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还需要继续查吗?” “暂时先不查,但是得暗中盯着。” “好。” 车停了下来,邓安言说:“下车。” 时徽下了车,一下车就冲到旁边的下水道,“哇”地吐出来,邓安言无奈地看着他:“我开车开得挺稳的,这都能晕?” “是不是没人坐过你的车?” 邓安言:“......” 等时徽吐完,邓安言看他吐得死去活来的应该也没精神逃跑,没有太多防备,说:“进去吧,老板在里面等着呢。” 时徽扫了一圈周围的环境,这里应该是个老小区,都算不得小区,就两三栋居民楼,看样子是八九十年代的,在这片土地上颤颤巍巍地矗立着,似乎随时都会坍塌。 他们进了其中一栋楼的地下,这地下里的环境算不得好,时徽忍住了再吐一次的冲动,到了地下室,这里被改造过,地下室的几间房都是互通的,有几间还是被隔开的,看样子是建成了一个仓库的样子。 邓安言让时徽坐在椅子上,然后还没等时徽反应,就熟练地把他的手捆在背后,他还说:“我也是怕你一会跑了,或者偷袭我,别介意,我知道你身手还不错。” 没过多久,从旁边一个房间里走出来一个中年男人,男人西装革履,看起来文质彬彬,他旁边跟着一个不太起眼的中年男人,但时徽认出来,这就是他之前柯景行给他看过的照片,钱荣。 男人坐到他面前的椅子上,笑呵呵地:“你好,我叫岳平山,以这种方式和你初次见面,希望你不要介意。”
第18章 时徽问他:“那你‘请’我来,是有什么事?”他动了动自己的胳膊:“我不觉得这是请人帮忙的态度。” 岳平山笑了笑:“你果然和我想象中的一样。” “我高一的时候,是不是也是你干的?” 岳平山只是笑,并没有说话。 时徽说:“不好意思,请问你有水吗?刚吐完,还是很难受的。” 岳平山给邓安言一个眼色,邓安言去拿了一瓶矿泉水,拧开递到时徽的嘴巴,时徽瞥着他:“不会加什么东西吧?” 邓安言嗤笑着:“放心,老板还在这,还要和你谈话,给你下药,对我们没什么好处。” 闻言,时徽就放心的喝了,喝了几口水后,他终于感觉脑子清醒了不少,时徽说:“你有什么忙想让我帮的,直说。” 岳平山:“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我的名字,我是一个普通的商人,目前在别人看来我是光鲜亮丽得很,但是你知道,越是往上走越是累,我在商界其实也只是个不太起眼的人,但万城人才辈出,想要往上走,光靠自己实在是太难了,所以我想请你帮我,用你的学识帮我。” 时徽:“我知道你们商界也需要心理学人才,但是我不是学管理心理学或者是人力资源管理的,我怎么帮你?” 岳平山笑着摇摇头:“这些东西我不需要,你要知道黑暗是无处不在的,包括在看起来是令人羡慕的商界,有时候总是需要一些......不太光明的手段去获得,所以我找到了你。” 时徽平静地说:“其实我自己这几天也琢磨出了一些东西,有人连杀了我的父母,还想试图栽赃到我头上,不过可惜手段有些拙劣,很快就被识破了,让我看见了我父母的死状,我猜是想让我感到崩溃无助,激发出我内心的邪恶与黑暗,,这时候,如果有人主动把凶手扔出来,或许还期望我会对他产生一丝感激,让我认识到这个世界上,警察不可信,正义不是无处不在,最后黑化成你们的一员。” 岳平山象征性地鼓掌:“差不多就这意思,你真的很聪明。” “你可真是愚蠢,”时徽毫不留情地嘲讽着:“你也不怕我突然得了急性应激障碍,然后整个人就疯了傻了。” 岳平山笑了笑:“你不会,所以这也是我测试的一部分,如果你疯了傻了,那就说明你不适合和我们一起,而如果你还是正常的,那就说明我的选择没错,不是谁都能直面最亲之人的死亡的惨状的,尤其是他们还是你世界的主要支柱时。” “所以呢?计划为什么没进行下去?你的计划里原本应该没有和我谈判的一步吧?而你身边的这两位先生,”时徽冷笑着:“这时候也应该在死去的路上了。”钱荣和邓安言的脸色明显有些扭曲。 岳平山并没有生气,说:“把损失降低到最小,也是很重要的,他们俩毕竟也帮了我很多,就这样让他们去死,我也不想被人说是冷血的怪物。” “所以,你还没说要我做什么。” “很简单,我发现你是一个不可多得的犯罪心理学天才,你智商高,又冷静,善于揣摩别人的心思。” 时徽:“你是不是搞错了什么?我并不是学犯罪心理学的,我怎么可能是个犯罪心理学天才?我都不知道罪犯的动机是什么。” “你从小就喜欢研究各种命案或者刑事犯罪吧?是不是家里放了很多犯罪学、刑侦学和法医学的书?你之前应该还是接近初中毕业的时候,发过一个小短文,是刑侦短篇小说,也就一两万字,不知道你记不记得,里面你设计的犯罪过程可真是完美,要是问我怎么知道那是完美的,我只能说,因为我实践过了,的确很好用,都没人报警。” 时徽微眯着眼睛,但并没有太多额外的情绪,说:“你小说看多了吧?年轻时写着玩的,你还当真了。” 