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则荆诀一句孤零零的“对不起”说出来,很容易被人当成威胁,或误会成还有下文。 裴吟一动不动,安静地等了一会儿荆诀的后半句话。 滴答,滴答,滴答——是裴吟那只劣质的手表开始发出声响。 荆诀问:“还需要别的?” “不需要。” 裴吟的“不”字几乎和荆诀的“的”字重叠,他干咳一声,说:“这样吧警官,前两个问题涉及我的隐私,我先不回答了,但我保证跟本案无关——” 裴吟试探性地看着荆诀:“我就回答一下第三个问题,怎么样?” 荆诀看了他一会儿,问:“你能保证跟本案无关?” “当然……应该……差不多吧。” 裴吟在更改回答的同时脑袋里闪过无数种可能性,他目光复杂地看着荆诀,说:“真不能说。” “为什么?” “因为……”裴吟太阳穴突突一跳,他忽然瞪大眼睛,诧异道,“我想起来了!” 荆诀用一副“我就静静看你表演”的表情看着裴吟,裴吟却像当真回忆起什么重要细节似的一把拉住荆诀的衣袖:“真的!我想起来在哪听过那个人的声音了!” 荆诀皱眉看向握住自己又瞬间抽离的手指,问:“在哪?” “在山上!”裴吟说,“是我之前问路的那个人,就是他的声音!” 荆诀一皱眉,问:“你确定?” “确定,那人声音很特别。”裴吟说,“我昨天就觉得耳熟,刚才你一提问路的事,我一下想起来了。” “不过那是我迷路时偶然碰见的地方,再找就没那么容易了。”裴吟低声嘀咕,“而且那人也不一定还在那儿……” 砰! 伴随着后座的一阵下沉,荆诀的车门被狠狠关上,裴吟猛一回头,发觉后排多了个没见过的男人。 他瞪起眼睛,莫名其妙地看着荆诀。 “早上好啊我诀哥。”后排男人熟络地跟荆诀打了招呼,然后又对着裴吟挥了挥手,“哈喽。” 裴吟:“?” 荆诀问:“你行李呢?” “没行李,就这么回来的。”男人敞了下衣襟,又说,“我爸刚才给我打电话,说你还上赶着要复职呢,我都服了,你说你就不能趁着停职……” “不好意思——”裴吟伸出手掌,面色僵硬地说,“打断一下。” 裴吟嘴角扯了扯,看着荆诀问:“警官,我没听错吧,他刚才说谁要复职?” 荆诀抽回目光,启动车子,是后排男人替他回答了一句:“你没听错,就是你旁边这帅哥被停职了。” 裴吟停止抽动的嘴角不自然地挂在脸上,他想起荆诀的手|枪,又想起他几次用来威胁自己的手铐。 “所以现在你不是警察——”裴吟大拇指指向自己,荒唐地问,“我才是!?” 插入书签 作者有话要说: 真假美猴王之 努力复职·暂时没有实权却威风凛凛·假警察 PK 努力辞职·暂时还有实权却莫名心虚·真警察
第十二章 “榆阳。”立林站在床边,歪着头问他,“你今天是不回来了吗?” “嗯。”榆阳确认了腰间那把新的匕首,然后看着立林故意露出来的脚踝,问,“给你解开?” 立林乖巧地笑了一下,问:“可以吗?最近天气太冷,这个很冰,我有点痛了。” 榆阳知道立林是故意跟他撒娇,可那又怎么样呢,他总是拿立林没有办法。 榆阳走过去,半跪在立林身前,碰了碰拴在他脚腕的铁链。 “就这一次。” 榆阳说完,从兜里摸了把钥匙出来,立林低头看着他,问:“你从图亚接的那个活,给的钱多吗?” 榆阳将铁链收到一旁,站起来问:“你要买什么?” “一个小岛。”立林说,“我以后想去暖和的地方过冬。” 榆阳皱了下眉,问:“多少钱?” “小一点的大概几百万吧。” “知道了。”榆阳并没有被立林所说的金额吓到,他说,“这单做完可以看看。” 立林好像习惯了榆阳对他有求必应,他坐回床边,问:“对了,那个人叫什么来着?我昨晚想了一夜,觉都没睡好。” “魏业征。”榆阳答完又问,“你想他干什么?” 立林说:“怕你一个人处理不好,有没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 榆阳站起来,这回换成他低头去看坐在床边的立林,榆阳定定地观察了一会儿立林,之后没什么温度地笑了一声:“立林,收起你的心思吧。” 立林也不反驳,继续仰头看着榆阳:“万一我比你先找到他呢?” “没有这种可能。”榆阳当着立林的面把钥匙揣回兜里,然后退出房间,“我走了。” 他关上立林那扇特制的门,又在门外提醒了一句:“立林,炸药就在你脚下,想死的时候自己引爆它。” …… 一辆换了司机的五人座轿车内。 “我不是很理解——”开着车的人眉头几次皱到一起,“为什么是我开车?” 荆诀闭上眼睛的动作似乎只是为了舒解眼部疲劳,他位置换了半天,却一点睡着的征兆都没有。 荆诀动了动嘴唇,说:“我累了。” 开车的人眼睛瞟向自己旁边的人,裴吟一只胳膊撑着窗框,在对方开口前便回答:“我也累了,我跟荆警……荆诀都一夜没睡。” 