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贺正作为行动指挥并没有让他们行动。 滑沙的车队赶回来至少还需要一星期,而今天已经是他们执行任务的第五天。 又到了傍晚,特安组濒临绝望。 虽然贺正说把最后的食物分成三天吃,但绝望的环境让每个人都处在极度的焦虑和绝望之中,唯有碳水能暂时缓解内心的负能量。 "怎么样?那‘大哥大’还没反应啊?"安旭有气无力的问贺正,贺正这一整天都在坚持不懈和唯一的通讯仪作斗争。 贺正知道安旭那是饿的,在特种部队饱经魔鬼训练的他尚且庆幸安旭没有脱水。 他放下"大哥大" ,扭过身,贺组长的组员个个面无血色。 露出来的脸蛋也早已因为风吹糊了厚厚一层黄土,即便如此 ,当下的条件也不允许他们用救命的水洗脸。 贺正从背包掏出最后一袋压缩饼干扔给安旭,却低头对着冷冰冰不出声音的通讯仪。 " 最后一袋,你和他们分了 ,明天想办法挖点虫子。 " 安旭拿着他们都吃了而贺正留下的最后一块饼干,如同烫手山芋。 " 我这还有条巧克力。 " 申龙把空军巧克力拿出来 ,他们统一佩带的口粮数目是一样的 ,这说明申龙也省下了一条。 他已经在撕真空包装,一共八颗巧克力球,他抠出三个全给了谢小山,剩下的扔给安旭他们。 面对大家投过来的眼神,申龙笑笑,嘴唇已经干裂爆皮。 "我当兵的时候都吃腻了,看见这个东西就想吐。 " 可谢小山并不是不懂事的人,他小心地吃了一颗,强硬地喂给申龙一颗,最后一颗又包了起来。 他看着申龙十分认真, "明天我们石头剪刀布,谁输了谁吃。 " 申龙苦笑,呼噜一把谢小山的头发。 安旭把饼干分成了六等块,贺正不吃他就威胁地要去撬贺正的嘴,贺正拿安旭没办法。 接近崩溃的特安组在饥饿中睡去。 离开钟市的第六天,早上醒来的特安组口干舌燥,唐三彩发现自己的手背上有一个小孔后叫唤出声。 "我靠这不会是那什么吸人血的蜥蜴吧?穗子快给我看看,我是不是又要死了啊啊啊啊……" "我……我手上也有……" 而后所有人齐刷刷地发现,他们的手背上都有一个孔。 安旭的脸上却出现笑脸, "要是蜥蜴也行,抓住就有肉吃了。 " "……" 仿佛是一群濒死之人最后的玩笑,滑稽又可悲。 丰穗子仔细看了看, "应该不是动物的尖刺,倒是很像针孔……" "是土层下的蚂蚁。 "贺正突然打断了丰穗子。 十分笃定地解释, "没有毒,只是要从我们的身体里借点水分。 " " 诶可是我昨晚上把睡袋拉死了啊?" 贺正再次开口, "这东西比一般的蚂蚁还要小,不经注意很容易爬进睡袋。 " "……" 这一天是彻底断水断粮的一天,但安旭他们感觉状态反而比前几天好一些。 唐三彩说了一句饿死前的回光返照,遭到了丰穗子和申龙的男女混合双打。 这里甚至没有可实际操作收集的地下水。 申龙还和唐三彩拿工兵铲挖了半天贺正说的蚂蚁窝,愣是一只小蚂蚁也没看到。 他们再没力气活动,像几具尸体一样干躺着 ,头顶还是灿烂的反省。 唐三彩突然笑出来,望着天,"想不到牛逼的特别安全行动组团灭的这一天竟然是被饿死的。 早知道这样,咱就该带张合照过来,这样等咱们风化成干.尸,后来的人说不定还能看见咱们的照片,也算给死有个交代了。 " 没人应他,这时候多说一个字都在浪费仅剩不多的体力。 无尽的等待全部化成绝望,安旭放空眼睛琢磨,他想如果就这么死了,他外公和他妈会怎样难过。 最让他不甘心的是,他爸枉死的真相不知道会不会有人替他揭开。 这天晚上,他们是身体能量耗尽," 关机" 晕厥过去的。 …… 安旭再次睁开眼,发现自己轻飘飘的,身体被什么东西抬起来,他艰难扭脸,看见一前一后两个穿着迷彩的人用担架抬着他。 他模模糊糊地无法思考现在是个什么情况,喃喃道: "天使也穿迷彩么?我是不是也该另一套制服去了?" 担架前面的" 天使" 一顿,扭过头 ,脸上还画着油彩。 "不去天堂,我们来接你们回家,兄弟。 " 安旭: " ??? !!! " 到了飞机上,特安组一人一个氧气罩,有军医给他们输点滴。 直升机的机舱很吵,除了贺正,安旭他们五个人干瞪眼。 下飞机时特安组基本恢复精神,飞机停在郊外,一辆警车接他们回市里。 贺正向这些他战友培养出来的特种兵经敬礼,最后一个坐上警车。 面对一车厢" 凶狠" 的目光,贺大组长这才倒出事情。 早在他们出发之前,简昭就托看守所的人联系了贺正,贺正这才知道江云舟把他们从钟市直走的直接目的。 贺正这一出顺水推舟的配合表演策划的非常细致,他早通知了自己出身的特种部队求救。 再了解到江云舟的人给他们的通讯仪只有五天点的持续电量后切断了频道,通知特种部队的人第六天再来接他们一面让江云舟不放心。 安旭他们手背上的.小.