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过去了,没人发现。当时XX集团凭借自身的实力向警方施压,要求火速找到萧晓雯,警方顶着巨大的压力找了大半年,还是一无所获。最终以失踪案定性,决定结案。 不料转来了一个叫宾牟川的老刑警,非要重新查案,于是康子邻和狄华两人还是被带进了审问室。 不过两人提前对了口供,作出的回答天衣无缝,没有任何证据指向两人,警方只能放人。 不想三年后,尸体还是被宾牟川找到了。
第3章 葬在冬樱花下的秘密(3) 康子邻看着眼神越来越深邃的刑警,淡淡地笑道:“事情就是这样,宾牟警官你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宾牟川点点头道:“那个烟灰缸在哪里?” “扔了。”康子邻哧笑一声,“那种东西谁会留着啊!” 宾牟川面不改色地看着他,翻了一页桌上的资料,淡淡说道:“尸体是会说话的,虽然那只是一副白骨。” 康子邻脸色微变,但还是忍住心悸,笑道:“宾牟警官原来这么迷信……” “法医检查的结果你想知道吗?我告诉你吧,萧晓雯的头骨上不止一处伤。这里有,这里也有。” 宾牟川指了指自己的后脑勺,又指了指太阳穴上方的位置,忽略康子邻脸上的惊愕,继续说道:“她不是因为撞到后脑勺死的,而是被人活活砸死的。你没说实话,别把警察当傻子了。” 康子邻脸色白了又白,点点头道:“果然还是被发现了,她当时确实只是撞到了后脑晕过去了,但是那么好的机会,你觉得我会放过吗?我当然要多来几下,让她死。” “当着狄华的面杀死她的?”宾牟川幽幽问道。 “不,不是,他当时已经晕过去了。我撒谎了。” “康子邻,你说谎了。” “嗯,是,我说谎了,人是我活活砸死的。” “你说谎。”宾牟川死死盯着他的眼睛,“杀死她的人是狄华吧?” 康子邻愣了一下,哈哈笑道:“怎、怎么可能!都说了是我杀的,你怎么胡乱拉扯上别人呢……” “虽然你演技挺好的,长了一张容易混淆视听的脸,但是你撒谎,萧晓雯不是你杀的。” “哈,宾牟警官,你这样包庇我我真的很难为情……你有什么证据证明人不是我杀的?” “我们找到了凶器,就在那具白骨旁边,不是什么烟灰缸,是一把锤子。”宾牟川摇摇头,“问你话,只是为了确认一下我的推测。” 康子邻脸色顿时煞白:“怎、怎么可能……” 宾牟川淡淡说道:“人是狄华杀的,你当时看到的情形应该是狄华在打扫案发现场,你并没有看到所谓的尸体。” 康子邻没说话,宾牟川说的是事实,他找不到反驳的理由。 “接着狄华告诉你他杀了萧晓雯,还把尸体埋在了樱花树下。你劝他自首,他当然不同意,于是你只能帮他一起收拾案发现场,同时捏造证词帮他自圆其说。不仅如此,你还刻意留下伪线索,误导警方的调查,让我一直以为你是凶手。 你不知道他是怎么杀了萧晓雯的,只是看到案发现场有带血的烟灰缸,再加上狄华告诉你他打死了人,便潜移默化地认为他是用烟灰缸砸死萧晓雯的。于是你把那带血的烟灰缸给扔了,但实际上的凶器,就是那把锤子,已经被狄华连着尸体一起埋了。 当然我不会只凭一把锤子就认定萧晓雯是被他杀害的。除了锤子,我们还找到了另外一样东西。” 宾牟川的脸上没有任何被人欺骗留下的愤怒,表情只是越发的淡然。他从一旁的证物袋中取出一个透明的塑料袋,康子邻看到那里面装了一枚戒指。 宾牟川继续说道:“这枚戒指是狄华的,戒指内侧刻着KZL三个字母,你应该知道吧。就算不知道也没关系,我们取证过了,这戒指是你跟狄华一起定制的,你俩长得很登对,这家店的店员到现在都还记得你们的样子。” 原来戒指是掉到那里了,掉到樱花树下了。他苦笑了一下,摩擦了一下左手空荡荡的无名指。 康子邻感觉喉咙像是被人捏住了一般,原来这个老刑警什么都知道,只是他为什么现在才说出来。他有些想笑,自己原以为瞒天过海的事情,就这么被一个锤子、一枚戒指给暴露了。 不过警察什么时候挖开他的院子,又是什么时候怀疑到狄华身上的,这些他都不知道。他盯着眼前鬓角泛白的老刑警,开始有些动摇了。 “当然还有一个最重要的线索是我们找到了目击者,三年有人见到萧晓雯进了你跟狄华的家,还跟狄华发生了争吵。而在你家庭院勘察的警员也发现了异常,那棵樱花树长得比其他的粗壮。当然了,乍一看几乎是看不出什么太大的区别的,不过专业的话就另当别论了。 同时我们也查到了两人争吵的原因,狄华卷走了公司的一百万,那家公司是萧晓雯和他一起开的。这个才是萧晓雯被杀的原因,你大概不知道吧。” 康子邻脸色煞白,他喃喃说道:“不是只有二十万吗……” “你不用感到惊讶,我也是最近才查到的。三年前我确实被你留下来的伪线索给骗了,不过现在已经不一样了。你大概不知道他在赌博吧。”宾牟川道,“我完全理解你想为狄华抵罪的心情,不过……犯了罪就应该付出代价,如果都让别人顶罪了,刑法就没有意义了。” 