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子扬眼睁睁看着谢遇知摔门而去,冷着张阎王脸根本没搭理他,低声说了句卧槽,蹭蹭蹭跟着追了出去。 宋经抱着茶杯傻愣在原地,一时不知道是跟着黄子扬去追人,还是进审讯室查看人犯,经过短暂的思想斗争,他最终选择相信黄子扬,提步推审讯室的门。 从警多年,宋经还是第一次见到今天这种审讯排场,坐在审问桌前的的人虽然没有穿制服,但浑身上下透着不怒自威的威严感。 对方目光只在他身上停留0.1秒,宋经就默默在心里把初中没写作业的事儿都想起来准备交代了。 “你就这么相信,他没有对自己出生入死的兄弟动手吗?还是说,你们觉得官官相护,就真的能把当年那么大的事压下去?” 黎凃不愧是早年在道上混过手里有人命的,对着秦展这种狠角色,依旧能镇定应答,保持冷静。 “真相从来不是某方一面之词,警方内部的事情还轮不到你插手,省厅的决策也不容一个潜逃在外多年的涉黑凶犯置喙。”秦展叩叩笔录,“对于你所交代的事实,以及和周宴琛相关的口供,市局会进一步核实,去看守所等最终判决吧。” “等判决?”黎凃突然起身,情绪激动地冲上去,“你…” 宋经心里一跳根本来及不想,茶杯一扔大喝道:“站住!”随即一个箭步冲上去按住黎凃肩膀,咔嚓把人结结实实踹在地上。 这他妈要是省厅领导在市公安局被人犯打伤,他们局长、副局长,所有在职领导的顶戴花翎得一撸到底! 刚才千钧一发,宋经额头冷汗都冒出来了 “你他妈给我老实点!这里是市公安局刑侦科审问室,你想干什么?在这里袭警,罪加一等!” 黎凃被他死死按住,脸贴着地面动弹不得,像被惹怒的斗牛,鼻孔里直往外窜气,“你们都给我等着!都给我等着,哪天出门,我让你们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秦展看都没看他一眼,起身对宋经道:“今天的笔录,我带走了,给看守所那边知会一声,重犯,单独看管。” · 滴滴滴滴滴—————— 黄子扬拼命按着车喇叭,无奈前边被车堵的水泄不通。 “这都凌晨了,堵他爷爷的车!”黄子扬狠狠砸了下方向盘,忍不住抱怨:“大半夜都他么不睡觉,早晚猝死在工位上吧都。” 滴滴滴————滴滴———— 在此起彼伏的汽车鸣笛声中,车辆终于缓慢往前龟速移动十几厘米,再度陷入僵持状态。 黄子扬要疯了。 老大出来审问室后什么都没说,黑着脸开车离开了市公安局。 之前老大虽然也高冷,出勤执法的时候不怎么言语,但作为副支队长,他对刑侦科所有人严格要求的同时,自己也做到了事事有回应、件件有着落、凡事有交代 。 今天这种情况,还是他跟着老大近半年来开天辟地头一遭,完全不知道人要去哪里,去干什么,关键是,他还被堵在这里,没办法超车追上去,贴身保护! 这不赤果果欺负老实人吗?! 在疯狂的按了几十次喇叭堵车依旧毫无改善之后,黄子扬佛了。 追不上,根本追不上人。 老大啊老大,你这到底是要干嘛呀?就不能说吗?黎凃那老东西到底交代了些什么?怎么把你给刺激成这样了? 黄子扬无语望黑天。 · “我也不知道,少爷只是交代我以路人身份报警,还嘱咐说,如果派出所需要配合调查,就照实说。”宋姨拢拢外套,拉过宗忻的手,声音温和,满脸疑惑:“忻少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李副局长不是说,我们家少爷已经殉职了吗?还有,少爷他怎么会去金城盛世那种地方的呀?” 宋姨一口一个少爷、忻少爷,豪门霸道总裁剧的称呼听着简直上头。 宗忻不适地拧了拧眉毛。 陈林则不受控制的打个激灵,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不过,让他俩怎么也没想到的是,报警这事居然是谢遇知找人干的。 陈林暗搓搓拽拽宗忻袖子,凑过去微不可闻的说了句:“会不会是,谢队怕你……才让宋姨报警的?” 话说这份上,基本挑明了意思。 宗忻耳尖蓦地有些发烫,但脸色平常,他摇摇头,一本正经地给陈林分析:“以谢队的脾性,要是真的因为这个,他不会找宋姨去报警,早就踹开包间门把我拽出去,顺便把何杰暴揍一顿解气了。” 陈林:“……” 陈林一想,以谢副支队的行事风格,还真能干出这种事。 “宋姨,你别瞎想,我们在执行任务,有些事不方便让家里知道。这件案子结束之前,在没有谢队和局里领导的允许下,你绝对不能把谢队还活着的事情泄露给任何人。” 宗忻本来想再补充一句能不能做到的,但转念一想,谢遇知既然能毫不避讳的给宋姨打电话,就说明宋姨肯定值得信任,便打消了再三叮嘱的念头。 “我知道,我知道。你们放心吧,我谁都不给说。”宋姨连连表示理解,“只要少爷不发话,谢总和太太那边我也不会开口的。” 宗忻点点头,看了看时间,提议道:“宋姨,这么晚了,路上不安全,我和陈林亲自送你回去吧。” 