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予淮不敢细想,他匆忙把小熊放回了盒子里,还盖上了盖子,放回角落里,连忙就去拆另一个盒子。 这个盒子放着一件叠得整整齐齐的白衬衫,林予淮对这件衣服再熟悉不过了,这是当初顾殷洲借给他的衬衫。 而且他当时就觉得这件衬衫价格不菲,就多看了两眼,毕竟上边的纽扣很别致,一看就是定制的。 如今现在他手里这件衬衫上的纽扣和之前那件一模一样。 不可能这么巧合。 林予淮赶紧起身去翻自己以往装衣服的箱子,企图找到那件顾殷洲的衬衫。 当初顾殷洲死活都不肯再要这件衬衫,他当时只觉得是顾殷洲时嫌弃被自己穿过了,就洗干净了随手压箱底。 很快一地上都是七零八落的衣服,但那件白衬衫却不见踪影。 林予淮在原地愣了片刻,又在杂乱的地上腾出了一片空地,连着拿过了三四个礼盒,一次性都拆开了。 第27章 chapter27 四个盒子里装的东西都是林予淮从未见过的东西,林予淮顿时松了口气。 他就说一切都不会这么巧合。 可是当他翻开下一个盒子的时候,只见里边放着一幅画卷,脑海中突然闪过之前的画面,心里隐隐有了不好的预感。 他犹豫片刻打开了画卷,然而只看到树影斑驳的一角,就颤着手立马把画扔了出去。 身体下意识地朝旁边挪了挪。 他见过这幅画,这画就是当初贴在他门上的那幅,可他当时明明只是随手将这话扔到了衣柜里,并没放进盒子。 林予淮瞳孔颤了颤,所以这并不是同一幅画。 不对,它们明明就是一幅画。 心底就像被扔进了一块石头,激起了层层涟漪,林予淮下意识地否定这件事,但这件事又经不住细推,恐惧慢慢爬上心头,他只觉得自己像是突然掉进了大海里,周围没有一块浮木,任他怎么扑腾都抓不到可以支援自己的东西,冰冷的海水没过自己,四肢都僵硬的厉害,绝望且无助。 为什么当初见到的东西,通通都出现在了于淮的衣柜里。 而且这些东西全是于淮送给顾殷洲的礼物。 究竟是谁在恶作剧? ......这是恶作剧吗? 他之前一直觉得是风,可是风已经死在了教堂里,林予淮垂在身侧的手慢慢紧握成拳,他一定会挖出真相的。 他身子立马向前倾,把大半个身子都塞进了衣柜里,一次性把剩下的盒子全抱了出来。 手上不停地拆着盒子,直到翻到了一样让他彻底死心的东西,整个人直接愣在了原地。 他小心翼翼地把小盒子里的戒指取了出来,对着灯光认认真真查看了一番。 这分明和顾殷洲那晚送他的戒指一模一样,分毫不差,他犹豫了片刻戴在了手上,大小正好合适。 不知突然想到了什么,林予淮赶紧取下了戒指,看着戒指内圈的一串英文字母,瞳孔不自觉地紧缩了一下。 「Forever H&Z」 捏着戒指的指尖泛白得厉害。 眼眶不知不觉地有了湿意,他烫手地扔掉了手里的戒指。 戒指掉落在地板上的声音在安静的家里格外响亮,而那枚戒指也不知滚落在了哪个角落里。 接下来只能听到林予淮粗暴地拆盒子声,但随着拆开的盒子越多,他的眼眶又红了一圈。 不是的不是的,不是他想的这样。 很快礼盒也被拆得没剩下几个了,林予淮连忙爬上前了几步,继续去拆盒子。 这次,他拆到一本红色的本子后就顿住了。 红本子被精心放在一个内层棉绒的盒子里。 然而,这是一本结婚证。 林予淮明显的怔愣,漆黑的瞳孔猛地颤了一下,他伸手打开了本子。 本子上贴着一张合照,这是唯一一张顾殷洲和于淮的合照。 林予淮拿着结婚证的手明显一抖,本子很快就应声掉落在地上,摊开的页面硬生生刺痛了他的眼睛。 本子上持证人的名字赫然写着“于淮”两个大字。 从照片上能看出于淮很开心,一张清秀的脸上满是欢喜,相反的顾殷洲却冷着张脸,浑身散发的清冷气息让林予淮很陌生。 而最让林予淮心底发寒的是,这本结婚证上的登记日期竟然是他和顾殷洲约好在教堂订婚的那天。 林予淮一边摇头一边喃喃道:“不对,不对,不...” 声音一下子哽住了,他只觉得自己的呼吸又开始犯难,他把那本结婚证放到一旁,转身去拆其他盒子。 直到最后他翻到了一本日记本,一本关于于淮的日记本。 林予淮靠着墙,翻开了日记本,眉头也跟翻书的动作紧锁起来。 很快他就发现了这根本不是什么日记,因为里边记录的全是关于顾殷洲的,顾殷洲的喜好,顾殷洲的日常...... 于淮就是一个彻彻底底的恋爱疯子,他的世界里只有顾殷洲一个。 林予淮的指尖一动,翻到了下一页,瞳孔明显一缩。 「殷洲哥哥打架真帅!」 林予淮赶紧又翻了几页。 「一个人走会很寂寞吧,不想让殷洲哥哥一个人。」 「想要洲哥哥保护我一辈子。」 「想去殷洲哥哥家,想看看他住的地方是什么样的。」 「如果能一直和殷洲哥哥在一起就好了。」 「殷洲哥哥睡着真好看,我想他睁开眼的瞬间看到的第一个人就是我。」 