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避不及的沈雨清瞪着自己衣领上唾沫星子,差点没疯掉,三下五除二把外套脱了丢在一边,脑子里已经想好一百种方法回去要把这件价值一万二的大衣销毁。 祁墨见他有抓狂之势,赶紧掏出电话打到值班室让同事来把人带走。 沈雨清转身拿起办公桌上的胶带撕下一截贴在小偷的嘴巴上,然后盯着他的眼睛略显阴森地道:“你知道我是做什么的吗?法医知道吗?敢得罪我,你最好祈祷自己死得体面一点。” “咳咳。”祁墨出声提醒他冷静一下,适可而止。 “带走吧。”沈雨清瞟向祁墨轻飘飘地道。 祁墨瞧着他那副难得一见的傲娇模样,强忍着笑意把人往门外拉,故意毕恭毕敬地道:“是。” 走到楼梯口正好碰上接到电话一路小跑上来支援的同事,于是顺势把人丢给他:“这人偷了沈法医的办公室,目前就发现偷了一把手机,还不知道在其他哪些地方偷了哪些东西,你带回去再审。” “是。”值班民警应了一声就要把人带走。 “哎。”祁墨又叫住他,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好像这里有点问题。” “明白了。” 一阵寒风刮来,冻得祁墨打了一个哆嗦,赶紧小步跑回办公室。 进门就看见沈雨清正弯腰捡起刚刚掉在地上的手机,打开跟自己微信号的聊天页面,轻笑着摇了摇头,“有毛病。” “看看还有没有丢其他东西。”祁墨出声提醒。 “没有,我看过了。”沈雨清转身将手机又随手丢进没带锁的抽屉里,“这小偷多半是脑子有点毛病,挑了一个最不值钱的偷。” 也就在你眼里手机不值钱……他不偷手机难道偷你的验尸台? 祁队长默默腹诽道。 “既然小偷抓到了,回去睡觉吧。”祁墨转身出门。 走到门口却久久不见身后的动静,回头就见沈雨清正十分嫌弃地看着被他丢在一旁的外套。 他实在没搞懂一个法医为何会有这么严重的洁癖? 祁墨叹了口气,无奈地走进去脱下自己的外套递给他,自己拿起那件“脏了”的外套套上,两个人身高虽差不多,但沈雨清比他清瘦不少,他刚好合身的衣服穿到祁墨身上就显得有些紧身了。 “可以走了?”祁墨伸直了手臂压根不敢弯曲,生怕一曲臂鼓起的肱二头肌直接把沈雨清的衣服撑破,估计他一个月的工资都不够赔的。 “不吃个夜宵吗?”沈雨清穿上祁墨的羽绒服,紧绷的脸色总算松动了一点。 祁墨直直地抬起手看了眼手表——凌晨2点13分。 刚想拒绝,抬眼又对上沈雨清期待的眼神,叹道:“算了,送佛送到西,陪君陪到底,想吃什么?” “跟我走!”
第40章 深夜食客 在沈雨清的指引下祁墨又开了将近半个小时的车,终于到了一家名为“深夜食客”的店,店名很普通,装修可不普通。 “深夜食客”的门面有一半是一整片光滑细腻的玻璃幕墙,内面设有大小相等的十六格架,每格架子上都摆着价值不菲的绿植。 门面的另一半是粗犷而张力十足的文化石墙,入口处挂着四个中式的鸟笼灯笼,夜晚亮着幽白的光,有种异常违和又异常融合的奇异感。 就冲这装修质感,祁墨就知道这不是一家像他这种平民百姓能消费得起的店。 “走吧!”沈雨清甩上车门便熟门熟路地推开门进去了。 跟精致的外观不同,店内只设有非常简单的一个6人座吧台,暖黄的灯光下有两个人坐在最里面就餐。 “王潇!”沈雨清站在门口朝吧台里面喊了一声,正低着头记账的男人抬眼见到是他显得有些惊喜。 “沈雨清!什么风把你刮来了,今年第一次吧?” “今年这才几天,应该说两年来第一次,没办法,你也知道我工作忙,熬夜的习惯都快戒掉了。”沈雨清拉着祁墨在吧台前坐下,介绍道:“这位是我同事,刑警队队长祁墨。” 这一番介绍引来了旁人的侧目。 这几天的频繁接触下来,祁墨发现沈雨清只是表面看上去清冷有距离感,其实熟悉了之后还是挺健谈的,看他跟许久不见面的老朋友打起招呼也是十分的松弛,说不定不仅不社恐,还是个社牛。 而他这个人,其实还有一点恶趣味。 店老板微微俯身朝祁墨伸出右手,左手掌托在右手肘之下,异常绅士的动作,“你好,我叫王潇,是沈雨清的老伙伴了,只不过他老人家这两年忙着搞事业把我彻底抛到脑后了。” 王潇是个又高又壮留着胡子的香港小伙,从小跟着爸妈来到靖安市经商,跟沈雨清同读一间小学,从那时起二人便厮混在了一起,初中毕业回了香港一段时间,等到沈雨清大学时才回来开了这家店。 “你好,祁墨。”祁墨亮出标致的礼貌笑容跟他握手。 “王老板这家店可开了有些年头了,凌晨零点营业到早上七点,我们大学的时候晚上从学校爬墙出来也就是为了这口。”沈雨清接过王潇递过来的柠檬水,边喝边向祁墨介绍。 祁墨抬眼扫视墙上挂的木牌子,也不过就是几道常见的面食和港式茶点,排在第一个的是手磨豆浆。 他挑了挑眉,手磨咖啡他知道,手磨豆浆还是第一次见。 沈雨清注意到了他的视线,“你可别小瞧这几个菜,王老板可是专门在香港学了三年茶点,从事了两年五星酒店的金牌厨师,相同的菜名不同的味道,尝一口你会念念不忘的。” 祁墨的视线瞟向下面的价格,一杯豆浆25元,心道:不,我念不起。 “老三样。” 沈雨清驾轻就熟地点菜,王潇比了个OK的手势便进厨房去忙了。
