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别瞎撩拨。”叶时见把他抱到椅子上,又小心地抹去他嘴唇上的水渍。午间的艺术楼无人往来,更没有人知道二楼窗门紧闭的办公室里发生了怎样旖旎的一幕。 “桌子都乱了。”林鹿踢了踢他,“去把书捡起来。” 占了便宜自然得唯命是从,叶时见把彩印的书册一本本拾起来码好,一本A4大小的图册中夹杂了几张塑封照片,他抽出来看了看,多是些学生得奖或是活动的照片,其中有一张照片特别长,几十个人分了四排像是毕业照,穿得却很随便,照片的右下角显示着:高一7班留影纪念,6月22日。 叶时见一眼瞥见了第一排蹲着的丁繁星,接着他又用了一分钟时候找到了角落里的严创,最后花了两分钟欣赏坐在第二排温文尔雅的林老师。 淦!为什么他对着别人就是这副温柔模样! 林鹿看他盯着照片出神,出声问他:“你在想什么?”叶时见把照片递给他,问:“为什么会有这张照片?” 林鹿有些莫名其妙,接过照片说道:“上学期期末,那时候高一结束等高二就文理分班了,所以班主任就组织拍了个集体照留念,我刚好是任课老师,就被他们拉着合了影。” “那你对丁繁星和严创两个人有印象吗?”叶时见指了指照片里的人,“他们现在都是高二3班的,还是你的学生。” 林鹿仔细看了看,说:“脸有印象,但对不上号,像他们这种非特长班,一周也就一堂美术课,我能把脸记住就不错了。” 也是,刚刚叶时见在教室门口找丁繁星的时候,林鹿压根不知道眼睛该往哪找。 多的事情林鹿并没有问,只是自顾自地泡了茶,也不赶那个烦人精走,叶时见沉浸在照片里,却觉得越看越不对劲。 “我知道哪里不对劲了。”叶时见一拍大腿,拉着林鹿眉飞色舞道,“照片里所有人都穿了短袖,唯独丁繁星,她穿了长袖长裤,头发也没有扎起来,看着像是把自己严严实实包裹了起来!那时候可有三十多度了!” 林鹿跟着又看了看,喝口热茶道:“也许是她来例假了呢?女孩子生理期的时候格外怕冷。” 女孩子生理期怕冷你都知道?! 叶时见抬起头逼视他:“你还真是男女通吃啊!” 林鹿懒得理他:“这是常识!” 寂静的走廊传来脚步声,二人话题就此打住,林鹿此地无银三百两地理了理衣服,没一会儿办公室门便被打开,吃完中饭的老师们陆续回来了。 “那我先回队里了。”叶时见压低声音说,“你别忘了吃饭。” “知道了。”林鹿头都没抬地应了一声。 有情饮水饱,出了校门上了车,一路哼着小歌回警队,天是那么蓝云是那么白,道路是多么宽敞又自在,连同身边的人都不吵不闹可爱了起来! 等等……身边的人……身边的人? 靠!把李文鹦给忘了! 作者有话要说: 林·诱受·鹿>.<
第20章 傍晚,市局刑侦支队。 忙碌整个下午的李文鹦一回来就把调查资料拍在了叶时见桌子上,然后顺手抢过还带着足汽儿的冰可乐哐哐灌了几口,完事后哼一声瘫到自己座位上,正眼都没瞧叶时见一眼。 赵瑞明闻声从办公室里端着茶杯走出来,一边嘬茶一边问她:“怎么样鹦鹉,调查出什么没有?” “队长,你先让我把这个嗝打出来。”其余人也跟着围了过来,叶时见翻看资料听着李文鹦阐述道,“丁繁星在班级里成绩一直很好,因为长得漂亮家里又有钱很受欢迎,之前老师还没收过好些男生写给她的情书。但严创就属于默默无闻型,在学校里没什么朋友,哪怕这次请假了也没人在意。” 叶时见抠着下巴点了点头:“所以这样两个人谈恋爱真是有点匪夷所思。” 李文鹦没理他,自顾自又说了下去:“我又查了严创的上网信息,他去的最多的是一家位于云起路的网吧,网吧老板对他很有印象,因为当时网吧搞了个线上活动,严创抽中了价值888元的会员卡,所以他经常去那里上网,而且都是一个人,常玩的是一款去年出的RPG游戏。” “跟我判断一样,你查他游戏交易记录没有?”叶时见胸有成竹道,“是不是最近花了不少钱在游戏里?” 话音刚落,李文鹦就得意地切了一声,好像就等着他上钩似的:“恰恰相反,他把游戏账号卖了,而且会员卡也打折卖给了别人。” 大家有些自顾自的沉默,赵瑞明环顾一周抬手点名:“小叶,说说你的看法。” 叶时见把上午跟丁繁星的谈话同步了一遍,然后有一下没一下地转着笔分析道:“如果周六发生的事情都是巧合那自然是我们小题大做,可抛开这个巧合的假设,我见完严创之后第一反应是他在游戏里氪金需要花钱,所以上演了这么一出碰瓷偷窃的戏码,可当时想不通的是丁繁星为什么也会参与其中。” “所以现在就顺理成章了!”李文鹦转着笔道,“其实真正缺钱的是丁繁星,因为丁繁星需要在外租房,而又要背着家里不花家里的钱,我下午也联系了她提供的房东电话,小姑娘并没有撒谎。” “所以丁繁星跟严创在一起是为了他的钱?”坐在角落的方束海冷不丁开口,义愤填膺,“这不是欺负我们老实人嘛!” “就你还老实人。”赵瑞明也不客气,“你们禁毒那边有什么进展?” 