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罗平章?”听到这个名字,许雅琴有些意外,“我是认识他没错,可你们是怎么查到他的?” “嗯……怎么说,就你刚刚还觉得可惜的我们孙副,”王瑞川冲她晃了晃手机,“把这个罗平章列为了嫌疑人。” 许雅琴好看的眉毛蹙了起来:“他只是在机场工作而已,你们就因为这个怀疑他?” “当然不是,我们总不能把机场所有人都怀疑一遍。”王瑞川看热闹不嫌事大地哟了声,“人家早就毕业了,你还关心人家在哪工作,是不是暗恋他啊?” 许雅琴笑了笑,也不反驳:“你套话很厉害。” “那就是我猜中了?”王瑞川掌握了第一手八卦,开始蹬鼻子上脸,“你怎么认识他的?他人怎么样?” 许雅琴正想拒绝回答,就看到对面的王瑞川得意地笑了笑:“这位小姐请注意一下,我现在并不是以警察的身份向你调查,而是以你大伯的恩人的得意门生在和你聊天——你刚刚还说听说过我,这么快就忘了?” 许雅琴:“……这关系扯得真远。” “一点都不远,比什么七大姑八大姨的简单多了。”王瑞川收起了笑容,“你要是不说我差点就忘了,你大伯的官司还和我们前段时间抓的一个毒贩子有关。” 许雅琴的兴趣被他成功勾了起来:“怎么说?” “当作对罗平章的信息的交换,如何?”见许雅琴点点头,王瑞川才继续说了下去,“你大伯不是因为合同被调换才打的官司吗?请了我导师去当律师——其实我导师做了那么多准备工作,也没派上什么用场。审理的法官收了长弘总监刘志盛的钱,把责任都推给了那个快递员。这些你知道吗?” “大伯没和我说过收钱的事,”许雅琴到底还是涉世未深,听到这里忍不住皱起了眉头,“我只知道那个是快递员的责任,叫……” “陈怀义,”王瑞川说,“你要是看电视就应该知道,他是上个月被逮捕的毒贩子之一。曾经轰动一时的‘612’灭门案,死者就是花钱嫁祸的刘志盛一家,凶手是陈怀义的亲哥。” “我那时候还没有毕业,整天跟在导师屁股后面瞎转——说起来我原来学的是法律专业,稀里糊涂就成了搞审讯的……我导师你肯定也知道,叫宋灏,是我们整个法律系的扛把子。我记得他还跟我念叨过这个官司,他也猜到法官有问题,但是一没有证据,二是他站在你大伯原告的立场上,对两个被告之间也没有立场说什么。” 他苦笑着说:“我审陈怀义的时候,他还问我你们是不是只给有钱人办事,我都不知道我该说什么……这哥俩的人生,都被那起官司毁了。” 许雅琴沉默了,先前咄咄逼人的架势消失得一干二净。 “现在该你了——罗平章是个什么样的人?” …… 郑开源觉得,自己这半天的经历,比过去几十年加起来还要不寻常。 先是大明星空降L市,再是机场命案,又到被警方叫过来问话……直到走出市局的大门,他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警方的怀疑对象好像是罗平章。 他把自己的回答重新梳理了一遍。 “他是我同事啊,对,和我一起值班的……印象?我觉得他,嗯,很年轻,张总挺看重他……毕竟是名牌大学的毕业生,跟我这种没读过几年书的没法比,是吧?” “他大学我也记不清了,好像是Y大吧,反正就是全国重点,我也不懂这些……诶这些和破案有关系吗?警察先生,罗平章平时没有一点架子,待人都很和气,要说他杀了人,我,我接受不了……出事之前他还给我讲集体性狂热呢,怎么会一转眼就去杀人?” “出事的时候……我去广播室了,没看到他。” 郑开源想起来走之前那个警察高深莫测的表情,突然意识到他究竟说了些什么。 罗平章,是没有不在场证明的。 不会真的是他吧? 郑开源着急起来,急匆匆地拨通了罗平章的电话。 他劈头盖脸就是一句:“我刚刚被警察叫过去问话了,他们好像怀疑你是凶手!” “我?”罗平章声音压得极低,“来的倒挺快……” 郑开源没听清:“你说什么?” “没什么,我房东已经睡了,我不方便说话。”罗平章说,“你刚从警局出来?能不能帮我个忙?” 郑开源一口答应。 “那好,多谢。”罗平章似乎笑了笑,“市局西边有条长宁路,那条路上有家翊名化肥厂,你替我看看,化肥厂外面有没有停车,你不用进去——尤其是警车。” 作者有话要说: 关于陈怀义指路暗语篇~ ☆、双程(二十九) 盛景到底还是去了趟Y大。 “监控视频拍到当时从陈默身边经过的有近百人,有充足作案时间的还剩三十多个,其中就有罗平章。”他调出了Y大的学生档案,“现在基本上所有证据都指向罗平章,但我还是想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沈沛拉开他旁边的椅子,坐了下来,懒懒地搭话:“无非是各种乱七八糟的恩怨纠葛而已,说不定还和潘振远许雅琴有关。或者这个罗平章就是个变态,想要从杀人中获得快感,抑或是想要挑战警方……盛队你处理过那么多案子,应该知道,很多时候,杀人根本不需要理由。一句无心的话、一个动作,甚至是一个眼神,都有可能招来杀身之祸。” 都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但是有时候,杀人犯就是这么不讲道理。 只能算受害者倒霉。 “盛队,潘振远早就自杀了是吧?你说……一个死人的影响有多大?” 盛景握鼠标的右手顿了顿,面上却若无其事地反问:“你觉得呢?” 一个死人的影响能有多大? 他不知道。 他只知道盛柯殉职后的很长一段时间内,他只要一闭眼,就能看到熊熊的大火,蔓延到了天际,将本该黑暗的视野染上了一片火色。那段时间,他要想真正得到休息,必须依靠安眠药。 后来他让唐寻仗着负责人的便利,黑进了内网,看穿了江局的隐瞒,隐隐觉得这件事远不如表面上简单。 他不敢告诉其他人,只好把自己封存在小小的世界里。他早就清楚江暄的心意,却还是只能把她推向詹决。没动心固然是一方面,但也和盛柯带来的影响脱不了干系。 “唐寻跟我说了,”沈沛笑了笑,答非所问,“你看过内网上的备案。” “唐寻是吧,”盛景倒没觉得多意外,“回去扣他奖金。” 在翊名化肥厂外面,沈沛让他回去好好和江局谈谈时,他就猜到了。 他收了声,继续寻找罗平章的档案。 江诺一直告诉他那件事只是普通事故,他却在内网上看到了火灾后的第一手照片,他关于有人故意纵火的推断也由此而来。 ——在碎了一地的熏黑的玻璃渣中,夹了一块凸透镜。 和五年后的现在一样,那时候也是个炎热的暑假。 当时专家经过仔细勘察,说超载的煤气罐受到阳光直射,里外受热不均而引起煤气罐爆炸,从而导致了火灾。 聚光的凸透镜、葬身火海的盛柯、林晓婧口中的纵火犯……怎么看都是个阴谋。 盛景重重地按下鼠标,一张颇为清秀的脸出现在了屏幕上。 Y大前学生会主席,罗平章。 他侧过头看向沈沛,问:“你那句话什么意思?” “哪句?” “说火灾是针对你的那句。” “就是字面意思啊,”沈沛散漫地往后一靠,挑了挑眉,“怎么,盛队对我兴趣这么大?” 盛景:“……滚吧。” 沈沛十分配合地站起来,嘴上依旧不依不饶:“这就让我滚了?盛队,有没有人跟你说过,太凶了是要单身一辈子的?” 盛景没好气道:“用不着您老操心我的终身大事,您老还是从哪来滚回哪……” “你这样就很没意思了,”沈沛不知道搭错了哪根筋,越发得寸进尺。他凑过去,单手撑在电脑桌上,俯下身来,“其实我真的很不错的,要不要考虑一下?” 有那么一瞬间,盛景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 在他的印象里,沈沛总是穿着白色的衬衫,衬得他那张脸比实际年龄年轻得多,像一个初出茅庐的大学生。但是这个“大学生”精明得很,不管是眼神还是表情,总有些笑里藏刀的意味。 从盛景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盛景就断定,这是个危险人物。 没想到这个危险人物居然也是个同性恋? “滚!”盛景忍无可忍,反手扣住他肩膀,把他往后推,“你别在这给我蹬鼻子上脸,出门就是大把的花季少女,你在这瞎撩什么?我警告……”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沈沛顺着他的视线看向自己的手腕处,飞快地把袖口往下拉了拉。 但为时已晚。 盛景的声音降到了零度以下:“你大夏天也穿长袖,就是因为这个?”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下午就要回学校了,估计又要回到两天一更的日子(颓废脸) ☆、双程(三十) “他是我学长,上一届学生会主席,人很开朗,大概就是言情小说里面常出现的那种人物吧。”许雅琴晃着被重罚早已凉透的咖啡,恍然不觉,“先前你们副队问我潘振远的事,那个贴子是我锁的没错,但是罗平章让我这么做的。他说潘振远自杀是因为精神问题,本来就不光彩,不能让大家到处议论……” “所以你就锁了贴子?”王瑞川问,“那上周闹得沸沸扬扬的林晓婧他们几个,你怎么不锁?” “他们不就是复杂的三角恋关系么?”许雅琴不屑,“我没时间关心这种八卦。” 王瑞川:“……也是。” 案件的具体情节当然不会向公众披露,不过要是林晓婧知道她的苦心算计到了学生会主席嘴里变成了三角恋,可能会气得重新活过来。 “罗平章认识潘振远吗?关系怎么样?” “我记得他们应该是一个宿舍的……潘振远原来在我们学校也算个名人,倒不是因为他优秀,而是他有自闭症。刚入学那阵子他整天往市图书馆跑,连学校图书馆都不去……罗平章比他大几届,就担起了学长的责任,一直很照顾他。” “后来呢?他好些了吗?” 秦深说陈默让他看过潘振远的字,外扬内缩,恰恰就像潘振远其人。陈默推测应该有人试着开导过潘振远,可惜只有表面成效。 这个人便是罗平章了。 “后来……”许雅琴微微皱眉,“他应该是好些了,最起码不怎么反感别人的接触,但还是去不了人多的地方——他总是往市图书馆跑就是因为这个,那里比较清净。再后来罗平章毕业了,潘振远立马又回到了之前的样子,他家里人实在看不过去了,就给他联系了一个精神科的专家,是仁和医院的,具体叫什么我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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