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们现在开始约会了,是吗?”埃托尔问他。
米沙回答:“当然。”
埃托尔点点头:“好的,我们还有该做的事情。脱毛师只会离开一刻钟,所以得抓紧点——脱衣服。”
米沙娇羞地脱到只剩下内裤躺着:“那你可得努力点……”
声音戛然而止,米沙一头雾水地看着埃托尔转身从架子上拿下一瓶蜜蜡。
“既然我们已经开始约会,那么就只剩下一个问题了。”埃托尔把蜜蜡涂在米沙的胸膛处,贴上蜡纸,笑得温柔可亲,“阿曼达是谁?”
脱毛室里传来惨绝人寰的嚎叫,让正在外面等着的最后两名男模吓得一个激灵。
这俩哥们面面相觑,其中一个向另一个伸出手:“待会手拉手壮胆?”
“好。”
隔间里,米沙不停嚷嚷:“我的乳·头掉了,我的乳·头掉了……”
“你的乳·头很好。”埃托尔说。
米沙哆哆嗦嗦地确认过自己的零件,总算松了口气:“你什么时候学的除毛?”
“你不会想知道的。”埃托尔说,“别老是想它,你需要转移注意力。给我讲讲当模特的感受。”
“好吧……其实也没想象中那么有意思。那些摄影师都把你当成一个物件,对他们来说你就是个展示产品的架子。就算身体不适,但只要镜头转过来,模特就得摆出最完美无瑕的笑容,我都有些心疼那些姑娘——轻点轻点——我是说,在时尚行业,女模是绝对的主角,承受的压力比男生们多得多。你知道吗,凯伊·杨那样的超级名模,也曾经经历过几个礼拜接不到一份工作,连吃饭的钱都没有,差点打道回府……嗷!”
“抱歉。”埃托尔无辜地说,“我不是故意的。”
不是才怪。米沙心有余悸地揉了揉小腿:“总之,我感觉好像把一辈子的流行八卦都见完了。如果不是这回的案子,我永远也不会知道,平时走在大街上看见的广告图片背后究竟有怎样的故事。”
“所以你喜欢做模特吗?”
“我不知道。”米沙回答,“我是说,那过程确实很有意思,但要当作职业还是饶了我吧。灯光一打我手就不知道该往哪放,你不知道摄影师骂起人来有多凶……或许是因为我还有调查的工作,不能像其他人那样投入。说起来,杰西卡的情况怎么样了?”
“情况稳定下来了,医生说这两天很可能会苏醒。”
“很好,等她醒来可以印证我的猜想。”米沙把戴头巾的女人和凯伊异常的举动告诉埃托尔,“在节目背后肯定有什么见不得光的交易,我怀疑凯伊知道内情。”
“你打算怎么做?”
“首先老老实实把天桥走完,我可不想因为干扰节目而被起诉。”米沙说,“你会来看的,对吗?我可以给你搞到一个非常好的位置。”
他们大致商量好计划,米沙的除毛工作也完成了。接着,外面走进来两个手拉手的猛男,看着米沙走路时别扭的模样,不约而同地咽了口唾沫,战战兢兢地看向埃托尔。
埃托尔擦着手对他们说:“抱歉,请在这里等两分钟,我的同事马上就回来了。”
离开脱毛室的时候,埃托尔与一个女人擦肩而过,对方看见他的脸,露出惊讶的表情。 ---- ①美尼尔氏综合症:临床表现为反复发作的旋转性眩晕、波动性听力下降、耳鸣和耳闷胀感。(百度百科)
手拉手除毛的梗来自以前看过的模特比赛。以及……没有谁可以碰斯拉夫人的毛发,除了他老婆!(狗头)感谢在2023-07-07 23:18:04~2023-07-09 18:00:4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无相 10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 56 章
“抱歉,先生。”
埃托尔停住脚步,回身打量叫住自己的女人,对方是个身材高挑的亚裔,一头栗色的长卷发:“抱歉,女士,我认识你吗?”
“如果我们曾经见面,我肯定会记住的。”亚裔女性从手提包里拿出名片,“我叫凯伊·杨,在时尚行业工作。”
“我知道你,杨女士。你是一名超级模特、时尚偶像。”也是在杰西卡案里米沙怀疑的嫌疑人。
“事实上,我最近在考虑转型,开创自己的珠宝品牌。”
“那挺好的。”埃托尔拿不准凯伊找自己干嘛,她的身上没有恶意,但他赖以生存的直觉已经翻过车了,他不得不谨慎。
“你有着很漂亮的眼睛。”凯伊盯着埃托尔的蓝色虹膜,“我想一定有很多人说过。”
埃托尔微微皱眉,他不习惯跟人讨论自己的异常:“它跟别人不一样。”
“简直得天独厚。事实上,我正在筹划推出一系列作品,呃……你知道吗,你的脸看上去十分眼熟。请问你有过模特相关的工作经验吗?”
