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旸道:“我觉得陆教授分析的很对,那么我们就再来看一下。这两家商贸公司提供得,曾经到过他们担保公司,来访人员的名单吧。” 这两份名单别的都还好,姓名,职业,电话,工作单位,还算比较清楚明白,就是在年龄上描述上,写的五花八门,什么20出头,35左右,二、三十岁,三、四十岁都有。 陆沅离大致看了一遍名单,指着最前面的几个名字中的一个,“查一下这个人。” 几乎与此同时,焦旸也说:“先查这个人……” 两人抬起头来,异口同声道:“严喻。” 侯希勇笑道:“唉吆,这人可是集团公司的太子爷!怡和集团老板,严景和的儿子。” 周莹已经迅速调阅出了怡和集团董事长严景和,以及严喻的个人资料。严景和今年55岁,名下有多家企业。严喻23岁,去年在名牌大学毕业,然后就开始给他爸爸做助理。 一家人经济富裕,生活优越,唯一的问题是,严喻虽然是严景和的独子,但不是唯一的孩子。他上面还有两个姐姐,可是都已经夭折了,先天性心脏病。所以,年纪不大的严景和才有三个孩子,并且不违反计生政策。而且非常巧合的是,他的两个女儿,因病离开的时候,都是14岁。 侯希勇笑嘻嘻的看看他俩,“陆教授,焦队,你俩这么默契,谁给我们分析一下呀?” 焦旸笑道:“那肯定还是陆教授,我就不班门弄斧了。” 陆沅离点头道:“严喻是严景和的儿子,现在又是所谓的助理。那么作为集团公司的董事长,严景和去下属的商贸公司落实工作,应该是比较频繁的,也就是说,严喻应该不止一次到过这两家公司。 老板的公子,其他人自然没什么防备之说。他暗中拿走几张卡,甚至是直接开口问员工要,我觉得都不是问题。他连续两个姐姐,都很年轻就去世了,这些很可能会对他造成严重的心理创伤,并且在连续多年的压抑中,引发犯罪。 虽然没有看到严喻本人,我从网上找到严景和的照片来看,是很有风度的中年人。那作为他的独子,严喻外形应该也不差。看严喻的证件照,长得的确也还不错。而且,23岁也比较年轻,还算是属于可以叫青少年形成崇拜,但又没有太大隔阂的年纪。从严喻的出身来看,经济情况良好,见识广博。以他的家境,还有外形,得到中学生的信任,应该是比较容易的事情。” 多年前的那种感觉瞬间回魂,就好像他还是那个M国名校的犯罪心理系大学生,陪着陆沅离协助警局破案,看着陆沅离在华都警局的会议上侃侃而谈,一圈资深警察啧啧称赞,崇拜有加。 焦旸忽然有点眼睛发潮,他现在还在自己面前,他们还能一起工作,是不是侥幸之极?自己是不是应该好好珍惜,老天爷给他的第二次机会?! 嗯,也许深夜里,人特别脆弱、特别容易感慨吧……好好地,他怎么也突然酸起来了?!焦旸揉一把眼睛,咳嗽一声道:“大家也都说说看法吧。” 莫科迅速用手机查询了下说:“我搜到严景和的生意做得很大,经常出差,他还有秘书和其他助理。严喻这个助理的身份,也许就是挂名的。那严景和出差,严喻就有很多时间。这种富二代,家里管得可能都不太严。何况,严景和夫妇已经连续失去了两个女儿,很可能对严喻非常娇纵,不会太管他。他就有比较充足的犯罪条件和时间。” 终于揪出了犯罪嫌疑人,焦旸心情也很愉快,“好,大家分头行动吧。第一,对严喻展开布控,第二,出个证明,向车管所那边查询,严景和夫妇、严喻,还有严景和名下的,这几家商贸公司,所有的注册车辆,他有没有一辆奔驰s型的汽车。第三,核对一下,这几次案发,严景和的出行情况。第四,逐一向七名失踪学生的同学老师,家长了解,他们认不认识严喻这个人。” 陆沅离道:“虽然目前我个人更倾向于严喻,但我认为,对许圣云的监控也不能放松。” “当然!”焦旸笑道:“放心吧,一直兵分两路,两手抓、两手都要硬.起来的!” 侯希勇摸着下巴道:“焦队,我怎么觉得,你也第一、第二的起来,说话的口吻,越来越像陆教授了呢?!” “奥!” 焦旸看一眼陆沅离,面不改色道:“积极学习欧M国家先进经验!” 陆沅离面上不动声色,转过头去,却不由自主的笑了。 虽然昨晚忙到深夜,第二天上午,周莹和莫科就分别反馈了回来。 莫科兴奋道:“核对过了严景和的车船票和飞机票记录,这七起青少年失踪案件,其中五起,严景和的确都在出差。” 周莹也很高兴,道:“焦队,节后一开春,怡和集团名下多了一辆汽车,就是黑色奔驰s型,最新款!” 焦旸打了个响指,叫侯希勇道:“猴子,咱俩可以去见正主,了解了解情况啦!” 陆沅离道:“可是,最重要的证据,现在都还没有发现,既没有尸体也没有凶器。你抓不了他吧?” 焦旸笑道:“亲爱的……陆教授,你知道一个成语,叫敲山震虎吗?或者说,打草惊蛇?”