第41章 美食 “药检结果明天能出来吗?”祁墨把玩着手中精致的水杯随口问道。 “明早我让梁玺给你送过去,但是你也别抱太大希望,我说过,就算那瓶药曾经被掉包过,也大概率已经换回去了。”沈雨清慵懒地单手托住脑袋面向他道。 “嗯。”祁墨盯着水杯闷闷地应了一声。 “你们走访涂伟鸿的人际关系结果怎么样了?我猜,他一定没跟人结仇吧?” “的确没有,涂伟鸿虽然是个纨绔子弟,但是交际却意外的好,家人口中孝顺的孩子,朋友眼中大方的哥们儿。” “那就只存在利益关系了。” 沈雨清坐直了身子,手指在玻璃杯上一下一下地敲着,发出清脆的“铛铛”声,“像涂伟鸿身处的这种有点小钱的人家,最不缺的就是利益之争,只是不知道涂伟鸿这种只知道玩的纨绔子弟会损害到谁的利益……” 沈雨清说到最后,声音宛若叹息般。 “这么说来你也很危险咯?” “我?”沈雨清佯装面露讶色:“难道祁队长不知道我一直很危险吗?上个案子差点丢了小命你忘了?” 祁墨顺势接过他的戏,“那不知道沈公子是否有需要请个保镖?在下毛遂自荐。” “保护我难道不是你的职责吗?人民公仆。”沈雨清一挑眉毛,笑得极为明媚,琥珀色的瞳孔沉淀着细碎的灯光。 毋庸置疑,无论在女人还是在男人眼里,沈雨清的长相都是绝对有说服力的,在女人眼里是帅气,在男人眼里是精致,所以只能用有说服力来形容。 就连局长那种糙老爷们儿都曾经形容沈雨清的外貌是女娲炫技的产物,可惜造错了用途。 祁墨迅速收回视线,掩饰性地喝了口水,“回到刚才的话题,如果涂伟鸿真的是因为利益关系被害,那凶手就极有可能不是临时起意,而是早就有计划的谋杀,涂伟鸿的后妈曾说他是因为半个月前的车祸才开始吃药…… “这么看来,这起车祸完全有可能是个阴谋。”沈雨清接道。 “上菜咯!” 王潇端着一个托盘走了过来,一嗓子喊得极有气势,逐一将肠粉,牛腩粉和菠萝包放到两人面前,“聊什么聊得这么欢?” “我们除了聊案子还能聊什么。”沈雨清随口应了一句。 祁墨一愣神,好像是这样的,所以他们才会共事了这么多年依旧不熟络,就是因为每次碰面都只聊案子。 所以上次沈雨清受伤才会只让任绎扬靠近而不让他碰,说明沈雨清无论对自己还是对别人都有一条清晰明显的界限,在他的意识里祁墨还并未被划分到朋友的范畴。 而祁墨不一样,他的交友规则是处得舒适即可,而沈雨清这个人很特别,除了交往舒适,还让他忍不住想去探索他更多的特别之处。 “吃啊!愣什么神呢?”沈雨清拿筷子敲了敲祁墨面前的杯子,“你吃肠粉还是牛腩粉?” “啊?都行。” “那你吃肠粉吧,一定要试一下王大厨的肠粉,一绝。” 沈雨清把肠粉推到祁墨面前,又动手切了一块菠萝包放进他的盘子里,“还有这个菠萝包,不亲自到香港你绝对吃不到这口。” “没想到沈法医对吃的还挺有研究。”祁墨叉了一块菠萝包放进嘴里,蓬松柔软的酥皮瞬间在嘴里化开,丝丝甜味夹着黄油的香气在口腔鼻腔蔓延,那是一种他从来没有尝试过的口感,于是忍不住又叉起一块。 “人生在世,吃喝二字,鄙人除了验尸,也就只对美食感兴趣了。” “咳咳……咳咳……” 祁墨一个没小心差点被一块酥皮呛到人没了,快速举起杯子将大半杯柠檬水一饮而尽,惊魂未定:“你不要一脸淡定地将验尸和美食混为一谈好不好……” “老规矩,送的。”王潇最后端上两杯浓度极高豆香四溢的热豆浆,偷笑着收起托盘回了厨房。
第42章 开会 刑警队例行会议。 “来吧,各位!”祁墨站在主席位上,双手撑在桌子上,视线在底下几个人中扫了一遍。 周宇缩了缩脖子,仿佛学生时期害怕被班主任第一个点到名的学生一样,尽量让自己不去与祁墨对视。 果然,越怕什么越怕来什么—— “周宇!你昨天去医院走访涂易行,有什么收获吗?” “啊?啊,我先去问了医生,医生说涂易行的确是伤心过度引发的呼吸循环系统疾病,我去到他病房时是他大儿子涂伟煌在他身边陪着,跟后妈李碧云说的一样。” 周宇挺直了身板,翻着手头的小笔记,“涂易行跟涂伟煌看起来都挺伤心的,跟那天在场的那几位反应截然不同,涂伟煌说涂伟鸿平时虽然爱玩,但是从没听说与人结仇,基本上能用钱摆平的事情他不会与人结梁子。” “车祸呢?” “啊?” “有没有问问半个月前的车祸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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