康子邻继续保持沉默,事到如今他说什么已经没有用了。狄华告诉他自己是失手才杀了萧晓雯的,可现在康子邻明白了,他是因为那一百万才杀了萧晓雯的。 他把脸埋进手里,欲哭无泪。那可是故意杀人,他的爱人杀了人,他包庇了狄华,他也是个杀人犯。 宾牟川又翻了两页资料,问道:“所以你能告诉我他在哪儿吗?” “谁?”康子邻打起精神,明知故问。 “狄华,他人在哪儿?”宾牟川眯起眼,“这个时候,你就不用再包庇他了,我们抓到他也只是时间问题。” 康子邻惨笑了一下摇摇头道:“我真的不知道他在哪儿,他……三天前就没回家了。” 宾牟川愣了一下:“这是实话?” 康子邻点头:“我没说假话。” 宾牟川与一旁的年轻刑警对视了一眼,对方立刻起身走了出去。 康子邻苦笑着,继续摇头:“宾牟警官我真的没骗你,他确实不在家,他已经很久不回家了。” 他想起了两年前,狄华第一次带女人回家被自己撞见时的情形。那个时候狄华很慌乱,连推带拉地把那个漂亮女人赶出了家门。 他很想笑,狄华还是那么恶劣,总把过错都推到别人身上。 狄华说,他只是一时糊涂,让康子邻不要生气。他能说什么呢,他不能因为这件事就跟狄华分开的,要是能分开的话,他当时就不会答应狄华的求婚。 可现在要怎么办呢,狄华始终是打破了这最后一道防线。 其实自从他帮着狄华把案发现场收拾了之后的第三个月开始,他就察觉到了狄华的不正常。 狄华开始晚归,不是夜里九点十点的晚归,是半夜三更的晚归。洗衣的时候,他总能在狄华的衣裳上闻到女性的香水味,以及找到黑色的、黄色的长发。有些时候躺在床上,他也能闻到狄华身上不属于自己家沐浴露的味道。 种种迹象表明狄华出轨了。所以在撞见狄华和那个女人的时候,他没有太大的反应,只是冷冷警告狄华不要太过分。 那个时候,狄华就像是双打的茄子一般,低垂着头,沮丧着一言不发。那晚两人谁也没挨着谁睡,各自在床的一侧躺下,各怀心事。 不过这样的冷战没持续几天,因为一周后就是两人的结婚纪念日。狄华拿出了哄女人的架势,将周年纪念弄得温馨浪漫。 那天他加班到晚上,拖着一副疲惫的身子打开的家门的那一刻,他不由得愣住了。从门口的玄关处一直延伸到客厅餐桌处,都被摆上了电子蜡烛灯,蜡烛灯框出的区域内还很恶俗地铺满了红色玫瑰花瓣。 而狄华则穿了一身纯白的西装,怀抱着一大捧红色玫瑰花束,一脸期待地看着他。 “你、你过来!”狄华结巴了一下,“你该不会忘了今天是我们的结婚纪念日吧?” 康子邻心里五味杂陈,他怎么可能忘记两人的结婚纪念日,只是以前两人都没太在意,也就从未弄过这种花里胡哨的仪式。 在狄华灼灼的目光下,他踩着那些玫瑰花瓣朝对方走去。走到对方跟前的时候,狄华一把把花束塞到他的怀里,然后突然单膝跪下了,他说: “康子邻,我要重新跟你求婚,无论咱们之前发生过多少不愉快的事情,我要你统统忘记!我喜欢你,我爱你,我会让你重新幸福起来的!你愿意跟我重来吗?” 狄华手中举着一个红色绒布盒子,里面安安静静躺着两枚戒指。 一定是鬼迷了心窍,他很是感动,点了点头。当晚狄华亢奋得像只追逐猎物的豹子。 狄华说:“咱们戴这对戒指吧。” 康子邻看着镶满细碎水钻的新戒指,总觉得它有些华丽得露骨了,便说:“咱们之前的戒指挺好的,这个新戒指我还是先留着吧。” 狄华撇撇嘴:“你喜欢就行,我要戴这个新的,我要重新再来!要让你重新爱上我!” 康子邻笑道:“我一直都爱你。” 狄华当时这么说的时候,他以为就是那个意思的,从没想过狄华是因为弄丢了戒指才重新买的。 然而所谓重新开始就是一个假象,只不过两个月,狄华又重蹈覆辙了。虽然一直遮遮掩掩躲躲藏藏,但康子邻还是知道了。 生气吗?肯定生气,但是他没有办法,江山易改本性难移,狄华这么一而再再而三的背叛出轨,根本不会回头的。 那段时间公司的事情出奇的多,康子邻也成天忙得脚不沾地,对于狄华出轨成性这件事,实在是力不从心。他总想着就这样吧,就这样吊着,再忍忍,再忍忍就过去。说不一定狄华什么时候玩腻了就会规规矩矩回家了。 然而等待他的却是变本加厉,狄华虽然不往家里带人,但却三天两头留宿在外。康子邻追问起来的时候,他要么敷衍一句工作忙加班,要么不要脸地说一句就算自己按时回家也见不到他…… 康子邻好几次气到想动手,但他都忍住了,那是自己爱的人,他不能把暴力施加在爱人身上。更何况还有法律的约束。只是同性婚姻法出台了这么几十年,却只能保障婚姻,并不能保障他的爱情。 终于,他忍不住下去了,在某天看到狄华衬衫上蹭着的口红印,他愤怒极了。他抡起桌上的玻璃烟灰缸,指着狄华喊了一个字,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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