岳平山没理会他的嘲讽,继续说:“就像你刚刚说的,你琢磨出了我派人杀你父母的动机,你很了解罪犯的心理,你的共情力很高,但是你的同情心却不太多,你知道怎么能让人更加痛苦,但不会对这些人心软,这正是我需要的人。” “我也可以拒绝你,你有什么筹码能让我跟你合作?总得给我点诚意吧?” 岳平山:“如果你跟我合作,我可以让你保博,去国外读博,各种费用都可以放心,等回来后,你可以做你任何想做的事,我可以给你提供研究费用,研究设备,以及,研究被试,这样你可能很快就能成为最年轻的心理学专家。” 时徽思索了一会,笑着说:“听起来是很诱人,没有哪个学生会拒绝这种机会,但是,这些东西对我来说不是什么必需的,我这种不把人命当回事的,也实在不会在意这些身外之物,没准哪天我想不开一不小心死在家中,都是有可能的,在我看来,人命还不如我家两只猫的命值钱,我自己的命更是,所以不好意思,你之前做的那些事,以及提出的这些诱惑,对我来说都没什么用。 “但是,就算我再怎么视人命如草芥,我就算自杀,也不会去杀人,这是我的底线,如果不是国家有法律悬崖勒马,你觉得时天会是你来动手吗?我的确会有杀人的念头,但是我清楚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在道德上我可能真的很邪恶,但是在法律上,我并没有做错什么。” “这个世界上的确有我很多得不到的东西,但是我绝对不会去违法犯罪,这是我做人的原则,就算这世间对我再不公平,我也能克制住心里的冲动,这就是我和你的区别,也是人和动物的区别。”时徽冷眼看着他,露出邪恶的笑容。 岳平山收起了刚刚虚伪的笑容,似乎有些不耐烦了,但还是耐着性子说:“你也不要以为底线就那么好坚守,其实有些事,你做了也未必会被人发现,我最开始和你一样,就想做个正常的企业家,本本分分把公司运营好,再去做做慈善给自己积德,刷刷大众好感度,但是你会发现,你身处在黑暗里,你没办法做那一股清流,不然你就会被人踩下去。 “我的对手太强大,虽然我自己也试着对抗,但他实在是聪明,他擅长笼络人心,善于伪装,我甚至不知道我的对手到底身处何处,要和这样的人抗衡,我只能寻求帮助。” 时徽:“这样厉害的人,你为什么觉得我可以制衡他?万一我也会被他弄死呢?” “你不会。”岳平山果断地回答,脸上又露出意味不明的笑容。 时徽皱了皱眉,他仔细盯着对方的脸,似乎想从对方的表情里找出蛛丝马迹。 “我不能让你落入对方的手里,这样我的行动就更加艰难。” 时徽沉声道:“你得知道,我不喜欢被人威胁,也不喜欢被人命令,你现在这两条高压线都碰到了,我现在已经想到一百种让你死得痛不欲生的方法,你想不想做我第一个实验品?我早就想见见一个人死在我手里发出痛苦的惨叫了。” 这时,岳平山手机响了,他皱着眉接通电话,不知道对面的人说了什么,一句话没说。 随后,岳平山冷笑着:“你如果不能为我所用,那我也不能让你留着了。”岳平山给钱荣他们使了眼色,然后自己走到刚刚出来的房间门边。 钱荣手上多出一把匕首,果断地刺入时徽的腹部,“唔”,疼痛传来的一瞬间,时徽的嘴边流出血液,他被连着椅子推到在地,他看着邓安言拿起油桶,把油沿着房间一周浇了一圈。 现在的局势是什么情况?他为什么突然动手?那个电话......是有人告诉他了什么?那是什么? 能让他立刻换了张脸,打断这个不太友好但没有僵化的谈话的,难道他暴露了?是不是救援快到了? 岳平山站在门边笑着说:“面临死亡你的表情都没有恐惧,你真是个完美的怪物,可惜,你只能到这了,如果你命大,那就有缘再见。”说完,岳平山就走进房间。 邓安言装作把油浇在他身上,然后看着他的眼睛笑了笑:“算了,吓唬你的,给你一条活路,看看你能不能活着出去了。”但是时徽能感受得到,他的裤腿上被油沾湿了。 对方走到门边,然后点燃打火机,往浇了油的地方扔去,火“蹭”地一下烧起来。 隔着火苗,时徽看向他的脸,对方说:“我对你印象不错,还是希望你活下来的。” 火越烧越大,时徽腹部伤口的血还在不停往外渗,他努力看着周围,自己此时被大火包围,看不到出口,根本没有任何逃生的余地,何况自己还被捅了一刀,连行动能力都没有。 火在逐渐向他包围,不过那个邓安言倒没有在他周围浇太多油,只是那烈火的灼热感似乎要将自己融化,他想:“算了,反正都是死,再挣扎也没用,这不是我想要的吗?” 高一放学的时候,他被人绑架过,他甚至没看见过凶手是谁,胳膊上最明显的疤痕就是那时候留下的,是他被绑时挣扎过程中,被绑匪划伤,那次绑架很奇怪,他被关在一个地方,没有任何人,等他获救的时候,他才知道,已经过了三天,被就出来时,也就剩下一口气,但是那时候凶手到现在都没有被抓到。 岳平山为什么要找到他?如果真的只是因为他擅长心理学,那很牵强,除非,他可以是人质!犯罪心理学只是个借口,而找他就是为了做人质,为了牵制某个人或某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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