答案当然是否定的。
“那么你有兴趣吗?我很喜欢你身上那种神秘的、独一无二的气质,还有那只眼睛,哦,我的天呐……请问你现在有空吗?我们可以找个地方坐下来,好好聊聊。”
“你想让我做你的模特?”埃托尔觉得有些荒谬,但不失为一个刺探情报的好机会,“荣幸之至。”
**
“啊,抱歉。”
声音刚刚离开米沙的嘴唇,被他撞到的人早已脚步匆匆地走远,他正负责将一系列的服装搬运到另一个地方,根本没空停下来接受道歉。
离大秀开场只剩下一刻钟时间,整个后台都忙忙碌碌,设计师正跟舞台监督确认最后的细节,确保每个环节都不出错。被淘汰的选手们都收到邀请回来参加最后的走秀,她们的到来令三位决赛选手喜出望外,立刻开启叙旧环节,为穿插在人群中的记者们提供了不少素材。
格蕾丝一个人坐在化妆台前,看到其他姑娘们三三俩俩地聚在一起亲昵地自拍合影,眼底浮现出落寞:“我不懂,为什么杰西卡不来。她是我在这里唯一的朋友。”
米沙不知道是否该告诉她杰西卡的事情,不过格蕾丝的消沉并没有持续很久,她对着镜子,开始反复练习摆造型。
米沙小心翼翼地绕开缠在一起的电线和衣服,路过佳思敏身边时被她一把拉住,向他介绍自己的前夫。对方是个和善的人,佳思敏说得不错,即使离婚了他们仍然是最好的朋友。
他们没说两句,工作人员就礼貌地请探视人员离开,模特们要为大秀开场做最后准备了。
“我会在台下为你们加油的。”
“而我会在定点位置向你飞吻。”佳思敏说。
等前夫哥离开后,米沙问:“真的吗,飞吻?”
“我知道,有点夸张是吧?就像大伙都安安静静地吃饭呢时你突然掏出戒指朝对象跪下一样。”
“不,我觉得那是个好主意。”
埃托尔会在台下看着。作为一个俩小时前刚在豪不浪漫的环境中脱单的人,米沙很想做点什么补救。但飞吻也确实有点娘,即使同性恋也不会那么做,米沙可不想自己在天桥上看起来像个变装皇后。
或许眼神交流就足够了。
对,眼神交流是个好主意,米沙喜欢看着埃托尔的眼睛。
回到现实,米沙注意到佳思敏用手捂着腹部:“你肚子还疼吗?”
“不疼了,但有点难受。”佳思敏说,“也许这就是我们不合适的原因,在他面前,我总是想展现出最美好强大的模样。谁能跟一个不真实的人过一辈子呢?”
“你应该好好休息。”
佳思敏不以为意地摆摆手:“这可是决赛。况且,伪装也是这份工作的一部分。”
米沙没多说什么。佳思敏今天穿的服装英姿飒爽,四肢都有绑腿跟护腕,配合她坚毅的眼神,看起来像个古罗马角斗场的女战士。她不需要其他人的帮助。
在后台闹哄哄的杂音中,依稀传来凯伊的声音,她正向观众介绍比赛的嘉宾与评委,这意味着走秀即将开始。舞台监督正在喊开场模特到天桥入口处准备,米沙惊讶地发现,那个身着战袍、手拿权杖的男模,是马特。
马特的胸前有两点反光,米沙没那么敏锐的时尚视觉,看不出来乳钉对这身装扮有何加成,但有一点他十分确定——马特已经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了。
舞台灯光暗了下来,接着伴随十分有节奏感的鼓点亮起。马特昂首挺胸地走了出去,聚光灯罩在他的身上,他像一位睥睨众生的帝王打算巡视自己的疆域。
这样的马特让米沙陌生——不,应该说,每个人都跟他们日常相处时不一样了。就像所有人都知道自己的位置在哪里一样,除了米沙。
“下一个是你,艾伦。”
米沙几乎是被推着上了天桥。灯光比想象中更加耀眼,他几乎看不清台下。四肢自己动了起来。米沙沿着长长的天桥向前走,感受到人们的目光和镜头聚焦在自己身上。
这没关系,就当他们全是土豆吧。做一次深呼吸,不过就是走路而已。只要正确地调动身上的肌肉,就像练习过的那样……好好表现,有人在台下看着你呢。
米沙一边朝前方走,一边期待着熟悉的身影。但当他看向埃托尔的座位时,却发现那里坐着个陌生人。
好吧,或许是他记错了位置。那么埃托尔在哪里?他坐在后排吗,是左侧还是右侧?
埃托尔的发型独一无二,应该很显眼,但每一次眼神搜寻都徒劳无功。米沙的背后开始发凉,埃托尔答应过会来看秀,他们才刚刚确立关系,没道理食言……可发生什么事了?埃托尔究竟在哪里?
“艾伦,定点造型!”
凯伊的声音让米沙惊出一身冷汗,他已经快要走到天桥尽头了。他停下脚步,感激地朝评委席方向看了一眼,就是这一眼,让他如遭雷劈。
一个女人,一个戴头巾的女人坐在凯伊背后,正冷冷地看着天桥上的米沙。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当俩人视线交汇时,米沙总觉得女人的嘴角挑衅地上扬了。
米沙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后台的,刚脱离观众的视线,他立刻找到正在等候上台的格蕾丝,一把抓住她的胳膊,焦急地说:“你去看看!”
格蕾丝疑惑地看了他一眼。
工作人员催促米沙赶快去换第二套服装,他只能简明扼要地喊道:“评委席背后,戴头巾的女人!”
走秀的时间安排很紧,没法等模特们挨个进更衣室,不论男女,大家都是就地脱光了换衣服,只有一些讲究的才会找个衣架稍微挡挡,司空见惯的工作人员目不斜视地继续做自己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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