裴吟从知道荆诀被停职之后就对他改了称呼,他眼睛看着窗外,说:“而且我现在心灵受到了重创,不是很适合开车。” 对方哼哼一笑,自报家门:“魏业征。” “裴吟。” 两人四目一对,一起说:“幸会。” 魏业征跟裴吟哪个都不像是温柔细心的,但当荆诀的呼吸声绵长起来时,车内又确实安静了下来。 裴吟回头确认了一眼荆诀的状态,待他确定荆诀不会忽然睁眼后,又偷偷摸出手机插上了荆诀车里的充电线。 荆诀合眼之前只交代了一句“去我家”,裴吟起初还不信,他觉得怎么会有人第一次见面就把人往家领。 但当裴吟看着魏业征拐进某个小区的地下停车场,又忍不住怀疑道:“这真是他家?” “怎么了,不像吗?”魏业征一边找车位一边说,“他干变态事的时候都在这儿。” 魏业征说完,不顾裴吟的脸色往后看了一眼,他见荆诀还闭着眼睛,便道:“他是不是真睡着了,你叫叫他。” “……我叫?” 魏业征古怪地瞄了裴吟一眼,问:“有什么不方便吗?” 裴吟冷笑一声,回答:“确实有,我上一次跟他搭话,差点让他给毙了。” 魏业征眼皮微微用力,瞳线刚压到一半,身后的人就自己醒了。 “到了?”荆诀从后面睁开眼睛,然后解了安全带,说,“你跟我上楼。” 裴吟跟魏业征异口同声:“我?” 荆诀看了眼明知故问的魏业征,魏业征赶紧做了个停手的动作,说:“明白,不是我。” 魏业征侧靠在驾驶位上,看着迟迟不动地方的裴吟,笑了句:“裴吟,他可能没跟你说明白,这车现在归我了,你要是不想下车,今天就得跟我走。” 魏业征摊了摊手,露出一小截紧实的肌肉:“当然了,我是没意见。” 裴吟紧蹙眉头,目光跟着根本没打算管他,下车就径直往电梯走的人,在心里狠狠骂了句脏话。 裴吟在电梯门开始关闭时侧身挤了进去,他看着荆诀,说:“问你个事儿。” 荆诀偏头看他,裴吟问:“你那车到底给了多少个人,说辞职不成车就归我那话还算数吗?” 荆诀转回头,摆明一副懒的理人的模样,裴吟见状,又说:“荆诀,我希望你能注意一下你的态度,严格来说,现在咱们俩之间只有一个警察,那就是我。你之前做的那些事,我可以按非法持枪外加侵害国家公务人员隐私权给你抓起来。” 荆诀神色漠然,摸了下裴吟在车上没碰着的那侧衣兜,问:“确定吗?” 裴吟扬起嘴角:“当然,你最好客气一点,这样咱们都好办事。” “我说你画的图——”荆诀把从兜里拿出的纸张扔到裴吟手里,“确定准确吗?” 裴吟一愣,刚觉得纸张非常眼熟,打开一看,发现果然就是自己昨天睡不着的时候随手画的图形。 荆诀说:“有人的袖口是这个图案。” 裴吟皱着眉:“你不是说房间里没有其他人吗?” “房间里没有其他人是事实。”电梯“叮”的一声停下,荆诀走出去说,“这跟我相信你的话不冲突。” 裴吟捏着纸张跟出去,问:“什么意思?” “房间有暗道。” 裴吟眼睛一下瞪大,他先是惊讶于这句话本身,之后才反应过来,荆诀居然这么随意就把如此重要的信息告诉了自己。 “你怎么知道?”裴吟问这话的时候荆诀已经按开了门锁密码,他急着追问,便没有犹豫的跟着荆诀走进去,“什么时候发现的?” 荆诀低头换鞋,说:“你骂我的时候。” “哎,警官,你可别血口喷人啊。”裴吟这会儿又愿意叫荆诀警官了,他不用荆诀张罗,自己从鞋架上拿了双拖鞋,跟在荆诀身后否认,“我什么时候骂你了?” 荆诀外套脱在一边,冷着嗓音回答:“你以为我是怎么看见这张图的?” 裴吟在原地站住,逐渐想起来了。 他昨晚心情极其极差,在放弃折磨荆诀之后便将怒火发泄到了纸上,先趁着记忆清晰画了张从窗口看见的袖口图案,后来越想越气,就干脆开始在纸上写脏话,包括但不限于“傻逼”,“脑残”和“狗日的”。 荆诀既然趁他睡着拿了这张图出来,就不可能没看见其他的纸条。 “……咳咳,咳咳咳咳咳。”裴吟忽然一手捂嘴,虚弱道,“警官,我好像生病了。” 裴吟退后一步,说:“为了不传染给你,今天我就先……” “一个小时。”荆诀没做任何准备拦住裴吟的动作,只说,“洗漱,吃饭,休息。” 裴吟眉尖儿不安地抖了抖,试探着问:“是每样一个小时,还是……” “一共。”荆诀回答。 裴吟紧抿住嘴唇,片刻后重新开口:“魏业征说的没错。” ——要求果然很变态。 一个小时的时间,如果将三件事细分成每样二十分钟,恐怕哪件事都做不消停。 于是裴吟果断将三件事融合在了一起。 他先是打开荆诀家的电视,将电视台转到九点档的固定节目——《儿媳的战争》,之后叼着荆诀给他拿的新牙刷脱掉外套,将自己那件不成样子的黑色羽绒服盖在荆诀那件昂贵夹克的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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