「殷洲哥哥总是一个人过中秋。」 「从现在起,我会陪殷洲哥哥过每一个节日!」 这里的每一句话,林予淮已经熟悉的不能再熟悉,当初所谓的拦路弹幕不就是这些吗,强制性让自己和顾殷洲有接触。 林予淮突然忍不住笑出了声,声音带了些自嘲,可心里就莫名的难过,就像被针狠狠刺了一下,还是朝着最柔软的地方刺进去的,他捏着日记本的手青筋凸起。 林予淮又走马观花的看了些内容,他发现许多顾殷洲喜欢的东西,不管是吃的还是用的于淮都跟个傻子一样去尝试。 「想和殷洲哥哥喜欢同样的东西。」 直至他把自己彻底变成了另一个顾殷洲,如此疯狂扭曲的爱。 林予淮的唇角不自觉地抿紧。 他好像也和顾殷洲有着同样的喜好,真的是巧合得可怕。 很快林予淮的脸色就变得惨白了起来,就连嘴唇也失了血色,他指尖一动,翻到了日记本的最后一页。 「2025年9月12日,我和殷洲哥哥离婚了。」 看到这句话,林予淮整个人彻底僵住了,这不就是明年吗,他翻开手机查看了一下日历。 手机哐当一声掉落在地,林予淮难以置信地看着手机上的日期,那天正好是他23岁生日。 林予淮艰难地咽了口口水,只觉得心底像是有什么东西突然涌了上来,堵住了自己的喉咙,一下子变得难以呼吸。 他捏着纸的手狠狠蜷缩起来,那页笔记很快就被揉皱。 于淮和顾殷洲离婚了。 他们离婚了。 而且离婚的时间还是他生日的那天。 林予淮的喉咙上下滚动了一下,眼里蒙上了一层水雾,视线逐渐变得模糊,直到连本子上的那句话也看不清,眼泪一滴一滴打落在手背上,疼得厉害。 “为什么?”林予淮低声呢喃出口,“为什么?” 心底就像千千万万的蚂蚁在啃食一般。 其实,从这些言语间,他不难看出顾殷洲并不爱于淮,这只是于淮一个人的爱。 可是他为什么会这么难过,心脏疼得就像撕裂了一般,仿佛下一秒就会停止跳动。 林予淮蜷缩在地上无声的哭泣了起来,眼泪混着口水不停地滑落,脖子上的青筋一根根凸显出来,然而安静的房间内只能听到低低的呜咽声。 他为什么这么难过,难过得好像下一秒就会死掉。 林予淮死死抓住那本日记本,就指甲陷进肉里也没有丝毫察觉,整个身子都弓成了一个虾米。 于淮认识了顾殷洲18年,用一本日记本记录了关于顾殷洲的15年。 我给自己画地为牢,拼命往下跳。 * “顾总,这份协议于先生一直不肯签,而且现在打电话也是关机的,我们根本找不到他人在哪儿。” 一旁的冯秘书看着正在办公桌前工作的男人,战战兢兢的汇报着最近的状况。 听到这句话,还在埋头工作的顾殷洲手里的笔顿了一下,指了指一旁的桌子,示意秘书放在那儿。 冯秘书顿时松了口气,把东西放在办公桌上就赶紧退了出去。 毕竟顾总的气场太冷了,最近又遇到这档子事,他每次进办公室都慌得要死。 直到日渐西斜,天边只留了一点落日的余晖,顾殷洲才放下手头的工作。 他看了眼时间,揉了下发酸的眼睛,正准备收拾一下东西下班了,才发现那份一直放在旁边的协议书,眉头微微皱起,犹豫了片刻拿了起来,一起带出了办公室。 他和于淮结婚也快两年了。 但是当初他和于淮结婚只算得上一场交易,所以他们的婚姻也只是一纸协议,如今也只需要一纸协议就能让他们离婚。 顾殷洲握着方向盘的手不自觉地紧了紧,深邃的眼睛目视着前方,就如同深海波澜不惊。 他和于淮第一次见面是在于淮的生日宴上,那时候小于淮才5岁,结果见到他的第一句话就是“哥哥,你好漂亮呀,淮淮想和你一起玩儿。” 小于淮黑白分明的眼睛就跟小葡萄似的,弯成了月牙状。 从那以后,于淮就开始不断地接近他,再到后来长大些,他才慢慢地知道于淮喜欢自己,可是他对于淮并没有这方面的感觉,所以一直对于淮不冷不热的。 直到毕业那年家里的公司出了点事,而唯一的一段恋情也因为经不住这份困难,匆匆结束了,从此他更加不相信这些,也答应了父亲关于那个协议的意见。 其实,他和于淮生活在完全不同的两种家庭中,他以前还偷偷嫉妒过于淮,甚至阴暗地想把这么干净的人拉入泥潭。 于淮是于家唯一的孩子,从小就集万千宠爱于一身,一直都像一个高高在上的王子,可家里的溺爱并没惯坏于淮,这人脾气偏偏又是出奇的好,一点架子都没有,再加上长相乖巧,周围的人都很喜欢他。 而他,只知道自己的父亲是个风流债主,而自己的母亲是个俄罗斯人,和他父亲发生一夜情后,不幸怀上他,后来把他生下来后把他扔到顾家就走了,可以说他从未见过生自己的那人长什么样。 顾殷洲嘲笑的勾了勾嘴角。 说实话,他一开始答应于淮结婚的确存在一定的扭曲报复心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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