第33章 积案(1) 干嘛一副,他跟中国文化有隔阂的样子?这种无聊的优越感,好像在面对那种傻老外。陆沅离不由挑眉道:“不就是去试探他的反应嘛,有话直说。我听得懂,不用当我是老外!” “我的错。”焦旸舔舔嘴唇,黏黏糊糊的看着他,“不管是从语境上,心理上,还是其他方面,我好像,都从来没有把你当做老外!” “谁当谁呀?”陆沅离不屑道:“以前你才是老外好吗?!” 焦旸冲他眨眨眼睛,道:“现在呢?” “切!”陆沅离鼻子里哼一声,转身就走。 陆沅离忽然想到一件事,走了几步又折回来说:“哎,你跟我打赌输了的事儿呢,什么时候兑现?” “呃……”焦旸看看四下无人,凑过来道:“陆教授,咱们打个商量。我贿赂一下你,给你做一个月早餐,这事儿你就别提了行吧?!” “这怎么可以呢?”陆沅离挑眉道:“都说好的事情。你们这里可是说言必信、行必果呢!再说你一个领导,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说出去了,就言而无信,这样好吗?” 焦旸笑道:“嗨!他们都是我的兵,你不提,谁敢跟我掰扯这些事儿啊!要不然咱们这样……” 焦旸一顿,再凑近他一些,说:“我既给你送一个月早餐,也照样青蛙跳,就是光单独咱们俩人的时候,你说跳多少,那我就跳多少,这样行了吧?!” 陆沅离挑眉道:“别又暗搓搓的改筹码,你刚才明明说得是做早餐。” 焦旸笑道:“好好好,做早餐做早餐!你说什么就是什么,还不行吗?!” “那也不行。” 遛狗多有意思呀!陆沅离轻笑道:“我不能帮你欺骗群众,等青少年失踪案破了,你就得给我们跳,现场!” 焦旸看着他的背影挠挠头,这人真是,你说,不答应也就算了,接受他的贿赂也行啊! 第二天早上,焦旸准备去严家走访。他一转头,就看到江城区公安局刑侦大队的那一面积案墙,上面记录着,从上世纪90年代到现在,仍然未曾破获的几十起命案积案。现在排在第一位的,是一起发生在1998年底的案件,已经超过了二十年。 98年12月中旬,当时的江城区警方接到当地居民报案,绿杨镇一条溪水里,发现一名男性尸体。后经调查,得知死者为大理人唐振,他的妻子林某玉与同住的老乡唐军有重大作案嫌疑。但唐军随即失踪,因没有证据,在监视居住半年无果后,只能对林某玉解除了强制措施,林某玉随即也不知去向。 由于一直没有唐军和林某玉二人的消息,江城警方只能一次又一次地去他们老家,大理某县的喜家镇山区里走访,希望能通过当地村民,了解到唐军的去向,或者通过亲属,规劝嫌疑人唐军归案。 之后的二十年里,江城区公安局刑侦支队重案大队的干警们,来来去去换了七代,始终未能侦破这起案件,成为每一代干警心中的痛。而这起案子,自然也一直是宋英杰的心病。 焦旸想了想,把宋英杰的案件信息打印出来,工工整整的贴在绿杨镇这起案子后面。 宋哥,英灵不远,我会将这几起案子,一一都替你破获,我不会叫你等太久的。 去的时候,陆沅离提出来,要跟他们一起去见见严喻,焦旸当然求之不得。 严家在城郊的别墅区,谁知刚跑到市郊,车子却抛锚了。 侯希勇和余晓光下去修车,陆沅离一摸身上,就说要去街边的小超市买包烟。 焦旸当然要陪着他一起去,虽然申城的治安很好,但这么一个大美人,要是丢了可咋办啊! 陆沅离看了看,随手挑了包苏烟。 “哎哟,挺懂行啊!” 焦旸不等陆沅离掏钱,就抢先把手机掏了出来,“现在谁还带现金啊?用这个吧!” 焦旸一手刷微信支付,一手拿烟,一低头,忽然就觉得,对面60来岁的店主,眼神有点不对。他不看买主陆沅离,也不看交钱的自己,却一个劲儿的伸头,偷眼瞄着门外的警车。 焦旸立即就警惕起来,笑着问道:“老板,煊赫门多少钱一盒啊?” 店主熟练的答道:“24。” 焦扬点头道:“芙蓉王呢?” “42。” “韶山呢?” “36。” 这人对答如流,但焦旸还是凭直觉感到,他有问题。 焦旸看一眼陆沅离,示意他先出去,然后掏出证件道:“江城刑侦重案大队焦旸。我想向您了解点情况,您怎么称呼啊?身份证拿我看一下。” 店主一听就浑身一哆嗦,颤声道:“我,我叫阮明,警官你有什么事情吗?我今天走的急,没带身份证。” 刚才焦旸后面问得两种烟,他平时都不抽。陆沅离就已经觉出不对来,默默站在门口,拨通了余晓光的电话。 焦旸点点头道:“那不要紧,没事儿了。你给我拿一盒芙蓉王软金吧。” 阮明说:“这个烟很少,我也不知道,我们店里还有没有,换盒软蓝标的行吗?” 焦旸慢条斯理的敲敲柜台桌面道:“我就想抽这个,没事,你慢慢找。” 趁着店主回身找烟,焦旸就掏出手机,拍了这人的营业执照一查,发现他的确叫阮明。然而,他是大理某县喜家镇人。 焦旸顿时敏锐的意识到了什么,突然问道:“唐军是你什么人?” 听到这句话,店主顿时浑身一抖,随手把手里拿的两条烟猛砸向焦旸,打了一声呼哨,回身就往店后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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