方束海:“已经根据光头交代的线索展开行动,但除了抓到几名聚众吸毒的人员之外,最重要的上游来源还是没有头绪,光头就只在一个人那里拿货,那人很谨慎每次都会换地址,而且都是虚拟电话单向联络,现金交易。” 李文鹦抓了抓脖子,异想天开:“你们说,会不会是光头记错了,本来就只有50克呀?” “你当是买面粉呢这能记错,那是差10克吗?那他妈差的可是一条命!再说了,就算光头记错了,总不至于瘦子也记错吧。你说是不是,见见?”方束海看着发呆的叶时见啧了一声,“开什么小差呢?” 叶时见回过神冲李文鹦问道:“严创和丁繁星在学校里有过什么不良记录吗?比如打架偷窃什么的。” “完全没有,哦对,你提醒我了!”李文鹦一拍大腿,“丁繁星家就在云起路,跟严创常去的网吧在一条路上,很近。” 抽丝剥茧后愈发环环相扣,似乎什么都对又有什么不对。 赵瑞明皱着眉,抬头纹更深了:“简单的事情不要复杂化,不管两个高中生是如何好上的,这个案子的重点是涉毒,所以我们这边做好禁毒支队的协助工作为主,好在最近事情也不多,小叶和鹦鹉两个人协助就可以了,事关学生注意影响,散会!” 说是散会,叶时见、方束海、李文鹦三人反到聚在了一块儿。 方束海叼了根吸管插进叶时见刚喝两口的可乐罐里,含糊不清道:“见见,畅所欲言。”叶时见把他脑袋连同吸管一起推开,若有所思地捏着滴水的罐身:“还是那个疑问,就算缺钱要去偷,为什么是光头他们?” “会不会是临时起意?”李文鹦把头凑过去,“他们本来是要去租房子的,临时发现钱不够,刚好看到光头几个人大金链子小手表,一想反正那里偏僻,不如铤而走险?” “鹦鹉说的有道理。”方束海认真地点了点头。 “好,就当成立。”叶时见说,“那他们偷到或者不小心拿到装有10克冰/毒的胶囊后,会怎么做?” 李文鹦:“他们大概根本不知道那是什么,直接就扔掉了吧。” 叶时见:“如果知道呢?” “操。”方束海暗骂了一声,“如果知道那就是冲着它去的了!” “所以最好的结果是他们扔掉了。”叶时见并不乐观,“就怕是卖掉了。” 他看了眼时间,离学校下课还有一会儿,是再观察丁繁星几天还是直接拉到警局盘问呢? “鹦鹉,你怎么又黑了?”方束海撞了撞李文鹦的手臂,“你男朋友好这口?别听他的,女孩子还是得白白净净好看。” “呵呵,”李文鹦翻了个白眼,“感谢我的好师哥,百忙之中给我创造了晒太阳浴的机会。” “哎呀,我那不是把你忘了嘛!”别怪师哥心狠,只怪嫂子太迷人。 “我那么大一个人你能忘记,淡了,终究是感情淡了。” “行了,今天晚上请你吃饭……” 沈心之专属的手机铃声在三人围成的结界中炸开,叶时见想着估计是兴师问罪来了,今天去了她学校都没找她,老妹心里不痛快了,毕竟错过了跟同事炫耀帅过流量大明星的警察表哥的大好机会。 “哥!”沈心之在电话那头狂喊,“不好了!林老师被警察抓走了!” “……” 李文鹦:“师哥你去哪儿?跑那么快干嘛!我的饭!!!” 这回好了,彻底失去小师妹了。 叶时见火急火燎赶到派出所的时候,林鹿正气定神闲地坐在塑料椅子上,戴着金丝眼镜正不屑地看着正对面鼻青脸肿滋哇乱叫的中年男人,就像是喧闹的背景中横插进一道平静的身影,整个人显得格格不入。更让叶时见意外的是林鹿身边坐着的女孩子,竟然是丁繁星。 林鹿觉得自己大概是魔障了,居然会蹚这样一趟浑水。 美术课结束从教学楼回艺术楼的时候,林鹿看见了一个背着包往校外走的女生,不就是个早退的学生,换了平时他并不会多看几眼,或许是因为中午的时候被叶时见拉着认了几张脸,他一眼认出了那个女生是丁繁星。她身后跟着个四五十岁的男人,大腹便便西装革履事业有成的模样,丁繁星却似乎很排斥跟他走在一起。 是爸爸吗?林鹿多看了几眼,可是越看越不对劲,那不是一个父亲该有的动作,没有一个父亲会把手放在青春期女儿的屁股上。 鬼使神差似的,林鹿跟了过去。 校外被树荫遮挡的转角,丁繁星奋力想要逃跑,却被那个男人粗暴地塞进了车里,拉扯过程中她的头撞在了车门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听着就很疼。林鹿上前按住男人的手腕,冷声问道:“你干什么?” 男人没想到会有人找茬,顿时来了脾气,哽着脖子反问:“你是谁?多管什么闲事?” 甫得自由的女生挣脱桎梏从车子里钻出来,躲到林鹿身后大叫道:“林老师救我,我不要跟他走!” “老师?”男人嚣张的气焰顿时少了一半,川剧似的变出一副虚与委蛇的神情,简直和刚才判若两人。林鹿放开他又问了一句:“你要干什么?” “误会了老师!”男人谄笑道,“繁星是我女儿,我带她回家。”说着又伸手拉她。丁繁星拽着林鹿的衣袖不肯放,急得哭了出来:“他不是我爸爸,林老师你别让他带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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