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那男人道。 雨渐渐下大,许洛转头就拖着行李箱往车上走,男人手里捏着那塑料壳打火机,忽然反应了过来,叫道:“打火机!” 许洛摆摆手,示意不用给他。 他把行李箱提起来顺手放进了后备箱内,接着上了后座。 许洛上车后,接车的司机发动了车。 “哎,还在下雨啊。”司机道。 “嗯。”许洛应了一声。 他目光看向窗外,并不热闹的街道,三三两两的人,许洛忍不住询问道,“师傅,这里之前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哦,你说这儿啊?这里叫南丽酒吧街,其实平日里挺热闹的,毕竟就在火车站旁边,八十年代这里最有名的地方叫南丽皇宫,后来逐渐变成我们市里最火的酒吧街了,外地人来了都愿意在这里玩。” 司机顿了顿。 “大概一个多月前吧,这里发生了个命案。当时一个女的被捅死在女厕所里了,中了十六还是十八刀。”司机说着好像自己还回忆起来,“你说好好一个女孩子说死就死了,至今还没破案,那场景人家和我形容过,真吓人。” 司机抹了把脸,抬手指了指:“然后最吓人的是,这案子还没破,那凶手据说就在附近徘徊,警察之前来调查取证的时候还被那孙子袭击过一次,这是什么?这可是赤//裸//裸的挑衅啊。所以谁家闺女最近都不敢野在这酒吧街了,杀人犯都没人性的。” 许洛点点头,神色隐藏在帽子后面:“这确实有点可怕。” “所以这条街上最近人少了不少,以往我晚上在附近跑,半夜能跑好几单,现在可不行了。”司机说,“但酒吧也要做生意嘛,这里又是市里最大的酒吧街区,事儿也过了一个多月了,大家也不那么警惕了,最近来的人挺多。” 许洛在手机上搜了搜案子,网上的细节信息披露的不算多,大多数还是一些不要前往的告诫。许洛把案子发给了手机上叫LX的人,过了一回对方回复他: ——考点啊? 许洛: ——? 对方道: ——还是你要查这个案子? 许洛回复他: ——不是,我就是偶尔听见,随便了解一下。 对方道: ——误会误会,我以为是警察那边给你的考试。 许洛道: ——说起来,明天真不能安排让我进医院吗?必须后天? 对方道: ——对,没办法,再等一天吧。 他叹了口气,头靠在了玻璃窗上,接着闭上了眼。 LX又给他发了条信息: ——最近有好好睡觉吧,你失眠好了吗? 许洛拇指键入: ——睡不着,这事过了,或许会好一点吧。 但他打完最后几个字,想了想又删了,改成: ——还不错,不用担心。 “公寓就在前面了。”司机开口道。 “好的,谢谢。”许洛道。 “您是来出差公干吗。”司机笑道,“既然订了一个月车,我是随叫随到的。” 许洛也笑笑:“后天我要去城北郊区,可能比较早,您方便送吧?” “方便啊?几点都行。”司机说,“尤其是你订在这酒吧街附近,能别自己走就别自己走。黑溪最近不安全。” “好。”许洛微笑道,“谢谢你。” …… 黑溪市。 一天后,5月23日,早晨九点半。 凌晨五点刚下过雨,派出所接到报案,城北溪山私立疗养医院的顶楼蓄水池变成了一池血水,水中浸泡了一个人,双目圆睁,死状惨烈,明显已经没有了生命体征。 黑溪市警方接到案情,公安省厅高度重视,迅速集结了市局刑侦支队内重案大队内专案组的成员,为了不造成医院的恐慌,警车都停在了医院的后山,几个警察身着便衣进入了医院楼内,在医院工作人员的带领下到达了顶层。 楼顶的蓄水池内,他们看见倒在蓄水池内的人,上半身的病院服已经呈现焦黑色条状撕裂,裸//露出的皮肤可以看见皮肤组织大面积的树枝状花纹,碳黑色的如烧焦状。腹部、胸口和颈部都有尖锐物品造成的伤口。 痕检的法医鉴定人员到达现场之后,立刻对着尸体开展检查。 “尸长176厘米,角膜轻度浑浊,尸僵已经形成……看来是凌晨四五点这段时间死亡的。”法医垂头检查尸体,一边叫旁边的人员拍照记录,一边把情况报告给旁边的刑侦支队的副支队长汪呈,“你看这电击纹还未消退,看来死前还受过高压电击。颈部有一处很深的索沟,看腹部的刺入口的创角应该是水果刀一类的,而且刺穿伤口并不深,看皮下出血和凝血应该是生前伤,其他……还要做进一步鉴定。” “啧啧啧。”汪呈看见这一幕,吐出一口长气,摇了摇头,“被电完又捅刀还勒脖子,最后活活流血死,死前受的折磨也太多了,这什么仇什么怨?” 他食指中指一并,对着那尸体临空划拉:“六刀刺在腹部,胸口又扎一刀,颈部被切割一刀放血……啧啧……” 法医把他衣服上的一张纸条捞起,上面的字迹已经被浸泡得模糊不堪,但隐约还是能看见,似乎是用笔写了一串数字和字母,被淋湿的字就犹如一朵朵黑色的墨花绽放在上。 “这他妈什么意思啊……”汪呈仔细辨认着,“3……0……48?