孔其实就是贺正在所有人熟睡的时候给他们打的营养针防止脱水和饿死。 贺正是饱受极限训练的特.种.兵,他最知道人体的极限有多大的开发程度,所以他有把握这些人不会有生命危险。 行动从大到小,每一个细节都在贺正的掌控之中。 只是他没有把事情告诉自己的组员,究其初衷,也是为了让他们六天午夜的表演更加真实。 因为那能够持续供电的通讯仪根本就没坏,只是江云舟切断了特安组向他们发送通讯的波频。 而从始至终,那块" 大哥大"都在监听他们,直到最后电量耗尽彻底变成板砖。 而这些在江云舟的眼里看来,伴随着通讯仪电量耗尽的,就是特安组" 全军覆没" ,没人阻断他提前四个月的.市.长.选.举。 这才是他让特安组离开钟市的直接目的,也是简昭联系贺正要告诉他的重要秘密。 心思缜密的整套表演,最吃苦的莫过于早一星期就被关进看守所的简昭 。 他都升到了处长,系统又怎么会放一个不信任的同志在这样高的位置工作。 一切都是将计就计为了配合最后一步的收网罢了。 "你说的这些都是真的么?"同样被蒙在鼓里的安旭呆呆地问贺正。 "好像咱们自己再拍一个惊险大电影,太魔幻了。 " 他们一边换衣服一边聊,贺正已经在扣黑衬衫的最后一颗扣子。 " 我说过,让你亲手惩罚裴向荆,就一定作数。" 安旭的呼吸拉长,只要一想到他男朋友如此沉得住气又机智,他便仿佛看到贺正在他心里的形象又高大了许多。 " 澳洲方面已经在行动了,裴向荆应该也在被抓捕的过程中。 按照我的计算,现在江云舟和政府里龙背鬼的余.党都在市政府会议中心。 我们赶过去就是江云舟的任职致辞,那地方不让记者和手机入内 ,他们收不到龙背鬼他们落网的消息。 你要做的,就是当中揭发所有人罪行,结束一切该结束的错误。 " 接下来的流程贺正都给安旭安排的明明白白 ,谁能不说他一句贺队长牛逼? 几天贺正带给安旭额冲击就像云霄飞车一样,他佩服的男人就下跪磕头了。 市政府大楼前拉了警戒线,一群保安手拉手用人墙阻挡蜂拥而至的记者 ,警车经过市中心再悄悄停在市政府大楼的后门。 路上经过的大楼上的五个超大LED电子屏上都投放着同一个画面,是市政府面向全市市民的公证镜头,保证选举过程的透明化。 特安组下车,小方熟悉的脸出现,笑盈盈地带他们去一楼的休息室,换上统一的西服,甚至还有专门的人替他们化妆。 风尘仆仆的特安组精英们又恢复了从前帅气。 谢小山跟着另一个刑警队的同事钻到无人看管的全市范围广播大厅 ,贺正带着其他人往最后的战场上走去。 贺正抬腿,一脚踹开被反锁的会议室后门,因为这会议室空间巨大,他们几个人的到来只引起了后排的注意。 唐三彩一个翻身坐到最后一排的桌子上,手边正好立着个喇叭,应该是最后一排的工作人员提前组织人进场维持秩序用的。 后几排的人纷纷向他们这群不速之客投来诧异和不解的目光。 甚至有几个工作人员要把这些捣乱的人赶出去,贺正以身高的优势和他不怒自威的强大气场镇住了所有人。 贺正用手机联系广播大厅的谢小山, "接全市所有广播频道。 " "是。 "谢小山的指尖开始在键盘上起舞。 这时候选举结果被揭晓,江云舟直挺挺地在第一排作为站起来,一步步走到演讲台准备发言。 贺正拍拍安旭的肩膀,拉住他的手腕, " 该你出面了,走吧。 " 安旭看看贺正,再看看唐三彩他们,长呼一口气, " 走。 " 贺正作为安旭保镖的身份,两人迈着同样的步伐穿越偌大的阶梯会议室。 为了留给安旭他们充足的时间走过去,唐三彩打开喇叭额开关,吆喝起来。 " 喂喂…… " 这下整个会议室都听见了,唐三彩和身后的申龙丰穗子得逞一笑,原来这扩音器连着会议室的所有扬声器。 "能听到是吧?窝窝头,一块钱四个~ " 谢小山刚才在他说这一句话前全部操作完成,挂在百货大楼和其他地方的五个LED大屏、 全市每个正在行驶过程中收听广播的市民,都听见了三彩叫卖声。 今天的选举直播,一下子覆盖到了全市。 江云舟的演讲被打断,他抬起头,眯起精于算计的眼睛,看到了肩并肩穿越人海的安旭和贺正。 "拦住他们! "他扬手一指。 可这一屋子做的都是平时在办公桌前养膘的斯文人,仅仅被经过的贺正睨一眼那些人就没胆子站起来,谁还敢拦他们。 唐三彩在最后面接他的话茬。 "你拦你哪个祖宗爹呢,江云舟,你要不要点儿脸? 你特么被人当狗使就以为自己也有你主子那么大的能耐了? 还随便持.枪.杀人,还缠着我兄弟不放,咋滴,你想做小三儿啊? " 唐三彩的每一句话都通过会议室唯一向外直播的镜头和广播传到了全市人民的眼睛和耳朵里,可谓“声名远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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