宋姨摆摆手,“没事,放心吧,我和老许一起回去就行了,别惊动了谢总和太太,他们这会儿还在守灵。谢总头发都白了一撮,这两天悲痛欲绝的,唉。” 她叹息两声,去拉车门,被宗忻轻轻挡了一下。 “我送你吧。”宗忻坚持道。 宋姨见他这么坚持,也没说什么,点点头钻进车里。 宗忻扶着车门回头看看陈林,眸子低沉,“你先回局里,有问题随时联系我。” 陈林目送他们离开,转身上了自己的车。 · 这时候,来谢家吊唁的宾客早就散了,门口布置的花圈、白幡,也跟着谢遇知的空骨灰盒挪到了八宝山墓地。 灵堂灯白的看不见人影子,谢煦揽着裴裴女士的肩膀,两人站在谢遇知的黑白遗照前,憔悴的老态很多。 噗呲 灯管忽然闪了一下。 裴裴女士忽然抬头,看着谢煦莫名其妙道:“老谢,你儿子回家了,你儿子回来了!” 谢煦被裴裴女士吓狠了,脸比之前又白了三分:“你…你…没事吧?我要不要请个得道高僧来给你去去邪祟啊老婆?” 裴裴女士反手给了他一巴掌,“去什么邪祟?”说着拔脚就往外走。 谢煦看看摆在灵台上的遗像,赶紧追了出去,“不是,老婆……”他看到灵堂外出现的人,忽然顿住了。 “伯母,伯父。” 夫妻俩很明显一时没反应过来,等反应过来,已经过去好一会儿了。 “啊,是是忻忻啊,你你来看小知了?” 裴裴女士强忍着泪水,眼眶泛红。 母子连心,她有强烈的预感,就是觉得谢遇知回家了,结果出来碰上的,不是儿子,是未过门的儿媳妇,也不能说不欣慰,但还是难过。 “嗯。” 宗忻走上前,不知道怎么安慰眼前两位长辈。 父母过世的时候他还是个四岁的孩子,现在已经不太能想起父母的长相,长时间亲情缺失,导致他不善言辞,也很难说出什么节哀之类的客套话儿。 但谢遇知还活着的事也不能告诉他们。 “伯父伯母,你们去休息吧,今晚我留在这里守灵。” 裴裴女士刚要开口,话立刻呛了回去。 谢煦顺着自己媳妇的目光看过去,心脏差点骤停。 “人都抓到了,戏还做这么足,你这么敬业,以后不当警察了,我出钱送你娱乐圈出道吧?保准火爆内娱。” 宗忻听到声音蓦地回头。
第102章 谢遇知拎着车钥匙, 单手插兜,看着他眉目舒朗的笑道:“你这是什么表情?” 不久前,两人在车库才刚吵了一架, 闹到分手。 宗忻看到谢遇知的瞬间就后悔来谢家了,他迎着谢遇知揶揄的目光,动动嘴唇,抽了口冷气:“我……” “妈,饿了,叫宋姨给我弄点吃的。”谢遇知不给宗忻继续说话的机会,揽上他的腰转身, 还故意带着点恶趣味地低头咬了下他耳尖。 要不是宗忻自制力强,差点嗫|喘|出声。 “谢遇知!” 已经彼此相熟的身体,只要碰到就会不由自主|颤|栗, 已经完全无法用理智控制, 宗忻特别没出息的腿脚发软, 同时也因为理智的无能为力而变得恼羞成怒。 谢遇知揽在宗忻腰线上的手指, 非常敏感的觉察到, 就在他咬住宗忻耳尖的时候, 宗忻紧致的腰侧瞬间绷直,整个身体都在颤|栗,那一瞬间, 谢遇知心里仿佛冲过一阵电流, 刺激感轰地在大脑里炸开。 他就知道,小花说的那些话都是气话。 什么分手? 根本就不存在! 谢遇知搂着宗忻一路穿过长廊,直接回了自己的单栋卧室, 刚进门就迫不及待把宗忻往沙发上带。 宗忻已经彻底恼了。 “谢遇知,你现在就像只下半身发|情|的公狗。” 谢遇知脚步一滞:“你说什么?” 宗忻毫不避讳地回视着他, “公狗,我说你现在就像只下半身发|情|的公狗!” 谢遇知忽然弯腰,一把将他抱起来大步走进卧室踹上门,重重把他摔在床上,随即整个人|跨|坐|上去:“公狗发情起来你知道是什么样吧?野蛮霸道具有打斗倾向,会抓附着不同物件或主人的腿。”他顿了顿,俯下|身|压|着|宗忻撩拨道:“现在的|骑|跨|行为符不符合你对公狗|发|情的认定?还有,公狗腰可不是谁都有的,你想试试吗?盛副支队。” 宗忻仰着头,承受着他灼热的呼吸,脸颊滚烫:“不是,你不要误会,我来你家不是…” “不是什么?”谢遇知摸起他的手,放在唇边磨蹭着,“我真的没有不信任你,也没有跟踪你,你不信我吗?” 宗忻愣了愣。 谢遇知的声音放的很轻柔,甚至带着些卑微的意思,明明是那么冷傲的性格,却在他面前小心翼翼谨慎解释着自己的行为。 宗忻没来由心里一痛,态度明显软下来。 “那你为什么会去金城盛世?可以告诉我吗?” 谢遇知眼神蓦地一变,嘴唇在宗忻手背停留片刻后,翻身躺倒在床上,神色变得严肃起来。 “方尖的事你知道吧?” 追查当年缉毒警牺牲的事,本来就是他们接到任务中的一个,宗忻自然对方尖的过往有过详细了解,但他没想到,谢遇知会亲自来问他。 “方尖的事在内网根本就是什么秘密,我当然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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