后面什么这是1还是7啊……怎么还有英文?” “看不清。”法医道。 “算了算了,先收起来。”汪呈说,“带回局里慢慢看吧。” 他侧头往后看,身后有个人高马大的年轻警察正面无表情看着,汪呈喊道:“愣着干什么!看傻了啊。” 年轻警察回了神,摇摇头道:“没有……” 对讲机里传来声音,汪呈对着他招招手道:“走吧,死者身份已经确认了,现场先交给法医,我们去他病房看看。” …… “哗啦——” 打开病床的帘布,床铺上是一只看起来很普通老式的石英表表。 石英表的前方,有一件整洁叠放的白衬衫,和一本皮质封面的笔记本,互相摆放着像是橱窗中陈旧的艺术品。 痕检员拍好现场照片,戴着白色的手套小心翼翼把床铺上的东西拿起。 他把表和笔记本放到了旁边的托盘上,一会,走廊有了动静,有人进到了屋内。 “怎么样?”胡子拉碴的汪呈吊儿郎当晃进来道,“有什么发现?” 他身后还跟着刚才那个年轻警察,长相浓眉大眼嚣张帅气,两眼进来后就开始东张西望没停过,身型高大双手插兜,就是腿脚似乎有伤,走起路来还有点跛。 汪呈侧头一看,根本没怜惜他的脚伤,骂道:“顾年祎!慢吞吞干什么呢!过来!” “……哦。”顾年祎只能走过去,站在了一边。 作者有话要说: 开新文啦! 今天正式开始连载,有事会请假~ 写的不好不专业,大家骂的轻一点TAT
第3章 复见 看着床上的东西,汪呈虎口夹着下巴作思考状。 “叠放得都很整齐。”痕检跟汪呈报告道,“除了床上的东西之外,他只有一个小箱子,里面是替换衣服和洗漱用品。” 汪呈带着手套,翻看了一下他的笔记本,笔记本内是日记一般的形式,记录着一些日常琐碎事物。 —— 10:00 买菜 花费20 12:30 阶梯教室上课批改的作业记得带。 直到最后的一页最后一行写的是:20:30 后日就要出院 顾年祎开口道:“师傅,这病房里住满了吗?” “住了五个人,这会都清出去了,找了个办公室等着。”汪呈站直身体叹气道,“哎……惨哦,对了,局里对死者身份确认完了吗?” 顾年祎手里拿着平板电脑,翻看局里刚传来的热乎资料,这是他们知道被害人姓名后第一时间传到局里,配合公安内网中第一时间搜索查阅到的,这个黑溪公安自主开发的平台,被他们内部人员戏称“黑溪大脑”得重要辅助工具内,吕凡的所有信息一目了然。 顾年祎念道:“被害人叫吕凡,黑溪建筑工程学院的心理教育学的教授,五十八岁,弥州人,长居地是黑溪,除此之外在警局没有录入过其他的资料,生平也没有其他犯罪史。” 顾年祎把平板收起,继续道:“……医院给予的说法,三天前入院治疗腰部和颈椎,之前几年一直在这里做定期的疗养和治疗,期间没有和病房里的人有过矛盾也没发生什么异常。事发时,他们的楼层是关闭的,因为在装修。” 汪呈道:“早晨也是几个建筑工人去顶层天台发现有人躺在水池中。” “既然对方是教授……人际关系中或许会有和他有矛盾冲突的人,继续详细筛选一下。”汪呈抓了抓头发,“亲戚、学生这些……从近到远逐一排查他们这段时间的时间线,有问题的都找来带回局里!” 顾年祎看着他床头的病历卡,他在病房里转了一圈,看了每一个病人的名字、年纪和照片,以及症状,提问道:“同一病房的人……都和他并不认识吧?” “应该不认识,但也难说。”汪呈抱起双臂,也跟着他的身体转悠,“这个医院有点疗养院性质,像他们这种护理病房这里只有两间……但如果真是这么说,没必要特地凑一间住。” 汪呈又重新看向了床铺:“还有这些,这人是平日生活习惯就这么强迫症,还是另有隐情?” 顾年祎没说话,默默一个人在旁边观察和记录。 “汪队。”门外有人叫他。 汪呈道:“来了。” 汪呈喊了他一声:“顾年祎,一起过来。” “……”顾年祎转头,“哦。” “人都被集中到隔壁了。”组里的同事道,“只能先短暂问一下情况,我们不能太耽误医院的工作。” “汪队汪队!”有人跑来道,“法医叫您去一趟天台现场。” “行,来了。”汪呈转头对顾年祎道,“我去趟天台,你一个人可以吧?” 他又指着顾年祎的腿:“反正你这破腿刚好,也别上上下下跑了。” 顾年祎本能想摇头说自己不可以,但被汪呈把话堵了回去:“你给我去问!别什么事儿都要我兜着。” “……”顾年祎啧了一声,道,“师父,我们的测算系统什么时候可以投入使用?我真的很烦和人打交道。” “应该快了吧,但测算系统关你什么事啊。”汪呈说,“至少现在它没有,以后投入使用了也不能百分百靠AI啊,该自己审得还是要自己审,你别偷懒了,盼着他那玩意儿不如盼着赶紧问出点可靠线索,你给我动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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