磨了一下这恶毒的资本主义家,还是不觉得他哪里逗了。 二十分钟后,老板才一个甩尾出现在了民宿的小院里。他看着周遭停着的警车,拉起的警戒线,还是没忍住给了自己一个嘴巴子。 贺瑱抬手朝他打了个招呼,他立马就三步并作两步上前来,问道:“警官,是您给我打的电话吗?” 贺瑱颔首:“麻烦了,帮忙调取一下监控数据吧。还有到我们结案之前,你的民宿不能再开业了。哦对了,冰柜我们拉走了。” 老板一直“哦哦哦”地应着,直到听到冰柜又问:“啊?你们那缺一个冰柜吗?” 贺瑱也笑道:“不缺,只是征用来保存尸体了,到时候赔一个新的给你。” “啊?”老板瞪大双眼,“那我能要回来吗?” 贺瑱也是惊诧:“啊?你还用?” “不是不是。”老板连忙摆手,“我做个噱头,就摆在大厅里面,让别人看看我们这有保存过尸体的冰柜和出过命案的房间,能在网上爆一波。” 贺瑱嘶地倒吸了一口凉气:“这合适吗?不会影响生意吗?” “那肯定不会!”老板笃定地说,“你是不知道现在的小年轻,就好这一口,越是惊险刺激的,他们就越爱去。以后咱这房价就得好好调整一番咯!” 贺瑱看着老板快要咧到耳朵根后面的笑容,又瞄了一眼前台:“那你也得多给她开点工资供起来,这可是目击证人。有她在,你这个想法才好实现。” 前台腰杆子都挺起来了,目不斜视地看着老板。 老板也犹豫琢磨着,觉得贺瑱的话的确有些道理。 现场取证工作也基本上结束,贺瑱打了个哈欠也准备回去了。 见得宋知意要去驾驶座开车,贺瑱一把将他按住:“你这累了大半宿,还不大舒服。早上更是也没休息出去见别人了,就别开车了吧,危险。” 带着酸味儿的话语,说得却是实打实的关怀。 宋知意不曾犹豫,就顺从了贺瑱的意思。 闹了这一出,朝澜市没去成,他们又折返回了自己的老巢。 宋知意在车上稍微睡了一会儿,回到支队就又去了解剖室,对佟元龙的尸体做详细解剖,确认死亡原因。 贺瑱坐在办公室里百无聊赖地等着各种检验结果,他这也是第一次不用到处跑着去调查社会关系、分析案情。 椅子上坐着不舒服,趴着更不舒服,他干脆裹了个毯子躺在沙发上,继续补着昨晚的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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